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被綁得緊緊的,一點力氣都使不出來,可堤喀還是竭盡全力的搔首弄姿,彷彿蛆蛹一樣上下起伏、左右搖擺。
歐黃剛開始還渾身一熱、血脈奔張,灼熱滾燙的氣流從小腹直衝腦海,鼻孔中呼出的濁氣都帶着乾燥,薰得嘴脣都皸裂起來。
渴!
乾渴!
急需甘霖滋潤,亟待溫柔撫慰。
可是不知爲什麼,這股熱力像開閘放水一樣頃刻間泄得乾乾淨淨,末了還一股涼意反饋回來,激得歐黃抖了三抖。
然後,賢者模式。
這女人是誰?
她爲什麼不穿衣服?
身上捆的繩子還挺專業的……
爲什麼感覺她那麼醜呢?
歐黃陷入了哲學思考中。
很久很久以前,他就在琢磨一個問題……
那是小時候跟難民一起蹬三輪玩,兩個人一人蹬一邊,結果不知怎麼的難民這坑貨褲腳卡進鏈條裡了。
然後三輪車一陣左右搖擺,直挺挺的衝進了路邊溝裡。
老式三輪車沒有手剎腳剎,全靠雙腿間那根棍子來控制車速。
翻車的時候,這根棍子無巧不巧撞在了歐黃兩腿間。
這個秘密歐黃誰也沒說,跟難民一起去尿尿都要選個角落位置,就算尿尿分叉也不去看醫生。
但是,一個疑問始終徘徊在歐黃心中。
自己還是正常的男人嗎?
爲啥總覺得沒以前那麼硬氣了?
始終覺得沒有以前那麼正直了?
會不會對以後有什麼不良影響?
十年了,歐黃終於找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他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雙手捂着臉使勁揉搓。
“小姐,雖然你很漂亮,但是很可惜,我不喜歡女人。”
喜歡誰就害了誰。
堤喀愣住了,隨即一張俏臉變得鐵青、扭曲,一根根粗大的血管膨脹起來,蚯蚓般蠕動,令原本嫵媚的面孔變得猙獰可怖。
她已經失去了傲人的資本,唯有最後的本錢可以一戰。
她對自己充滿了自信,覺得這是上天對自己的眷顧。
如果是別人,即便傾國傾城也只是有可能吸引到對方,可是換做堤喀,這個“有可能”將會改寫成“必定”。
在她面前,只要不是絕無可能的事情,都是必定可能。
然而今天,命運給她開了一個最大的玩笑,送了一個男人當她的對手,可這個男人是基佬。
歐黃指縫張開,定定的看着堤喀,看着她身上每一處細節,彷彿最後的撥弄。
只可惜,始終沒有復甦的跡象。
“所以……”
歐黃探手入腰,抽出一把又粗又長的棍子。
似乎覺得這把武器有點猙獰兇惡,於是又換成一把流星錘,依然覺得這武器不妥,又掏出幾把。
“你選一個吧!”
堤喀心中一緊,彷彿有無形的大手在那裡猛地一攥。
選一個吧?
難道是要……
想到這裡,她頓時鬆了口氣。
看樣子還是有效的嘛。
於是連忙平復氣息,臉上凸起的青筋迅速消隱下去,兇惡的表情也在一瞬間溫柔得齁死人。
媚眼一轉,在幾把武器上轉來轉去。
這個有點長、這個太粗了、這個刺太多、這個……
“就那個帶鈴鐺的吧。”
歐黃點了點頭,隨即拿起那把帶有招魂鈴的哭喪棒。
“你果然有眼光,用這把肯定不會痛的。”
堤喀驚喜的點了點頭,流露出一副迫不及待的表情。
“來吧,來吧,盡情蹂躪我吧。”
歐黃搖頭,“放心,我很快的。”
看到對方將法力灌入哭喪棒,棒身急速膨脹,隨即陰風四起,鬼哭狼嚎,兩枚招魂鈴也隨即長大,在陰風吹拂下叮叮噹噹亂響。
堤喀的心猛然提了起來,早知道這樣,還不如選一個其他的。
可是下一瞬,陰冷的寒風席捲過來,彷彿成千上萬堅冰凝萃的牛毫細針,插入她身上每一根毛孔,釘死了她身上每一根肌肉。
就像氣針插進皮球,球中的空氣嗤嗤外泄,皮球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癟了下去。
堤喀也一樣。
陰力形成的牛毫細針將她渾身精氣神都宣泄出來,原本豐盈充滿彈性的身體迅速乾癟下去。
就連骨頭都失去了形狀,被兩張皮壓得一點點塌陷。
捆在身上的縛龍索立刻失去了效用,堤喀終於獲得自由。
可是這時候,她已經無力掙扎,更無力站起。
她擠出最後一絲力氣,如同風乾橘皮的嘴脣物理的蠕動。
“你竟然……”
只是這時候,招魂鈴響聲大作,堤喀的靈魂一陣盪漾。
身體本就被放幹了精氣神,如同蓬草敗絮,魂魄失去了憑依,這一陣鈴聲瞬間將最後的一絲聯繫切斷。
就生理層面,堤喀已經死了。
失去了身體,堤喀反而鬆了口氣,因爲她是六翼大天使,即便沒了肉身也能存在。
然而這時候。
咔嚓!
哭喪棒砸在她天靈蓋上,剛剛出竅的靈魂瞬間被打得滿天飛散。
死了!
死的不能再死!
獨立空間中瀰漫的精氣神魂瞬間失去了主人,卻又在同一時間找到了自己的歸屬。
歐黃渾身一顫,然後再顫……
被堤喀的生命精華澆灌全身,聽起來無比噁心,可是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挺舒服的。
歐黃跟隨多寶道人學習煉器,修行資源肯定是不缺的,比之前在十里坡劍派時充裕多了。
一身精氣神肯定是滿值的。
可是這一刻,歐黃感覺自己就像是乾涸的海綿,飢渴的吞噬一切。
原本就極限邊緣的瓶頸怦然破裂,歐黃迅速進入嶄新的境界,這個境界也眨眼間灌滿,再度衝擊新的境界。
如是再三。
歐黃看到了一個又一個陌生而又熟悉的身影在身周繚繞。
他們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有落魄又富貴……
哦,還有一個竟然是自己,沒錯,就是剛上高中時候的自己。
被十多個人繞成圈圍着,饒是歐黃心理素質過人,還是感覺無比的驚悚。
這種詭異不僅是生理層面,還是心理層面,更是靈魂層面、命運層面。
這是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覺。
可是很快,歐黃就明白了。
每一個“自我”都融入他身中,他們人生經歷中最重大、最重要、最難忘的時刻全都一一在目,其他記憶也有些瑣碎的片段滯留心中。
“這些,竟然都是我……”
“其他世界的我……”
許久之後,歐黃迷茫的睜開眼睛。
他不知道自己是誰。
他只知道一點,自己似乎不喜歡女人。
【我只知道這張八成會被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