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繡樓裡那麼多伺候的人,自然用不到侯爺夫人派過來的這些下人了,蘇顏全部的將她們打發在了外院裡,至於那個孫嬤嬤,因爲是侯爺夫人身邊的人,蘇顏不能明着將她怎麼樣,所以只能放在院子跟打掃衛生的下人放一起。
蘇顏掛在閣樓上的紅綢很快的就內陸子墨給看到了,陸子墨也不耽擱,趕緊的就讓銀兩推着他去了成王府裡,皇上禁了成王的足,當並沒說不讓人看他,所以陸子墨很容易的就見到了成王。
這幾日被憋悶在府裡,那也不能去,成王這幾日可是寢食難安,再加上聽到了皇上下了賜婚聖旨,更是心急如焚,也不知水笙現在怎麼樣了?
“澤宇,你可來了,水笙現在怎麼樣?”
“郡主現在很好,倒是你,瞧瞧你現在這個樣子?”陸子墨溫煦的臉上難得的沉了下去。
成王低頭看着自己身上,墨‘色’錦袍上滿是酒味,頭髮也因爲長時間的沒打理而變得凌‘亂’不堪,成王也知道自己現在的形象太過狼狽了,在陸子墨開口一說,立馬的就召喚來伺候的下人,更衣梳洗,只要知道水笙現在沒事,他的一顆心也就放下了。
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成王才徹底的將自己打理的清清爽爽出來,知道陸子墨對自己有話說,成王將屋子裡的下人屏退出去。
“郡主,現在在國公府裡面。”
“你昨天不是說她被禁足了嗎?”成王有些驚訝自己聽到這個消息,昨天陸子墨來告訴他的時候,還說水笙被永定候禁足了,現在出不來,所以剛纔陸子墨來的時候,他其實並沒有報什麼希望,只想着能聽到水笙現在還好的消息,他就心滿意足了。
“我讓阿顏把她帶出來了。”
“阿顏?就是那個國公府新認的義‘女’?”
陸子墨點頭,知道了水笙現在的下落,成王迫不及待的就要出去見她,“水笙能出來多長時間,我要趕緊去見她。”
比起成王的急迫,陸子墨明顯就淡定多了,他知道在水笙沒見到成王之前,蘇顏是不會讓她回去的。陸子墨攔住了急匆匆的就要往外走的成王。
“你們以後你想好了嗎?她現在已經是名義上的太子妃了,你現在這樣去見她,只會害了她。”
成王向外走的腳步停了下來,‘挺’直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僵硬。
“她現在還不是太子妃。”
“這有什麼區別嗎?”
“我說不是就不是,只要她沒有和太子成親,一切都還有可能。”成王強忍着心中的悲怒。衝着陸子墨低吼道。
“所謂的可能是什麼?繼續懇求皇上成全你,還是不管不顧的帶着郡主直接‘私’奔了事,本來這些話我不應該說了,但是這麼多年了,你雖貴爲皇子,但是對待我們幾個卻是一點架子也沒有,我們也樂得把你當朋友,所以今天站在朋友的立場我要奉勸你一句,如果你要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就趁這次見面徹底的與郡主斷了吧……”
“住口,你給我住口,別再說了。”陸子墨的每一句話都深深的刺在了成王的心上,在得知皇上下了賜婚聖旨以後,我整整的喝了兩罈子,直到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他最害怕的事還是來了。
皇上昭告了天下,所有的人都已經知道她和太子的親事了,即使現在沒有成親,別人見到她也會以太子妃之禮恭敬的稱呼她。
“你這是逃避,你這樣還算是我認識的那個成王嗎?”陸子墨不管他躲避的時間,繼續厲聲直言道:“你繼續這樣糾纏她,最後你不僅害了你自己,更是害了她,你想過沒有,要是太子知道郡主跟你之間還有這樣的一段過往,他會怎麼想,就算是最後郡主嫁給了太子,也不飽受着懷疑與猜忌,你要是真的喜歡郡主,就應該放手。”
“別說了,別說了,別說了。”成王情緒‘激’動的砰的一聲,拳頭錘在了桌子上,轟隆的響聲驚得外面下人一陣擔憂。
“王爺你怎麼了,你沒事吧!”
“都給我滾。”成王一腳踹開旁邊的椅子,然後衝着外面的下人怒吼一聲。
喊完之後,成王便像全身失了力氣一樣,癱坐在椅子上,陸子墨說的這些,他不是沒有想過,但是一想到要將自己捧在手心裡的呵護了那麼多年的寶貝拱手送給別人,他如何能甘心,如果他真的那樣做了,他會怨恨自己一輩子的。
“責語,你別再說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讓我就這樣放手,我怎麼能甘心,你沒有經歷過,所以你會不到我的感受,我知道你爲好,但是這樣的話,我以後都不想在聽到了,不管最終結果成不成,我總是要拼一把,不然我以後會恨自己的。”
“你想過郡主的感受嗎?你可以什麼都不顧,可是她呢!那麼大的一個永定侯府,難道她就能說不管就不管了嗎?”
