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5章 差距

傍晚的時候,燕無雙去後院看望女兒。一進屋,就看見玉辰眼睛通紅。燕無雙皺着眉頭問道:“怎麼了這是?”

玉辰笑着搖頭說道:“剛去花園散步,沙子吹進了眼睛,揉得眼睛有些紅了。”這話一聽就是藉口了,不過玉辰知道燕無雙就算知道這是藉口也不會深問。

燕無雙果然沒有繼續問,而是從乳孃手中接過了女兒。燕無雙望着阿寶笑着道:“我們家阿寶長得越來越好看了。”阿寶五官精緻得好似畫出來似的,沒有半點瑕疵,皮膚水白嫩細膩,再配上一雙丹鳳眼,等長大以後必定迷倒衆生。對於有這樣一個女兒,燕無雙還是很自得的。

玉辰笑着道:“孩子不能多誇,誇了會讓她驕傲自滿的。”阿寶跟阿赤這對龍鳳胎,燕無雙可是區別對待。燕無雙對阿寶如取的名字如珠如寶地疼着,對阿赤則是淡淡的,每次過來都不抱阿赤的。玉辰開始還試圖改變燕無雙的想法,可現在已經放棄了。

燕無雙哈哈直笑,說道:“我的女兒,再傲氣又如何?”驕傲自滿跟傲氣,完全就是兩個概念。只不過,在燕無雙眼中女兒是樣樣都好。

玉辰無奈一笑:“王爺可不能這樣慣着,要不然阿寶脾氣會越來越大的。”孩子該嬌寵,但也不能無原則地寵溺。這對孩子來說是害,不是愛。

燕無雙壓根沒將這話放在心上,說道:“姑娘家有點脾氣也是好事,要是太柔弱,以後可不得被人欺負。”

玉辰覺得這樣下去可不成,女兒是要嬌養,但也不是燕無雙這樣的養法。要不然,等長大以後跟玉婧一樣,那可就後悔莫及。

阿寶睡下以後,燕無雙又回了前院。玉辰已經習慣了,也就不在意了。

將兒子哄睡好後,玉辰坐在椅子上,想着傍晚發生的事,心裡還是一片酸楚。眼眶,不自覺又紅了。

桂嬤嬤寬慰道:“娘娘不用難過,餘氏姐妹兩人不過是嫉妒娘娘,所以才說那樣的話。”

傍晚玉辰在花園散步消食,碰到餘氏這對姐妹花。有人的地方就有爭鬥,更何況三人還是同爲燕無雙的女人。另外,大餘氏自認爲她生的兒子是燕無雙的長子,爵位以後應該由她兒子繼承。可現沒成想玉辰的兒子卻被立爲了世子,這讓她如何甘心。之前每次見到玉辰都是陰陽怪氣指桑罵槐,這次又發生了大字報的事,她如何會放過玉辰。

傍晚的時候,大餘氏在花園裡見到玉辰,就譏諷玉辰是個二手貨,王爺爲她這個二手貨還揹負罵名。玉辰琴棋書畫這些東西精通,但罵人真不會。還是桂嬤嬤話不帶髒地將大餘氏罵得差點翻了白眼。雖如此,大餘氏的話,還是深深刺痛了玉辰的心。

玉辰垂下頭,過了半響後說道:“嬤嬤,大餘氏說的是事實,我是二嫁。”雖然她是被逼迫的,但二嫁這事卻是不容改變的事實。

桂嬤嬤心裡很難過,忍不住怨憎道:“但凡她顧念一點姐妹情分,也不該這樣害娘娘。”這大字報出自玉熙之手並不是什麼秘密,桂嬤嬤自然知道。玉熙要對付燕無雙,桂嬤嬤無話可說,卻偏偏牽扯上自家主子。

玉辰淡淡地說道:“既已成仇,談何姐妹之情。我難過的是琰兒,琰兒竟然怨上我了……”前兩日玉辰進宮見周琰,周琰藉口功課繁忙沒出來見玉辰。玉辰這才恍然,兒子這是怨上她了。知道這個真相,玉辰的心都快要碎了。

這兩日玉辰爲此事茶不思飯不想。今日又被大餘氏指着她的鼻子罵她水性楊花,兒女爲有她這樣的母親而羞恥,她纔會這般悲痛。

桂嬤嬤心裡也很難受,說道:“娘娘別難過了,要不是爲了皇上你也不會受這樣的屈辱。皇上現在年歲小無法理解你爲他做的這些事,等大了就懂了。”

玉辰擦了眼淚,搖頭說道:“不怪琰兒,是我自己貪生怕死。若是當初我被抓時能自盡,也就不會有現在這些事了。”說來說去,還是她軟弱無能。

桂嬤嬤沉默了下說道:“娘娘,皇上是你的孩子,大郡主跟世子爺也一樣是你的孩子。娘娘,你多想想大郡主跟世子爺吧!”周琰怨恨玉辰,這已經改變不了了。既然如此,那也無需放太多的感情在周琰身上了。

