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能用陸語的身份去接近她,發現她更多不爲人知的一面,也算是值了。(m首發)
收拾妥當之後,陸子墨一個人站在了國公府的大門口,對着守門的小廝道:“在下是蘇辭涵蘇小少爺的夫子,有事想要請教你們大小姐,還請兩位通融一下,給個回稟。”
守門的小廝上下打量了一下陸子墨,雖然看着其貌不揚,但是周身的裝扮氣質倒還真有幾分夫子的感覺。既然是蘇辭涵的夫子,他們自然也不敢怠慢,趕緊就進去稟報了。
“你在這兒等着,我給你問問去。”
這會兒,蘇顏正在老夫人的屋子裡陪她說話,自從蘇辭涵跟洛子鈺一起學武,鎮國公瞧着他們兩人的模樣,是越看越歡喜,最後直接拍板讓蘇辭涵和洛子鈺一起上學,也不用會蘇府了,剛好他們兩個年紀也差不多大,兩人在一起也好有個伴。
蘇顏因爲上次那事,心裡對陸語本來就尷尬的很,聽到鎮國公這麼一說,當然是舉雙手贊成,蘇辭涵雖然心中有些捨不得陸語,但是想到以後在國公府裡面能練槍練武,心裡的哪一點小不情願也就煙消雲散了。
聽到外面的下人來回稟,蘇顏還楞了一下,想着他找到這裡來是幹什麼?
“讓他在外面先等着,我過會兒再過去。”
又陪着老夫人說了會兒話,伺候她吃了點東西,蘇顏才領着胭脂回去,回到住處的時候,陸語已經在外面等着了。
“你來有什麼事?”蘇顏疑惑道。
陸子墨的眼睛看不見,但是陸語的眼睛卻是好好的,陸語睜大了眼睛,將蘇顏渾身上下仔仔細細的都瞧了一遍,相比較上次見面的差距,這次見面,蘇顏好像又長高了一些了,臉頰兩邊也多了點肉,看來國公府的生活還不錯。
蘇顏被他盯得渾身發毛,要不是看在現在是在國公府的份上,她早忍不住發火了,蘇顏的眉頭皺成一條線,要是有可能,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他有什麼聯繫。
“你來到底是因爲什麼事,如果沒記錯上個月的月錢已經發給你了,至於辭涵爲什麼沒回去,我想素錦也應該跟你說了。”蘇顏挑眉,實在想不出陸語來這裡到底是所爲何事?
陸語在蘇顏要發火之前,趕緊收回視線,拱手笑道:“其實這次來也沒有什麼別的事,就是好長時間沒見辭涵了,想得很,聽說你們現在住在國公府裡面,就冒昧的想要過來看一看,辭涵呢!怎麼沒見到他人?”陸語裝模作樣的往周圍掃了兩眼。
“辭涵現在正在學練槍法,不用你費心了,你要是沒有別的事,現在就回去吧!”蘇顏作勢就要讓人送客。
“別啊!。”一聽蘇顏要趕人,陸語趕緊找個藉口道:“其實這次來我還有一件事要跟你說說。”好不容易纔能見到她一面,怎麼可能現在就要走,陸語腦中快速的盤算着,想着要找一個什麼樣的藉口纔好。
“其實我是來跟你道歉的,上次的事……”
聽到陸語提起上次被下藥的事,蘇顏眼皮一跳,趁他話還沒說完,趕緊打斷他道:“上次的事我已經忘了,況且又不是你的錯,你也不用自責,如果你要是沒別的事,就回去吧!”
蘇顏話都說得這麼直白了,可偏偏有人不上路子,陸語依舊一臉愧疚道:“雖說不是我的錯,但我還是有錯的,我,我不該對你那樣的……”陸語眼睛瞟了一眼周圍,後面的話欲言又止。
不該這樣,那到底該那樣?這樣模糊不清的話很容易招人聯想的,蘇顏已經發現好幾個下人偷偷的往這邊瞟過來了。
根據這段時間的相處,蘇顏可以肯定,這個陸語絕對是故意的,蘇顏額頭隱隱冒黑線,她怎麼就招惹上這個無賴了,想甩都甩不掉。
“你不是來看辭涵的嗎?辭涵在練武場裡面,我現在帶你去。”不知道後面他還會說出什麼話來,蘇顏趕緊識趣的轉個話題。
蘇顏沒讓人跟着,而是一個人帶着陸語朝練武場那邊過去,剛走到一個少人經過的地方,蘇顏便轉過頭惡狠狠的對陸語兇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顏沒想到陸語就緊跟在她後面,她這麼一轉頭便直接撞入了他的懷裡,蘇顏只覺腦袋生疼,剛想退出來,身子就被一雙大手緊緊禁錮住了。
鼻尖是陸語身上清淡的薰香味,溫熱的氣息透着薄薄的衣衫滲透到蘇顏的肌膚上,蘇顏有瞬間的失神,不過很快就恢復過來了,她現在可是有婚約的人了,如果這樣的場景要是讓別人看見了,她就算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了。
蘇顏快速的掙開陸語的懷抱,後退了兩步,面帶惱怒的瞪着他,“我都說了上次的事不關你的事,你怎麼還在這糾纏不清,你想幹什麼?壞我名聲,還是想趁此訛詐我?”
