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死,真是上天眷顧她。
一動,身體像散了架又重組的感覺,火燒般的疼痛從各個傷口上蔓延開,她皺着眉頭,扶着腰,才勉強起身,舔了舔乾涸的嘴巴,她現在喉腔內好像充斥着一股火,腹內空空,她整個人渾身無力,想睡覺也無法入睡。
這是哪裡,她皺着眉頭忍着身體的疼痛不適,環顧了一週,可是除了樹枝還是樹枝,再就是身下枯黃的乾草,一切如此簡陋,就在她前方也是木頭做的簡陋的門,好像還被鎖着,她疑惑的睜大眼睛,將門上的藤條看的清清楚楚,難道她被人從懸崖下發現關起來了?這只是她心裡的想法,再次環顧了一圈,她終於確定,她是被關起來了,若是被救,她豈會在如此簡陋充滿異味的環境,心裡不安,不知道救她的認到底是抱着什麼樣的目的,倘若將現在的她殺死,簡直就是輕而易舉。
坐在地上,晨光醒來之後就開始爲自己的生命擔憂,身體的灼熱疼痛在不斷的提醒着她,她的身體機能嚴重的透支,現在連動一下小拇指頭都不想動。
吱呀…就在她黯然神傷之際,門被打開,她擡頭,就看到一個穿着獸皮的粗壯女人出現在門口,她皮膚黝黑,大約二三十歲的年紀,身體異常的強壯,整個身子被裹在了簡單的獸皮下,腳下沒穿鞋,踩在冰涼的地面上。
這是?回到了人類發展的原始時期,晨光目瞪口呆,除了發育健全的四肢,無論從哪一方面看她都像是人類的祖先,皮膚黝黑,穿獸皮帶獸牙,赤着腳板,她不冷嗎?
獸皮女人見她毫無顧忌的看她,有點惱怒,她開口,嘰裡咕嚕說了一通。
晨光:…
她說的是什麼,她根本聽不懂啊。
獸皮女人對她說話,而她似乎一臉懵懂,這個樣子就像是一拳頭打在了軟綿綿的棉花上,沒有任何回力,對於脾氣比較大的獸皮女人完全的就是激怒了她,她咕嚕的好似罵了一句,然後走上前,在晨光還沒回過神來的時候,抓住她的頭髮,不鬆手就要把她拽起來。
頭髮髮梢傳來嘶人的疼痛,一下子把她從呆愣中給牽扯了回去,她往上看,是女人強壯有力的大腿,再就是獸皮,貨真價實的,在往上就是如雲的胸部,再就是野女人那張憤怒的臉,看到她小臉皺起,有類似與報復的快意一閃而過,她雖然不懂她的語言,但是她的眼神,她可是看的明明白白,輕蔑嘲笑厭惡,在她大力猛拽她的頭髮下,晨光的怒火騰地一下子冒起了,這感覺就像是她與這個野女在進行四壁大戰一樣,被壓制性地一邊打,還得接受對手的嘲笑打擊,泥人都有三分火,她不顧及自己現在的處境以及身上的傷口,力氣全部集中在腿部,直接橫掃,野女摔了個狗啃食,拽住她頭髮的手也鬆開,晨光抓住這一空隙,直接從地上躍起,坐在了野女身上,兩隻腿固定在地面
上,在她驚愕來不及反抗的情況下,一拳頭就輪了上去,不是朝着她的臉,而是朝着她的上身,輪了三拳,野女才反應過來,開始反抗,於是,兩人就坐在地上,手忙攪亂,胡攪蠻纏,不過了一會兒,兩人身體上皆是受了點輕傷。
野女劇烈反抗是因爲這個醜女人竟然坐在了她的身上,還動手,她不知道她的身份嗎?而晨光反應這麼激烈不顧後果則是因爲從來被人已這種屈辱性姿勢直接拽住她的頭髮,好憋屈的的有沒有。
嘰裡咕嚕…身後有聲音響起,接着有兩個人跑了過來,各自拽住晨光揮舞的手臂,不顧她的掙扎,把她從野女身上扯了起來,剛依靠這擒住她的兩人站穩,野女飛速的從地上起身,嘭……野女一拳頭擊了上去,倒抽一口涼氣,劇烈的疼痛從好像全部集中在小腹上,晨光的身體拱成了蝦米狀,神情痛苦趁着毀容的臉分外的猙獰。
一拳不夠,野女再送上一拳,比上一拳更重,依稀可聽自晨光腹部傳出來的垂打聲音,晨光彎腰,兩個女人像是拽住她不讓她躺倒在地上,豆大的汗水自額頭上冒出,落在了她的衣襟上,還有地上,靠,真疼,晨光口中出髒話,幾欲眩暈。
不經打,野女暗自撇了撇嘴,內心暗道,隨即給了拽住晨光兩隻胳膊的野女各一個眼神,她們把晨光擡起,她身體的正面再次暴露在野女的視線中。
嘭……這次不是拳而是腳,晨光始料未及,痛苦的叫了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正好吐在了野女臉上,然後兩眼一翻帶着不甘暈了過去。
