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清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心情好了很多,再次見到蕭寒蘇的時候底氣也足了很多。
只是想到他害的她過敏了,心情就不爽,但又不想讓別人知道她喝酒會過敏,省的以後蘇清和蘇清落巧合太多,不好解釋,所以她只好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蕭寒蘇也沒多問,看蘇清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問過她父親,而且她相信他。
其實蕭寒蘇一直都覺得有些奇怪,他的祖父曾經還誇過蘇毅,能得到祖父的誇讚,他應該是真的剛正不阿,應該真的是爲國爲民的,可事情都太巧合,他又不得不懷疑。
“吶,蕭寒蘇,我告訴你,我父親並沒有跟魯國公有牽扯,所以以後不要懷疑他了!”
蕭寒蘇很無語,但也只好點頭。
墨煦問,“蘇清,明天就是九月初九了,段帥要離開,你得去送行,送到哪?”
“據說是城外十里的十里亭,不過…這樣一來,我就趕不上…”
蘇清突然頓住,墨煦和穆雨辰知道她是女孩子,是蘇清落,但是蕭寒蘇不知道呀!
“趕不上接我妹妹去參加你們家的賞花宴了,嗯,讓她自己回來,我又不放心…墨煦,你能不能跟你母親說說,我妹妹就不去參加了?我實在是走不開,無法接她去。”
蕭寒蘇卻很奇怪,“你不能讓天成他們幾個去嗎?你去送行,總不會四個兄弟都帶着吧?”
蘇清嘴角狠抽,死蕭寒蘇,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我多久沒見到我妹妹了。我想去接她怎麼了?礙着你什麼事了?”
墨煦適時的打圓場,“行,我呆會回家就跟我父親說,讓他跟母親說去。”
“你怎麼自己不去?”
墨煦尷尬的摸了摸鼻子,母親到現在都不願意見他,不願意跟他說話呢!
蘇清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也沒多在意。反而問起了穆雨辰:“穆雨辰。我問你啊,你在大理寺能看到以前的卷宗嗎?尤其是已經派往了刑部的卷宗,你能看到嗎?”
穆雨辰想了想。“如果有正卿的吩咐的話,我是可以到刑部去借的,但是正卿不會批吧?”
“蕭寒蘇,你那邊的計劃進行到哪一步了?”
“快了。只要等段帥走了,確定安穩了。計劃就可以實行,然後幫着皇上一舉奪回親政,不過這個時候最是關鍵的時候,你們可都要小心些纔是。尤其是你蘇清!”
蘇清很奇怪,爲什麼單單擔心她呢?
“我沒事的,喲。沒想到你竟然這麼關心我?”
蕭寒蘇冷哼,“誰是關心你?你不知道你的任務很重要嗎?得罪魯國公的事。非你不可呀!”
……
九月初九,一大早上天氣就陰沉了起來,放佛預示着有什麼不好的事將要發生一般。
蘇清送段帥離開,送到了十里亭,因爲這是公事,所以諾風他們幾個只是暗中跟隨,隨同而來的都是朝中禮部的人,蘇清則是代表將士們而來的。
“段大人,希望以後我們沒有再見面的時候。”
段帥眉頭微挑,“怎麼,那麼不想看到我?”
蘇清搖頭,“平時自然是見不到的,見到了除非是在戰場上,你說我會喜歡見到你嗎?”
段帥哈哈大笑,是啊,他和景朝註定走不到一起去的。
“對了,這個是送給你的。”蘇清掏出一個荷包,“算是報答你幫我吧!”
段帥知道,他幫她的事無非就是隱瞞了她的身份,看着這個荷包,應該有特殊意義,“好。”
他接過荷包就離開了,蘇清望着他的背影嘆氣,他的確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人,那人也是知人善用之人,希望今日一舉,能爲日後謀一個平安。
……
段帥等人已經消失的無蹤,衆人也啓程準備回去,誰知竟然殺出一隊人,他們手辣心狠,招招都攻向蘇清,諾風他們見狀立刻現身出來抵擋,朝官們不懂功夫,一個個嚇得四處亂竄。
但很顯然,那些人的主要目標是蘇清,朝官們發現這些之後立刻遠離蘇清,逃走了。
諾風等人護着蘇清但怎奈雙拳難敵四手,對方的功夫都不賴,幾個人也漸漸的負了傷,突然其中一人橫批一刀,蘇清雖然避過要害,但是卻傷到了臉頰,她擡手抹了一下,竟然出血了…
蘇清怒了,她雖然不靠臉吃飯,但是他們傷了她的臉,日後蘇家可是有麻煩了。
哥哥受傷了,怎麼妹妹的臉上也多了一條疤?
