“老大,你沒事吧?我帶人來支援你了!”廖開一邊邁着小肥腿緊倒騰着朝站在別墅門口的方羽凡跑過來一邊嘴裡叫道。
在他的身後,幾個玉軒齋的年輕小夥子們跟在他的身後,再不遠,一箇中年男子和一個青年男子徐徐走着,廖興宏滿頭都是大汗、氣喘吁吁的走在了最後邊。
“要是真等着你來支援我,恐怕黃花菜都涼了!”儘管心中不無一絲暖意,方羽凡依舊朝跑到自己跟前的廖開沒好氣的說道。
“呵呵,我也知道老大天縱英姿、英明神武,這些個跳樑小醜是不會對老大你造成哪怕頭髮絲般小的麻煩的!”一臉訕笑的,廖開滿嘴的阿諛奉承。
不過對於用了這麼長時間才殺過來,小胖子心裡倒也頗是委屈。
隨即,他扭頭看了好似出來散步一般的兩個人一眼。要不是他們不慌不忙的耽擱了時間,能這麼遲纔過來麼!
然後,廖開擡眼朝周圍打量了一番。
天色已經麻麻黑,加上別墅前並沒有多少光線,因此廖開只是模糊看到四周地面上躺着一些或大或小的事物。
“老大,事情辦得怎麼樣了?罪魁禍首在哪裡?”嘴裡一邊說着,廖開一邊提腳朝離自己左前方几米遠處的一個模糊黑影走了去。
罪魁禍首?方羽凡不緊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樑。
貌似洪柏濤此刻依舊坐在了大廳的沙發上靜默不語,“看”他那模樣,倒是有一直坐到天亮的打算。
“哎喲我的媽呀!”
“瞎叫喚什麼!”沒好氣的朝蹦的離地直有三尺高的廖開喝了一聲後,方羽凡將視線投到了站在不遠處的那兩個陌生人身上。
“方先生你沒事吧?”右邊那個中年男子朝方羽凡點了點頭後和聲問道。
這人方羽凡知道,厲風,聽二叔提過是平川翡翠玉石展覽館的館長。
但是自己和這人有一毛錢關係嗎?總不能因爲自己在拍賣會上掏出10億買下了一件拍品就讓這人巴巴的趕來這裡助拳吧?
不過轉念想到自己吩咐廖開辦的事情後,方羽凡心裡總算是明白了一點。
“雲帖?”看着厲風,方羽凡沉聲問了一句。
“呵呵,還要感謝方先生救了我厲家二長老的性命。”厲風臉上帶着適度的感激笑容回道。
“明白了。”頷首應了一聲後,方羽凡又將打量的目光投在了旁邊那個身穿一件拉風的白色風衣的青年身上。
靠,都什麼年代了?居然還隨身帶着一把劍!一眼掃過青年左手上拿着的一柄帶鞘長劍,方羽凡腹誹不已。
當然了,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這是因爲嫉妒青年站在那裡就給人一種十足飄逸和風度翩翩感覺的。
“老大,怎麼一地都是狗屍啊?”廖開小腿肚子直打顫的挪到方羽凡跟前顫聲問道。
死的太慘了!不是脊樑骨從中間斷爲了兩截就是狗頭不見了蹤影,站在附近,一股濃郁的血腥味兒就直朝人鼻子裡灌!
這個時候,廖興宏才氣喘吁吁的走到方羽凡跟前斷斷續續的問道:“羽凡你沒事吧我帶着店裡夥計來聲援你了”
“老闆,估計用不着我們來聲援方少呀!”一旁的小劉收回打量四周情況的視線後朝廖興宏說道。
“你懂什麼這是態度問題”廖興宏擺了擺手朝小劉說了一句後,朝方羽凡問道:“羽凡,洪柏濤人呢?他的手下又都跑到哪裡去了?”
對於方羽凡怎麼會和本土勢力之一的洪爺產生了糾葛,廖興宏顯得非常在意。
對於這些控制了一部分翡翠原石交易的大鱷們,他廖興宏以至於廖家歷來都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有生意就談,沒生意也不會有過多的來往。
不過一聽到自家侄子說老大跑去找人麻煩去了,廖興宏依然叫上了店裡的夥計趕了過來。
當然了,他是打死都不會承認是因爲先看到了侄子手上拿着的那張在整個平川方圓千里之內都具有莫大權力的玉質卡片的!
“洪柏濤在裡邊。至於他的手下,能走的好像都被我趕跑了吧?”方羽凡聳了聳眉毛說道。
“這麼厲害!”小劉咂巴着嘴低聲呼了一聲。
洪爺那幫手下的兇名,對於小劉這樣常年待在交易市場的夥計來說那是經常可聞的。
可以這樣說,或許洪爺在整個平川不是勢力最大的那個,但是他的那批手下可是最能打的一撥人!
