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五點多一點,天已經完全黑了。整個糧庫,除了大門一小片地方,被探照燈照的雪亮雪亮的以外,就只有兩座辦公樓有零星的燈光,其他的地方,頂多也就是從窗戶中透出一點火光。
遠處,不時傳來嗷嗷的喪屍的嚎叫聲,伴隨着蕭索的寒風,令人毛骨悚然。
糧庫中,除了值勤的人外,其他人都已經睡了。靜悄悄如同一片死域。
就在這一片蕭索漆黑中,一個人影突然從某個倉庫的角落鑽了出來,謹慎的看了看四周,沒有發現什麼動靜後,這才鬼鬼祟祟的向糧庫後面區域走去。一路上,這個人影不時停下來向四周張望一下,鬼祟小心的樣子,好像要去做賊。
期間,這個人影在穿過一個花壇的時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發出了一聲輕微的低呼,又趕緊捂住自己的嘴,生怕驚動了什麼。
三兩下爬起來,也顧不得拍拍身上的灰土,又趕緊低頭向前走去。不過時,到了一處低矮的平房面前。
平房是很普通的單層老式的房子,只有三間,位於糧庫最深處。那人影看到這棟孤零零的房子後,微微鬆了口氣,隨即加快腳步,在中間那間房子門前停了下來,蹲下身子,在牆角摸索了一陣,終於確定,要找的就是這裡。
不過,就在這人準備推門而入的時候,卻一下子停住了,似乎在猶豫到底要不要進去。
躊躇良久,那人還是沒有下定決心,可就在這時,那門卻自己打開了,順着門縫,透出一絲光亮,門前的人被嚇了一跳,趕緊推開兩步。這時,一個腦袋從門裡鑽了出來,看到門前的人也愣了一下,隨即一支手電筒出現在他手上,啪一聲輕響,一道雪亮的光從手電筒中鑽了出來,那人趕緊用另一隻手擋住大部分光線,然後照在門前那人臉上。
那人頭臉都被一塊絲巾包了起來,不過就算如此,也可以看出,那是一個女人,而且是一個相當漂亮的女人。這個女人外面穿着一件黑色的羽絨服,從樣式看顯然是男式的,穿在她身上,基本就是一件大衣,在衣角,可以看到一絲裙邊。
被電筒光射到臉上,刺激了眼睛,那個女人趕緊伸手擋在眼前。臉上也出現了一絲慌亂還有一絲掙扎。
門後的人被這個女人的漂亮小小的震撼了一下,臉上露出一絲淫笑,不過隨即收起笑容,試探的問道:“是你?”
“是,是我!”女人猶豫着回答。
“嘿嘿,果然不錯!”那個猥瑣男目光順着手電光上上下下打量女人的身材,差點流出了口水,隨後腦袋一甩:“進來吧!”
那個女人遲疑了一下,不過很快神情變得堅定起來,摸了摸身上的衣服,便跟在男人身後,走進了屋子裡。
屋子不大,十多平米的樣子,一盞幽幽的橘黃色小燈下面,散亂的堆放着一些掃把鏟子之類的工具,在屋子的角落有一張桌子,上面擺着一個酒瓶,還有一副散亂的撲克。後面坐着三個男人,嘴上都叼着煙,手上捏着撲克牌,看到看門的男子回來了,一個鬍子八茬的漢子問道:“怎麼回事?”不過他很快看到跟在後面的女人:“咦,這個女人是誰?來這裡幹什麼?”
“呵呵,這就是德哥說的那個人,正好軍哥今天來了,所以,嘿嘿……”開門的男子淫笑着道。
“哦……”其他三人也都露出猥瑣的笑容。
其中一個小青年扔下手中的撲克,站了起來到那個女人身前,一邊走一邊說道:“來,先讓哥哥驗驗貨!”
說着,就把手伸向那個女人胸前,那個女人一時間沒有防備,被那雙手在她胸前捏了兩把,這才反應過來,尖叫了一聲,雙手抱在胸前躲閃過去。
那猥褻男也沒有繼續,嘿嘿笑道:“不錯不錯,手感不錯,德哥眼力沒的說!”
那個開門的男子推了猥褻男一把,口中罵道:“媽的,三狗子,你活得不耐煩了,連軍哥的女人也敢動!”
“嘿嘿,你小子是沒佔到便宜嫉妒哥哥了吧?軍哥看不看得上她都還是兩說,怎麼就成了軍哥的女人了?再說了,我也就是摸摸而已!”
“靠!”開門男子被說中的心事,臉上有點掛不住,他最先看到這個女人的,都還沒有摸就被三狗子先佔了便宜,心中忿忿不已。
“好了好了,別廢話了,既然是軍哥的人,快點帶下去吧,軍哥都來了有一會兒了!”這時,那鬍鬚男說道。一邊說,一邊起身把桌子搬開,地下出現了一塊大鐵板,上面有一個抓手:“快來幫幫忙!”
