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無音谷的神藥,專治聒噪暴躁狂躁之病症,吃了之後,立刻能安靜下來,終生不會反彈,是居家旅行之必備良藥。”百里修很得意地展示自己的東西。
冷意晴嘴角一撇,不削道,“不就是比啞藥更厲害一點嘛,吹牛吹成這樣也是少見了的。”
“咳咳……”百里修頓時語塞,就是知道冷意晴口齒伶俐便不與她爭辯了。
“晴兒!”
冷意晴聽到聲音朝門口瞄了一眼,看到冷氏扶着冷元青進來了,心裡一驚,怎麼這麼快就進來了?剛剛他會不會看到自己狠毒的一面?
“外祖,”冷意晴上前扶了冷元青的手,他沒有拒絕,反而反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手,“晴兒,爲何你不同外祖說清楚些,這兩人喪心病狂地對你做出這樣惡毒的事情,你還給我瞞着。”
冷意晴是隱瞞了自己身中魅蠱的事情,沒想到冷氏這麼快動作就把真相說給了冷元青聽。
“呃呃……”冷二孃說不出話來,只能張大嘴巴乾結巴。
“外祖,求你救救我娘,冷意晴她不是人,她毒啞了我娘,還……”
“給我閉嘴,”冷元青厲聲呵斥,一下子就把冷意萱給喝住了。
百里修上前抱拳請罪,“冷老,是晚輩的主意,和晴兒無關。”
冷意晴一怔,不解地望着百里修,大聲問道,“怎麼和我無關,是我讓你這麼做的。”
百里修聞言,心間一顫,本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冷元青沒給他機會。
“好了,你們兩個孩子,誰也別爭了,這是她們兩個咎由自取。”冷元青艱難地來到冷二孃的身邊,質問道,“二孃,這麼多年來我可曾有對不起你,爲何你要這樣毀了這個家?”
“呃呃呃……”冷二孃哪裡還能說出一句話來。
“外祖,你明知我娘不會說話了,還要問她這些話做什麼,我娘之所以這麼做,還不是因爲你偏心,冷意晴不是您的嫡親孫女,可你對她百般疼愛,而我呢,你可曾多眷顧一些?”這般質問,也是讓冷元青氣結,他抖着手指了指冷意萱,怒道,“我對你們母女算好了的,是你娘她不爭氣,你好好想想自己什麼身份。”
“就算是你的庶女生的孩子,那也留着你的血,你居然會默認了冷意晴對她下這麼重的手?孫女活了十四年還是第一次聽說。”
“好啊,好啊,你真是好得很,”冷元青全身打顫,氣得不輕,大怒問道,“你可是聽說我納妾過了?”
這話讓冷意晴猛然想到冷元青說過的話,他這一輩子只愛過一個女人,既然一個男人專寵一個女人,那又怎麼會納妾呢?
“你什麼意思?”冷意萱好像明白了什麼,張大嘴巴難以置信地問道。
“意萱,你沒聽出來嘛,你不是外祖的親孫女,你娘也不是外祖的親生女兒。”冷意晴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情形,知道身世後一直有種擡不起頭的感覺,而現在頓時釋然了。
“不可能!”冷意萱大叫地要爬到冷元青跟前,可是她無能爲力,被糟蹋了一天,半截身子都不能動了。
“二孃,你給我好好聽着,”冷元青極爲失望地看向冷二孃,沉聲說道,“雖說你不是我親生的,但是我自問對你問心無愧了,你親生母親是阿娥的貼身丫鬟,和守門的侍衛日久生情有了你,但是那侍衛已經娶妻,就在你出生剛滿一個月的時候,你娘被那侍衛的正妻活活打死,那侍衛氣憤難當殺了正妻又自殺,獨獨留下了你,阿娥見你可憐,就收留了你,讓我待你己出,我做到了,可你呢,千方百計地斂財,我這還沒死呢,你就開始這樣了?”
整件事情急轉而下,這讓自以爲身份高於冷意晴的冷意萱難以接受,便大聲吼道,“你們騙人,我娘怎麼可能是丫鬟的女兒?一定是你們故意說的,是不是?”
