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依婷看到從監牢出來的曹夫人,撲上去一通的哭。
曹夫人卻是抓着她的雙手,急切地問道:“依婷,你是怎麼求的三皇子放我出來的?依婷,你可不能做傻事。”她寧願死,也不要女兒爲救她將自己搭進去。
曹依婷沒瞞着曹夫人,將事情說了下:“娘,那頓罵,捱得值。”曹依婷當初之所以沒找軒哥兒的麻煩,是她覺得軒哥兒就是個傻子。跟個傻子計較,丟份。
曹夫人摸着曹依婷的頭,心疼地說道:“婷兒,你受苦了。”跪了兩天兩夜,怕是腿都得麻了。
擦了一把眼淚,曹依婷說道:“只要娘沒事,再跪兩天兩夜都值得。”
“回家去,請大夫給你看看腿。”如今是十月下旬,天已經很冷了,跪了兩天兩夜真沾了寒氣怕會落下毛病。
“娘,我腿敷了藥,是皇子殿下請的大夫給開的藥。”剛醒來時,那腿都不是自己的。敷了藥又休息了好一會,才能站。
母女兩人上了馬車,曹依婷纔開口說道:“娘,皇子殿下說不會饒過爹的。
曹夫人沉默了下說道:“你爹當時想要將三皇子滅口。”這種情況下,三皇子若還能繞過丈夫,那就是聖人了。
要曹夫人說曹豐毓就是找死。當日三皇子身邊的那個隨從表現得那般兇悍,明顯不對。可曹豐毓就跟魔怔了似的就想着遮醜,一步一步緊逼不放。
說完,曹夫人一臉慶幸地說道:“幸好三皇子良善,只追究涉及此事的人,要不然全家都得搭進去。”至於曹豐毓,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了。
“娘,那大哥的官位?”
曹夫人搖頭說道:“你大哥的官位怕是保不住了。只希望,皇后娘娘別革了你大哥的功名。”不能當官但有功名在身,待在錦州也不愁。
曹依婷帶着曹夫人到了租賃的宅子裡。榮叔見到兩人,就跪在地上請罪。
曹夫人問道:“出什麼事了?”曹依婷在她身邊,不管出什麼事她都不怕。
榮叔說道:“二姑娘昨兒個早上說要出去買些吃的,結果到晚上還沒回來。後來才發現,二姑娘的衣服跟首飾都不見了。”原本他還擔心曹依芳是被拐子拐走了,可見首飾跟銀子都不見了,他才反應過來曹依芳是逃了。
曹夫人面露冷笑:“蠢貨。”
樑家在綿州也是小有名氣的富商。曹依婷帶着曹依芳跟喜哥兒住在這個宅子裡,之所以安然無恙是因爲有樑家的管事榮叔在。若不然,帶着金銀細軟的她們哪能安安穩穩地到現在。
曹依婷問道:“其他人呢?”除了喜哥兒她還有兩個庶弟,最大的已經十一歲了。
“都在院子裡,沒敢出去。”榮叔跟他們說現在外面很多柺子,一旦拐走以後就會被賣到別家做奴才了。兩哥兒,嚇得房門都不敢出了。
也是在這一日,軒哥兒跟阿三說道:“我明日就回京城。”他現在迫切地想回家,就算爹孃打罵他也要回家。
這次阿三沒有阻擋,笑着點頭道:“好。”
第二日天矇矇亮,軒哥兒就帶着阿三跟阿四幾個隨從騎馬離開了綿州。
冷力行的貼身護衛阿古一臉納悶地說道:“大人,傳聞餘達是個慫包,所以韻姨娘跟曹依秋纔會選他頂包。可這兩日接觸下來,三皇子可一點都不慫。”
“三皇子是不想被人發現身份,所以才故意表現得那般慫樣。要不然,豈不是很容易被人看穿了。”也只有這個解釋,才能說得通之前的事。
阿古點頭,笑着說道:“曹豐毓竟然沒看出來,也活該他倒黴。”
冷力行糾正道:“曹豐毓落到今日的下場,不是運氣不好而是他心術不正。教女不嚴也就算了,爲了遮醜竟然想找個好拿捏的人來頂包。若不然,他不會落到這個地步。”若當日知道三皇子是被冤枉的,曹豐毓直接將曹依秋送到庵堂,也就沒後來的事了。
說到這裡,冷力行感嘆一句:“妾還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庶女,就想飛上枝頭變鳳凰。正途走不了,就想走歪門邪道達到目的了。
也是在這一日,綿州的事傳到了黎經賦的耳中。也是軒哥兒讓冷力行封鎖了消息,要不然事發後的第二日,黎經賦就該得到消息了。
黎經賦知道這事當即就去尋他妻子,讓她趕緊去於家退親。
知道緣由,黎夫人二話不說立即請了官媒一起去於家退親了。
於夫人聽到黎夫人說要退親,又氣又惱。當日這門親可是黎夫人主動提及的,現在好端端卻退親。
不過於夫人是個聰明人,忍着怒火讓貼身丫鬟去取向家姑娘的庚帖,轉頭問道:“黎夫人,前兩日還好好的,不知道爲何突然要退親?”前兩日見面,還好好的。突然之間態度大變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且還是大事。
見於夫人這般乾脆去取庚帖沒糾纏不休,黎夫人心頭的怒氣消散了一些:“於二少在綿州做出的醜事,如今整個綿州的人都知道了。”
於夫人心頭一跳,但面上不顯:“沛兒去綿州想拜龐先生爲師,只是龐先生門檻高不願收徒。這事,就算被知道也無妨。沒道理拜師不成,就成醜事了。”
黎夫人也不去追究於夫人是否刻意隱瞞這事,因爲沒有意義:“曹豐毓的庶女懷有於二少的孩子,不敢上你們於家找說法就尋了龐先生的弟子頂扛。”
曹豐毓之所以堅持要讓軒哥兒頂包,除了怕家醜外揚還有於夫人施了壓。只是這事,知道的極少。
於夫人想也不想就說道:“不可能,沛兒一向潔身自好,怎麼可能會跟綿州知府的庶女有私。黎夫人,這定然是有人栽贓陷害。黎夫人,你可不能上了這個當。”
黎夫人有些憐憫地看向於夫人,說道:“你知道龐先生的這個弟子,被曹豐毓抓來頂包的這人是誰嗎?那是三皇子。”
於夫人聲音陡然大了起來:“不可能,那餘達只是一個六品小官的嫡三子,怎麼可能是三皇子?”
