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無雙將周宣勾結東胡人的事公告天下,並且將他寫給東胡人的信抄寫了無數封,然後都散播出去。
雖然朝廷怒斥這是造謠,但有一部分還是相信了這事。一時之間,周宣的名聲降到了谷底。
沒多久燕無雙就殺了童春林掌控了桐城二十萬大軍,然後起兵。大軍打到了臨閭關,被這道天險阻了去路。
兩軍僵持不下時,周敬代表朝廷來與燕無雙談判。
雖然周敬沒有參與當年的事,但就衝他是妖妃的兒子,燕無雙也不會放過他。只是當下,他倒沒露出異樣。
孟年聽到燕無雙說要見周敬,說道:“主公,這個周敬看似諸事不管只沉浸在琴棋書畫之中,可皇家的人沒有真正單純的人。”他覺得這個周敬,也是包藏禍心的。
“該擔心的是周敬,不是我。”要談判可以,到他的地盤來。這樣,周敬是生是死就是他說了算。
周敬隻身前來見燕無雙:“只要燕少願意退兵,什麼條件我都可以答應。”
燕無雙聞言笑道:“我想要周宣跟宋家人的命,這個你能做主?”
周敬沉默了下,說道:“只要燕少你願意擁護我爲帝,這兩個條件我都可以答應。另外,等我登基後第一件事就是爲你們燕家平冤。”
首次談判沒有成功,不過燕無雙的態度沒有剛開始那般惡劣。這對周敬來說,是一個好的現象。相信多談幾次,燕無雙就能同意與他合作了。
孟年卻覺得周敬太狠了:“主公,這個周敬連自己的親哥哥都能殺,他的承諾如何能信?”孟年覺得太冒險了,跟這樣的人合作等於是與虎謀皮。
燕無雙笑了下,說道:“其他的,進了京再說。”他已經準備跟周敬合作,只是爲了爭取更大的利益剛纔沒一口答應。
會退讓,也是有原因的。起兵後雖然他們打得很順,可卻卡在臨閭關。臨閭關也有他的人,但職位都不高。而朝廷這次調來的兩位將領都是有真本事的。憑藉這個天險,將他攔在臨閭關外幾個月不在話下。
打仗就是燒錢,他這些年雖然賺了不少錢,可也禁不起這樣花。更不要說,桐城那邊還有東胡人虎視眈眈。一旦桐城告急,他肯定要抽兵回援。想打入京城不知道猴年馬月,而不派兵回援,更危險。
燕無雙可不敢跟雲擎一樣去賭,他大仇未報還不想死。如今有這樣一個臺階下,自然順勢而爲了。
還沒進京,就傳來周宣駕崩的消息。
孟年皺着眉頭說道:“是不是也太巧了?”他懷疑周宣,是自殺身亡的。
燕無雙臉上半點笑意都沒有,先是宋懷瑾服毒自盡,如今周宣又自殺身亡。沒能讓仇人生不如死,可真不爽。
孟年見狀,不敢再多說了。
與周敬達成協議以後,燕無雙就帶了二十萬兵馬跟着他進京。
進京的第一件事就是帶兵去了宋家。看到宋懷瑜的屍體,心頭的怒火無處發泄,燕無雙下令將整個宋家的人全都殺了。
仇大山有些猶豫:“少爺,罪不及嬰兒。這些孩子是無辜的,放過他們吧!”就算是謀逆的大罪,也不會殺了幼兒的。
燕無雙冷笑一聲:“放過他們?然後二十年後,讓他們來殺我?”放虎歸山這樣的蠢事,他是不會去做的。
“大山,要說無辜當年遼東冤死的幾十萬人才是真正的無辜。要怪就怪爲何他們要投生在宋家。”這些孩子留着宋懷瑾跟宋懷瑜的血,又能是什麼好東西。
仇大山聞言,沒再反對了。
宋家從上到下三百多口人,一個沒留,全都被殺了。血,將青磚地面都染紅了。
將宋家值錢的東西都搶光以後,燕無雙就一把火將宋家給燒了。
燕無雙將宋懷瑾的頭顱去了燕家的老宅,跪在地上朝着盛京的方向燒香磕頭。
周敬登基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爲燕家平安,然後封燕無雙爲燕國公。
聖旨燕無雙都沒去接,讓他給周家的人下跪,那可真是癡心妄想。
唐興平去接的聖旨,委婉地表示燕無雙思念親人傷心過度起不來牀。事實上,大家也都猜到怎麼回事。只是燕無雙如今連剛登基的皇帝都禮讓三分,太監也不敢有異議。
而殺了宋家的人以後,燕無雙都呆在燕家老宅基本不出門。
過了一些時日,孟年說道:“主上,朝中有人暗中接觸仇將軍林將軍他們了。”這些人,肯定是周敬派去的。只要拉攏住仇將軍幾位領兵將領,自家主子可就失去了最大的倚靠。到時候搓圓捏扁,還不得他說了算。
