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顏成功的將柳夢煙的思維按照她的想法帶離了,在柳夢煙神情遊移間,蘇顏開始拋出了橄欖枝。,
“瑾月妹妹不管怎麼說,也是我的親人,現在遇到這樣的事情,我這個做姐姐的也跟着難受的很,雖說我現在認了國公府裡面的人做了義父,但是我到底還是蘇家的人,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瑾月妹妹受如此委屈,爹爹的脾氣,姨娘是知道的,這事已經讓他在人前擡不起頭來了,所以無論你怎麼勸,估計他這次都不可能改變主意了,也更不可能再讓瑾月妹妹回來了,這事我們蘇家要是不幫瑾月妹妹一把,瑾月妹妹可就真的走投無路了,像她這樣頂着一個失貞又通‘奸’罪名的姑娘,以後的日子會過成什麼樣,姨娘你不用想也該知道了。”
這纔是柳夢煙一直的擔心的事,上次蘇瑾月失貞的事,要不是秦澤宇及時過來提了親,又怎麼可能會那麼簡單的就結束了?如果要是真的沒人幫她,那她這個‘女’兒,就徹底毀了。
行爲在不端,再不濟,她也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女’兒,怎麼可能就這樣對她不管不顧放着她在外面受盡白眼自生自滅?
“你有辦法?”也許是病急‘亂’投醫,柳夢煙自己也搞不清自己了,竟然會向蘇顏尋求幫助。
蘇顏沉思了一會兒,才慢悠悠道:“辦法也不是沒有,只不過以後要委屈瑾月妹妹了,改名換姓,避居暗處了,不過這樣卻是最好的一個辦法,比起讓瑾月妹妹一輩子頂着失貞通‘奸’的罪名活着,還不如讓她改名換姓,避在一個僻靜的角落裡生活,等以後事情被人慢慢淡忘了,再出來也不遲。”
蘇顏說完這話之後,也不急着讓柳夢煙現在就回答,這該是最好的一種辦法了,相信柳夢煙自己也該思考到,這個世界對於一個失貞被夫家休棄的人來說,有多苛刻,相信柳夢煙比她還清楚,她要是真的是爲蘇瑾月考慮,就一定會選擇這個方法的。
”這個不用你說,我也知道,可是瑾月不能白白‘蒙’受上這個委屈,要是找不出陷害她的人來,我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對於將蘇瑾月‘弄’成這般田地的人,柳夢煙現在絕對是恨之入骨,如果要是讓她知道是誰做的,她絕對會食其骨喝起血,將他碎屍萬段了才肯罷休。
“找兇手,以後有的是時間,不過現在你最應該考慮的是瑾月妹妹的安頓問題,蘇府回不得,秦家去不了,她一個‘女’子受了這麼大的打擊,說不定一時想不通心灰意冷自尋短見都有可能,我爹已經在府裡下了死令,決不許任何人放瑾月妹妹進府,也不許你們蘭香院子裡任何人出去,現在整個蘇府裡面能幫瑾月妹妹的人只有我,姨娘要是信得過我,這事不如就‘交’給我去辦?”
明知道蘇顏不可信,但是現在柳夢煙卻不得不相信她,現在她已經是山窮水盡別無他法了,蘇老爺這是變相將她軟禁起來了,她這裡遲上一天,蘇瑾月就要多受一天的苦,說不定還真有可能向蘇顏說的那樣一時想不開,自尋短見去。
“你真的會幫她?”柳夢煙的聲音裡帶着一絲自己都爲覺察到的懷疑忐忑。
“我都說了,再怎麼樣,瑾月都是我的妹妹,遇到這樣的事,我怎麼可能放着她不管呢!姨娘放心好了,我一定會將瑾月妹妹安頓好的,等過兩天爹爹氣消了,我便待你去見她,如何?”
聽到蘇顏這樣說,柳夢煙才放心的將事情‘交’給她。
蘇顏從柳夢煙哪裡回去,就出了蘇府,今早蘇瑾月回來的時候,蘇顏已經暗中叫人盯着她了,所以現在蘇瑾月的落腳處,蘇顏很清楚。
命運的齒輪開始轉動,所有欠她的,她都開始要一一討回了。
前世她被蘇瑾月陷害,新婚之夜失了清白,當着衆人的面被捉‘奸’在‘牀’,秦澤宇憤怒之下,也是如此的反應,送嫁妝,寫休書,第二天,她便是整個黎都的笑話。
所有人都敢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是個賤人,不要臉,****……
被重重變故打擊的快要崩潰的她,想着回到蘇府的時候,能夠得以安慰,卻不想回到了蘇府,卻被蘇老爺狠心的拒之‘門’外,即使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也不見他心軟一分。
知道她做出那樣事來的街‘婦’,攜伴過來,往她身上扔髒東西,吐口水,連兩三歲不知世事的兒童也學着大人的模樣往她身上扔石子,嘴裡還學着大人的模樣嘟喃着賤人,****跟等各種難聽的字眼。
那時整片天都彷彿塌了下來,曾經無光無限受着衆人追捧的蘇家大小姐自尊被所有人踐踏在地上,從未受到過這種打擊的她,當時唯一的念頭便是一死了之。
死了是不是就可以不用受到這麼侮辱了,死了是不是就不會再有如此心痛的感覺了。
可是就在她心如死灰,準備一了百了的時候,秦澤宇出現了,將她帶走了,一個對人生已無希望的時候,突然出現了這麼一個人,一個曾經那麼喜歡的人,說來要帶你走,即使他曾經對她那麼絕情。
那時蘇顏覺得她陷入黑‘色’中的人生又重新有了希望,所以即使秦澤宇將她放在一個僻靜的小院裡面,對她態度不冷不熱,她也整日歡喜的很。
避居在秦府的一個小院裡面,如果沒有必要,她絕不出‘門’,後來聽說他成親了成親的對象是她從小一直疼愛的妹妹,雖然當時心痛不能忍,但是她還是含着眼淚祝福了他們,一個是她最愛的人,一個是她最疼愛的妹妹,這樣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沒有比這更好的事了。
她避在一個無人關注的角落裡默默的注視着她們,被人毀了清白的她,已經不再奢侈那麼多了,只要他們過得好,過得開心,偶爾過來看看她,便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誰想到,她曾經最最疼愛的妹妹會對她做出那樣的事來,明明她已經是半點威脅也沒有,可還是不願放過她。
那些痛苦的記憶,蘇顏僅僅是這般回憶,便覺得心痛難忍,剜眼毀容的疼痛,即使過了這麼久,依舊讓她歷歷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