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湖南境內,啓佑要求若男與他同住一屋。
不說兩人都這麼大歲數,就是四十年前啓佑這般要求若男也不會想歪。
不過聽了啓佑的要求,若男直接問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爲何一定要來柳城了吧?”最開始沒深想,可出了京城她就發現不對了。就算那採花大盜只是將姑娘的褻衣掛在衙門牌匾上,也用不着啓佑一個王爺親自出馬。除非,還有其他原因。
啓佑早知道不可能一直瞞得了若男。他也沒多說,只是讓貼身交了張紙條給若男。
若男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面寫着‘靜候佑王大駕。’這字寫得扭扭歪歪,看着是個剛學寫字的人寫的。
看了這紙條,若男臉色大變:“這人的目標是你?”她就說這事透着蹊蹺,卻沒想到此人的目標竟然是佑王。就是不知道,這人到底要幹什麼。
啓佑點頭。都被人挑釁到頭上,他若不來豈不是縮頭烏龜。而且,作爲刑部尚書抓拿這樣的犯人也是分內之事。
若男說道:“那人明顯衝着你來的你竟然還去,你也太胡鬧了。”
又不是二十歲正是熱血的年齡,都六十歲的人,還這般不着調。
啓佑笑了下道:“有你跟卓一貼身保護,想要我的命除非他有飛天遁地的神通。”卓一武功高,若男是製藥高手。有兩人在,他就不怕這個盜賊了。
若男沉默了下問道:“這事,太后知道嗎?”她猜測玉熙是不知道的,若不然不會讓他去湖南的。
啓佑沉默了下說道:“我沒告訴她。不過以我孃的精明,怕是猜到了。”只是,不想攔着他罷了。
“我會保護你的。”只要敢在他們面前現身,她就讓此人有來無回。
啓佑笑着道:“就等若男姐你這話了。”在若男答應隨着一起來湖南,他就安心了。
也沒喬裝打扮,一行人大張旗鼓地到了柳城。住進驛站,屁股還沒坐熱啓佑就讓人將城的府丁洋叫來了。
因爲採花大盜的出現,最近柳州城風聲鶴唳。家裡有年輕貌美的姑娘,有條件的都將人送出城去。沒條件的都不敢出門,然後還由家裡的女性長輩守着。饒是如此,這半個月又有個來投親的名叫飄飄的姑娘遭了毒手。
這飄飄姑娘被採花大盜帶走,到現在都還沒被送回來。她姨母,眼睛都哭瞎了。
這個採花大盜沒抓到官府壓力巨大,丁洋也被弄得焦頭爛額。
這些年,只要啓佑出馬就沒有不破的案子。當然,當了刑部尚書啓佑基本沒再親自破過案子。但是這些年,他手下也是破了很多大案要案。
所以啓佑的到來,讓丁洋心頭微鬆:“下官拜見王爺,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啓佑擺擺手說道:“說下,這個採花大盜到底什麼來路?”
丁洋苦着臉。這個盜賊從哪裡來,是哪裡人,長什麼模樣多高多大年齡,這些他都一無所知。
啓佑大發雷霆:“到現在竟然還什麼都不知道,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丁洋跪在地上說道:“下官無能。”他爲官二十年,也審過許多的案子,可從沒碰到如此詭異的案件。
“你確實無能。那個採花大盜都將人擄走了,你們竟然一點線索都沒找着。”那麼大個活人想要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知道,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丁洋也覺得見了鬼。
在丁洋這裡得不到任何線索,啓佑將他臭罵了一頓就讓他先回去了。
若男等丁洋出去以後,朝着啓佑說道:“我若是沒猜錯,此人應該精通易容之術。”否則,他是決計不可能逃脫得了追捕。
啓佑其實也想到了這點:“你說此人有這樣的本事,何以做這等禽獸不如之事?”只要有錢,樓子裡的姑娘儘量挑了。
若男倒沒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有些人的想法迥異於人的,常人無法理解:“他應該是在跟你叫板,想破了你神探之名。”
啓佑都忍不住想要爆粗口了。誰稀罕什麼鬼神探之名,這都是外面的人強加在他身上了。這些年,他都沒再破案。
“若男姐,這人怕是會易容成我身邊的人接近我。”以這人的身手,真接近他會很危險的。
若男皺了眉頭說道:“容我想想。”寧願不破案,也得保證佑王安全。若是出了差池,怕是太上皇跟太后受不住這等打擊。
等了十天,採花大盜都沒出現。啓佑說道:“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必須主動出擊。”這樣等,也不是辦法。
若男掃了他一眼,說道:“你可有爲太后跟太上皇着想?若你有個三長兩短,兩位老聖人怕要隨你去了。”那麼大年齡的人,哪可能受得了這個打擊。
啓佑聽了這話,也不敢冒險了。
年歲越大,顧慮越多。這也是爲什麼有個說法,叫做初生牛犢不怕虎。啓佑有些後悔道:“早知道,我就該帶個替身來了。”
若男搖頭說道:“那人心思縝密,替身也很容易被他看破的。”打草驚蛇,反而不好抓捕了。
正說着話,卓一在外面說道:“王爺,朱豪有要事回稟。”朱豪,也是啓佑貼身護衛之一。這幾日,他總在外探聽消息。
啓佑無精打采地說道:“讓他進來吧!”