說着,其他三人也走了過去,一起抓住抓手,使勁把鐵板掀了起來,剛露出一條縫,裡面就傳來五彩的幽暗的光,還有隱隱的勁爆的音樂聲。
看着那個好像吃人的大嘴一樣的洞口,那女人忍不住退了一步。
這時,猥褻男忍不住叫道:“他媽的,愣着幹什麼,快下去啊,想讓哥白出力麼!”
鬍鬚男也說道:“快下去,既然進了這個門,就別東想西想了,我們這裡可不退票!”
那女人遲疑了一下,還是一點點向洞口走去。
當她整個身體被吃了進去之後,哐啷一聲,血腥大嘴又閉上了。
“媽的,這鐵板也太沉了,我要是有軍哥那麼厲害就好了!”才擡了一塊鐵板,猥褻男那小身板就受不了了,呼呼喘氣。
不過就在這時,大門哐一聲被踢開,幾人還來不及反應,一條黑影就躥到了身前,三拳兩腿把幾人打翻在地,暈死了過去。
解決了幾人後,黑影輕鬆的拍拍手,這纔回身打量了一下四周,口中喃喃道:“媽的,想不到這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微弱的橘黃燈光下,張彪呸的吐了一口口水在腳下猥褻男的臉上。隨即轉身將大鐵板掀了開來,不過就在他準備下去的時候,卻聽到一聲微弱的呻吟,張彪擡頭一看,鬍鬚男的身體在微微的蠕動。
“靠,看來想留你一條小命都不行了!”說完,走到鬍鬚男身前,伸腿踩在他脖子上,微微有力,腳尖一錯,喀嚓一聲,鬍鬚男脖子就被錯斷了。
既然已經殺了人,張彪也不客氣,一一上前,同樣的方法,將另外三人搞定,把屍體藏好後才翻身鑽進了那個洞口,進去後,又將鐵板合上。
在七彎八拐的甬道中,經過了四道盤查,那女子終於走完了甬道,進入了最終的目的地。
當眼前厚重的木門被推開的一刻,一股熱浪撲面而來,勁爆的音樂更是狂潮一樣,瞬間將她淹沒。
木偶一樣,被身後一隻手推進木門之後,女子被看到的這一切驚呆了。
眼前是一個上百平米的由地下室改造出來的舞廳,天花板上安裝着彩燈,五顏六色的燈光下,是幾十個擠在一堆的男男女女,伴隨着勁爆的音樂,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一樣瘋狂的扭動。如果僅僅是這樣,還不足以讓女人驚訝,真正讓她難以想像的,是這些傢伙一個個身上衣服極少,晃眼看去,穿得最多的是一個女人,下面一條丁字褲,上面是一件緊身的T恤,從T恤上面頂起來的兩個小點可以看出,她裡面什麼也沒穿。更多的女人則只是一套內衣,甚至有人什麼也沒有穿,就赤身裸體的在哪裡扭動。而男人,多是一條內褲,赤裸身體的也不在少數。
這是一場無遮大會!
女子看到,不少人都男女抱在一起,一邊扭動身體,一邊和對方亂啃亂摸。更噁心的是,這裡面還有同性抱在一起瘋狂尋歡。
這時,一個裸男搖頭晃腦的到了女子身前,這傢伙一臉的迷醉,下身更是硬挺挺的。裸男看到這個漂亮女子,眼睛一亮,嘻嘻笑了一下,伸手在硬挺挺的下體上搓了兩下就扭了過來。女子嚇得尖叫起來,向旁邊躲避。不過就在裸男剛剛接近的時候,一隻手伸了過來,啪的在那裸男臉上狠狠抽了一巴掌,隨即一個聲音傳來:“滾,這是軍哥要的!”
裸男本來難看的臉色一下子變成了滿臉諂笑,隨即點頭哈腰的扭到另一邊,正好和一個裸體女人撞在一起,那人看也不看,一把抱住那個女人,瘋狂的把嘴巴湊了過去,雙手更是不老實的在女人身上到處亂摸。那女人不但不拒絕,反而瘋狂的迎合,抓住裸男的下體,使勁的搓弄。
女子被這一幕嚇呆了,縮在角落不知所措,這時剛剛救了他的一箇中年男人走了過來,抓住她手:“走吧,軍哥就在那邊等着!”隨即,拖着她,分開人羣,向另一邊走去。
女子掙扎了兩下,沒有掙脫,也就任命的跟在後面。
這時,她悄悄打量四周,發現在左邊有一個吧檯,上面擺滿了酒杯,吧檯後面就是酒櫃,堆滿了各種酒。
在吧檯前,也坐滿了人,正在說笑打鬧,喝酒,做愛。
看到這一幕,女子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濃濃的悲哀。
外面的人爲了多得到一口食物,一件衣服,可以打死打活,放棄一個人的尊嚴,變得跟路邊的野狗差不多,而這裡面的人,就算在現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過着燈紅酒綠的生活。而她自己,顯然屬於外面的人,現在爲了一口食物,一件衣服,也不得不變成搖尾乞憐扔掉尊嚴的母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