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上的小鋪子就這樣漸漸的開了起來,因爲味道極爲正宗,來買的人也不少。針對不同人羣,阿楚與於墨商量着做了好幾種的口味,有甜的,有辣的,有鹹的,還有一種黑椒的,阿楚覺着味道不錯,於墨的點子甚多,阿楚也很喜歡,倆人如此合作,倒是天作之合。
雖說是突然開起了一家滷味店,但加上味道好,大都是吃了一次再次來買的回頭客,不知不覺的着名聲也打了出去。
於墨看着阿楚,這個姑娘是完全沒心眼,人家問,這麼好吃的滷味咋做的,她是一股腦的全說了出去。
“不是你這樣賣東西的,你把做滷肉的方子都說了出去,若是他們能做出這個味道的滷味,你這聲音鐵定就不好了。”於墨看着阿楚,他們二人正在火爐子外面等着裡面的烤雞出來,說了些閒話。
“沒關係的,我只是說了如何做,卻沒說做這個滷味要放什麼大料啊。”阿楚輕哼,她也不笨,自己做滷肉的方子怎麼可能說的天下皆知。
她與買滷肉的那些人說這些話,不過是顯得親近幾分,知道了方法的人,或許第一次會在家裡折騰一番,但若是做出來的滷肉不是那個味,自然就繼續會來買鋪子裡的滷肉了。
爐子裡的燒雞漸漸變了顏色,從一側特意打出來的窟窿裡可以看到,燒雞在裡面的顏色變化,剛纔還是生肉,現在已經變成了金黃脆皮色,於墨心中得意,轉頭看了下阿楚,對他一笑。
於墨笑的燦爛而陽光,一口大白牙露出,眼睛微微眯着,阿楚看着他,這才發現,於墨看似脾氣有些混不正經,但人長的卻極爲好看,眉宇之間帶着尊貴大氣,若不是早就知道於墨的情況,阿楚還會誤以爲,於墨是流落在外的皇子。
身材修長的於墨比阿楚高了一個頭還要多,身上衣服多是一紫金色和靛青色爲主,今日裡卻穿了一身灰黑色繡着金線絲的衣衫,興許是覺着要下廚房幫忙,才穿的衣衫顏色深了一些,如此深顏色的衣衫,卻顯得於墨更加白皙肌膚透亮。
於墨見阿楚一直盯着自己,臉色微紅,“你看我作何?你是結了婚的女子,你別說,你看上我了。”
“你臉皮可真厚,我才瞧不上你。我只是好奇,你終日裡裝扮自己,竟然比女子還要精心幾分,世間男子沒有你這樣打扮自己的。”她好奇的點在這裡,一個男子竟然如此的會打扮自己,不得不叫人奇怪。
普通一點的男人,但凡會稍稍修整儀容,就顯得格外精神而乾淨了,像於墨這般,每日衣服不重樣,經常沐浴焚香,對美食又瞭解甚多,對於世界萬物彷彿都很瞭解的樣子,這樣的人,不多見。
於墨聽到出對自己的評價,輕哼,“那是你少見多怪,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都要懂得打理自己。”於墨淡淡的說完,看着火爐子裡的烤雞,面色高興,隨即大叫起來,“成了,成了,鯉生你趕緊把烤雞提了出來。”
原來烤雞是掛在架子上烤,而火爐子只是爲了添炭火以及保溫繼續加熱,烤雞在爐子裡面經過高溫的燒烤,漸漸從生肉變成了金黃色油晃晃滴着油水的燒雞。
孔鯉生帶着於墨特意讓阿楚縫製好的加厚版的手套,伸手提着燒雞架子上的燒雞,放到砧板上。
“味道好香啊,還吱吱的響着,光聞味道就饞了。”孔鯉生放下之後,暗自吞下口水,燒雞真好吃。
“確實好吃,阿楚你到底是用了什麼料?我只是提供了燒雞的烤制方法,這下料的事,我可不知道。”於墨也好奇了,他自己在家裡也做燒雞,味道可沒這個香。
“這些雞子,在燒之前我已經用大料醃製一番了,現在烤好之後,不光是外面的一層酥皮香味撲鼻,裡面的肉更是香鹹十足,我現在給你們切開嚐嚐。”阿楚說着,拿起細長的拆肉刀,開始分切燒雞。
“對,就是在這樣切,阿楚,你先把上面的一層金黃色的皮連着肉切一片給我嚐嚐,饞死我了。”於墨受不了那香味了,挨着阿楚靠的十分近,瞧着她片雞肉,感覺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阿楚嘴角一直帶着笑,手中的力氣也不少,一片片的切下來。
於墨貪嘴,拿着要吃,卻見阿楚手中正片下的雞腿上的肉,他嚼着嘴裡的肉,指着阿楚道,“這個,這個肉給我吃。”
阿楚拿着遞給他,卻不料,於墨張口去接,這舉止,像是阿楚對待心愛的男子給他餵食一般!
