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聘婷這才微扯了扯脣角道:“那就多謝軍爺了。
那人則面容冷漠的打斷她道:“你先別急着謝我,還是等你救完人再說吧。如果讓我發現你說了謊,相信後果絕對不是你能夠承受的。”說到這裡,那人微眯了眯視線,眼裡竟是警告的意味。
柳聘婷朝着他頷了頷首,此時已經徹底恢復了鎮定:“軍爺放心,我一定會盡力的。”
那人似乎有些詫異於她的反應,打量她的眼神不由帶了幾分警惕,片刻後方才點頭道:“那就走吧!”
藍兒聞言下意識的抓緊柳聘婷的衣角,眉頭蹙的高高的,一臉的擔憂。柳聘婷則拍了拍她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笑容,她這才稍稍放鬆了一些。隨後兩人便跟在那位副將後面,一行人朝前面的小山坡走去,走了沒多久,就見山坡頂端或坐着或站着幾個人影。此時,夕陽已經完全的下山,藍色的天幕漸漸褪去,小山坡上呈現出一種暮色的蒼茫。
遠遠的就看到一個五官周正,身材魁梧的漢子口中憤憤不平的抱怨道:“這個君鳳歌,實在是太卑鄙了。有種明刀明槍的上,咱們戰場上見真知,可他到好,居然故意在此設伏引我們前來查探。卑鄙,實在是太卑鄙了。”
旁邊,另一個身材消瘦眉目清俊的男人道:“兵不厭詐,說到底是我們太輕敵了。他能提前洞察到我們的意圖,並且猜到我們下一步動作,說明這個人的確不簡單。”
那漢子撇了撇嘴,雖有不甘,卻也沒有反駁,就只是把視線落在跟前唯一坐着的那人身上道:“將軍,您身上的傷沒事吧?要不然就讓屬下揹你回去吧?”
前方,一襲黑色衣衫的男子隨意坐着,被身後的人遮住了大半的身影,只聽得一道冷靜理智的聲音傳出道:“我沒事,我們休息一下就立刻離開這裡,也免得敵人再折回來。”
聽到那人的聲音,柳聘婷整個人怔了一下,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停了下來,幾乎是下意識的擡手摸了摸臉上的面紗,確定面紗還完好的附在臉上,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
前面帶路的副將見她突然停了下來,忍不住狐疑催促道:“怎麼了,爲什麼突然停下來?”
“沒事。”柳聘婷收回視線搖了搖頭。
正準備繼續往前面走,就見站在山坡上面的那幾道人影,聽見對話聲齊齊轉過身來,特別時之前說話的那兩位,在看到柳聘婷主僕時,眼中均閃過一絲異樣。就見那位身材較魁梧的漢子最先開口,帶着質疑道:“流雲,你這小子怎麼回事?讓你帶人砍幾根樹枝回來給將軍做副擔架,你帶兩個女人回來做什麼?”
被喚作流雲男子,也就是方纔帶聘婷前來的那位副將解釋道:“將軍不是受傷了嗎?正好在附近看到這兩個人,自稱是大夫,所以我就把她們兩個給帶過來了,看能否先替將軍治傷。”
對面,另一個身材消瘦的男子則是皺了皺眉,不贊同的開口道:“流雲,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莽撞了?你查清楚她們兩個是什麼身份了嗎?隨隨便便就敢把人帶來,萬一他們是敵國的奸細怎麼辦?”
說完,將視線轉移到跟前坐着的男子身上,似乎在等着對方發話。而那人也在這個時候轉過身來,露出一張清俊絕世的面容。黑色的錦衣襯得他面如暖玉,墨發如綢,只是臉上的表情卻過於嚴肅,透着與他周身氣質不符的冷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