野女摸了摸臉上的鮮血,也是火了,可從來沒有人敢這樣對她,當即不管她暈不暈,一頓狂踹加狂揍,硬生生地將晨光從昏迷中給打醒了,她睜開腫大如核桃的眼,如蛇蠍盯着她的腳她的拳頭不斷的落下,狠狠地又吐了一口鮮血落在野女的腳上,她開口:“只要我不死,等我恢復的那天,定把你加諸在我身上的加倍償還給你。”
醒來之後開口第一句話,野女拳頭收回,愣了楞,很顯然,她也聽不懂晨光的話,但是她眼中有一絲疑慮,好像這個人說話的語調,跟他們部落中一個阿婆所說的相似,但,她不敢確定是不是真的,要說這個阿婆可是她極爲敬重的人,幾乎部落的任何事情都要以她爲依仗,若是沒依仗,他們部落在這天災人禍下,還不知道能夠走多遠。
嘰裡咕嚕……野女說完,架着她身體的兩個野女隨即將晨光重重地扔在了地上,噗通……一陣撕心裂肺的疼痛再次加大,晨光翻白眼,感覺自己要死了,五臟六腑都疼,簡直恨不得把他們全拽出來,狠狠地垛上幾腳。
把她扔在地上,世界又歸於一片黑暗,聽着木門閉上的聲音,她疼的再次暈了過去,再次醒來,已是天黑,她感覺身上的溫度在急速的消失,身體內好像一塊冰塊,冰冷冰冷的,與灼熱的疼
痛混合在一起,集中在肚子,咕嚕嚕打着鼓,恨不得吵翻天,又冷又餓又痛,她卻只能躺在地上,看着上面的枯木,濃夜的黑包圍着她。
生機漸漸消散,她望着上面漆黑的夜空,眼皮子開始打瞌睡,這絕對不是困極了的狀態,而是,自己恐怕遭受這兩番磨難…就是鐵打的人也挨不了,可是,心中有一個聲音在不斷的提醒着她,不能睡不能睡,睡下去的話,你將會是一輩子,一輩子,別忘了,你有很多事沒做,有很多事,你要報仇還要報恩,還是…可是另一個聲音也在提醒她,只要睡一會兒就行,一會就行,一覺醒來,她可能就發現世界沒有那麼糟糕,她還是榮府的小丫頭,還是和雲初戲對着幹的小丫頭,還是在背後默默看着榮高她心愛男人的女人,還有他,安子沅是否活着,活着是不是像她這樣慘?
最後,後者占上了上風,她的眼睛慢慢的閉上,最後一絲這世界的光彩將要從她眼中消失,突然,吱吱…的聲響在她耳邊響起,如天籟之音瞬間拉回她的神智,她咬着嘴,鼓足力氣翻個身,藉着月色朦朧,她發現就在她不遠處有一個毛茸茸的如耗子般大小的動物被卡在枯木之間,來回翻騰掙扎。
食物!她腦海中只有這兩個字,強烈的生機瞬間被燃起,她眼中一亮,手腳並爬,充滿腥氣與惡臭的衣服上,灰塵撲撲,頭髮凌亂,臉蛋是被毀容的臉,整個人的形象是前所未有的糟糕,可是她現在已經全然不顧這些,撲上前,她用力的抓住被卡在枯木之間的動物,佈滿灰跡的手,她抓住的小動物在她手中掙扎,吱吱的叫的她心煩意亂,她目光一寒,手上一用力,手中的小動物瞬間就失去了生機,她藉着月光仔細觀看,發現手中的死物果然與耗子一般無二。
目光中的寒意撲滅,看着手中的小耗子,她又想哭又想笑,笑的是終於有食物了,哭的是她要吃耗子,吃耗子,還是活耗子,這簡直就是太驚悚了,跟野蠻人無異,就是在現代她也沒挑戰過吃這異物。
而現在不吃,說不定她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了。
吃。
咔嚓一聲,她亮出森森白牙,直接咬了上去,是耗子的脖子,血腥氣蔓延在她口腔內。
野女再次出現已經是兩天後,她是抱着來給她收拾屍體的目的來的,推開門,如她所想,她看到女人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以爲她死了,她漫不經心的自己一個人走上前,根本沒汲取第一次與晨光近距離接觸的教訓,蹲下身,想要從她身上翻找出一些比較有趣的東西。
自從把她拖回來,由於自己有事,所以離開了,所以,她身上的有沒有好東西自己並沒有及時翻找,趁着今日有空,她過來就是想看看這個身穿異服的女人能給她什麼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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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