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0章 柳兒番外(55)

白太醫脾氣跟白大夫一樣古怪,除了雲擎跟啓浩等幾人叫他能隨叫隨到,其他人請他得看心情。心情好,才願意出診。否則,給萬金的診費他都不搭理你。

聽到說關程的病情很複雜樂太醫把不出什麼病,白太醫來了興趣這才放下手頭上的事,帶着藥童去了英國公府。

別人碰到複雜的病情,那都是糾結疑慮。白太醫正相反,越是複雜難治的病,他越有興趣。

從上到下將關程檢查了一遍,然後從藥箱裡取了一把小刀跟一個兩個拇指那麼大的小杯子,走上前,給關程放血。

好在放的不多,血瀰漫了杯底白太醫就給關程止了血。要不然就關程現在這模樣,血放多了可能就會沒命。

旁邊的人,看得都急死了。可在場的人,全都知道白太醫就診的時候最討厭被打擾,所以哪怕再着急也不敢開口詢問。至於關老太太,已經被安置到旁邊的院子裡。如今,還沒醒過來。

搗鼓了半天,白太醫才擡頭朝着封大軍說道:“這孩子,是中毒了……”

“什麼,中毒?”這聲音大得,屋頂都差不多給震起來了。

白太醫忍不住捂了下耳朵:“國公爺,以後你說話煩請不要對着我耳朵叫。”天了個擼,耳朵都快要震聾了。

柳兒問道:“既確定是中毒,那你趕緊給他解毒呀!”都是當父母的,看到孩子這樣也於心不忍。

白太醫搖頭說道:“我又不知道這是什麼毒,怎麼給他解?這要用錯了藥,馬上就去見閻王了。”他是鑽研疑難雜症的,又不會解毒。

“不是說可以金針排毒?你不能給他解毒,也給他先排排毒。你看這孩子,都成什麼樣?”這模樣都快成骷髏了,看起來賊嚇人。

白太醫無語地看了一眼柳兒:“不是誰都能金針排毒的,我是沒這個本事。不過餘大人擅製毒藥。公主,會做毒藥的人一般解毒也很厲害。”這個餘大人,自然是指若男了。若男是女子,但她也在太醫院掛了名的。只是,從不出診就是了。

要請動若男,這個只有柳兒能做到的。哪怕封大軍,若男都不會給面子。

柳兒說道:“我去請了若男來。”

一個時辰以後,若男跟着柳兒到了國公府。她做了與白太醫一樣的事,放血。不過白大夫是用刀,若男是用針。

放了血,若男用她帶來的罈罈罐罐弄了了半天,然後纔對柳兒說道:“我制的百毒丸,能解此毒。”

封大軍忙說道:“那趕緊給他用。”

若男掃了封大軍一眼,說道:“這百毒丸是用的稀有藥材制的,一顆藥丸原本得兩千兩銀子,看在公主的面子上給你們打個對摺,就收一千兩一顆。”

製藥很辛苦,哪能只收藥材錢,自然也要收辛苦費了。國公府這般有錢,萬八千兩銀子還是出得起的。

柳兒嘴角抽了抽,一顆藥丸一千兩還是打了對摺,這可真夠黑的:“一顆就能解了他身上的毒嗎?”

若男搖頭:“若是想盡快痊癒,最好吃三日,一日三顆。這樣,身上大部分的毒素都能排出來。到時候我再給開一道方子,吃三個月左右就能痊癒。”

“給他吃吧!”雖然也有些肉疼,但封大軍知道沒討價還價的餘地。要不然,若男估計會轉身走人。

“你們要不放心,可以等他痊癒後再給我銀子。”說完這話,若男從背的藥箱裡取出一個綠色的瓷瓶。瓶子一開,衆人就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

坐到牀邊,若男朝着關程說道:“張嘴。”

關程之前以爲自己死定了,若不是關老太太一直給他打氣說到了京城就有救,怕是都挨不到京城了。現在聽若男能給他解毒,且三個月後就能痊癒,他雙眼放出亮如星辰的光芒來。

柳兒見了,心裡酸酸的。

張開嘴將藥丸嚥下去,因爲咽得太急給噎住了。幸好,若男很快就端了水給他喝。

若男倒出八顆墨綠色的藥丸到另外一個小瓷瓶裡,然後遞給封大軍:“百毒丸九千,診金一千,一共一萬兩。不要銀票,最好是金子,沒有的話白銀也成。”若男對金銀不感興趣,可是鮑曉霄卻不一樣。這傢伙,除了老婆孩子,最愛的就是金子了。

接了瓷瓶,封大軍說道:“家裡暫時沒這麼多金子,明日我讓人送到府上。”他可不敢得罪若男,誰知道以後什麼時候就求到她了。要得罪了,以後就是花十倍的價錢也請不到人了。

“好。”

過了一會,就見關程大叫道:“我要如廁,我要如廁……”

