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約莫六七歲,長得眉清目秀、脣紅齒白,眉宇之間像極了雲權,屬於長得俊美型的,現在還只是個孩子,這小模樣還沒張開,就這般絕代風華,要是長大了,那可不是要逆天啊。
阿楚一雙眼睛滴溜溜的盯着那男孩子,她曉得,這孩子是雲權的兒子,雲予徹,孩子的娘她不想去想,單是看着孩子,就覺着挺賞心悅目的。
擎之伸手勾着阿楚的胳膊,“娘,我在這兒呢,娘,你倒是看我兩眼啊。”
“擎之別鬧,小哥哥都哭了,你且去哄哄他,等小哥哥不哭了,我們就回家。”阿楚倒是被那孩子勾起了幾分母愛情,看到那孩子哭,就想去哄哄。
擎之撇了下嘴巴,還是走到了雲予徹的跟前,伸手幫他擦了下淚水,“小哥哥,別哭了,再哭就不漂亮了。”
“我沒哭,我就是難過,你爲什麼有娘,我卻沒有啊,我也想要娘。”
擎之聽到雲予徹的話,頓時覺着,這個小哥哥挺可憐的,又想到剛纔他帶自己玩耍的時候,張口極爲豪爽的說道,“這樣把,不如你跟着我一起叫娘,我家裡還有三個弟弟,還有一個妹妹沒出生,現在加上你一個哥哥,也不嫌多。”
雲予徹瞪着眼睛,帶着欣喜看向擎之,“真的可以嗎?我真的可以叫你娘爲娘嗎?”
擎之點點腦袋,還沒說話,宋臨辭張口冷聲而說,“不可以,你有自己的親孃,卻問你爹去。阿楚是我的媳婦,是我孩子的娘,你不是我的孩子,何故喊她爲娘?多有不合適。”
他走上前,伸手提溜起擎之,又一把抓着阿楚,“都給我安分點,回家再收拾你們。”
“辭哥,我可沒不老實,我一直很安靜的站在一側,就是對那孩子生了幾分惻隱之心。”
“惻隱之心也不能生,沒看到雲權看你那眼神,像一團火似的,當我眼瞎啊。”
宋臨辭眼神不善,語氣暴躁,抱着擎之,又拖着阿楚,這邊往侯爺府外離去。
阿楚悶聲笑着,“我權當沒看見就是,我這都給你生了幾個孩子,你還懷疑我的清白,當真是託付非善,我這一輩子啊……。”
宋臨辭丟下擎之,一個眼神橫掃過去,“你這一輩子如何?嫁給我不歡喜?不幸福?得不到滿足?”
“瞧你這話說的,我該如何回答?也沒你這樣問的。”她扭頭不情願回答他的話。
宋臨辭卻自顧自語的說了起來,“你應當說,歡喜、幸福、滿足。”
阿楚輕哼,全是他自己問自己回答了,合着沒自己什麼事唄。
……
宋氏一家離開侯爺府之後,雲予徹走到雲權身邊,盯着他看了許久,才緩緩的問。
“爹爹,你可以對我說說我孃的事嗎?”
“關於你孃的事,我會然讓奶孃親口告訴你。徹兒是不是很喜歡擎之的孃親?”雲權咳嗽兩聲,更顯臉色蒼白憔悴。
他看着這個越長大越像自己的孩子,當真是狠心不下來,但是,關於孩子母親的事,他絕對不會談及任何,因爲那個女人根本不配從自己口中說出。
雲予徹看着雲權,點點頭,“喜歡,要是她是我娘就好了。”
雲權看着說完話,臉色閃過遺憾和失落的雲予徹,低聲說,“你當不了他的兒子,可以當她的女婿,但,前提是你要足夠的優秀,在整個臨安城內,你至少做到無人可及,你要和擎之成爲最好的朋友,這樣纔有機會接觸到他的妹妹,近水樓臺先得月,你可聽過?”
