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先說說自己叫什麼名字,別回頭我連名兒都叫不上。”
“我叫春香,她叫夏香,我們是姐妹,”個子高一點的輕聲回了冷意晴。
原來是姐妹,難怪長得幾分相似。
“那麼你們家中還有什麼人呢?”冷意晴想要拿捏她們,必須要把她們給瞭解透了。
“下面還有兩個妹妹和一個弟弟。”
“那你們怎麼……”冷意晴的直覺告訴自己,這兩人以前的生活並不那麼如意。
“家中人口太多,連口飯都吃不上,爹孃聽說有人要買丫頭進府要當小妾,所以得了十兩銀子就賣了我們了,”春香眼睛一紅,便輕聲低泣了起來,夏香連忙抱住了她姐姐,這兩人倒是姐妹情深,讓冷意晴覺得自己就沒那麼個福氣有個姐妹可以相互依靠。
“那好,眼下有個好機會,不知道你們要不要把握?”關鍵時刻,冷意晴覺得自己伸出一隻手就能助人。
兩姐妹一聽,連忙提裙跪了下去,央求道,“只要不是把我們趕出去,就是當牛做馬也願意。”
“沒那麼嚴重,”冷意晴連忙讓夏至把人扶起來,笑道,“我啊不僅不趕你們出去,而且還讓人敬着你們。”
“可是,您剛纔不是不樂意嗎?”
“哎,別這麼說,往後我就是小輩兒了,怎麼能讓你們稱呼我‘姐姐’呢,這傳出去,我們家老爺的臉往哪兒擱啊?”冷意晴已經把自己的意圖告訴了她們,這是去是留,讓她們自己決定了,要是不願意,她綁也綁不住兩個人啊。
兩人一聽,的確面露難色,“可是老太爺的年紀都可以當我們的爹了。”
“這你就不懂了吧,年紀大的男人才疼人。”
“撲哧!”夏至在冷意晴話音落下的時候,忍不住笑了出來,其實冷意晴自己都快要笑出來了。
這時,房門被百里修推了開來,他一臉的冷峻凌厲,冬香和夏香只望了一眼就怕得垂下了頭。
“怎麼樣,想好了嗎?”冷意晴問兩人後,朝百里修梳起了大拇指,這一路面真的好關鍵,直接讓兩人有了選擇。
“我們都聽您的安排。”
“那就好,等晚上我就送你們過去,現在你們先下去休息一下,”冷意晴吩咐夏至把人弄到她的屋裡休息,今晚是她們的洞房之夜,無論如何得好好養着先了。”
接下去就是白母和白父那邊了,冷意晴已經想好了,對付白母多花些銀子就好,而白父麼,就要看春香和夏香自己的本事了。
話說,冷意晴主意已定之後,就讓夏至到處傳話了,無非就是明月樓可以憑百里修的名字隨便吃喝,還能在哪裡住一夜呢,不過這等享受只能一個人,結果,白母就撂下白父自己去了。
天時地利人和,冷意晴趁着月黑風高的時候,讓人把兩姐妹送了過去,還不忘在門口看着,看看白父是什麼情況。
冷意晴睡了一覺之後,整個人坐了起來,一抹身邊有百里修在,才鬆了一口氣。
“怎麼了?”百里修也跟着坐起來,敏銳的眸光看到了她臉上的汗水,問道,“是不是做夢了?”
“我夢見你收了春香和夏香,”冷意晴靠在了百里修的懷裡,聽到他的心跳聲才覺得踏實,“阿修,我這樣做會不會不妥啊?”
“傻瓜,有什麼不妥的,這也是我娘胡亂來的,明天我來應付就好,我會讓爹孃心甘情願地收下那兩個人的,”百里修胸有成竹,還想說什麼,就聽見懷裡傳來的鼾聲,於是,在那光潔的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吻之後,才把人放下。
第二天,白母的一哭二鬧三上吊把整個百里府都驚動了。
冷意晴早就有心理準備,所以眼睛一睜開之後就沒有在貪睡了,這屋裡沒了多餘的兩個人,真是胃口大開,一連吃了一個大包,一碗粥,外加一個蘋果和一個橘子。
百里修看得目瞪口呆。
“是你孩子要吃,不是我,”冷意晴笑着最手中的最後一瓣橘子塞在了他的嘴裡,然後起身走了幾圈,幫助消化。
“小姐,”夏至如期而至,小聲地說道,“老太太已經鬧開了,這會兒正拿着刀要對付那兩位呢。”
冷意晴便不在耽擱了,和百里修抓緊去了後院,剛到門口就聽到老太太在那裡撕心裂肺地大哭。
“你這個不要臉的糟老頭子啊,她們都能喊你爹了呀,你怎麼下得了手啊……啊……我說你個要死的老頭子啊……”
冷意晴輕笑了一聲,推開了門。
白母聽見有人進來,急忙回頭,看到是兒子和兒媳婦進來,急忙拿着刀跑了過來,“狗……”
百里修一瞧那把刀,連忙護住了冷意晴,不讓白母靠近,“娘,你拿着刀做什麼啊,危不危險啊,會傷到自己不說,還容易傷到別人,快,把刀給我放下。”
“狗蛋,我問你,這兩人怎麼會到你爹的屋子裡去的?”
