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冷意萱立刻擺出一張哭喪的臉,起身迎了過來,“那和尚怎麼會把你的銀票藏到妹妹這裡來呢,你說是不是?妹妹現在獨身一人,他們這些男人怎麼可以擅闖而進呢。”
“那你是堅決不讓他們進去尋找了?”
“不是妹妹不想姐姐的銀票被找到,而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再說了,妹妹現在好歹也算是明王的人,就這樣被人登堂入室,說出去豈不是有礙王爺的名聲嗎?”
冷意萱說得似乎很有道理,搬出明王來了,那麼就讓明王來替她解決這件事情吧。
張若心拉了拉冷意晴的衣袖,俏皮地她耳邊輕語了一下,冷意晴聽了,笑着點頭,“有勞姐姐了。”
張若心拍了拍冷意晴的手背之後,出了蘭苑。
一干進府的侍衛最後全都來到了蘭苑找他們的副將稟報實情,“所有院落都已經搜過了,並沒有冷大小姐說的銀票。”
“那難道在這裡?”副將自然而然地聯想起來了,言語之中還有些興奮,要是在王爺面前把差事辦妥了,那可是很掙臉子的事情,“冷二小姐,其實你不用怕的,就算銀飄藏在這裡,也不是你偷的,你就不要爲難兄弟等人了,容我們瞧上一瞧,這事兒也就過去了。
這個副將說得客氣,但是利益當前,誰都知道他不會放過任何一個機會的。
“不行,要是你們非要搜查我的屋子,那就從我的身上走過去,”冷意萱坐在了地上,這行徑無疑是幼稚的,說起來,她拿王爺當擋箭牌其實毫無威嚴可言,這些侍衛可都是用明王的令牌請來的。
這樣僵持,就像茅和盾的寓言故事,到底誰勝出,還得看明王的意思。
“冷意萱,你給本王起來,”明王大步流星地從外邊走了進來,滿臉不悅,看到地上的冷意萱,臉色閃躲一絲輕蔑。
“王……王爺,”冷意萱一咕嚕從地上爬了起來,撲倒在明王的腳邊,“妾身好歹是您的人,您一定要爲妾身主持公道。”
明王腳一擡,擺脫了冷意萱,臉上浮現一層怒意。
百里修和琪王則是慢悠悠地踱步而進,看着明王一臉不耐,兩人低頭私語,“阿修,你看,我皇兄這表情是不是跟吃了蒼蠅一樣噁心啊?”
“撲哧”,去叫明王回來的張若心忍不住笑了出來,她順着琪王的話朝明王喊道,“玉明,你可別吐了,早上吃的可是我晴兒妹妹親手做的。”
冷意晴啞然,這張若心和琪王還真是絕配,可惜命運作弄,有情總被無情傷,但是看張若心大大咧咧的樣子,冷意晴更爲體會她內心的痛苦。
冷意萱被羞辱,臉色難看極了,原以爲看到明王像是看到了救星,誰知人家根本不削一顧,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明王不是應該傾心自己的麼,怎麼他的態度和數日之前截然不同呢。
明王走到正屋門口,腳一擡,將條凳踢飛了起來,落在地上,碎了,“給本王趕緊搜查。”
冷意萱驚恐地見侍衛們一衝而進,雙手絞得關節泛白,眼睛一紅,頓時嚶嚶地哭了起來。
“哭什麼?”明王不耐煩地打斷,不削一瞥,道,“你若沒做過,做什麼這麼攔着,丟人現眼的東西,真是愚不可及。”
這一點,冷意晴以爲,明王爲人還是很坦蕩的,在她看來,冷意萱的確是很蠢,有時間和莫無傷做交易,不如先將屋子好好查看一番,也不知道前世自己是怎麼了,居然會被她騙得團團轉,這樣一比,自己似乎更蠢了。
“噠噠噠”地腳步聲急促地從屋裡傳出來,副將興奮地滿臉通紅,“回稟王爺,屬下有發現。”
明王冷眸一凝,大步走了進去。
冷意晴自是跟進去了,時機已到,是時候看好戲了。
內室的地上被刨了一個坑出來,裡面整齊地碼着亮錚錚的銀條,齊齊閃耀的光芒乍看之下還有些刺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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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意晴微眯了眼睛,嘴角不禁意地勾了起來,她到是要看看冷意晴怎麼爲自己辯白。
“這麼多銀子?”琪王摸着下巴,饒有興致地問道,“這些該不會是冷二小姐用銀票兌換來的吧?”
冷意萱的臉唰地煞白了,她自己甚至都不相信腳底下會有這麼多銀子,“銀子,怎麼會有這麼多銀子?”