陸語上一瞬間還在回味蘇顏身上的溫軟,一下瞬間就要面對她這樣的指控了,似是根本沒想到蘇顏會這麼說他,陸語臉上露出了受傷的表情。
“在你心中,我一直就是這樣的人嗎?還是說我一直以來對你的態度表現的不夠明顯?”陸語的聲音低沉黯啞,眼睛灼灼的直視着蘇顏,“我喜歡你,我不相信你一直感受不到。”
陸語突然的表白讓蘇顏有點手足無措。
蘇顏避開他的視線,陸語對她的感情她不是不知道,就是因爲知道,所以才一直避着,他們倆是沒有可能的,對於一個沒有可能的人去付出感情,這樣的事她是不會去做的。
“皇上已經賜婚了,我們之間是絕沒有可能的,你還是放棄吧!這樣的話以後不要再說了。”蘇顏聲音冷漠,表情冷淡,不給人一絲希望。
“這麼長時間,你就沒有一點喜歡過我嗎?是不是因爲我沒身份,沒地位,配不上你?我可以保證,以後都會好的,我會好好的準備,明年一定會考上進士的。”被蘇顏如此直接的拒絕掉,陸語趕緊焦急的擺明自己的決心,誓誓旦旦的表示自己以後一定會好的。
“我會只對你一個人好的,這輩子只喜歡你一個人的,你要相信我。”
蘇顏有一瞬間的晃神,這樣的話她曾經也聽過,曾經有人誓誓旦旦的對她這樣保證過,可是結果呢,最後還不是棄她而去,讓她受盡折磨而死,蘇顏嗤笑一聲,滿目嘲諷。
“保證?你拿什麼保證,現在說得信誓旦旦,遇到事情了還不都是縮頭烏龜。”蘇顏的心底無可抑制的涌起一陣刺痛,陸語的話勾起了蘇顏心底最悲涼的疼痛,所以連帶着說話也不客氣起來了,“你以爲你是誰?我憑什麼喜歡你?陸語,你清醒一下,別再做夢了,我念着是辭涵的夫子,所以一直以來,尊你,敬你,對於你的某些過分的舉動也沒計較,但是我不希望你就此誤解,辭涵現在很好,感謝你這段時間的一直照顧,如果你還想看看他,就跟我走,若果不想,那就請回吧!”
蘇顏臉上的悲痛沒能逃過陸語的眼睛,和蘇顏相處的這麼長時間,直覺告訴他,她心底有秘密,到底是什麼人讓她流露出這麼痛苦的神情,陸語的心底不可抑制的冒出了一陣酸意,是的,他吃醋了,因爲只有在乎,所以才能受到傷害。
陸語心底醋意翻滾,但是面上卻不動聲色,甚至還裝出一幅備受傷害的不可置信的表情,似是根本就不能接受蘇顏說的話,陸語沉默了一會兒,好半天才低着聲音道:“那你喜歡他嗎?”
“誰?”
“陸子墨,皇上賜婚的人。”
“喜歡又如何,不喜歡又如何,不管怎麼樣,都跟你無關,而且這也不是你該管的事。”蘇顏這次是鐵定注意要跟陸語撇清關係了,既然知道了他的感情,長痛不如短痛,現在讓他徹底死了心,這樣以後對誰都好。
“如果沒有皇上的賜婚,你會不會同意嫁給他?是不是因爲皇上賜的婚,你才同意嫁給他的?他又瞎又癱瘓的,根本就配不上你。”陸語神情有些激動,聲音也不自覺的開始提高。
不得不說陸子墨現在心中有一種很奇妙的感覺,自己扮成另外一個人拼命的貶低自己,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心態。不過無法質疑的事,他現在迫切的想要親耳聽到蘇顏對他到底是一個什麼看法。
僅僅是因爲皇上賜婚嗎?還是她也喜歡上了他?
“沒有配不配的上的事,陸家公子雖身有殘疾,但是品性高潔,是難得一見的謙謙公子,若要是論起品行心性倒是我遜色了。”
陸語沒想到蘇顏會給他這麼高的評價,心裡竊喜的同時又有些不可置信。
“那這麼說,你是喜歡他了?你們不過僅僅見過兩面,你怎麼就能確定他是你說的那樣的人?說不定這一切都是他故意裝出來的。”
“你怎麼知道我和他只見過兩次面?”蘇顏直覺的抓住了他話中的漏洞。
“因爲我喜歡你,所以關於你的一切事情我都想知道。”陸語故意自嘲一笑。“我在你身邊那麼長時間還抵不過一個你只見過兩次面的人。”
“不管是不是裝的,我和他的親事都不會再改變了,我相信你以後會遇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這個時間辭涵練武也該結束了,你還要不要去?”
蘇顏不想再和他在這個話題上繼續下去,用眼神示意了下他,若要還想去就繼續跟她走,如果不想就立馬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