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3章 女子武館

女子武堂開業的時間,定在了八月初六。原本符青蘿想讓玉熙給武堂個威風凜凜的名字,結果被玉熙給拒了。說既然是女子習武的地方,就叫女子武館,簡單明瞭又好記。

玉熙這日晚上跟雲擎提了一件事:“女子武館不是要開了嗎?我想讓棗棗去女子武館呆一段時間。”讓這個丫頭吃吃苦,知道生活的不容易,以後也不會再胡作非爲了。

雲擎有些猶豫,說道:“這不大好吧!棗棗已經習武有一年了,那些孩子可什麼都不會。讓棗棗去那裡,會拖累她的學習進程。”

玉熙這次很堅持,說道:“也不是讓她一直呆在武館裡,只是讓她體驗下艱苦的生活。”女子武館的生活水準,跟王府肯定差的不是一星半點。棗棗長這麼大,就沒受過一點苦。

見雲擎仍沒有鬆口,玉熙說道:“你不是說要讓棗棗以後成爲帶兵打仗的女將軍。這軍營裡的生活肯定也很艱苦,若她一直這樣嬌生慣養的,以後肯定適應不了軍中的生活。這次,也算是歷練了。”

雲擎想了下,說道:“這事我跟霍叔商議一下,若是霍叔答應了,那就讓棗棗去。不過先說好了,棗棗去女子學堂,可不能超過一個月。”一個月不能見閨女,會很想念的。

玉熙點頭答應:“好,不超過一個月。”

霍長青得了這消息,非常爽快地就答應了。小孩子嘛,適當吃吃苦頭對她成長有利。相反,若一直都在蜜罐裡,對孩子反而有害。

玉熙叫來了棗棗,跟棗棗說了這件事。

棗棗聽到去的地方見不到爹孃,也見不着爺爺跟妹妹,一口就回絕了。饒是棗棗平日裡表現都天不怕地不怕的,但要去一個陌生不認識一個人的地方,她心裡也還是有些害怕的。

玉熙拉着棗棗的手,說道:“若是你答應去武館呆一個月,等你回來後,你每天可以多吃一塊糕點。”棗棗有一個弱點,那就是非常喜歡吃零食。若不是玉熙控制,棗棗都能將零食當主餐了。

棗棗被這個條件誘惑了,垂着小腦袋想了下,伸出兩個指頭說道:“兩塊。”若是以後每日能多吃兩塊糕點,離開家裡一個月好像也沒什麼大問題。

玉熙笑着道:“好,那就兩塊。不過,你去了武館,不能讓別人知道你的身份,更不許跟別人說王府裡的任何事,要乖乖聽話不許搗亂,你能做得到嗎?”

棗棗點頭道:“只要娘每日讓我多吃三塊糕點,我就能做到。”這麼好的機會不講條件,多浪費呀!

玉熙戳了一下棗棗的腦門:“你個貪吃的死丫頭。”爲了幾塊糕點就將自己賣了,還真是生了個蠢丫頭。

女子武館地處很偏僻,加上開張時沒有宴請賓客,非常低調,所以知道得人少之又少。開業小半個月,除了原本的三十二個小姑娘外加棗棗,武館再沒收到一個弟子。這讓符青蘿有些沮喪,不過她也知道這事急不來。

女子武館的時間制定得很嚴苛,每天天沒亮就要起來練功,用完早餐開始打掃衛生。兩刻鐘以後又要開始練功,一直到用午飯。中午休息半個時辰後開始學習,一共有一個時辰的學習時間,前半個時辰認字,後半個時辰寫字。這裡的寫字跟棗棗的可不一樣,在這裡是用枝椏在方形的沙框裡寫字。唸完書,還要再打半個時辰拳,然後才能用晚飯。晚上倒不用再練功了,不過這會衆人都累癱了,哪裡還有閒情去做其他。棗棗這日也是累得不行,洗完澡躺牀上就睡着了。不過晚上,棗棗給熱醒了。

棗棗身體有些躁,所以特別的怕熱。這沒她房間一半大的屋子,住了十二個人,住在這裡對棗棗來說那就是活受罪呀!

這麼糟糕的住宿條件,還不是棗棗最不能忍受的。棗棗最難忍受的是武館的伙食。從早到晚啃黑窩窩也就算了,吃的菜竟然都不放肉,都是青菜。喝的蛋花湯,那湯裡也只能看出幾條蛋絲。除此之外,味道也極差。別說跟白媽媽比了,就是跟前院的大廚都沒辦法比了。這對無肉不歡的棗棗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不下三天,棗棗就想回家了。棗棗偷偷去尋了符青蘿,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說道:“姨姨,你跟我娘說我不要糕點了,我要回家。”現在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呀!