孔鯉生倒是沒什麼感覺,因爲他自己還在吃,他們三個在烤爐子這邊,而阿楚呢,她是覺着孔鯉生和於墨,都像是與唐言傾如弟弟一樣的存在,看他們好吃,倒是沒阻止。
卻不料,這等曖昧的舉止,正巧被某人瞧見!
“媳婦兒,做什麼好吃的,有我的份兒麼?”宋臨辭站在門口位置,淡淡的看着裡面的三人,尤其是於墨和孔鯉生,這倆貨靠着他媳婦那麼近做什麼,真是礙眼!
“嗯~,你回來了?”阿楚擡眸,驚喜的看着宋臨辭。
看到她眼中的閃光,宋臨辭心中幸福感在膨脹,剛纔的小情緒有些消散了。
“回來了,爲夫爲了你,可是幸苦了,過來,給我補償一些。”宋臨辭招手,沒往廚房裡面去。、
孔鯉生手中拿着雞肉,看着宋臨辭,“將軍,不如你吃點烤雞做補償,這個味道很好。”
“吃烤雞?我是讓你來保護她的,你在這裡給我一直吃,立馬給我回軍營。”宋臨辭冷厲瞪了過去。
孔鯉生拿着雞脖子,淡淡的看着宋臨辭,“我現在只聽阿楚姑娘的話,您還是先和阿楚姑娘商量吧。”
阿楚在見到宋臨辭的時候已經欣喜激動,趕緊去洗了手。
廚房裡留下還在吃的兩人,“你們別一直吃,記得拿到門面那處給傾哥兒,不曉得大家是否喜歡吃願意買?”阿楚笑着說了句。
宋臨辭拉着阿楚的手,走了出去,阿楚靠着他耳邊輕聲說,“後院有地方,小樺和小毅都不在。”
“嗯?娘子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心裡是什麼意思我還能不知道,你若是裝着什麼都不明白,就當我沒說。”阿楚偏頭,嘴角帶着笑。
“爲夫自然是明白。”宋臨辭抱着阿楚,正欲進去,聞着她身上的燒雞味兒,“怎麼想起了開這個鋪子了。”
“我與你成婚有了自己的家,小樺和小毅還有傾哥兒,他們沒什麼營生,變想開家鋪子與他們,將來成家立業,倒是不用太操心了。”
“嗯,想的確實很周到。只是,你啊,別太操心,你這三個弟弟將來不見得是什麼樣的作爲,你別現在就給他們固定好了娶妻生子,男人三十而立之年成親不晚。”
宋臨辭說的是實話,作爲一個想成功有一番作爲的男子,三十歲成親也沒人敢說道三四。尤其是唐家這三個男子,看着個個不凡,他是怕阿楚現在是給他們找好了營生方法,若是這三人將來不靠這個過活,豈不是浪費了阿楚的心血。
“那你呢,男人三十而立成婚也不晚,瞧你這般年輕都與我成婚,心中是否也有不甘?”阿楚指着他的胸膛道。
“我與他們不同,我是經歷過生死的人,刀刃上舔血過活,逍遙一日算一日,有什麼心不甘的。”宋臨辭笑着說,抱着阿楚親了幾口,嗅了她身上的味道,盡是燒雞的味兒了。
“這衣服能全扒了嗎?你身上這股子燒雞味兒,總讓我覺着,抱着的不是媳婦,倒快成了一個香噴噴的燒雞了。”宋臨辭悶哼,想要了!
