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八戒見他真的作勢要跳,慌忙拉住,道:“我話還沒說完呢,你慌什麼!你聽清楚了,我說的是‘以前拜過把子’,不過後來他們之間鬧了點矛盾,就沒有來往了。說不定牛魔王夫婦一直在氣着你師父呢。”
衛風道:“這個……冤家宜解不宜結,他們先輩氣不氣的,幹我們後輩屁事!哎呀呀,快看,小娘皮要做什麼,看……看……”雙目瞪得滾圓,眼珠子快要凸了出來。
豬八戒這一看不當然,也登時與他一樣的呆住。
原來那紅衣少女走到他們藏身的樹下後,居然褪了繡花鞋,將身上穿着的衣裙之物一件件脫去,片刻間已是一絲不掛,露出了一副玲瓏嬌美的身軀來。
她將脫掉的衣衫隨手迭好了放在樹下,轉身走向不遠處的一個水潭。她走路時的動作緩慢而輕盈,柔弱無骨的腰肢隨着邁動的步子左右扭動着,是那樣的撩人心絃,蕩人魂魄。
――這也難怪,衛風與豬八戒兩兄弟均是“色道中人”,見了如此場景,哪還能不看得發癡發呆?
那紅衣少女到了水潭邊,低頭欣賞了自己的倒影一陣,忽然間童心大起,“撲騰”一聲跳入水中,一個人嬉了會兒水,又將身子洗淨了,這才又上到潭邊,尋了塊平滑的石頭躺下,櫻脣中哼哼起了優美的調兒,顯得愜意已極。
她雖然躺着,但那山巒起伏的身子依然將衛風與豬八戒吸引得目不轉睛。
衛風忽用胳膊碰了碰豬八戒的身子,道:“豬大哥,你都看到了什麼?”
豬八戒的心思都放在那裸躺着的少女身上,傻笑道:“嘿嘿,小姑娘的胸膛……大腿……真白……”
衛風道:“咱們離那不潭距離太遠了,而且這樣側面看着解不了睛饞。豬大哥,有沒有興趣跟兄弟我下樹近前去看?”
豬八戒回過神來,道:“怎麼着?你想下去?得了吧,萬一被發現,驚動牛魔王夫婦,非跟咱們鬧個沒完。我……我不去!”
衛風道:“怕他個鳥啊!看我變!”搖身變成只小小的蟋蟀,後腿輕輕一蹬,跳下了樹去,向着那名少女的躺身處跳去。
豬八戒嘴上說不去,但眼見衛風施法自去了,哪還能坐得住?便也如法炮製的變成只蟋蟀來,趕上了衛風。
衛風見豬八戒變是變了,只不過變化來的蟋蟀也是挺着肚子,跟吃了過多的食物撐漲得一般,心下好笑。
兩隻“蟋蟀”
那少女不經意地翻了個身,雙腿微開間,雪白的大腿根處玉門隱現,看得兩隻“蟋蟀”兩眼冒光,興奮不已。
衛風向前一個小跳,想再近些觀看,不料落地時鼻孔被一根細長的野草葉子撩住,鼻端登時奇癢難當,雖然拼命去忍,但還是憋將不住打了個噴嚏。
他變成蟋蟀之後雖然了身子縮小了百倍,但這噴嚏打出來的聲音卻還是頗爲響亮,那裸身少女聽到聲響,猛然一驚,立時坐起來,瞪大美眸四下週看了看,口中喃喃自語地道:“奇怪啊,我明明聽到有什麼聲音的,好像……好像還就在身邊似的……”
衛風見她一臉茫然,暗暗好笑,心道:“當然就在你身邊了。哈哈,小娘皮,你看不到我,我卻能看到你,看得清清楚楚,一覽無餘……啊……啊……啊欠……”冷不防一陣風吹過,颳得四周雜草亂動,衛風只覺鼻中又是一陣發癢,再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這回他就置身在裸身少女的眼皮底下,噴嚏打出後便知不妙,正要蹬腳跳開,那裸身少女比他更快了一步,怒叱一聲,飛身躍起,右足向着衛風所變的蟋蟀狠狠踩下。
豬八戒眼瞅着衛風被她踩在腳下,怕自己也被發現了,落個同樣的下場,小心翼翼地爬了開去,躲在一棵粗壯的雜草下,吁了口氣,心想:“兄弟啊兄弟,誰讓你非要離那小姑娘這麼近的?被發現了吧。唉,這小姑娘真要是牛魔王與鐵扇公主的女兒,必定會仙法之道,你被她踩住了,不死也得斷幾根肋骨,可有得罪受了。”暗暗爲衛風祈禱:“我可憐的衛風兄弟啊,但願你沒事。出了差錯,我回去可怎麼跟你孫猴子師父交待啊!”
忽聽到衛風的聲音在左側響起:“小娘皮,你好狠心啊!你再加點力氣的話,老子就要喪身在你的臭腳丫子下了。俗話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我要是死在你的臭腳丫子下,做了鬼也是一輩子黴氣!”