就方少這副看起來不甚強壯的樣子,能把那羣如狼似虎的打手都給打跑嗎?幾個玉軒齋的夥計紛紛用狐疑的眼光上下來回掃視着方羽凡的挺拔身軀。
一旁,厲風扭頭對身邊的風衣青年輕聲細說着什麼。
“二叔,你沒告訴我爸媽他們這件事吧?”方羽凡看着廖興宏問道。
“沒說沒說!”廖興宏搖了搖頭。
“方先生,有需要我們幫忙的地方沒有?”厲風走到方羽凡身邊揚聲問道。
風衣青年倒是沒有跟過來,反而在朝着剛纔的打鬥當地走了過去。
幫忙?方羽凡微微抖了抖眉毛暗自忖道。好像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地方了吧?自己都已經和洪柏濤談好了條件,似乎用不着什麼見證人之類的。
就在這個時候,又是一陣喧鬧聲從夜色下傳了過來。
衆人紛紛循聲望了過去。
“呵,厲館長,怎麼是你啊?洪柏濤那個傢伙跑到哪裡去了?我剛纔可是在家裡就遠遠聽到了這邊的響動!”
一羣人忽然闖了過來,然後當中那個挺着一個將軍肚的中年男子揚聲高呼道。
“伍董別來無恙?拍賣會那天可是大大的捧了場啊!”厲風一臉微笑的朝被衆人簇擁在中間的中年男子說道。
“各取所需嘛!”手上有着好幾家超大型百貨商場的中年男子伍董笑眯眯的說道。
隨即,他扭頭朝黑燈瞎火的別墅裡賣力吼了一聲:“洪柏濤,客人都來了,你要是在的話就趕緊出來!”
話音剛一落,又是一撥人穿透夜色的阻礙走了過來。
“喲,老吳,怎麼你也過來了?”伍董揚聲朝這撥人中領頭的一個身形瘦削的中年男子笑着叫道,“你也是聽到動靜過來的吧?”
“原來是老伍啊!我說誰敢帶着人跑到洪柏濤這裡來呢!”瘦削男子朝伍董點了點頭說道,“閒着沒事,出來逛逛。”
兩人彼此看了對方身後站着的一票手下一眼後,均各自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大家平時沒事都是住在一個地方,對於這裡的情況自是十分的瞭解。尋常時候,又哪裡會發生這種幕夜時分喧譁異常的事情!
而像伍董這些個盤踞在富貴苑裡的大鱷們自是如同聞到了血腥味兒紛紛追看了過來。
如果僅僅只是一些雞毛倒竈的小事,大家就當看個笑話,然後轉身就走。而若是其中有什麼變故的話
桀桀,少不得大鱷們又要進食了!
看着兩個一身貴氣的傢伙兀自在那裡相互打着哈哈,方羽凡扭了扭脖子朝廖開問道:“這些傢伙跑出來幹什麼?難道是來看熱鬧的?”
廖開眨巴着小眼睛,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嘿嘿,要是沒有羽凡你的話,他們自是來串門的,至於現在嘛”在平川待了這麼些年的廖興宏又怎麼看不出來這兩個大人物心裡打的是什麼算盤,“當然是要準備分好處了!”
“我怎麼感覺有一點不對勁兒啊?”方羽凡扯了扯嘴角低聲說道,“不是應該正義最終戰勝了邪惡,然後風流俠少受到衆人一陣仰慕、敬佩的歡迎嗎?”
但是看現在這個情形,搞的倒像是自己花時間準備了一頓豐盛的晚餐,這些人不請自來打算免費吃上一頓似的。
一旁的厲風聞言,眼中閃過了一抹好笑的神色。
隨即,他轉頭掃了那邊涇渭分明的兩羣人一眼,一抹濃濃的譏諷和輕視的光芒從他的眼瞳深處一閃即逝。
這些人,總是改不了如此難看的吃相!
“你叫什麼名字?你的師父是誰?”那個風衣青年看查完打鬥現場後,走到方羽凡附近語氣生硬的開口問道。
方羽凡斜覷了這人一眼,然後伸手拍了拍旁邊廖開的肩膀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你誰啊?查戶口還是怎地!對於風衣青年如此不客氣的詢問,方羽凡十分的不爽。
就在風衣青年挑眉、厲風臉色一變的時候,從別墅裡忽然走出來了一道黑影。
方羽凡眉毛一抖,轉身望了過去。
“我還以爲是誰?原來是伍德利和吳林你們兩個啊!怎麼?閒着沒事跑我這裡來看風景嗎?”站在別墅門口臺階上的洪柏濤陰沉着臉陰氣森森的陰聲說道。
伍董臉上神情微微一變,然後大笑着說道:“哈哈,大家都是鄰居,有事守望相助是應該的嘛!”
“就是嘛!”瘦削中年男子揚起那張幾無一絲血色的瘦臉說道,“洪柏濤,你看你這裡都什麼樣子了!你的手下呢?你那個一挑二十的打手頭子跑哪裡去了?”
洪柏濤眼瞳裡頻頻閃過幾縷瘋狂的怒焰沉聲說道:“這是我的地方,還輪不到你們來費這個心!”
伍德利和吳林眼角閃過一抹欣喜的互望了彼此一眼。
要是換作往日今日這種情形,性格乖張霸道的洪柏濤早就變臉趕人了,可是現在居然只是口頭上不甘示弱而已。
這意味着什麼?意味着他洪柏濤心虛了!沒有底氣了!
一旁的方羽凡忽然咂巴了幾下嘴。這些人是不是不把自己這邊當做一回事啊!
倒是廖興宏一臉趣味盎然的仔細看着那邊。他知道,或許今天晚上平川的翡翠市場又要好一番動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