雲予徹還是個孩子,哪裡懂得雲權腦子裡不正當的道道,對於前面雲權所說的話,他一頭霧水根本不能理解。
倒是那個“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個曉得,“先生講過,徹兒明白是什麼意思。”
“嗯,那就好,以後要多聽先生的話,還有爹爹給你找的江湖頂厲害的師傅,他們傳授的武功,必須全都會。”
“是,徹兒明白了。”
“嗯,回你自己的院子裡,我會讓奶孃告訴你關於你孃的事情。”
雲權說完就擺手讓雲予徹出去了,他自己臥在牀榻上,身邊跟着的管家——雲仲。
“侯爺,您的身子,需要靜養,老奴安排好侯府的事,立刻啓程去邀月山莊,給您請絕世神醫治病。”
“心結於心,不好治。”
“縱然如何,老奴也會親自去求。”
“若你去的話,拿着這個去,想必那人應該會出山莊。”雲權想了下,摘掉手上的扳指。
原來玉扳指是空心的,裡面藏着一個蠶絲織成的小布塊,上面只寫着兩個字:新月。
雲權給了雲仲之後,隨手把那扳指重新帶在手中。
“侯爺,這個是?”雲仲跟在雲權身邊一輩子了,竟然不知道,侯爺手中玉扳指裡面竟然別有洞天。
“偶然間得到的,她欠我一條命,這次就請她出山。”不爲自己,爲了讓徹兒學好一身醫術也足夠。
他這輩子是娶不到阿楚,但是徹兒得娶到阿楚的女兒,不然,他就是死也不會瞑目的。
……
阿楚剛到臨王府內,就被兩個年輕有活力的姑娘,左右摟着胳膊,硬是給架着送到了小院子裡。
“王妃,您可算是回來了,您不在王府的這段時日,我們都快相思您了。”金子說道。
銀子也道,“是啊,您不在王府,四個小少爺也不在王府,偌大的王府,突然就冷清了不少。”
“我這纔剛在外面呆了幾天,你們沒那麼想我吧。我不在的這段時間了,王府之內可有發生什麼事情?”阿楚這才坐在羅漢牀牀,金子端了茶水,銀子雙手幫忙捏着肩膀,好是一番快活。
倒是擎之和宋臨辭被晾在一邊,自己找了位置,看着那邊喳喳不停的說着話,難得父子二人舉止完全一致,抓着桌子上擺好的棋盤,兩個人玩起了棋子。
阿楚繼續問着關於王府的事情,卻聽金子說了一個,讓人意外的消息……。
“你說,傾哥兒和白洛鬧翻了?他們倆關係一直很好,不至於啊?”
銀子在一邊說道,“奴婢也不知道,聽說是,白公子洗澡的時候,大公子因爲明白了什麼一段古文,頓時來了性質,直接就闖了進去在,接着便聽到白公子呵斥大公子出去的聲音,自打那次之後,兩個公子可是好久沒說話了。”
“我倒是明白。”
“王妃您明白什麼呀。您纔不知道呢,這白公子可是一直鬧着要離開的,不知爲何,想來溫和淡雅的大公子,竟然吩咐王府的人,誰也不許讓白公子離開。
真是奇怪了,不是說,男人之間度量大,奴婢怎麼覺着,白公子可是小心眼呢。不就是洗澡的時候被撞見了嗎?都是男子,瞧見有什麼關係啊,還能這樣生大公子的氣。奴婢是真爲大公子不值得。”
阿楚聽到金銀二人的話後,當下就明白了,怕是傾哥兒知道了白洛的身份了,又拉不下去面子去找他,那小子肯定是埋怨白洛騙他,才生氣的。
“你們倆啊,這麼久了,都沒發現,白公子沒有喉結?你仔細的瞧瞧,男人都有喉結,偏生那白洛沒有,就不感覺奇怪嗎?”
“是嗎?這個奴婢可沒注意過。”銀子眯着眼睛想着,還真是,根本就仔細的去觀察白公子時候有喉結。
“奴婢根本就沒看到過白公子的脖子。”金子臉色一紅,她可不敢說,自己只盯着白公子那張過於緊俏的臉了。
正在下棋的擎之,摸了下自己的脖子,“爹爹,我是男的,怎麼我沒有喉結啊?”
“毛都沒長齊的小崽子,你有什麼喉結,這才一刻鐘不到,我殺了你十次,趕緊去練你的棋藝。”宋臨辭扔下棋子,不願在陪着擎之耍。
擎之也跟着放下棋子,看着宋臨辭語氣輕哼反駁而說,“你說哪裡的毛沒長齊,我頭上的頭髮,可不比你的少。”
宋臨辭當成被噎着了,他如何解釋,說的是那處呢……
宋臨辭沒說,阿楚倒是輕笑起來,衝着擎之招手。
“你這小子怎生這般不上道,你爹爹的意思是,說你還小,纔沒有喉結,等你長大成人,到了娶媳婦的年齡,喉結就長大了。”
“娘,我不要娶媳婦,我要娶你,這樣我就能天天跟着你睡了。”擎之直接撲在阿楚的懷中,伸手摟着她的脖子,膩歪的說着。
宋臨辭也跟着起身,走了過去,揮了下手,讓金銀二人離開,他也趁機往那羅漢牀上一趟,另外一側躺着自己的女人和兒子,倒是極爲滿足。
“擎之,你仔細着點,別傷到你娘,你娘肚子裡的妹妹還沒長大呢。”
“我知道,娘早就說了,這次肯定是妹妹,我就愛抱着妹妹出去玩。”擎之討巧的躺在阿楚懷中,伸手摸着阿楚的肚子。
“這會兒妹妹還沒有知覺,等再大的時候,你再摸,就能感覺到妹妹在動了。”
阿楚哄着擎之玩耍,倒是身邊的宋臨辭,應該是疲累極了,躺在她身邊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