“意萱,外祖沒必要那麼做,祠堂裡供奉的就外祖母一個人,根本沒其他女人,”冷意晴也是才明白過來,以前她總以爲小妾沒什麼地位,所以不能進祠堂,想來是外祖壓根就沒有其他女人。
“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冷意萱的拳頭不聽地捶在地上,可是沒人同情她,若不是她合着凌書桓幹出這麼多不要臉的事情,興許會看在多年相處的份上繞過她。
“你們若是有說覺悟,我府裡也不介意多養一兩個人,若是再不規矩,那就別怪我不客氣。”冷元青說出實情,也算是給這件事情來了個了結。
將冷元青送回屋之後,冷氏嘆氣地問冷意晴,“晴兒,是不是怪娘太心軟了?娘也沒辦法,你外祖說外祖母臨終前什麼話都沒留,就是要他老人家答應,一定要好好對待二姨娘,現如今她做出這種事情,他下不了重手,姑且留她們一條命吧。”
冷意晴莞爾,“請娘寬心,晴兒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既然是外祖母的遺言,那女兒一定以孝爲先,但是……”
“什麼?”冷氏瞧見冷意晴抿着嘴猶豫在那裡,說道,“和娘說話就別這麼藏着掖着了。”
“但是她們還冥頑不靈,女兒決不留情。”
“放心吧,她們已經受到教訓了,不會在惹事兒了。”冷氏說完,看到前方百里修大步流星而來,隱晦一笑,又說道,“娘還落了件事情和你外祖說,你先回去。”
冷意晴點點頭,福身送走冷氏,起身後,迎上了百里修,雙目對上他清冷的眸子,“那些人都安置好了吧?”
“銀子都給了,但是他們恐怕沒命花了,”百里修溫和的面上閃過一抹不削,給一貫不羈的樣子添了幾分風流,“這冷意萱爲人不怎麼樣,那些男人也是沒一個好的,我索性就把他們都關進的官府,關他們個十年二十年的,老死了算。”
冷意晴邊走邊聽百里修說話,聽他這樣安排是最好不過了,便笑言道,“百里兄,沒想到你還是如此細膩之人,晴兒多謝你保住其他姐妹名聲。”
說完,就要屈膝福身了。
百里修適時地扶住了她的手,疑惑道,“你就不懷疑你的三姨娘也不是冷老親生的嗎?”
冷意晴一頓,環視了四周,見沒其他人了,才正色道,“此事我自然有疑惑,可是外祖他老人家沒說,我怎可妄自揣測。”
百里修贊同地點頭,俊臉無限感慨,“沒想到還有人和我家老頭子一樣癡心,一輩子只娶一個女人,看來都是我效仿的榜樣啊。”
冷意晴見他如此老氣橫秋,想到了玉凌公主,便忍不住笑出來了,“放心吧你,等以後你娶了公主,估計也沒機會再納妾什麼的了。”
百里修剛還溫柔似水的五官瞬間變得冷硬起來,“誰說我一定會娶玉凌,要是讓我知道哪個再亂叫舌根,我非拔了她舌頭不可。”
冷意晴暗地裡吐了吐舌頭,腹誹道,還好沒說是若溪姐姐說的,不然這傢伙準得找她麻煩。
百里修看到冷清嬌俏地一面,忍不住伸手拂去她額間的碎髮,輕聲道,“我和玉凌不是你說的那個樣子,你不要胡亂聽人說。”
“那是什麼樣子?”冷意晴心尖抖了一下,不由自主地問出來,說完有意識到自己多嘴了,小臉一紅,極爲誘人。
“這個以後我會和你說的,現在還不是時候。”
又賣關子?冷意晴黑瞳一暗,沒繼續追問下去,心裡重重一嘆,和百里修一前一後回了竹苑。
隔了兩天,百里修啓程去京城,冷意晴只是在窗櫺縫裡看着他離開,沒有相送。
半個月過去了,受傷的幾人都好得差不多了,正值端午,冷元青便提議大家聚一聚,連劉一鳴都成了座上賓。
冷氏經過此事後,如脫胎換骨了一般,精神面貌都恢復到了以前,整個人都俏麗起來,一點都不像是已經好幾的女子。
不過在冷意晴看來,這還得算上劉一鳴,幾經接觸,冷氏和他的關係似乎更加融洽了。
掌燈時分,還差冷三娘和冷意珍冷意菲沒有來正堂。
劉一鳴當着冷元青和冷氏的面,幾次想開口說話都是欲言又止,冷意晴看不下去,將人叫到一邊,悄悄問道,“劉叔,您和我娘進展得如何?”
養了半個月傷的劉一鳴一下子秀氣了許多,紅着臉支支吾吾地說道,“好是挺好的,但就是不知道她的心意如何?我這不是怕她被我嚇着了嘛,所以一直不敢開口。”
冷意晴掩嘴一笑,將此事應承下來了,“那我替您去問問,有消息了再告訴您。”
“那再好不過了,”劉一鳴興奮地雙眼發光,“那我等你好消息我,我……”還沒說完,冷意晴忽然開口了,“三姨娘,你們可來了。”
劉一鳴回頭,忍不住捏了一把汗,是冷三娘母女過來了,只是他們怎麼不走正門,反而從這小門而入了。
三人笑得古里古怪,點了點頭,繞過冷意晴兩人去了正堂。
“這三人怎麼回事?”劉一鳴就一行軍打仗的粗人,看不透女子也是正常的。
“可能在偷聽我們說話,”冷意晴目隨冷三娘離去,緊緊地抿着脣,神色頗爲肅然,冷二孃和冷意萱除了身世沒有被泄露出去之外,這麼鬧騰卻是全府皆知了,但是冷三娘母女卻閉門不出,這也着實奇怪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