於是蘇清發了狠,下了死命令:“不管用什麼手段,方法,反正我不想見到活人!”
四人領命,立刻使出了全部的實力,完全把他們自己的安危置之度外,他們想的是,哪怕是拼着受傷或者死,也要讓對方陪葬的狠辣,蘇清也使出生平所學,進行突圍。
可能是潛力的爆發,也可能是大家心中的一致想法,讓他們整體的實力瞬間碾壓對方,對方無奈只能扔出暗器準備撤退,蘇清等人紛紛避過,蘇清伸手接住一個暗器,想了想用手捂住心臟的位置,然後倒在地上。
四兄弟以爲蘇清是真的中了暗器,對對方下手更狠,很快,對方全部被擊斃了,他們回頭看着躺在血泊中的蘇清,眼中酸澀,都說男兒有不輕彈,可那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蘇清這個時候睜開眼睛,眨了眨:“解決了?這樣擡我回去,就說我中了暗器了,命在旦夕!”
四個人立刻明白了,眼中的酸澀竟然瞬間化成眼淚流出來,一起道:“少爺,你騙他們也不能這樣騙我們啊,你這不是…騙人的嗎!?”
蘇清很無辜,“對啊。我從來都沒說我不是騙人的呀!咦,你們都怎麼了,怎麼看到我活着反而哭了?不是吧,連你們也那麼希望我死?”
諾風啐了蘇清一口,“下次再亂說話,我們四個就把你仍這,讓你曝‘屍’荒野!”
蘇清聽後噗通又倒下了。“我死了。快擡我回去!”
……
蘇清遇襲,命在旦夕的消息很快就傳遍了京城,景子恆坐立不安。立刻帶了太醫和侍衛趕到靖安侯府看蘇清,柳雲天正在給蘇清診脈,他連連搖頭,“這些人也真是狠。竟然淬毒!”
說的淬毒自然是暗器上,蘇清此時雙脣紫黑。右頰上有一塊布包着,顯然臉傷了。
景子恆心疼不已,立刻走上前,柳雲天卻攔着了他:“皇上貴爲天子。還是不要進前去了。”
景子恆憂心蘇清的傷,他怎麼能聽得下去呢?他焦急的問道,“柳先生。他到底怎樣了?剛剛朕聽你說蘇清中了毒,能解嗎?他的臉是怎麼了?”
面對景子恆的態度和問題。柳雲天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景子恆對蘇清的關心,超出了君臣,甚至超出了一般的界限,要不是現在沒有外人在,恐怕景子恆的心思就會昭然若揭了。
“皇上,草民尚無把握,只能盡力而爲。”
景子恆聽後身體晃了晃,幸虧小松子上前扶住了他,“皇上,仔細身體,要不蘇大人醒了該是自責了。”
“柳先生,朕帶了太醫來,讓太醫給他看看吧!”
柳雲天心驚,這一讓太醫把脈不就露餡了嗎?先不說蘇清並沒有中毒,就算是真的,那她的脈象也不能變成男子的脈象啊!
恰巧,蘇毅正好聽到這話,於是急匆匆的走進來,“皇上,臣…臣惶恐,臣的大女兒聽到清哥遇刺,便獨自趕路要回來,她近日又敢上染了風寒,剛到府中就…臣請皇上派太醫去看看吧!”
景子恆聽到蘇清落也回來了,而且還病倒了,立刻讓太醫過去給蘇清落診脈。
柳雲天鬆了一口氣,反正是個傷寒的,這樣的女孩還是好找的,總歸是不能露餡的。
“皇上,草民要給少爺解毒,請皇上移駕外間稍等。”
……
蘇清睜開眼睛,“好險呀,柳叔,你有沒有什麼毒藥能讓我吃了?看皇上這架勢,是不給我看看他不肯回去了,趕緊把他打發了纔好…對了,柳叔,順便送個消息給墨煦和穆雨辰,讓他們找蕭寒蘇商量對策去,藉着這次的事,應該能把蕭寒蘇的計劃提前,先幫皇上把親政要回來!”
柳雲天嘆氣,“你呀,你以爲毒藥是糖塊呢?你說吃就吃了?萬一把握不好,是會鬧出人命的!再說了能當太醫的都不是庸醫,怎麼診不出來你是女子?”