朱豪跨進門口走了兩步,若男心頭一個咯噔。幾乎是在瞬間,她就對着朱豪扣動着手中的戒指。那戒指裡,很快射出了三根銀針。然後,若男將啓佑擋在身後大叫:“來人,抓刺客。”
啓佑身邊的人,那都是一等一的好手,而且也很敏銳。聽到若男的叫聲,外面的四個人立即衝進來。
朱豪剛避開了三根銀針,就看見卓一的長劍刺向他。
朱豪狼狽地避開了卓一的長劍,氣急敗壞地叫道:“發什麼瘋,我是朱豪,你們不認識我了?”
若男冷哼一聲道:“他不是朱豪。”
再沒有比啓佑的安全更重要。得了若男的這話,卓一跟三個護衛再不手下留情。朱豪見勢不對,扔下一個彈丸。
砰的一聲,屋子頓時濃煙瀰漫。卓一等人條件反射用手擋了下眼睛,朱豪趁機飛快地躥了出去。
結果剛躥出門,一張大網朝着他罩來。這下,插翅難飛了。
若男將一顆藥丸遞給卓一,說道:“給他喂下。”這人有些詭異,哪怕關起來她也不放心。不過只要吃了這藥丸,就不怕他會跑了。
喂完藥,護衛將朱豪全身搜了一遍。可除了一張佑王府的銅牌,再沒其他。
啓佑都不敢靠近朱豪,在大門口看他,左看右看也沒看出他哪裡不對。
朱豪盯着若男,問道:“你是什麼人?”雖然傳聞佑王對人過目不忘,但他很有自信佑王認不出易了容的他。果然,佑王到現在都沒發現不對。
若男可沒心情給他解釋:“你是採花大盜吧?這人皮面具做得不做。”
啓佑問道:“人破面具可以做,可這身段應該裝不了吧?”朱豪長得不高人也比較單薄,不過武功很好對啓佑也很忠心。
若男搖頭說道:“我若沒猜錯,他應該會縮骨功。”有個百事通的爺爺,若男知道的比常人多得多。
啓佑看向面前的朱豪,問道:“將他臉上的人皮面具給我扒下來。”
扒下了人皮面具,露出一張坑坑窪窪的臉,看起來特別的恐怖。
若男說道:“這不是他的真面目。”像這樣的人,真面目是不會讓人看到的。不過,她有法子讓其露出真面露來就是。
進屋從箱子裡取了個黑色的瓷瓶,倒了點粉末在一個銅盆裡。若男端出來給了卓一:“用這個盆去打水,然後給他洗臉。”
朱豪想要掙扎,可以掙脫不過。
洗完以後,露出了的真容讓在場的人都驚呆了。哪怕若男,都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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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這人眉目清雅,皮膚如羊脂玉一樣細膩白嫩。
卓一忍不住問道:“你是女人?”就這模樣,哪裡可能是男人呢!
不過問完以後,他就知道自己犯蠢了。若是女的,哪能糟踐那麼多的姑娘。
若男看着這人蹙起了眉頭,突然腦海閃過一個片段:“將他的衣服都扒了。”
卓一忍不住啊了一聲。
啓佑覺得若男很兇猛,竟然要看裸男。不過他也沒反對,朝着卓一點頭。
原本裝死的人,聽到這話卻是大叫:“你要做什麼?”
可惜,人爲刀俎我爲魚肉。他掙扎也無用,身上的衣服很快被扒了個精光。
若男掃了這人下身一眼,點頭說道:“果然是個天殘。”這個天殘,是天生殘缺不是個完整的人。
啓佑忍不住走過去踢了此人兩腳:“既是天殘,爲何要禍害那些姑娘?”那些姑娘一輩子,都被這畜生給毀了。
若男攔着憤恨的啓佑,淡淡地說道:“交給下面的人審訊吧!”不男不女,心理變態了。這樣的人,跟他說再多也沒用。所以,還是不要浪費脣舌了。
啓佑點頭,朝着卓一說道:“將他交給大頭。”這個大頭,是刑部最擅刑訊的人。交到他手裡的人,就沒有不開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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