“現在是白日,不許亂來,晚上回去再說。”阿楚悶聲笑着,看他在自己身上胡鬧亂摸。
“我知道,先動動手解解饞,晚上再準備吃大餐。”
後院的房間太小而且沒有準備長住的衣物,阿楚身上的衣服也沒得換,只能一身燒雞味兒了!在房間裡膩歪了小一陣,阿楚推門,與宋臨辭一起出來。
“這小院子倒是不錯,就是小了點。”宋臨辭隨意看了下小院道。
“嗯,是小了點!反正也不在這裡住,要那麼大的房子做什麼。我看前面門店讓傾哥兒看着,鯉生留下,我們先回去吧,瞧你一身風塵僕僕,回家燒水好生洗洗。”阿楚瞧着他衣衫和髮絲都似是凌亂,想着他也不曾休息,就過來了。
“我是先回的家,小毅說你在鋪子裡,就趕過來了,走吧,正巧那馬還在跟前。”宋臨辭說着牽着她的手要走。
門內門外數人都在,阿楚羞澀,推開他的手,輕聲問,“與你一起去的李赫呢,怎生沒見他回來?”
“他回軍營了。”
阿楚沒再問,她唐言傾面前說了幾句話。
“我先與你宋姐夫回去,你這邊等賣完了東西,差不多也回去了。若是剩下一點的話,就帶回去,也不用非得全部賣完了。”
“我知道了,阿姐你與宋姐夫快回去吧,我又不是三歲的小孩子,不用你一直擔心。”唐言傾看到宋臨辭,趕緊推着阿楚讓他們離開。
宋臨辭牽着馬與阿楚一同離開。
只等宋臨辭和阿楚走遠,於墨從裡面出來,瞧着他們離開,嘴裡喃喃道,“看來,我也該離開了。”
“於大哥,你離開這裡想去做什麼?”唐言傾問他,這段時間聽於墨說要離開的話,不下於百遍,知道他要離開,卻不曉得去做什麼。
“周遊世界,看遍大好河山,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他這完全是按照系統提示來做的。
唐言傾卻十分羨慕他,“於大哥心真善良,所謂周遊世界就是爲了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啊。”
於墨楞了下,繼而點頭說,“對,我就是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鬼才願意幫助他們,不過是因爲系統的要求,他來到異世界必須做夠一百件好事,纔算功德圓滿,重回大現代生活,不然,誰願意白白的給人做什麼大善事。
*
宋臨辭牽馬走出鎮上街口,扶着阿楚先上了馬背,自己一躍而上,坐在她伸手,一手摟住阿楚,一手揮動繮繩。
“媳婦,長肉了。”
“沒有吧,我最近是吃的有點多了,應該沒長的那麼明顯吧。”阿楚低首看着他放在腰間的手,莫非真的長肉了。
“長肉了好,摸着胸大腰軟,抱着也舒服。”他往前靠了一些,馬背上的二人貼合的更爲親密。
秋季剛到,天氣還熱,阿楚身上的衣服單薄,當他靠近自己的時候,滾燙的胸膛有些奇怪。燒的她臉頰紅彤彤的,阿楚有些不自在,動了下身子,往前傾斜了些。
“別亂動啊,我這渾身都是火,很容易擦槍走火,你還是想在馬上來,我倒是不介意。”宋臨辭悶騷的說着。從鎮上到家,走的都是羊腸小道,周圍植物蓋天,又因爲人煙罕少,宋臨辭是越發大膽了。
阿楚歪頭,擰了他一下,宋臨辭趁機,偷親在她嘴上,眼眸微眯,似是十分享受。
“媳婦兒,味道還是很香甜,這小嘴巴軟軟的,一想你,我就起了反應。”
“什麼反應,我看你就是亂髮情,今天晚上分牀睡,看你能否有正經的時候。”阿楚掰開他的臉,往外推,自己坐好。
宋臨辭低聲輕笑,厚重的嗓音十分悅耳,“你纔不捨得分牀,你恨不的在牀上榨乾我。”
如此不正經的人也只有宋臨辭了!
等他們到家之時,除了唐言毅和唐言樺在門口等着,還有碧蘿和青蘿二人。
唐言毅惡狠狠的瞪了下碧蘿和青蘿,“你們兩個給我安分點,再出什麼幺蛾子,我肯定抽的你們,娘都認不出來。”
碧蘿悶聲冷哼,“爺又不是你大姐一人的,我們出來看看還不成?”
