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你怎麼了?”一旁伺候的丫鬟見狀,立馬上前扶住對方。
盛愛頤像是忍着極大的痛苦,疼得整個臉都扭曲了,額上隱見細密的汗珠,呼吸也變得沉重起來,好半響才勉強說出一句完整的話道:“肚子好,好痛……”
溫怡聽清楚她說的話,視線不由得落在她的腹部,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臉色一瞬間也跟着變得蒼白起來。
別看她剛纔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似是在對方面前狠狠出了一口惡氣,其實心底還是微怕的。她深知公婆一家對這個唯一的小姑極度重視跟愛護,萬一對方真出了什麼事,自己今後在侯府的日子必不會太好過。
想到這裡,溫怡狠狠蹙了一下眉頭,隨即對着都尉府中的下人交代道:“都愣着做什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話音未落,隨即視線落在門口的柳聘婷身上,像是一瞬間抓住了什麼希望般,眼底驟然亮了起來,立馬開口道:“柳小姐,麻煩你給妹妹她看看,她這到底是怎麼了?”
柳聘婷原本是想盡快遠離這個是非之地的,可誰知,到底也沒有走成,眼前這個情況,她便是想袖手旁觀都不成。
隨即上前幾步,指着一旁的軟榻對盛愛頤身後的丫鬟道:“將你們家夫人先扶過去,我替她把脈看看。”
丫鬟們忙不迭的扶着盛愛頤過去軟榻上躺下,柳聘婷跟在後面,待衆人讓開,便彎下身子,正準備給盛愛頤把脈,卻見對方把手抽了回去,似極力忍着疼痛開口道:“本……夫人說過……用不着你……你替我診治……”隨後又對丫鬟道:“你們去……去外面,另外找……找大夫過來……”
柳聘婷聞言停下手中的動作,直起身子,冷冷看着她道:“都尉夫人如果不擔心肚子裡的孩子有什麼閃失的話,儘可以拖到別的大夫來。”
若不是看在她是病人,而且肚子裡的孩子無辜的份上,柳聘婷還真想要一走了之。
而聽了她的話,急怒之下的盛愛頤更像是一下子忘了疼痛般,連說話也利索了許多,慘白着臉色瞪着她道:“你在胡說些什麼?本夫人肚子裡的孩子怎麼……怎麼可能會有事?”
知道她是害怕了,柳聘婷也不由多了幾分心軟,說話的語氣也跟着軟了幾分,不過卻依舊透着冷漠道:“這只是我作爲大夫的忠告,聽不聽在於你,若夫人執意要等其他大夫前來,聘婷也絕不會強求給夫人診脈,這便告辭了就是。”
她原本也不是什麼仁善之輩,願意留下已是極限,做不來將臉送出去給別人踩這樣的事情。
倘若對方執意不領情,她也決計不會留下來多事。
見她不像是在說假,盛愛頤忍不住慌了,卻僵持着不肯鬆口,倒是溫怡這個時候走上前道:“柳小姐別見怪,妹妹她自幼被嬌慣,說話過分了些,你千萬別放在心上。都說醫者父母心,念着妹妹肚裡孩子的份上,還請柳小姐趕緊給她看看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