蘇清咋舌,是啊,她突然眼睛一亮,“就說是毒藥影響的被?”
柳雲天真想一巴掌拍死蘇清,“哪有毒能影響到男女問題?你做美夢呢!”
蘇清很委屈,轉而又問道,“那我的臉,不會留疤吧?”
柳雲天倒,“少爺,府中還有舒痕膏呢,你不用擔心,我已經研究出來了,夠用了。”
“算了,管它現實不現實,你就弄包毒來給我吃,總歸是先打發了那些太醫。”
柳雲天無奈,“可是我可不敢保證會不會有副作用,你真的要吃?”
蘇清點頭,然後柳雲天趕緊去準備了,同時讓水風和天成分別去鎮國公府和平北侯府送信。
……
哲肅王府偃雲軒,蕭寒蘇坐在書房裡,手裡把玩着蘇清送給他的九連環,心裡卻在擔心。
他到底怎樣了?聽說中了毒,還受了傷,要去看看他嗎?可是…這個時候去,會不會不好呢?可是不去又很擔心他!
蕭寒蘇憤怒的砸了桌子,“到底怎麼回事,蘇清不是才十二歲嗎,他怎麼會遇到這麼嚴重的事?難道…真的跟蘇毅有關?蘇毅,他真的那麼狠心能蘇清下手?”
不怪蕭寒蘇懷疑,關鍵這事出的也是巧了,蕭寒蘇剛剛懷疑蘇毅,然後跟蘇清說了,蘇清就巴巴的跑回家問去了。你說你問吧有點技巧呀,關鍵蘇清是直接問的,然後就遭到了刺殺。
就衝這,蕭寒蘇能不懷疑嗎?
“少爺,墨公子和穆公子來了。”依玉在門外通報,她一直如此稱墨煦和穆雨辰,哪怕現在他們已經入朝爲官了。依玉依然以公子相稱。他們聽習慣了,也不願意讓依玉改稱呼。
“進來。”
兩人進來看到屋裡的狼藉也沒多問,依玉奉了茶就下去了。
“蘇家傳來消息。蘇清的傷很嚴重,連柳先生似乎都…但是蘇清昏迷前卻說了一句話,她說讓咱們加緊進度,她這次的事。應該能加快計劃的實施。”
蕭寒蘇聽完雙拳下意識的緊了緊,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在擔心這個!
“該死的,他到底知不知道什麼是重點呀!他都命在旦夕了還在擔心別人的天下!”
墨煦和穆雨辰面面相覷,蕭寒蘇對蘇清,似乎不是他說的那般。只是佩服。
“他還說了什麼嗎?”
兩人搖頭,蕭寒蘇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我知道了,既然出了這事。計劃多少有些變化的,雨辰你先把蘇清和魯國公受重傷的事傳到義興,記住要添油加醋的說,然後墨煦你在京城中私下傳出風聲,就說魯國公懷疑他的傷可能是蘇清造成的,就是爲了幫已經成年的皇上要親政,因他的懷疑,蘇清現在危在旦夕!這樣會讓人懷疑這是魯國公造成的,他是在報復蘇清!”
頓了頓又說:“我去聯繫軍中將士,上萬名書,求皇上幫蘇清討回一個公道,蘇清是領導大軍勝利的主要人物,將士們對他也是心服口服,還有軍中的將軍們…他們也會替蘇清出頭的,另外城中富人們對魯國公已稍有不滿,這回旱災的事,城中擁護皇上的人必然增多,我會讓我祖父在朝中提出交出輔武政的權利,雨辰,你消息傳到義興後就要聯合京城的百姓,再出一份民狀,大意相同。這一次,我要讓魯國公不僅要還親政,還要讓他給蘇清賠罪!先把這意圖殺害功臣良將的罪名給他定了!”
墨煦和穆雨辰聽後,都覺得幫皇上奪親政似乎成了順帶的事,因爲蕭寒蘇的計劃,說是在幫皇上奪政,不如說是在幫蘇清出氣更爲準確。
……
計劃有條不紊的進行中,魯國公身子本來已經大好,結果聽到風聲後氣的病情又加重了。
而蘇清聽到消息後則一笑置之,蕭寒蘇他其實挺好的,還知道幫她出氣,只是這回的事卻不是魯國公幹的,毒鏢上的毒產自北周,那些人的功夫套路也是北周,除非魯國公跟北周有關係,否者這次的事,就跟魯國公一點關係也無!