青蘿沉默不語,看着宋臨辭和阿楚走來,一雙眼睛瞪的要出火來,她還是頭一次看到將軍如此認真笑着的模樣,真是俊逸非凡,高大的身材,俊美無儔的容顏,棱角分明的臉頰似凌冽的風裁剪過的,到底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纔能有這般沉穩的氣質和非凡的男人味道。
光看着他,青蘿覺着,自己一個少女心,瘋狂跳動,她對將軍,將不再是簡單的爲他生個孩子這般簡單,她對他產生了愛慕之情,一個女人對男人的情感之愛,一雙手抓的緊緊,看着漸漸走近的人。
宋臨辭與阿楚同時走來,瞧見有人在,阿楚不自覺的鬆開了手,宋臨辭看着她,靠近她耳旁低聲說,“怎麼,我們的關係有那麼不能見人嗎。”
“沒這會兒事,先回家再說。”她輕笑。
宋臨辭看她模樣,以爲是害羞,在人面前放不開,嘴角笑意更大!
等他們從青蘿和碧蘿身邊經過時,青蘿看着宋臨辭走近,從身邊過去,她臉上帶着燦爛美若嬌花盛開的笑,“爺,您回來了。”
碧蘿也跟着微微施禮,“爺,你這次見到蘇將軍,他可是說了什麼話。”
宋臨辭聽到碧蘿說蘇將軍,眼眸一下冷淡下來,瞧着她們二人,“蘇將軍說了,你們既然是送給我的,就任由我處置,我現在就答應你們,解除奴籍,放你們自由,即刻便收拾東西,離開這裡。”
宋臨辭想,解除奴籍,對碧落和青蘿來講,應該是再好不過了。當然,對他和阿楚來說,那也是極好,至少中間不用再橫着這麼兩個人了,耽擱他們感情升溫。
“爺,您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來這裡本就是送給爺當妾侍的,您若不要我們,那我們歸往何處?”青蘿比碧蘿多了幾分心思,這話說的也甚是巧妙。
“給你們自由,愛去哪裡去哪裡,只要不在我跟前礙眼就成。”宋臨辭也是粗漢子,說話直接了些。
阿楚皺眉輕聲道,“你來處理吧,我先回屋,準備一下晚飯。”
“嗯,乖,你先去。”宋臨辭對阿楚,語氣溫柔的能掐出水來,轉了臉對青蘿和碧蘿,就顯得無情了些。
青蘿一雙眼睛盯着阿楚離開的背影,咬碎了一口小銀牙,“爺,是不是姐姐容不得我們姐妹二人?我們也不說在爺身邊做妾侍要什麼身份,只是想爲爺剩下一兒半女的,此生也是足矣。”
阿楚聽到生兒育女,身影頓了下,繼續往前走。
唐言毅和唐言樺也是到了懂事的年齡,看着阿楚,滿是擔心,“阿姐,剛纔那蠢貨的話,你別放在心上,我這就趕她們走。”
“我何故和她們一般見識。”阿楚輕聲道。
宋臨辭怒目看着青蘿,“我且告訴你了,不許在阿楚面前說任何生子的話,她能不能生是我的事。趕緊準備東西,儘快給我離開。”
碧蘿看到宋臨辭這般,突然來了一股怒氣,“她不能生還霸佔着爺,到底是用了什麼**術讓爺鬼迷心竅般的守着她。”
“住嘴,要不是看在你們是蘇將軍送來的人,我早就把你們扔軍營充當軍妓了。阿楚是我娘子,我迷戀她又怎樣了?”宋臨辭冷哼不屑的看着眼前二人。
碧蘿還想再說,卻被青蘿抓住了胳膊,“是,阿楚姑娘是爺的娘子,我們自然不敢與之相比。既然爺的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那容我們先小呆幾日,收拾好東西,就離開這裡。”青蘿突然變的識時務了。
宋臨辭對青蘿的表現甚是滿意,“隨你們便。”
他也不是那種咄咄逼人之人,倒是給了她們時間,等她們收拾好東西再行離開。
宋臨辭大步離開,進了小院,頓時家裡傳來熱鬧的說話聲,站在外面的碧蘿和青蘿,更是惱怒不忿。
“你剛纔爲什麼要答應說我們會離開?你要走你走,我可是不走,我手中有那東西,還怕不能勾引到將軍。”碧蘿甚是自信篤定的說,她對於剛纔青蘿說的話,十分不贊同。
“我不那樣說,你覺着將軍會放鬆對我們的警惕,你想要下藥,也的看將軍是否來?若是他不能來到這屋裡,你手中有再多的藥,能有什麼用處,我麻煩你也動動腦子。”青蘿指責碧蘿,而事實也確實如此,碧蘿總是衝動的說一些話,做一些事,從來不考慮前因後果,真是快被她給害死了。
還有,這次宋將軍到臨安城到底和蘇將軍說了什麼,爲什麼就突然就讓放她們離開?