百里修一聽白母的質問,雙肩一聳,嘆氣地搖頭。
“倒是給我說話啊,你到底還讓不讓你娘活了呀,狗蛋,是不是你兒媳婦的注意啊?”白母的眼睛一剜,兇狠地射向了冷意晴。
冷意晴故意撇開了眼睛,望向了別處,有話古話說得好,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老太太也真是的,給別人送通房和小妾就覺得理所當然了,可自己碰上了就要死要活的。
眼下白父神清氣爽地坐着,哪裡有一絲愧疚的樣子,被白母壓制久了,現在纔有種做男人的尊嚴。
“哎喲,我這不活了啊,你們這羣白眼狼,就沒一個人替我說句話啊,我的老天爺啊……”白母慣用的哭腔已經讓冷意晴聽得耳朵都起繭子了,所以她悄悄地拉了拉百里修的衣裳,讓他趕緊把這事兒給料理清楚了。
“行了,娘,這事兒您也怪不得別啊,是吧?兒子還想替爹問一句呢,昨晚您去哪裡了?”
白母愣了一下,急得赤紅了臉,“我……我哪裡有去哪裡了,我不就在院子麼。”
“老婆子,說謊話是要掉舌頭的,你在院子裡我怎麼會這樣叫你你都不應一聲啊。”
百里修今早已經和白父通過氣了,他要是想要這兩個女子,那他就得有點骨氣,所以這會兒說話時候得脖子就特別硬。
“我睡得熟,你無緣無故叫我幹什麼啊,”白母和白父一起都是睡一個屋子的,所以吃了獨食,有些過意不去了。
“娘啊,你怎麼能這麼糊塗呢,我爹他有病啊,這要是沒人看着照顧着,昨晚已經離開我們了呀,你啊你啊,真是好的……”百里修責怪白母的自私,而事實上白母的確如此,因此現在就算有話也說不出口,老頭子要是真的離世,那她就是寡婦了,想想這事兒,就驚得她一背脊的冷汗。
“老頭子,真的啊?那你現在沒事了吧?”
“哼,現在來假惺惺地關心我,剛剛不還是要死要活的麼?我告訴你,要不是狗蛋讓這兩人輪着一夜伺候我,我看我真的已經去閻羅殿了,你啊就等着做寡婦吧。”
冷意晴真心佩服他們白家,一個個地說起謊話來臉不紅心不跳,難怪百里修說這件事情交給他們,看看,最瞭解他父母的人還是他。
“可你……你也不能留了她們在屋裡啊,這……反正不肯。”白母一臉愧疚,但是對兩個丫鬟放在屋裡的事情是拒不退讓的。
百里修見狀,臉色微沉,朝兩個女子使了眼色,兩個人立刻面帶微笑地走到白母身邊,然後拉着她坐下,一個人捏肩,一個人捏腳,殷勤得不得了。
白母剛開始還抗拒,可兩人伺候人的手法越來越好了,舒服得她都忍不住低吟出來了,臊得白父都紅了臉,“老婆子,怎麼樣?這兩個人還算有些用處吧,我告訴你啊,這肩膀捏一捏,都覺得自己輕鬆不少呢。”
“嗯,”白母冷眼一掃,怒道,“美得你,以後沒我的允許,你不許要他們給你捏肩,知道嗎?”
“知道,知道,”白父連忙點頭。
那這丫鬟留下的事情完美地解決了,百里修怕老太太反悔,時不時地讓人送點東西過去,也是讓他們舒服地享福了。
沒人打攪的養胎日子,是冷意晴最舒服的時候。
一轉眼到了六月,盛夏正熱,但是屋子裡擺了一點兒冰塊,涼爽不少,而冷府帶來的消息讓冷意晴都顧不上這天氣了,立刻要百里修帶她去冷府,那是因爲玉凌已經生了。
百里修不依,勸道,“等晚上再說,這天氣,別說人了,就是連馬也受不了啊,是不是?”
冷意晴情急心切,睡又睡不着,便自己動手準備見面禮。
百里修見她忙前忙後地停不下來,便問道,“你知道大舅哥他們得了男孩還是女孩?”
“對哦,我怎麼會忘記問了呢,”冷意晴忍不住拍了自己的腦門,自嘲道,“還真是孕傻三年,阿修啊,這以後我若是丟三落四的話,可怎麼辦啊?你會不會嫌棄我?”
“會啊,我會很不高興,”百里修故意擺起了一張臉,撫着下巴繼續說道,“我不會高興你會什麼不叫我來幫你呢?”
“去你啊,”冷意晴的粉拳砸在了百里修的胸膛,沒來得及伸回來就被他握住了,“放手。”
百里修瞅見那如水波盈動的雙眸,忍不住抱緊了她,嘆道,“真是磨人的小妖精,你不知道這幾個月來你快把我逼瘋了,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