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那丫頭消失在門口,聘婷這才清咳了一聲,面上掩飾不住尷尬的對着洛輕塵道:“都怪我平時太縱着她們了,把這丫頭慣得沒規沒距的,讓你見笑了。”
洛輕塵微微一笑道:“無妨,輕塵倒是覺得你這丫頭性情直爽的可愛。”
聘婷玩笑道:“你若真喜歡,我便將她送與你好了,反正這丫頭留在身邊我也覺得聒噪的很。”
話未說完,就聽得門口傳來小聲的抗議聲道:“奴婢哪裡聒噪了?還不都是爲了小姐你的後半生幸福着想。”
敢情那丫頭根本沒走遠,一直躲在門口偷聽呢。
聘婷的臉徹底的黑了,沒待她斥責出聲,就見紫萸從一旁走出來,三步並作兩步上前,拉着那丫頭便往遠處去道:“你這丫頭,怎的越來越沒有分寸?小姐這是在招待客人呢,你湊什麼熱鬧?沒得讓人覺得小姐治下不嚴,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管不好。”
衾鸞嘟囔道:“我還不是瞧着那位公子長相俊美,氣度不凡,不比咱們以前的姑爺差,所以纔想讓小姐把握機會。更何況,小姐剛剛和離,心中必定很難過,重新找個人才能夠儘快的忘掉以前的姑爺啊。”
說到底,她就是不希望小姐再想着某人。
紫萸瞪了她一眼:“這種事情小姐自有主張,什麼時候輪到你多嘴了?別怪我沒提醒你,你再這麼沒有分寸,小心小姐生氣,真把你給送人或是發賣了。”
衾鸞縮了縮脖子,終是安靜了下去。
屋內,聘婷則是一臉的無奈,她也不知道姬宸雪到底是哪裡惹到了那丫頭,以至於那丫頭對他如此的不待見。
重新恢復了安靜的前堂,氣氛有些尷尬,被衾鸞這般一攪合,柳聘婷突然間不知道要說些什麼。倒不是因爲害羞,好歹她也是嫁過人的人,還不至於被丫鬟三言兩語一打趣就羞躁的說不出話來,實是洛輕塵今日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令人疑惑。
在還沒有弄清楚對方真正的用意之前,她並不預備跟他太過熟絡。最終還是洛輕塵笑着打破沉默道:“我看這丫頭倒是對你一片忠心,真把她送走,或許你就要捨不得了。”
聘任莞爾笑了笑道:“這年頭衷心固然重要,可如若不懂得察言觀色,審時度勢,只一味的任性胡爲,只怕弊要遠大於利,這樣的人留來也是麻煩。”
俗話說的好,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當然用豬來形容那丫頭可能太過了些,可若那丫頭始終管不住自己的嘴的話,她是真的要採取一些措施了。
就算不送走,適當的懲罰也是有必要的。
至於怎麼管教下人,那是別人的事情,洛輕塵知道分寸,自然也不會多言,尤其他能夠很明顯的察覺到柳聘婷身上對自己的防備,遂出言告辭道:“既然賀禮已經送到,輕塵也就不再多留。在這裡恭祝醫館開張大吉,另輕塵這幾天便會啓程回耀國,鳳闕樓就麻煩聘婷姑娘你多多費心了。他日若有機會,還望能夠邀請到姑娘去耀國做客,介時輕塵必定極盡地主之誼,好生招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