青蘿心中不解,但是說離開,她們是萬萬不想離開的,當了一輩子的奴婢下人早就熟悉了這樣的生存方式,突然得了自由,她們也不知道要幹什麼,自幼被賣入府中的她們,早就不知道家人在什麼地方。解除奴籍,她們就真的什麼都不是了。
“你說,將軍現在回來了,我們如何能引將軍出來,入我們的局?”碧蘿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個好法子,還是要求助於青蘿。
“這等事情,最好是選擇傍晚將黑,阿楚在的時候下手正好,讓她親眼看到,縱然最後不能成,至少讓他們感情生出縫隙。”青蘿算計着,什麼時候下手比較穩妥。
碧落和青蘿,兩人回屋,一門心思的想着自己的算計!
而這時,在院子裡的忙碌的阿楚,只覺着背後脊樑骨發涼,像是有什麼不好的事發生似的!
晚飯準備的豐盛,宋臨辭今日回來,孔鯉生和唐言傾從鎮上回來的時候,又帶了一攤子的梅花醉,倒是喝美了他們!
男人喝點小酒,阿楚是不反對的,他們自個的樂趣,便由了去!
吃過飯,她燒了熱水,洗了身子,披頭散髮的在屋裡擦着髮絲,窗子開了一天,晚上了,她起身關上!
宋臨辭從外進來,在她背後環腰抱住,“媳婦兒,剛洗澡了,這身子真香。”
“嗯,喝多了?瞧着說話都帶了酒氣,快去洗洗,裡面有水現在還溫着。”
“你剛洗過的?”他笑的賤兮兮。
“不是,換了水,是乾淨的。”
“我沒嫌棄,我是想和你洗鴛鴦浴。”他趴在她肩膀上說。
“想的美,趕緊去洗。”
宋臨辭這才放開出,自古走到裡面耳房,脫掉衣衫,長腿邁入木桶,木桶的水放的剛好,偏生他一進去,這水就溢了出來。
聽到水聲,阿楚在外輕聲問,“怎麼了?”
“沒事,媳婦兒,你要進來幫我洗嗎?”宋臨辭舒服的靠着木桶問她。
“不要,你洗好了自己出來。”阿楚站在簾子外面,並不想進去,
當初能設置這個耳房而主臥打通,就是爲了洗浴方便,後面連着的便是山坡,洗浴之後把木桶的一側木塞打開,水直接就能流出去,倒是不用人來回掂水進出,所以,她也不擔心宋臨辭。
宋臨辭躺在裡面,是真心舒服了,一晃多時,不說話也不出聲,阿楚側耳在簾子邊上聽了一會兒,不見裡面有聲音。
“洗好了麼?”她輕聲問。
“媳婦兒我不舒服,你過來瞧瞧。”宋臨辭悶哼一聲,這頭昏沉的要擡不起來了。
阿楚擔心,還是走了進去,見他赤身**的躺在木桶裡面,強勁有力的身體,雙手耷拉在外,她趕緊走到跟前。
“是不是泡的時間太久了,身體乏力,你起來,我扶你出來。”阿楚擔心的看着他。
“沒事,就是頭昏昏的。”宋臨辭看着阿楚,眼前的媳婦真是好看,他忍不住想去親熱。說什麼喜歡一個人就是看着她好好的,眼裡心裡全是她,宋臨辭不同,他愛一個人就是簡單粗暴了一點,就要親她,抱她,睡她!
“你都這個樣子了,還不老實,我摸着你體溫過高,應該是發燒了,進來,去牀上。”阿楚吃力的扶着宋臨辭從木桶裡出來。
宋臨辭渾身滾燙,阿楚扶着他的胳膊都能感覺出來,伸手探了下他的額頭,同樣的高溫灼熱。
“媳婦,你溼了……。”
“什麼?”