豬八戒側眼看去,只見衛風雙手叉腰,正橫眉怒目的衝着裸身少女嚷嚷着,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
原來衛風被踩住後,急念仙咒,施出土遁之法鑽入土中,潛逃出數丈遠去,想想被一個小娘皮踩在腳下,不由來氣,便現出本相來,欲向那少女尋事。
豬八戒見他現了形,索性也不躲藏了,隨即收了變身法,變回豬相,呵呵笑道:“兄弟,你沒被踩死啊!”
衛風道:“廢話!本小仙是金鋼不壞之身,火燒不焦,雷劈不死,她一個小娘皮的臭腳丫子就能踩死了我?”
那少女正是牛魔王與鐵扇公主之女,叫做芭蕉仙子,她自小就與父母學習仙法神術,頗得父母真傳,後來獨自一人出來遊玩時,無意中尋到了這個奇幽隱秘的山谷,見谷內有花草樹木,還有一個水潭,便日日過來修法煉道,及至出汗疲憊之時,便裸身跳入那潭中洗上一番,然後再小憇片刻,出谷回家。
她自以爲這處谷地除了自己之外,再無人知曉,因而大膽放心的裸浴,小憩時也不穿上任何衣衫遮攔,萬不料今日谷內卻潛入了兩個男子,見面之下,先是一怔,隨即想到自己一絲不掛,被眼前這兩個男子放肆地瞅着,眼中分明流露出“秀色可餐”的神色。
她一時間又羞又急,尖叫一聲,一手掩住胸膛,一手遮住下體,身形如急箭一般彈射到那棵樹下,抓起衣裙來迅速穿上。
衛風見她慌里慌張狼狽的樣子,不由相顧笑了起來。衛風大聲道:“喂,我說小娘皮,反正我們已經什麼都看到了,你穿不穿衣服在我們眼中還不一樣?還不如脫了的涼快,哈哈……”
芭蕉仙子顯然怒極,抖手亮出一對寶劍來,厲聲道:“你們兩個大膽狂徒,居然敢……敢偷看本姑娘……哼,我非剜了你們的眼珠子不可!”
豬八戒見她要挺劍上前,擺手道:“慢來!小姑娘,我問你,你叫什麼名字來着?你的父母是誰?”
芭蕉仙子頓了頓,隨即怒聲道:“呸!我偏什麼要告訴你!先吃我一劍!”右手長劍脫手飛來,直刺豬八戒面門。
豬八戒見她飛劍來得凌厲,不敢硬接,掣出九齒釘鈀來去擋,“嗆”的一聲響,那芭蕉仙子放出的飛劍被九齒釘鈀震得偏了,劍尖刺擊在山谷石壁上,碎石激濺,立時現出一個尺深的坑來。
衛風拍手讚道:“小娘皮,劍法不錯,法力也不弱,修行有幾年了?”
芭蕉仙子怒瞪了他一眼,見他嘻皮笑臉的樣子着實可恨,銀牙一咬,道:“無恥!”放出左手長劍向衛風刺去。
衛風笑道:“乖乖,小娘皮果然厲害啊,左右開弓,雙劍齊下!”嘴上說着話,手頭可沒閒着,如意小仙棒隨着心意自行竄出變大,去砸芭蕉仙子放出的長劍。
他法力高過芭蕉仙子數倍,小仙棒又是天界數一數二的厲害神器,棒端砸到劍身上,長劍發出一聲龍吟民,從中一斷爲二,掉落地下。
豬八戒失聲道:“哎喲兄弟,你怎麼把人家的兵器給弄斷了!”
衛風只是想擋開芭蕉仙子的長劍,不料卻把劍給砸斷了,聞言聳了聳肩,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道:“我又不是有意的,誰叫她劍不中用,只輕輕一砸就折了!”
當此之際,那芭蕉仙子驚怒交加,望了眼地上的斷劍,忽地一跺腳,收回了另一把劍,恨恨道:“你們這兩個……兩個大壞蛋欺負我,我去找我爹孃來教訓你們!”長劍一舉,連人帶劍化成道紅光向山谷外射去。
豬八戒叫道:“糟糕!不妙!小姑娘一定是叫牛魔王夫婦去了。兄弟,我看咱們還是開溜罷,免得麻煩。”
衛風道:“怎麼,你這個堂堂的天蓬元帥加淨壇使者,難道會怕那小娘皮的父母不成?”語氣中大有嘲諷之意。
豬八戒被他一激,大肚子一挺,說道:“怕他個鳥!牛魔王怎麼着?鐵扇公主怎麼着?不就是有破扇子麼?……”
衛風道:“那好,有種的就隨我去追小娘皮!”
豬八戒道:“追?人家都飛走了,還追她幹什麼?算了吧。”
衛風道:“不能算!小娘皮長得不……咳!其實呢,這個……嘿嘿……說起來我與小娘皮也有些淵源,我是想追上她,給她道個歉、賠個不是,說剛纔咱們兄弟不是故意偷看她洗澡的,免得成了仇敵,以後見面時不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