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不知道爲什麼心裡會想到這句話,這裡確實比不得紫鵲界和龍脊,不過她相信不久的將來,這裡絕對是冉冉升起的新星,梯田界的一朵奇葩。
“想什麼呢?”白洋與莫愁並肩而立,看着遠處吆喝着耕牛的某一位族叔,心裡不禁升起無線的寧靜,他發誓一定要將這樣的場景保持下去。
“這裡真好,好安逸啊。”莫愁舒舒服服地伸了個懶腰,盡展優美的曲線。
炊煙裊裊,耕牛在農夫的操弄下翻起一塊塊黑黝黝的土地,勞累時蹲在田埂上抽上一袋煙,聽着蟲鳴犬吠,偶爾草叢裡竄出一隻肥碩的兔子,咧開大嘴露出憨厚的笑臉,飽受煙熏火燎的黃板兒牙也暴露在空氣中。
與蝴蝶嬉戲的獵犬耳朵機警地抖動幾下,然後像接到了進攻的號角一樣,追逐着野兔一頭扎進旁邊的山林裡,這位族叔露出狡捷的一笑。
本地獵犬據說是祖先從北方一路遷徙的時候從皇家圍場內帶出來,然後與滇西北生活在深山中的山獒雜交而成,生性勇猛、忠誠,四肢粗壯有力,但又不失靈巧迅捷,咬合力驚人,就是深山中紅毛狗都不是對手。
常年行走在深山的獵人知道,就是在叢林之中橫行霸道的野豬見到寨子裡的獵犬也是退避三舍,從不敢輕易招惹。不過它們對待小孩子卻極其耐心,村中的小孩子好多多都是它們看護長大的。
“看來我那位族叔晚上要加餐啦。”白洋對本地獵犬很有信心,這還沒有回來,就下了結論。
“你倒是很有自信,你不怕說錯了丟人嗎?”莫愁不禁輕笑,她曾經見過獵犬狩獵,可不是電視劇上演繹的那麼輕巧,即使訓練有素的獵犬在追捕獵物的時候,也經常會跟丟獵物的。
“那咱們拭目以待吧。”白洋神秘的一笑,沒有繼續反駁。
白洋話剛落音,林子的方向就有了動靜,隨着灌木叢抖動的幅度越來越大,一條身材矯健的獵犬已經帶着獵物從灌木中鑽出來,屁顛屁顛地跑向主人去邀功了。
白洋遠遠的一指,自豪地說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
莫愁也是大跌眼鏡,天啊,這才過了多長時間,遠處這條與中華田園犬沒什麼兩樣的狗就已經狩獵成功了,難道就憑藉着比中華田園犬更強壯、更修長的四肢嗎。
“好厲害啊。”莫愁不由得驚呼出來。
“想當年,我跟着寨子裡的獵戶叔,行走在深山老林的時候,身邊跟着四條獵犬,晚上也不點篝火,山裡的狼、豺都不敢近身,要知道它們最少也是七八個爲一個種羣的。”回想起以前的崢嶸歲月,白洋也是滿心的感慨。
莫愁聽完白洋的講述,也是滿心的憧憬,成爲驢友以來她雖然露宿過荒野,但是穿越山林她還真沒幹過。
“咦,那邊是怎麼回事?”白洋正和莫愁談笑風生,不想山腳下的幾個人驚擾了兩人的談話。
梯田邊上正有五個人,一個人躺在不知用什麼木頭加上衣服做的簡易擔架上,一前一後兩人擡着,另外的兩個人正一左一右護在兩邊,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至於行李揹包什麼的早就不見啦。
“好像是有人受傷了,他們不是你們寨子的人嗎?”莫愁仔細地辨認了一番,最後不確定地說道。
“肯定不是我們寨子的人,要不要過去看看。”白洋搖了搖頭,看着幾個人的行爲舉止、衣着打扮根本不是寨子裡的人應該有的裝束,幾個人手腕上隱隱反光的那可是手錶,白家寨的人,根本不會佩戴那麼奢侈的東西。
“小心點兒。”莫愁點了點頭,暗自提醒道。
白洋當然知道要小心,曾經就有從邊境上流竄過來的大毒梟從幾個寨子經過,據說還是被發現情況不對的老爺子一掌擊斃的,屍首送到縣裡,還被當時的書記口頭表揚過,獎勵了五百塊錢。
白洋自然對這幫來路不明的傢伙不敢掉以輕心,雖然快步接近那幫人,他已經加了十二分的小心,身體有意無意地將莫愁擋在了身後。
看着白洋的動作,莫愁心裡甜甜的,被他這麼一關心,心裡莫名的感動。
“白洋,快救人。”走到近前,莫愁忽然發現是熟人,不由得驚呼起來,“大漠長空,你們怎麼搞得這麼狼狽?”
白洋一愣,轉頭看向莫愁,“莫愁,你認識他們?”
“沒錯,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莫愁焦急地說道。
大漠長空五個人正急匆匆地趕路,希望能夠找到一處人煙,尋求幫助,沒想到他們翻過山脊就看到一處規模宏偉的梯田,心頭不由得一喜,疲憊的身子又煥發出一股力量,沒想到就在這時候有人叫他的網名。
大漠長空回頭一看,心中不由得一喜,衝着莫愁喊道“:前途知己,怎麼會是你,你知道距離這裡最近的村子有多遠嗎,我們有人受傷了。”
原來兩人都是資深驢友,也是驢友論壇的活躍分子,甚至大漠長空還是一個論壇的斑竹,人氣很足,他經常在論壇上發表美照,寫旅遊、遠足等等的樂趣,驢友圈裡很有威望,莫愁也是在一次旅遊聚會上認識了大漠長空。
兩人說話的功夫,白洋拉着莫愁已經到了近左,看着擔架上躺着的人,小腿正不同程度的彎曲,他不禁瞭然於胸。
“原來是小腿骨折了啊,沒事兒小傷,在這兒就能治。”白洋衝着莫愁點了點頭,“把小腿接好,到寨子裡敷點兒藥,有個十天半月的就能下地走路啦。”
“大漠長空,趕緊把人放下來,讓這位白先生看看,他是這附近寨子裡的人。”莫愁興沖沖地對大漠長空說道。
大漠長空示意擡擔架的兩人把人放下來,幾個人爲了找到人煙足足翻越了三座雪山纔來到這裡,如今早已是筋肉痠軟,即使白洋不要求把人放下來,他們幾個也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這裡?”幾個人小心翼翼地將人放在青石板路上,大漠長空有些狐疑地問道。
“小傷而已,沒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