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爺,我看你的病情很快就要恢復了,記着要按時服用我開的神鞭大補丸,還有……還有……”劉茂吞吞吐吐地說不出來了。
“快說,還有什麼嘛?”衛長軒等得不耐煩了。
“採陰補陽,取長補短。”
衛長軒的眸光移到了王麗華的身上,斂了斂氣勢說道,“你現在這裡等着,等我回府和我爹說一聲才行。”說完拔腿往外走。
“你給我站住,”王麗華衝了上去,像只壁虎一樣地攀在了衛長軒的背上,“帶我一起走,否則休想跨出這個門。”
“放手,給我放手,”衛長軒被勒得沒力氣,可是怎麼甩都甩不掉人,最後兩個人都坐在了地上,王麗華是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來困住衛長軒。
“要等就一起等,誰知道你會不會溜之大吉啊。”
冷意晴聞言,掩嘴一笑,朝百里修遞了好眼色過去,兩人心照不宣。
“是啊,世子爺,現在外面黑漆漆一片,不如等天亮了再說吧,”百里修從中勸和,“再說了,你身子剛好一些,還是小心一點爲好,免得岔了氣,劉茂要白忙活了。”
這一句話頂過十句,衛長軒立刻沒了聲響,能重振男人雄風是他夢寐以求的事情,怎麼急於一時導致功敗垂成呢,“那你們就去我府上只會一聲,等天亮了來接我們。”
“這個辦法倒是可行,”百里修應下後,提議道,“時候不早了,大家早些休息吧。”說完,朝凌書桓往了一眼,輕蔑笑道,“凌將軍,你找的小偷可是在我府上?”
凌書桓這纔想起來自己是來抓小偷的,可是剛剛關顧着看衛長軒了,居然忘了這茬子事情,“我現在再去找。”
“慢着,”凌書桓還未提腳就被百里修叫住了,沉聲問道,“你當我百里府是什麼地方,任由你隨意搜查的?”
“可本將軍丟的是八百里急件,那可是明早要呈上去給皇上的,要是找不回來的話,這可是要出大事兒的。”
“與小爺何干?又不是小爺偷的,小爺現在要你立刻出府,否則小心小爺趕你出去,”戲唱好了,配角也就沒什麼用了。
“晴兒,那急件我必須得找回來,所以……”凌書桓轉而向冷意晴求助,“我只要找一遍就可以了,要是找不到我也認了。”
冷意晴柳眉一挑,輕笑道,“凌書桓,這可是百里府,又不是我冷府,我哪能做得了主啊。”
“吉祥,如意,送凌將軍出府,”百里修半點兒都不想看到凌書桓在冷意晴眼前晃悠了,心裡沉甸甸地像是壓了塊石頭,他可不能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既然人是他引過來的,那他就親自把人送出去。
“是,”吉祥和如意嚴陣以待,還要凌書桓沒有動作,兩人便一起上了。
百里修掃了冷意晴和百里修一眼,轉身疾步而去。
一下子這麼幹脆,也是令人吃驚的。
“還是頭一次見他這麼幹脆,難得啊。”
“你還真以爲他乾脆啊,我看是他要出府找幫手纔是,”百里修攬過冷意晴的腰,往清心苑而去,鬧了大半夜了,是該好好歇息了。
可是到了清心苑,百里修卻沒有直接就寢的打算,“乖,自己先睡,我要給劉叔去一封書信。”
“你真的順手偷了凌書桓的八百里急件?”
“我本來就是要去偷的,不過順手把人引過來幫你而已。”凌書桓在冷意晴耳邊輕輕一靠,笑道,“去休息吧,不然明天沒精神對付那些人了。”
一想起明天要對付靖遠侯和衛府兩家的人,冷意晴頭皮發緊,簡單梳洗了一下,便上牀睡覺了。
天快亮的時候,書房的等終於滅了。
“晴兒,起來了,”百里修輕輕拍了拍冷意晴的臉頰,把她從牀上拉了起來。
“嗯,天才亮呢,”冷意晴打了個哈欠,睡眼惺忪地還要滑到被子裡去,可是百里修沒讓她得逞,把被子丟下了牀,讓她沒東西蓋了,“起來了,凌書桓來了。”
冷意晴一聽,渾身打了個激靈,整個人來了精神,“他這麼早過來幹什麼?”
“去瞧瞧不就知道了,”百里修親自給冷意晴更衣,還不忘絞了帕子遞過來,沒了阿薩在身邊貼身伺候,冷意晴倒是覺得有些不習慣了。
兩人朝大門口而去,等府門開了之後,被外邊的陣仗給嚇了一條,除了凌書桓那些手下之外,還有兩路陌生的人馬,其中一家站着王奶孃,想來是靖遠侯府的,而另外一邊,則是衛容帶頭,騎着高頭大馬,對靖遠侯府的人倍覺不削。
“晴兒,人都給你叫過來了,你看是不是可以進府了?”凌書桓有些亟不可待地要進去,在早朝之前,他必須要找到八百里急件。
冷意晴看向了百里修,待他同意之後才願意讓他們進來。
都說靖遠侯和衛容勢成水火,看來傳言不假,兩人一前一後進去,連着丫頭都沒敢相互看一眼,就怕家主發現了會被責罰。
來到客房走廊的時候,靖遠侯家主王之渙的嫡妻從轎子裡走了出來,和王奶孃悄聲說了兩句之後,又王奶孃上來說話,“夫人,我們小姐呢?”