燕無雙說道:“由着他去吧!”周敬想得太天真了。既敢帶了他們來京,這些人又豈是他能拉攏得了的。
孟年有些擔心地說道:“三五日沒事,可時間長了卻未必,畢竟富貴迷人眼。”有道是英雄難過美人關,再加上金銀財寶,軍中的這些將領之中未必就不會有人動搖。
燕無雙嗯了一聲,他不可能任由周敬一直坐在那個位置上的。
孟年不放心地說道:“主上,還是要早做打算纔好。”若是一直這樣下去,他們會很危險。
“你放心,我心裡有數。”宋家的人一個都不放過,周氏皇族的人他也要殺得一個不剩。如今留在京城,是他有打算的。
就在這日半夜,有人夜闖燕府。被抓了,對方也不怕,只是叫嚷着說要見燕無雙。
唐興平遞給了燕無雙一封信,說道:“少爺,那人說他是先太子的人。這信,是先太子的遺腹子周璟寫的。”
聽到這話,燕無雙有些玩味地笑道:“先太子的遺腹子,那豈不是我的外甥?”
“若那人說的是真的,這人確實是少爺你的外甥。”燕家嫡枝一脈除了燕無雙,其他都死絕了。若這人真是燕皇后的孫子,與少爺也是有血脈關係。
“信裡寫了什麼?。”
唐興平點頭說道:“除了說他是先太子的遺腹子,裡面還放了一枚玉佩,玉佩上刻了個康字。”
燕無雙沒興趣看這信跟玉佩:“讓他來見我。”玉佩這種東西不可信,因爲能造假。要取信於他,必須要有確鑿的證據。
一個時辰,周璟過來了。
看到周璟,燕無雙愣了下。就見這周璟眉目清雅之極,膚色也白裡透紅。若不是事先說了是遺腹子,定會認爲是姑娘了。
周璟見到燕無雙,立即叫了一聲舅舅。那聲音,還帶有點嬌媚。
不僅模樣像個姑娘,就這做派跟聲音也像極了女子。
燕無雙按下心中的怪異說道:“你說你是先太子的遺腹子,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你的身份?”無憑無據就讓他相信其身份,那就太天真了。
周璟交給了燕無雙一封血書,還有周康的私人印鑑。
看完這兩樣東西,燕無雙說道:“血書跟私人印鑑都可以造假。”
周璟見這些還不能取信於燕無雙,將一份名單遞給她:“這些都是我祖母跟父王留下來的人,信物就是我父王的私人印鑑。”
將這兩樣東西都交給孟年,讓他去驗證這些東西的真假。然後,燕無雙問道:“這些年,你躲在哪裡?”估計就因爲是遺腹子,宋家的人不知道其存在。若不然,哪還能活到現在了。
聽到周璟就躲在保定,燕無雙說道:“這些年,你是不是沒有出過門?”若不然,不會問什麼答什麼了。
如燕無雙所猜測的那般,周璟這些年不僅沒怎麼出過門,還被當姑娘一直養到十歲。又因爲跟外人接觸得比較少,導致他看起來跟個姑娘一樣。不過也因爲養在家中沒怎麼跟外面的人接觸,性子非常單純。燕無雙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沒多久,燕無雙就將周璟的底都摸了個透:“天色已晚,你先離開。有什麼事,我會去找你。”燕府一直被人監視着,周璟肯定是不能留在燕府的。
周璟出去前說道:舅舅,你一定要殺了妖妃爲我祖母跟父王報仇。”他也是爲報仇,才頂着危險從保定跑來京城的。
“你放心,一個我都不會放過。”防備萬一,燕無雙派了兩個護衛送了周璟離開。
過了兩日,孟年與燕無雙說道:“主上,名單上的二十八個人,已經死了十五個。剩下的十三個有三個在軍中任職,三個在朝爲官,四個是宮中的人。剩下的三個,如今已經在家養老了。”
頓了下,孟年輕聲說道:“王爺,宮中的這四人,其中一個是內務府二總管。”這人,爬得還挺高的。
燕無雙嗯了一聲道:“讓小新帶着這兩樣東西去見福公公。若他真是皇后留下的人,定會認其爲主的。”燕無雙說的小新,是八年前唐興平帶回來的一個孩子。唐興平以前見過周康,無意間看到個孩子見他跟周康長得有七八分的相像,就將他帶了回來。
最開始燕無雙無所謂,不過是多一副碗筷。後來他另有謀算,就將這孩子送走讓人訓練了。而現在,也該他出場的時候。
孟年當下明白燕無雙這是打算李代桃僵了。之前還怕人不相信,可現在有了這兩樣信物就不擔心了:“主上,若是這個福公公叛變了怎麼辦?”