“你衣服溼了。”他指着她胸前的衣服,的確溼了!
“你渾身溼漉漉的,我扶着你起來,怎麼可能不溼,別鬧了,趕緊去牀上躺着,你發燒了。”
“發燒了?”
“嗯,對,你躺好,我要去給你熬藥,吃過藥就好了。”阿楚覺着,生病了的宋臨辭有些小孩子氣,她的哄着。
“不用吃藥,吃你就好了。媳婦,有種藥吃了一次,一晚上我這燒就退。”
“你又想到了什麼?”阿楚看他蠻勁的抱着自己不撒手,也跟着想到了什麼。
“你,想到你了。媳婦,來……。”
宋臨辭是赤身**的,加上發燒,有些不顧形象,好在屋裡燈光不是很亮,阿楚看宋臨辭的身體,也看的不是很真切,倒是不覺着太害羞。
宋臨辭不撒手,不許阿楚離開,雙手扣住她,壓在牀上,“媳婦兒,好久了,乖,娘子,爲夫真想你了。”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耳邊,帶着灼熱的體溫,明明是個生病了的身體,卻要做其他的事情,阿楚是無奈了。
“我也想你。”阿楚被他抱着,有些動情,兩個互生喜歡的人,怎生不容易情動呢?
在宋臨辭想要的時候,阿楚同樣的也想要!
這一夜,就沉淪在他滾燙的體溫下吧!
其實宋臨辭是發燒才滾燙的!
享受,宋臨辭腦海中只有這個字眼存在,倒在他身下的阿楚,像是涸轍之魚,久久不能呼吸,但是宋臨辭太不知節制了,折騰到半夜,他始終不出,阿楚不敢亂動,怕他再起來要一次,那今夜就真的別睡了。
翌日,清晨,昨天喝酒喝的有些多的孔鯉生起來,摸着發脹的腦袋,搖搖晃晃的站在院子裡。
唐言傾從屋裡出來,“孔大哥,你昨晚喝醉了,今天還起那麼早?”
“昨天我喝醉了?”孔鯉生像是斷片似的問他。
“是啊,你和宋姐夫兩人拼酒,你輸了,宋姐夫也喝的不少。”唐言傾笑着說。
家裡成年的男子,只有宋臨辭和孔鯉生,昨晚,也只有他們兩人喝酒了。
“我說腦袋昏沉難受,趕緊的,我得喝點熱水,頭脹死了。”孔鯉生說着要往廚房去。
沒想到,阿楚已經在廚房小鍋裡頓了粥,還煎了藥。
“頭疼呢,這是醒酒的湯藥,你也喝一碗。”阿楚用碗盛好給了孔鯉生。
孔鯉生一聽是醒酒湯藥,以爲是苦的,沒想到竟然是甜的,還帶着淡淡的薄荷香,“阿楚姑娘,這個湯藥真好喝,和喝糖水差不錯。”
“你是什麼都覺着好喝,喝完了回屋再趟一會兒,一刻鐘的時間,腦子就清醒了。”阿楚笑着道。
“我沒事了。將軍如何?昨天他喝的也不少。”
“醉酒加發燒,屋裡躺着呢,我先端了湯藥進去,一會兒給你們準備吃早飯。”
“不着急,不着急。阿楚姑娘先進去。”
孔鯉生羨慕的看着阿楚,將軍真是好命啊,娶了一個這般好的媳婦,晚上抱着媳婦睡,早上還能懶會兒牀,真是美哉妙哉。而阿楚姑娘也是極好,這般體貼會照顧人,出得廳堂下得廚房,能種田會廚藝,還能順便開個小店,這好媳婦哪裡找?
孔鯉生擡頭看天,感嘆老天,啥時候給他孔某人送個媳婦啊!
*
阿楚端了湯藥進來,宋臨辭正準備穿衣服下牀。
“頭可還昏沉,身體還發燒麼?”阿楚把湯藥放下,走到他身邊,伸手摸了下他臉頰。
宋臨辭突然雙手抱着她,低首,額頭抵着她的額頭,“阿楚大夫你給我感覺下,能否感覺出來我是否還發燒?”