“落落,這是有什麼好事?笑的這麼開心?!”
蘇清斂了笑容,“父親,你哪隻眼睛看到我笑了?我還處於昏迷中呢!”
對外,蘇清一直都沒有醒,被毒的侵害使得她陷入了重度昏迷中,太醫看過之後也都束手無撤,一種連人的體質都能改變的毒,他們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因此救治蘇清的責任只能靠柳雲天了,景子恆每天會派人來詢問蘇清的病情。
要不是因爲現在計劃在進行中,他不適合出宮,景子恆肯定每天都會跑來看她的。
“落落,外面的事蕭家的小子乾的不錯,原來除了他說的那些,他竟然在背地裡又使了些陰招,現在魯國公被氣病了,自顧不暇,而他的爪牙清平侯的軍隊也遇到了麻煩事,說起來蕭家的小子對你不錯呀,他做這麼多,這不是爲了幫你報仇?”
聽到蘇毅這麼說,她的心裡竟然也覺得就是這麼回事,其實蕭寒蘇對她還是挺好的。
雖然心裡這麼想着,但嘴上卻不承認,“誰說的?他是爲了幫皇上拿回親政,現在就看義興那邊的了,希望義興的將領秦將軍能給力些吧,只要他還記得皇上的好,就會幫忙的。”
蘇毅看着蘇清,嘆道:“落落,如果你真的是男孩那該多好!唉,可惜了…不如你藉着這次的事,迴歸女兒身吧,然後爲父爲你張羅婚事,怎麼着也得兩年後才能出嫁呢!”
蘇清聽到出嫁這個詞,很敏感的從牀上崩了起來,正好柳雲天進來,看到這一幕,“你詐屍!”
“柳叔!你怎麼這樣,我還沒死呢,只是昏迷,昏迷!父親,我不想嫁人,咱們侯府又不是養不起我,讓我在家呆一輩子吧!或着我當一輩子蘇清,不娶妻!”
蘇毅瞪了蘇清一眼,“那你妹妹怎麼辦?再說,你現在…都十二歲了,馬上成年了,身份就快瞞不住了。你以爲所有人的眼睛都長在頭頂上,看不出來問題嗎?還有女孩子長大了,跟他們接觸的時候,多少有些不方便的!你確定蕭家的小子看不出來?確定老狐狸也看不出來?”
老狐狸說的自然是魯國公,別看他老了,眼神可好使呢!
蘇清暗暗的磨牙,當一輩子蘇清還真不行…
“那咱們侯府養我一輩子!”蘇清開始耍賴了,她就是不想嫁人!
“不行,你不怕遭人非議,你母親呢?日後你二妹妹還怎麼嫁人?你弟弟和三妹妹長大後怎麼辦?落落,這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再說,我看蕭家小子對你不錯…”
蘇毅頓時停下,他自知說錯了話,於是想要轉移話題,“還有墨煦和…還有墨煦。都不錯!”
蘇毅本來想說還有墨煦和穆雨辰,轉念想到穆雨辰是純鴦郡主的未婚夫,於是就沒說。
“父親,不對,你剛剛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蘇毅想了想,如果告訴落落,她會不會真的選擇一輩子當蘇清?
“呵呵,其實也沒什麼,爲父看蕭家的小子對你不錯,人品也不差,再說當初爲父對他們蕭家也算是有恩,當年要不是爲父的演了那麼一出,蕭家也不可能直到今天還在!”
這話一點也不假,先帝多疑,雖然當時對蕭家還沒什麼忌憚,但日子久了,難免會如鯁在喉,蕭家是前朝遺族,蘇家是功勳世家,所以只有蕭家和蘇家相互牽制才能讓他放心。
蕭家也知道,所以當初蘇毅找哲肅王爺的時候,哲肅王爺幾乎想都沒想,立刻就同意蕭永文配合他演這一場戲了。
蘇清半信半疑,“真的沒有別的意思?”
蘇毅點頭。
“哦,父親,您讓我想想吧,當了這麼久自由自在的蘇清,突然要我變回謹守禮儀的蘇清落,我還真是怕做不到呢!”
“好,對了,舒痕膏要按時塗抹,省的你變回蘇清落的時候,被人一眼就看出來了!”
蘇清應了,看着蘇毅他們離開,蘇清心裡總是陰沉沉的,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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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