郭飛見狀,忙抱了他去淨房。

若男解釋道:“他要如廁,其實就是將身體裡的毒素排出來。最開始如廁的次數會頻繁一些,到後面就慢慢減少了。”

七七問道:“既中毒,爲何大夫看不出來?”一般的毒,銀針就能測出來。

若男酷酷地說道:“這毒無色無味銀針也驗不出來,普通的大夫自然瞧不出來。且這毒也不會讓人立即死去,而是會讓人身體慢慢衰弱,然後衰竭而亡。運氣好,碰到名醫看出是中毒,可不知道毒藥的配置比例也不敢隨意解毒。”一個不慎,解毒就成了催命。所以沒有十足的把握,大夫一般是不會動手給解毒的。

說完,若男看向封大軍說道:“我這百毒丸,能解百毒。一千兩銀子一顆,並不貴。”也就她手頭有一批能制百毒丸的藥材,若不然她不會賣這麼多。

這話,好像自己佔了大便宜似的。不過跟外孫的命比起來,一萬兩銀子確實不算什麼。封大軍拱手道謝:“以後餘大人但凡有用得上的,儘管開口。”

若男從不知道客氣爲何物:“那好,你給我尋些珍貴的藥材來。”

封大軍點頭應下。

一刻鐘以後,郭飛纔將關程抱了回來。柳兒聞着一股惡臭味,忙說道:“趕緊送水來給表少爺沐浴。”

看在封大軍這般好說話的份上,若男又多開了一道方子。

將方子遞給封大軍,若男說道:“這些藥放在水裡熬,熬半個時辰就讓他泡。泡兩刻鐘左右,就可以了。”泡這個藥浴,能讓關程提早痊癒。

揹着藥箱,若男說道:“三日之後,我再來複診。”

柳兒送她到門口,就被若男阻了。

回了屋,就聽到關程說餓了。想吃東西了,表明身體在好轉。

關老太太醒過來就着急要見關程,進屋看見關程在喝粥且喝得很有味的樣子,她簡直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大夫、大夫治好了程哥兒嗎?”說完,眼巴巴地看着封大軍跟其他人。

程哥兒是關老太太一手帶大的,說是她的命根子一點都不爲過。若程哥兒救不過來,老太太估計也會沒命的。

封大軍黑着臉說道:“大夫說程哥兒不是病,是中毒了。關老太太,你告訴我程哥兒怎麼會中毒的?”

幸虧老伴今日外出聽戲了,要不然見了程哥兒這個樣子,怕又要病倒了。

“毒、毒……”關老太太舌頭跟打了結似的,話都說不利索了。

過了半天,關老太太才平靜下來:“已經確診是中毒?中的什麼毒?”

“中的什麼毒我們也不知道,不過大夫給了我們九顆百毒丸。吃了這百毒丸,再吃三個月的藥程哥兒就能痊癒。”說完,封大軍看向關老太太:“程哥兒好端端的,怎麼會中毒?”

若是真是病了,他會心疼,卻不會像現在這般憤怒。人吃五穀,哪有不生病的。可這中毒,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關程只是一個孩子,是什麼人要置他於死地。

關老太太搖頭說道:“我要知道也不會沒頭蒼蠅似的四處尋名醫,也是實在沒辦法才帶了程哥兒來京城。”也幸虧她堅持己見帶了程哥兒來京,要不然就得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必須將下毒的人找出來。若不然程哥兒病好了以後這人還會害他。下次,就未必有現在這般幸運了。”若是讓他知道是誰下毒手,非得活剮了對方。冤有頭債有主,對個孩子下毒手真不是個東西。

關老太太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將這人找出來。找出來後,我一定要將她千刀萬剮了。”其實關老太太有懷疑的對象,只是她不能說。要不然,兒子也會不得好。

因爲關程的事,柳兒將去江南的日子往後推遲了三日。

三日後,聽到若男說關程身上的毒大部分已經排出來後,柳兒暗暗鬆了一口氣。

若男有些奇怪,等出去的時候她才問了柳兒:“公主,關程中毒,你緊張什麼?”柳兒肯定不會對關程下毒的,所以她會緊張肯定是認識下毒的人。且這人,定然是與她有什麼關係。

柳兒說道:“我猜測對關程下毒的,可能是他的庶母。”

若男更是一臉莫名其妙了:“關程的庶母對他下毒,與你何干?”

嘆了一口氣,柳兒說道:“我當日送了兩個人給封蓮霧,那妾室爲了擠走封蓮霧,自己將孩子撞掉然後栽贓陷害給封蓮霧。我的人,就給那妾室下了絕育藥。”

若男有些不相信地問道:“爲了陷害封蓮霧,連孩子都不要了?”

“她知道懷的是個姑娘,要是個哥兒就不會用這招了。”

若男一臉厭惡地說道:“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當母親。”若男生了一子一女,兩孩子如今也都上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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