“如果要是把你跟蘇家小姐分開,你會是什麼感覺。”成王無力的衝着陸子墨反問了一句。
陸子墨沉默了,如果有人把他和蘇顏分開了,他會有什麼反應,是否和成王一樣,如果有一天蘇顏要與別人成親了,他是否還能無動於衷的勸慰自己,放手是爲了她好?
僅僅是這樣想想,陸子墨就覺得自己根本就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人,他怎麼能眼睜睜的看着她嫁給別人了,陸子墨擡頭看了眼成王,發現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實在是卑劣是很,打着爲他好的名義,卻在深深的傷害着他。
“你說得對,我剛纔不應該說那樣的話,但是你自己要想清楚,無論做什麼事都要三思而行,決不能莽撞,不管時候時候都要記得,還有我們這些朋友陪在你身邊。”
“謝謝你,我剛纔也不應該那樣跟你說話的。”成王站起身,拍拍自己的臉,過會兒他還要見水笙,臉上這個表情可不行。
被這麼一折騰,時間也過去的差不多了,陸子墨在易身處地的設想過後也不再阻擋成王,明明自己還跟蘇顏說過,他們之間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輪到自己了,怎麼的就腦袋一‘抽’的說出這些話來了。
到了國公府裡面的水笙神情明顯的輕鬆起來了,也許是知道她很快就會見到成王了,在蘇顏陪着她轉悠的時候,臉上明顯的多了幾分笑容,看到新奇好玩的東西的時候,也多了幾分以前的活‘波’勁。
蘇顏不知道讓她見成王到底是對她好還是不好,但是看着水笙現在臉上‘露’出的笑臉,不管是好還是不好,她都覺得去爲了這一刻值了。
“蘇姐姐,黎瑞哥哥什麼時候來啊!”水笙瞧着周圍沒人,拉着蘇顏的手,一臉嬌羞小聲的詢問道。
“怎麼才陪我這麼一回就不願意了,沒良心,就想着你的黎瑞哥哥,什麼時候要是能這樣想着我就好了。”水笙被蘇顏說的臉一紅,自從上次見面之後,她和成王就再沒有過聯繫了,尤其剛纔在知道成王爲了她跪求了皇上一天一夜之後,想見到的心情就更加迫切了。
“蘇姐姐,你就告訴我好不好。”水笙拉着蘇顏的袖子撒嬌道。
“你啊!瞧到上面的那個紅綢子了嗎?”蘇顏指着她讓人掛在閣樓最上面的紅綢,“那個是我特意爲你掛上去的,只要你的黎瑞哥哥看到了,就會很快來見你的。”
水笙順着蘇顏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閣樓的最高處,高高的漂着一根鮮‘豔’的紅綢,細長的綢緞在風中輕搖慢擺,像是舞臺上戲子揮擺的水袖。
那麼高,那麼鮮‘豔’,那麼長,就算是再遠的地方也該能看得到,得了蘇顏的答案之後,水笙的一顆心算是安下來了,乖乖的陪着蘇顏四處逛遊了。
差不多將整個國公府轉悠了遍的時候,蘇顏將水笙帶到了洛瑾修的院子裡,如果陸子墨要帶人過來的話,肯定會帶到洛瑾修的院子裡的。
蘇顏剛進來的時候,院子裡伺候下人就過來道,“瑾修公子今天進宮了,大小姐要是有什麼事,可能還要等上一會兒。”
“你們忙去吧!我只是帶着郡主過來看看錶哥屋子後面的那一片楓葉。”蘇顏將下人指派過去,然後回過頭對一直跟着她們的孫嬤嬤道:“嬤嬤,我這個瑾修表哥有個怪癖,不喜歡陌生人進他這個院子,所以還要勞煩你老在外面等一下了。”
“小姐說的這是什麼話,太折煞老奴了,老奴在外面候着就是了。”孫嬤嬤伸頭往院子裡瞧了兩眼,見沒什麼可疑的地方纔退後了身體,站在了‘門’口。
蘇顏帶水笙去的地方就是昨天她和陸子墨待的地方,昨天見到陸子墨的時候,雖然她什麼話都沒問,但是心裡還是奇怪的很,想着陸子墨是從什麼地方進來的?後來跟在陸子墨在楓林裡轉的時候,陸子墨才告訴她,原來洛瑾修住的這個院子裡有一道隱蔽的小‘門’可以通到外面,因爲很隱蔽,所以很少有人知道。
蘇顏帶着水笙一邊觀賞着楓葉,一邊眼睛瞧着昨天陸子墨指給他看的隱蔽小‘門’,這個出口除了他和洛瑾修之外,沒有別的人知道,所以根本不怕被人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