“意萱,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冷意晴故作吃驚,她蹲下身子,將那銀條一塊塊地拿起來,足足有五層那麼高。
這情況已經是不言而喻了,要是冷意萱不說出這銀子的出處,一定會被認爲是將銀票兌換出過來的。
“是你自己說,還是讓本王問你?”明王強忍着怒意,麥色的臉一片陰沉沉,若不是背手站着,冷意晴幾乎以爲他要一巴掌甩向冷意晴,這幅表情纔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我……我不知道啊,”冷意萱望着亮得晃她眼睛的銀子,有些侷促不安起來,百口莫辯,大抵就是這個模樣。
“不知道?哈哈哈……”百里修笑得歡快,提出疑惑道,“這麼多銀子踩在腳底下會不知道?冷二小姐果然非尋常之人啊。”
“一定是那和尚把銀子埋在這裡的,我這屋子除了他,沒人進來過,”面對嘲諷,冷意萱激動地脫口而出,可是說完她有後悔了。
長耳朵的都聽到了,冷意萱她和那花和尚有染呢,雖然撇清了和銀子的關係,但是壞了自己的名聲,尤其是明王在場的時候。
冷意晴暗笑,她以爲冷意萱有多聰明,到頭來還不是得不償失,若說她和凌書桓的關係,明王可以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是當着人前,她和花和尚的關係卻是萬萬說不得的。
明王的臉色猶如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密佈,他可以隨便找個女人帶進府,卻不能找個隨便的女人。
“玉明,我倒是你眼光好得很呢,沒想到也有看走眼的時候,”張若心捂着嘴笑得燦爛,這顯然是貶低了明王。
明王頓時拉下臉,忿忿地睨了冷意萱一眼,冷聲道,“你不用去王府了,別污了本王的眼。”說完,明王擡腳便要離開。
“王爺,”冷意萱突然抱住了明王的腿,大哭道,“妾身什麼都沒做,只是那和尚找妾身問了點事情而已。”
越解釋便是越掩飾,越描越黑。
明王一腳踢開了冷意晴,寒着臉說道,“本王不要你了,你好自爲之吧。”
張若心的笑意頓時卡在了那裡,怔怔地望着明王,明王不自然地笑了笑,又解釋道,“若心,你是本王將要明媒正娶的王妃,本王不會這麼對你。”
張若心心涼如水,她在意的不是明王對她的態度,而是覺得女人命太薄,隨意任由男人糟踐,“那我先謝過王爺了。”
生疏之意,十分明顯。
明王凝望了一眼,不顧冷意萱的挽留,離開了蘭苑。
沒了明王這個麻煩的人,冷意晴似乎覺得順心多了,她略加思忖後,朝百里修使了個眼色,百里修會意,跟着來到院子。
“百里修,再借你的吉祥和如意一用。”打從和百里修成了拜把子,冷意晴現在面對他似乎自然了。
百里修自然不會拒絕,打了一個響指,白衣侍女從外邊進來了,“公子。”
“吉祥和如意留下,聽從晴兒的吩咐,剩下的出去待命。”
“是。”
冷意晴不得不佩服百里修的調教,侍女們不僅武藝了得,而且一個個溫順聽話的猶如養在手下的小貓。
“大小姐,”吉祥和如意也習慣主子對冷意晴的特別對待,因此對冷意晴也是極爲尊重的。
冷意晴好生交待了一番,兩人就朝冷二孃的院子過去了。
蘭苑這麼大的動靜,再一次將冷元青驚動了,這次連冷氏也在,她看到這麼多的銀子,第一個反應便是冷二孃將貪墨的銀子都埋在了這裡?
冷意晴給她解釋道,“娘,這裡足有十萬兩以上的白銀,而賬目只少了三萬銀子,所以這些不是二姨娘所爲。”
“那……”冷氏糊塗了。
冷意晴笑而不答,讓冷氏坐下好好看着便成了。
冷元青叫過冷意晴,恨鐵不成鋼地問道,“你說,你哪裡來的這麼多銀子?是你偷了晴兒的銀票?”
被再次誤會,冷意萱辯解的聲音異常的尖銳,“孫女沒有,這銀子一定是有人故意栽贓的。”
“怎麼不栽贓給別人,偏偏這人是冷二小姐你呢,”百里修聽了覺得十分好笑,心裡對冷意晴這主意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此刻,冷意萱怎麼證明都無法爲自己脫身,因爲,花和尚莫無傷已經死了,再則,冷二孃剛從掌家的位置上退出來,這些銀子難免不讓人起疑。
“我不知道,反正我沒有拿過府中一分銀子,”冷意萱憤恨地望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最後將目光停留在了冷意晴的臉上,厲聲問,“是不是你,是你故意爲之的,對不對?”
冷意晴冷笑了一聲,蹲下身子後,沒急着回答,而是從懷裡那出一張紙箋,問道,“你爲何要綁架若溪姐姐?”
這話一出,皆是譁然。
轉眼,冷意萱的爲人又一次發生的變化,之前不過是淫蕩低賤,而現在卻是陰險狠毒。
“我不懂你的意思,”冷意萱提到綁架一事,卻是異常的冷靜。
冷意晴將那紙箋扔在了冷意萱的臉上,微眯着臉問道,“你不懂我的意思?你倒是給我聞聞看,這紙箋上墨汁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