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不知道爲何,我現在感覺自己能吃掉正頭牛。”她吃掉手中的牛肉,看着他碗中的帶着點渾濁的酒。
眼巴巴的盯着他,輕舔嘴巴,極爲渴望的樣子。
“辭哥……。”
“不行,你是孕婦,就是再饞嘴都不行,不過,我有個法子可以解你的饞。”他當着她的面,故意端起一碗的酒水,猛地喝了下去。
阿楚盯着他問,“什麼個法子?”
“你靠近一點,我就告訴你。”他喝了酒水之後,雙胳膊支在桌子上,雙眼盯着她的面容,從眼睛最後落到她的嘴巴上。
阿楚當真往前靠近,張口繼續問,“什麼法子啊?”
只等她說完這句話,宋臨辭身體往前傾,直接親在她的嘴上,只覺着不過癮,伸手扣住她的後腦勺,往自己這邊按。
也就在這個時候,那做面的老者,端了兩碗麪,送到跟前,“客官,您的面……。”
阿楚瞬間覺着一陣尷尬,趕緊推開宋臨辭,“混蛋。”
“你勾搭的。”宋臨辭說着,看也沒看那老者,低聲又道,“麻煩你了,我們夫妻有些話要說。”
那老者嘻嘻哈哈的說着,“我懂,我懂,全懂得。兩位繼續,小孩子家家的,就喜歡玩這情情愛愛的東西。”
本來就覺着很丟人的阿楚,當下更是覺着尷尬,見老者離開,她才擡頭,惡狠狠的瞪了宋臨辭兩眼。
“媳婦兒,別亂看,媚眼如絲的勾搭誰呢,晚上……。”
“晚上如何,做你的春秋大夢去。”她這邊說着,抱起盛着牛肉麪的碗,大口吃了起來,味道當真不錯的。
這面是手拉麪,彈性十足,加上用大骨熬製的濃湯,很是香濃,盛了面,添了湯,又撒上蔥花和香菜啊,面的味道和香蔥的味道都出來,阿楚埋頭大吃,宋臨辭瞧着她,見她的面要到底,隨即把自己的推了過去。
“趕緊吃,吃飽了,我回去吃。”
“這麼好吃的面,你都不吃,那你要吃什麼。”
“你下面給我吃,我才吃。”他輕聲淡笑說着,這做面的老者,面雖是好吃,卻沒阿楚做的入味。
阿楚卻給聽岔了,當下臉色潮紅密佈,抱着碗努力喝了兩口,這才咕噥說道,“纔不給你吃。”
宋臨辭沒聽清楚,當下湊近問,“阿楚,方纔你說什麼不給我吃?”
“沒、沒說什麼啊!”她輕聲掩飾過去,本以爲自己說的很隨意,卻沒想到,狡猾如宋臨辭聽了出來,立刻大笑出來。
“我知道,你肯定是想歪了,不過,你能想歪我表示很欣慰,畢竟,你是我一手帶出來的。”
正在他說的洋洋得意之時,阿楚猛地起身,看向他說,“我不吃了,走吧,我們回去。”
“回去繼續睡覺?還是下面……?”
他意有所指的說。
“下流胚子,盡是說點不入流的話,虧的是我沒擦亮眼睛嫁給了你,若是旁人,定是瞧不上你的。”
被她數落他還要一副好脾氣的樣子,點頭答應着,“是,媳婦說的對。”
兩人從麪攤子上離開,買來的那大塊牛肉,阿楚收在手中非要帶着,宋臨辭覺着,阿楚若是拿着牛肉,他就沒手抓她的手了,伸手奪了她的牛肉直接摔了出去,而在黑暗中的黑九,伸手接住拿在了手中。
黑九拿着牛肉,心中想着:莫非這是主子看他一直沒吃飯,可憐他纔給的。
只等他想着剛要拆開那油紙包裹,卻聽宋臨辭說,“收好了,夫人愛吃這牛肉。”
得了!