玉辰淒涼一笑,說道:“就是不知道等阿赤跟阿寶長大以後,會不會也爲我這樣一個母親而感覺恥辱。”也是到了現在,玉辰才知道她爲燕無雙生孩子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不僅名聲全無,連孩子們都會怨她。

桂嬤嬤說道:“世子爺跟大郡主以後肯定會很孝順你的。你別胡思亂想了。”周琰冷淡的態度,讓玉辰經受很大打擊。而玉辰,短時間內是不能放開的。

望着牀上的兩個孩子,玉辰說道:“自己種下的苦果,我自己會嚥下去的。”她不能再要孩子了,以後只一心照顧好阿赤跟阿寶就成了。

天氣越來越熱,棗棗下午練功時還差點中暑。之後棗棗就只上午跟晚上練功,下午就呆在後院了。

棗棗搖着玉熙的胳膊說道:“娘,你就讓我去莊子上吧!莊子上涼爽得很,不像這裡熱得要命。”棗棗體質偏熱,所以怕熱不怕冷。如今這天氣,不說練功,她只要一走動全身都是汗。所以棗棗覺得呆在府邸裡真是度日如年!而去年她去了莊子上,那裡涼爽之極,晚上冰塊都不用就能睡着。

玉熙摸了下棗棗的頭,說道:“晚上我跟你爹商量一下,你爹若是同意,娘沒意見。”其實王府也有涼爽的院子,可棗棗不願意搬就想着去莊子上。莊子上的屋子旁邊都是大樹,自然涼爽了。

晚上,玉熙跟雲擎說起這事:“就讓這丫頭去吧!這天氣太熱,棗棗這幾天飯都吃得少了。”平日棗棗很能吃,別看只六歲的孩子,能吃一碗半飯,還要喝湯吃羊奶羹等。當然,吃得多長得也快。棗棗比柳兒只大一歲,個頭卻比柳兒高了一截。

雲擎望了下玉熙,笑着道:“如今新軍營也都上了軌道,要不我們一家人去莊子上住個三五天。”見玉熙在遲疑,雲擎握着玉熙的手說道:“我們自成親以後就一直在忙,這次就放下手頭上的事,去莊子上好好休息兩日!”

玉熙笑着點頭答應了:“成,那我們就去莊子上住五日。”地位越高,擔子越重,夫妻兩人單獨相處的時間也就越來越少了。難得雲擎開口,她怎能拒絕。而且,事再多也不差這這三五日。

第二天玉熙就告訴棗棗跟柳兒,一家要去莊子上這事。柳兒聽到這話,眼睛一閃一閃的:“娘,真的要去莊子上馬?”

見玉熙點頭,柳兒抓着棗棗的胳膊道:“姐姐,到了莊子上你要帶我去抓大蜻蜓。”這是棗棗之前承諾過的事。

玉熙聽到柳兒這話皺了下眉頭,什麼叫做要帶她去抓蜻蜓,好像棗棗爲她做事天經地義似的。

棗棗是男孩的性子,沒玉熙那麼敏銳,聽到柳兒的話呵呵直笑道:“放心,到了莊子上,我不僅帶你去抓蜻蜓捕蝴蝶,還帶你去河裡抓魚。抓着魚,到時候讓白媽媽給我們燉魚湯喝。”這話一落,棗棗偷偷地望了玉熙一眼。下河有危險,娘知道又要罵罰她了。所以說不能太興奮,一興奮就忘乎所以說錯話。

玉熙倒沒生氣,只是問道:“下河抓魚的時候,身邊可有人跟着?”聽到有兩個侍衛跟在棗棗身旁,玉熙也就沒說什麼了。自想通以後,玉熙也就不再以大家閨秀那一套約束棗棗了。只要棗棗注意安全,其他的玉熙都睜隻眼閉隻眼了。

棗棗呀了一聲,問道:“娘,到時候我們都去了莊子上,弟弟怎麼辦呀?”丟下弟弟一個人在家,她有些於心不忍。

玉熙輕笑道:“弟弟自然也要帶去了。”啓浩還在吃奶,哪裡能離得了玉熙的身。八個月大的啓浩身體比一般孩子強太多了,除了在五月因爲天氣變化受了點涼,從沒生過病。就那次受涼也沒喝藥,全嬤嬤用了個偏方,啓浩就好了。孩子身體好,不知道讓玉熙省了多少的心了。

棗棗有些遺憾地說道:“可惜弟弟太小了,要不然我可以帶他去山上摘野果了。”別看棗棗才這麼點大,可鄉下孩子做的事她都做過了。

柳兒見狀忙說道:“姐姐,我也要去摘野果。”騎馬就算了,她看到那高頭大馬就害怕。不過摘野果,肯定好玩。

棗棗望了一眼柳兒說道:“山上的路崎嶇不平,你走不了。”柳兒在家裡都不願意都走路,怎麼可能爬得了山。

柳兒仰頭說道:“我走不了,可以讓石榴跟又蓮姐姐抱呀!”柳兒不願走路就會有人抱,她已經被抱習慣了。

玉熙聽到這話,眉頭皺得越發深了。姐妹兩人相差一歲,可這差距也太大了。玉熙開始反思,雖然說對姑娘應該嬌養,但這樣教導柳兒是否真就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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