冷意晴稍稍打量了一下這位王夫人,她長得很好看,保養得也好,衣着得體,儀態雍容華貴,只是那眼角有一塊紅斑,不過自信的她似乎並沒有因此損了氣質,在陌生人面前,依舊從容大方。
“還有我家軒兒呢?”衛容也不甘示弱地朝冷意晴發問,打從凌書桓告訴他昨晚發生的事情時,他是寧死也不肯相信的,除非親眼相見。
“都在屋子裡,時辰還早,想來是沒起牀吧?勞煩各位等等,我讓人去叫叫門。”冷意晴欠了欠身之後,吩咐如意去叫門。
可是,怪異的聲音從屋裡傳了出來,還有王麗華那好聽的聲音,“七郎……七郎……”
七郎是誰?冷意晴不解地望着百里修,但願他能給出答案。
百里修捂着嘴,輕咳了兩聲,然後揚聲叫道,“衛世子,王小姐,你們快些起來,府中來人了。”
一陣安靜之後,房門被打開了,王麗華見是自己的嫡母來了,連忙上前行禮,可是剛垂下頭,就被王夫人狠狠地甩了個一耳光,“不要臉的東西,你知道自己幹了什麼好事情嗎?”
王麗華整個人蹲坐在了地上,捂着脹痛的臉,不敢大聲說話,“母……母親,我……我……”
“誰讓你這麼幹的,是不是衛家那閹人逼着你的?”王夫人一出口就把衛長軒給罵了。
可是衛長軒是不是閹人,王麗華最清楚了,“母親,他不是,他身子好着呢。”
“呸,和你娘一樣不要臉,”王夫人吐了一口口水之後,犀利的眼睛望向了王奶孃,“給我帶回去,回頭看我怎麼收拾她。”
“是,夫人。”王奶孃抽出了自己的腰帶,將王麗華的雙手背在背上綁了。
倒是衛容那邊溫和多了,衛長軒在衛容耳邊說了好一會兒話,聽得衛容喜不自勝,連着問道,“你說的是真的?管用?和以前一樣?”
“更勝以前,爹,”衛長軒指了指王麗華,在衆人面前毫不忌諱地說道,“您剛剛可是聽到了,她叫兒子‘七郎’,那是因爲昨晚兒子雄風戰了七次,而且現在還不覺得累,精神特別得好。”
冷意晴這才明白爲何百里修剛剛用輕咳來掩飾自己,原來七郎是有這麼一個來頭的,不過這衛長軒也忒不是東西了,居然把人家小姐的隱私這麼擺在檯面上說,看來王麗華的日子不會好過了。
冷意晴正爲王麗華髮愁呢,就聽見她哀叫了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因着手被綁着,所以下巴磕在地上,血淋淋的。
王夫人卻是沒有停手的意思,冷意晴看着王麗華可憐,所以幫了一句,“王夫人,麻煩回府再教訓,這幾天我們府中不能有血光出現,否則對你很不利。”
王夫人一聽,擡在半空中的腳放在了地上,狠狠地剜了王麗華一眼,罵道,“回頭再收拾你,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賤東西。”
王麗華想起身而不得法,磕得下巴的傷更嚴重了。
冷意晴看不下去,讓吉祥和如意扶她起來了。
“呵呵,王夫人,現在既然木已成舟,不如我們把喜事辦了吧,我們軒兒真是缺了像貴府小姐這樣的小妾,要是她進了我們衛府的門,吃香的喝辣的,那是不在話下。”
衛容話音一落,王麗華和王夫人兩人截然不同的神色。
“做夢,除非她死了,本夫人倒是樂意你們接她進府。”這麼刻薄的話讓人聽了心裡發寒,冷意晴瞧見王麗華滿臉落寞,此刻的心情卻是不能用言語來形容了,不過一天的功夫,她就從備受寵愛的嫡大小姐變成了令人唾棄的賤東西。
衛容斜睨着王夫人,不削地哼了一聲,“給臉不要臉,到時候我看你們王家怎麼嫁女兒?”
“什麼,你說什麼,”王夫人猶如潑婦一樣橫眉指着衛容,“我王家的女兒嫁不嫁人關你什麼事兒,反正是死也不會嫁給你們的。”
“母親,求求你了,女兒喜歡衛世子,求你成全女兒吧。”王麗華跪在地上不停地磕着頭,可是王夫人怎麼可能會答應了,就是冷眼看着她磕頭也是一聲不吭。
哎,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冷意晴算是見識了何爲嫡母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