敢情還不是給自己吃的。
黑九滿臉鬱悶的走着,看着兩個主子入客棧,他纔去找了點吃的。
按照宋臨辭的計劃,他們將會繼續走,但是,卻在第二天的時候,在宮裡暗中保護三胞胎和擎之的黑五,突然發來消息,說擎之被人接走了。
那人只留下字條,妄想見。
阿楚想了一會兒倒是沒想到這妄想見是誰,不過,她敢保證,肯定不會是仇人。
這次夫妻二人坐在馬車之內,黑九也不隱身在暗中,直接出來了,充當車伕駕車而行。
宋臨辭滿臉冷淡之色,看着坐在一側的某人,問了一百遍不見她說,借走擎之的到底是誰。
“想出來了嗎?那想見你的人,到底是誰?想不明白,從這裡到臨安城你都別想下馬車。”
“我哪裡知道是誰,想也想不出來。不下就不下,我還樂的清閒自在。”
阿楚坐在馬車一側,雙手抱着膝蓋,硬是想破了腦袋,也沒想到,那帶走擎之的人是誰,擡眸看了下宋臨辭,見他眼神不善,卻一直盯着自己,阿楚勉強扯了一個笑容出來。
“別太擔心,估摸着是熟悉的人,應該不會傷害擎之的,等我們回去好好查一下,看到底是誰帶走了擎之。”
阿楚本想寬慰宋臨辭呢,卻突然想到,難道是……
“你剛纔一直猜測是我身邊的某人,萬一不是我,而是你身邊的愛慕你的女人呢,我之前可有將近兩年的時間,不在你跟前,不定你招惹了多少花蝴蝶呢。”
宋臨辭倒是不惱火,眼神看似淡漠實則帶了幾分怒火,“你這是誹謗我,你不在的這兩年裡,我幾乎都在戰場。你以爲你那表弟的帝位是如何得來的,若非不是我嫌太累,早登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其實,當初宋臨辭的確有一統天下的意思,奈何當初阿楚沒在身邊,他兩廂矛盾,一個是溫柔鄉,一個英雄夢,他兩個都想要,最後卻因爲沒有阿楚在身邊,縱然是登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孤單單的一個人站在上面,冷靜而寡淡。
他當時的心思,也無法處理內堂之中的混亂,這才當下推了阿楚的表弟成爲新皇。
當然了,他能助那人得了帝位,也能把他從帝位上拉下來,擎之被人神不知鬼不覺的帶走,宋臨辭覺着,新皇的責任佔據大半,自己的寢宮連一點安危意識都沒有嗎?
平日裡養的那些侍衛,都是幹什麼吃的,連一個孩子都看不住。
阿楚聽到宋臨辭這般說,當下撲了過去,伸手捂着他的嘴巴,連聲說道,“你這是不要腦袋了,還想奪的皇位,仔細着你的小命。”
“你着急什麼,我嘴上說兩句話也不行了,怎生現在這般關心我?真怕我死了,丟下你和孩子?你放心,捨得孩子,也捨不得你。”他伸手順勢抱着她,兩人靠着馬車內側,剛纔因爲那不知名的人而生起來的怒氣,也消減的沒了。
宋臨辭伸手撫了下她的頭髮,低聲在她頭頂問起,“我不在你身邊的時候,你還與誰走的比較親近?”
阿楚聽到他的話,當下推開了他的懷抱,“怎麼?你還是不相信我的樣子,是不是依舊懷疑我,在跟着你的時候,還和外面的男人有一腿?”
“說什麼氣話,你只能和我有一腿,你還想和誰有關係,看我不廢了他。”宋臨辭這暴脾氣也跟着怒了起來。
阿楚悶哼一聲,“那你先把自己廢了再說。”
宋臨辭頓時沉默起來。
阿楚在宋臨辭沉默的時候,也在想着,到底是誰帶走了擎之了呢。
沒等她想明白的時候,突然間馬車一個踉蹌不穩,狠狠的顛簸了一下,阿楚本是離宋臨辭有些距離的,現在又被摔了回去,好巧不巧的投懷送到他懷中。
阿楚正要擡頭,卻見馬車之外,咻的一聲,弓箭射到馬車周身,更有一些弓箭直接射穿過來,也就在阿楚擡頭的時候,宋臨辭眼疾手快的抓住了弓箭,把阿楚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口。
“乖,躲到空間裡去。”
“那你呢?”阿楚着急的問。
“我會保護好這條小命,我可沒折騰夠你呢,趕緊進去。”
阿楚點頭,快速入了空間,宋臨辭這才猛的從馬車頂上,從天而降,落在一側。
黑九看向宋臨辭,兩個打鬥翻身靠近宋臨辭。
“主子小心,他們像是江湖上的人,手段陰險,招招致命。”
“江湖上的人?先應付好,打不過就跑。”
宋臨辭想了下,他像是沒與江湖上人的有過過節,他們爲何會想殺自己?