符青蘿看着棗棗的樣也很是心疼,說道:“好,我明日就去跟你娘說,讓你娘接你回去。”也就玉熙狠得下這個心了,換成是她,她肯定不捨得讓自己閨女吃這樣的苦頭。

讓符青蘿沒想到的事,玉熙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棗棗的請求。玉熙說道:“青蘿,你跟那丫頭說,若是一個月之內達到了要求就讓她回來,達不到要求,就繼續在武館裡呆着。”

符青蘿看着氣勢逼人的玉熙,小心地問道:“那怎麼纔算是達到要求呢?”總得給一個標準吧!

玉熙說道:“達到要求我會派人去接。”若是沒達到要求,自然沒有接人這一說法了。

雲擎知道這事,與玉熙說道:“之前棗棗跟着霍叔習武,你心疼得直掉眼淚。現在孩子在武館裡受那麼一份罪,你又不心疼了?”若不是玉熙跟霍長青都反對,雲擎是現在就想去將棗棗接回來。他的孩子,沒必要受這樣的罪。

玉熙聽到這話,眼眶一下又紅了:“哪裡能不心疼呢!只是這個丫頭以後要走的路會很艱難,現在讓她多磨練一些,以後她也能少走一些彎路,走得更順暢一些。”聽到符青蘿說的話,她心疼得要命。可爲了孩子好,再心疼也得忍着。當然,最主要的是玉熙見不着。若是棗棗在她面前哭求,說不準就答應了。

雲擎望着又掉眼淚的玉熙,一邊給她擦眼淚一邊說道:“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愛哭鬼。”自懷孕以來,玉熙就特別愛哭。這也是雲擎認爲玉熙肚子裡的是個女兒的原因。

玉熙笑罵道:“胡說八道。”說完,摸着圓圓的肚子說道:“這孩子以後肯定是個乖巧聽話的。”

“哎喲……”這話一落,玉熙就叫出了聲。

雲擎也是兩個孩子的爹了,已經非常有經驗了,見玉熙的反應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孩子踢你了?”

玉熙還沒應話,又被踢了一腳:“孩子真是不能念,剛說是個乖巧的,就調皮上了。”雖然嘴裡埋怨,但臉上卻洋溢着笑容。

雲擎將手放在玉熙的肚子上,感受到一番後笑着說道;“這孩子,肯定是個皮實的。”

棗棗聽到玉熙要她在武館呆滿一個月後,垂頭喪氣地說道:“謝謝姨姨。”其實棗棗知道她回去的可能性很低,不過還是想試一試。事實證明,她娘就是說一不二的性子。

符青蘿看着棗棗這樣,有些心疼,柔聲說道:“你若是有什麼事,可以跟姨姨說。只要姨姨能做到的,一定幫你。”這麼小的年齡,正應該是捧在手心裡呢!可棗棗這會,卻要受這樣的苦楚。也就玉熙是棗棗的親孃,若不然她真要懷疑玉熙是故意磨搓棗棗的。

棗棗眼睛一亮,說道:“姨姨,我想吃紅燒肉。還有,那屋子太熱了,我想換個涼快的屋子住。”白媽媽做的紅燒肉,那是棗棗的最愛呀!可惜,棗棗愛吃的那些菜全部都被玉熙限制了,都得隔個三五天才能吃得着,對此,棗棗很有怨念。

符青蘿失笑道:“明日姨姨給你帶紅燒肉過來。不過屋子是不能換的,若是讓你娘知道了,到時候姨姨受罰不要緊,但你一個月後可狐疑回不了家了。”

第二天,棗棗如願以償地吃上了紅燒肉。不過,這也是符青蘿僅有的一次給棗棗開的小竈。因爲玉熙不允許,她讓棗棗到武館來,就是讓她體驗生活的,讓她知道生活的不易。

符青蘿跟秋霜說道:“玉熙對孩子也太嚴厲了。”換成是她,是捨不得讓孩子受這樣的苦的。

秋霜說道:“王妃這樣做,也是培養大姑娘,希望她成才吧!”就這架勢,估計又會培養個女將軍出來了。不過有一個紫堇在前,再來一個棗棗也不是啥稀奇事了。

主僕兩人正說着話,就聽見管事媽媽說楊氏過來了。符青蘿皺着眉頭說道:“楊氏過來做什麼?”

秋霜說道:“應該是爲中秋節的事吧!”符天磊見楊鐸明不在鎬城,覺得符青蘿一個人在府裡過中秋冷冷清清的,想讓符青蘿去符家過節,之前符青蘿開口拒絕了,可顯然,符天磊沒有放棄。

符青蘿說道:“請她進來吧!”有了陳氏的事在前,符青蘿就不大願意跟楊氏多接觸了,只維繫着面上的情份。她擔心接觸多了,以後也會被楊氏利用。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說的就是符青蘿現在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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