“不會的。”福公公投靠了妖妃,這個可能微乎其微。妖妃對於皇后的人,向來是殺無赦的。
這事,燕無雙讓昌平侯世子周斐去辦這事。因爲周斐是皇后的表哥,他請福公公喝酒外人也不會懷疑什麼。
孟年說道:“主上,福公公一見到小新就跪在地上叫殿下。”小新這個名字,是唐興平給取的。
燕無雙笑了下說道:“很好。”
孟年猶豫了下說道:“主上,真要扶持小新當皇帝呀?”
燕無雙之所以沒有立即弄死周敬,是他不想揹負一個亂臣賊子的名號。他自己無所謂,可不想祖宗跟着被世人唾罵。原本就想好好籌謀,時機成熟將小新推出來。現在好了,周璟出現給他省了很多麻煩,有了這兩樣信物他直接殺了周敬扶持這孩子上位,外人也不會說什麼了。
見燕無雙沒說話,孟年道:“王爺,那個孩子太暴力,性子也有些歪。若是扶持他當了皇帝,定會成爲一個暴君的。”一個普通人喜歡虐殺就很恐怖了,若是當了皇帝豈不是個暴君。到時候,連扶持他上位的主上都得被牽連了。
“你想太多了。時機成熟,讓他病逝即可。”別說只是一個冒牌的,哪怕是真的也沒準備讓他掌實權。他爹當年就是沒有聽從徐伯的建議,導致全家慘死。他若是再重蹈他爹的覆轍,那就是真蠢了。
孟年這才放心了:“那周璟呢?”
燕無雙不待見周璟,可身上到底也流着燕家的血脈。所以,他也不會殺周璟:“送他去一個無人知道的地方,過着普通人的生活吧!”遠離一切是非,對他來說是福氣。
花了四個多月時間做好了準備,燕無雙就讓福公公給皇帝下毒。之後,他留下替身在燕府,自己出了城進了軍中。
由周斐這個禁軍三把手做內應,燕無雙沒費一兵一卒就進了京。然後,他帶着十萬兵馬逼近皇宮。
血戰三個時辰,終於拿下皇宮。踏入琉璃宮,看着這美輪美奐的宮殿燕無雙說道:“將這裡砸了。”
跟着來的鐵奎說道:“主上,這些東西砸了可惜,拆下來拿去賣值不少錢。”
燕無雙知道鐵奎是個財迷,看了他一眼說道:“那就照你所說,將它拆了。”
看着明明四十多卻還豔麗得如二十七八的宋氏,燕無雙眼中閃現嗜血的光芒:“拖下去,給我一刀一刀活剮了她。”
跟着來的周璟卻覺得就這樣弄死宋氏太可惜了,提議將他送入軍中給軍中那些底層的士兵們享用下。
看着宋氏一臉驚恐的模樣,燕無雙接受了周璟的提議,將宋氏送去軍營當了軍妓。
不過是三個月,宋氏就仿若還換了個人似的。一個月前還是個嬌豔的****,如今卻如一個快要入棺木的老嫗。
聽到宋氏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給她個痛快時,燕無雙竟然半點不覺得痛快,反而心中空蕩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