聽到這話,黎夫人就知道於聰沛在綿州的事她都知情了。
“哼,很可惜,餘達就是三皇子。如今,曹豐毓跟曹依秋度已經被關進監獄了。這事,想必過兩日皇上跟皇后都知道了。”於聰沛表面文質彬彬潔身自好,卻沒想到內裡是個斯文敗類。幸好兩家只是定親沒結親,要不然可真害了外甥女一輩子了。
黎夫人也沒說什麼難聽的話。以於聰沛做下的事,功名肯定要革除,以後也沒有了前程。而且,還會連累到於堯。以皇后娘娘的性子,於堯的巡撫之位怕是保不住了。所以,他們要報復也得等於堯丟官再動手。
於夫人去找了於堯問了這事。得知餘達真是三皇子時,當即就暈過去了。
於堯知道這事,丟下手頭上的事押了於聰沛去綿州準備向軒哥兒賠罪。結果到綿州才知道,三皇子回京了。
消息在最快的時間傳回到京城。玉熙看了阿三的信件,長出了一口氣說道:“終於長進了。”
知道原委以後,雲擎說道:“碰到這樣的事還不長進,這樣的兒子我也不想要了。”被人這樣欺凌還不奮起反抗,真就無藥可救了。
不過兒子終於長進了,雲擎也很欣慰。
玉熙心情很好,笑道:“你不想要,難道還能扔?”四個兒子,她最發愁軒哥兒。可經了這事軒哥兒也改變了,再不似以前那似的爲了個女人就能要死要活了。
“既知錯了就讓他回來吧!”這一年多,軒哥兒在外面也是吃盡了苦頭受足了罪。若是不知悔改他肯定會繼續讓軒哥兒留在外面繼續吃苦受罪了。這會已經知錯了,也長進了,雲擎就開始心疼。
“他要回來,我不會攔着。”可她是絕對不會開口讓軒哥兒回來的。這個臭小子出門在外一年了,竟然只給她寫三封信。
雲擎笑道:“還在生氣呀?”雲擎那般生氣,是因爲覺得軒哥兒懦弱無能。兒子長進了,他心情也就好了。沒經常寫信的事,也就不計較了。
玉熙反問道:“難道我不該生氣?”
雲擎笑道:“該、該,等他回來你打他一頓,出出氣。可別將氣悶在心裡,會悶出病來的。”
玉熙白了雲擎一眼,然後說了自己對於堯父子跟曹豐毓的處置。於堯撤職,於聰沛革除功名不準再參加科考;而曹豐毓,則流放西海。
“對於堯跟於聰沛的處置,太輕了。”雲擎的意思於堯也要被問罪,至於於聰沛不殺但得流放。
玉熙點頭道:“那於堯撤職革除功名,於聰沛發配嶺南。”
雲擎發現玉熙少算了年個人:“那韻姨娘跟曹依秋呢?”
“韻姨娘自然是跟曹豐毓一樣流放嶺南。至於曹依秋,先送她去於家。等孩子生下來以後,再送去西海跟於聰沛團聚。”於堯跟於聰沛全都折在曹依秋的手中。曹依秋到了於家,能不能將孩子順利生下來還真是一個未知數了。
聽到這話,雲擎搖頭道:“軒哥兒心軟這毛病,完全是像着你。曹豐毓跟韻姨娘以及曹依秋,必須斬首示衆。曹依秋既懷孕,那就等她生完孩子以後,再行刑。”除非是謀反或者噬君的大罪,否則孕婦都會等她們生完孩子再行刑的。
玉熙也不會爲這事,跟雲擎起爭執。
雲擎卻是冷着臉說道:“曹豐毓不是讓軒哥兒一日兩頓喝稀粥,那在處死他之前,也讓他每日都兩頓稀粥。”混賬東西,竟然想殺他兒子,不誅他三族已經夠寬厚了。
ps:o(∩_∩)o,今天吃了兩個雞腿,親們吃了什麼好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