宋臨辭可沒有多想的時間,見那幾個黑衣人,光明正大的拿着刀劍往他這邊刺殺,宋臨辭倒是不怕這些人,他之前練過阿楚給他的武功秘笈,當時還覺着,這些東西對自己根本沒什麼用處,現在才發現,對於下流之人,就應該用陰狠招數。
十招之內,打得那些人屁滾尿流,打趴之下的人,交給了黑九,宋臨辭轉身入了馬車之內。
這纔對黑九道,“留下個活的,其餘之人,全殺了。”
“是主子。”
剛纔打鬥的時候,宋臨辭就先留了一招,留活口的人點了穴,就是他們自殺都死不掉。
宋臨辭坐在馬車之內,輕聲喊了下阿楚,等了片刻,卻沒見人出來,他當下一愣,這才大聲喊道,“阿楚?”
還是沒人,沒人迴應,也沒人出來。
“阿楚……。”宋臨辭着急上了,立刻從馬車裡面出來,四下找了一遍。
在他抑制不住要發火的時候,聽到阿楚喊他的聲音,“我在這裡呢,你喊我作何?”
“我以爲你消失不見了,阿楚,你方纔在裡面做什麼呢?”
“嗯,我差點睡着了。”她進入空間,只是躺了一下,差點就睡着了,隱約聽到有人喊她,一想肯定是宋臨辭,就跟着出來了,果然,她出來之後,看到宋臨辭滿臉着急的在找她。
“別擔心,我會沒事的,你這眼神要是要活吞了我似的。剛纔那些人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刺殺我們?”
“主子……。”
在阿楚問宋臨辭的時候,黑九在旁邊喊道。
宋臨辭回頭看向黑九,“如何?”
“死了,他們體內有毒,不管刺殺主子是否成功,都會中毒而死,時間點,應該是刺殺後半個小時內。”
“嗯,我知道了,啓程,回王府。”
是誰想弄死他?
一個是之前的蘇大將軍,不過他現在已經不成氣候,自然是動不了他。還有一個就是同母異父的皇子弟弟,賢王,上次被他弄得半死不活,應該沒時間刺殺他到這裡。
如此一想的話,只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附屬國裡最強的、最不甘心的,寶凌國,當初是宋臨辭主張刺殺寶凌國的國王,弄的他們國無元首,潰不成羣,這才讓宋臨辭輕而易舉的攻克了寶凌國。
但,這也只是宋臨辭的猜測,並不能認爲就是真的。
連夜駕車,一路上並未停留暫緩的時間,餓了就吃阿楚空間裡的果子,等他們到臨安城的時候,已經是十日之後。
到了王府之內,阿楚與宋臨辭沐浴洗漱之後,當下直接前往皇宮。
那三個小崽子還完好的呆在皇宮之內,讓阿楚奇怪的是,看着他們的竟然宋臨辭的親孃,單于靜。
單于靜帶着三個孩子在寢宮之內,等阿楚到跟前的時候,三個孩子,絲毫不認生直接衝到阿楚跟前,抱着她的腿,三個孩子恨不得把她直接給包圍了。
“娘,娘……”
阿楚低聲應着,在三個孩子的臉頰上,各自親了一下,像是老母雞護着小雞崽子一般,摟着他們。
她看向單于靜的時候,眼神含笑帶着感激,“多謝你能照顧孩子們。”
“不要客氣,他們、他們喊我奶奶,我心裡比誰都高興。”單于靜輕聲說。看的出來她神色輕鬆,倒是十分喜歡三個孩子。
單于靜疼愛三個孩子,那肯定是自然的,畢竟這三個小崽子是她親生兒子的孩子,也就是她親生的孫子。女人到她這個年齡,最是喜歡肯定就是含飴弄孫,如此簡單生活罷了。
但是,那兒子像是依舊不打算認她。
單于靜看向兩三次的時候,眼神帶着試探和小心翼翼。
阿楚把單于靜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她低聲輕笑說道,“他會接受你的,只是可能需要時間來慢慢的,這一時半那會兒,可能的不會太能接受的了,您還要多加等待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