“額頭倒是不燙了,你頭疼嗎?”阿楚問。
“有點,後腦勺隱隱的疼,也不曉得是怎麼回事?”宋臨辭摸着後腦勺。
阿楚輕聲笑了下,“昨天晚上,你非要在下,轉動的時候,你這後腦勺磕着牀頭上了,昨晚你還喊着說刺激的,今天就開始疼了。”
“我說呢,怎麼摸着有個包,原來還有這麼一出,昨天晚上,阿楚可是滿足了?瞧着小臉紅彤彤的嬌羞滿面,惹的爲夫又想要了。”
“先吃藥,外面他們還等着吃早飯呢,一會讓中午還要去鎮上,滷肉也煮的差不多了。”
“媳婦兒啊,我看你昨晚還是不累,不然,今天怎麼能起那麼早,是不是爲夫沒讓你滿足啊。”他接過她遞來的藥,一口悶了下去。
阿楚笑他,端着空碗正欲出去。
剛開了門,卻瞧見了意外出現在這裡的人。
“於墨,你來這裡做什麼?”阿楚驚訝的看着他。
“剛來,剛來,就是想瞧瞧你這燒滷味的廚藝,不巧的是,剛聽到了些讓人臉紅心跳的話,原來,阿楚你還是大夫呢,真是沒想到。一個是大夫,一個當兵的,你們這故事怎麼和《太陽的後裔》好像啊!”於墨笑的很悶騷。
“太陽和后羿?后羿不是射日的嗎?”阿楚皺眉,不解的看向於墨。
宋臨辭一記刀子眼光看向於墨,“沒想到,你竟然還有偷聽牆角的習慣。”
“我可不是偷聽,嘿嘿嘿,不過,你們說話,還真是不嫌害臊。”於墨猥瑣的笑着,心中暗自感嘆,這古人也沒想象中那麼悶着來,開放起來也是沒邊際的嘛!
被於墨揶揄笑話,阿楚臉色爆紅,看着他眼神閃爍,趕緊走了出去,宋臨辭望着於墨,“你再敢多說一句,我把你舌頭給拔了。”
“不說,不說,對了,我忘記告訴你了,鎮上前街,緊挨着我那家鋪子,新開了一家很神秘的店,或許你們可以過去瞧瞧,能找到你們喜歡的東西。”於墨上前走一步,看着宋臨辭偷偷的說,他了解宋臨辭的秉性,這貨要是進去裡面肯定喜歡。
宋臨辭白了他一眼,往外走,壓根沒把於墨的話當真。
“哎,我說真的,你進去我保證你喜歡裡面的東西。”於墨在宋臨辭身後大喊着。
*
阿楚很懷疑於墨是過來噌早飯的,不過,她還是給於墨準備了一份。
外面天氣看着有些不好,似是要下雨,阿楚把早飯準備在屋裡,宋臨辭在院子裡打了套拳腳功夫,渾身出了汗,感覺身上輕鬆多了。他是當真發燒了,只是昨晚喝的有點多了,加上辦事的時候又磕着頭,他以爲後腦勺疼以爲是意外之傷,實際上是發燒導致的後腦勺疼。
好在早上吃過早飯後,他身體已經好的差不多,阿楚還是有些擔心。
“今天中午你就在家休息,我先去鎮上,忙一會兒就回來陪你。”只等吃過飯,阿楚與宋臨辭回房,她輕聲對他說。
“我沒事,我與你一起去鎮上。”宋臨辭不答應。
“不嫌累是吧,那你一會兒抽空去山上給狗放放風。”阿楚瞪了他一眼,明明很累,卻不知道休息,真是拿他沒辦法。阿楚說完見宋臨辭不出聲,她接着道,“今日孔鯉生要回軍營?”
“嗯,讓他回去,在外面呆的時間太長了。”
“那鋪子裡還要找個幫手來,今日中午我得先去。”
孔鯉生那烤爐就沒人看了,阿楚想着,要在鎮上找個幫手來,不曉得今日一天能否找到。
“好,你去忙,那我就在家裡閒着睡覺。”他順勢躺在牀上,背在雙手看着收拾好髮髻準備出去的阿楚。
阿楚換了一件半舊不新的衣衫,頭髮稍稍打理一下,用素色藍色錦緞包裹起來,因爲在鋪子裡面做滷肉,味道會很大,把頭髮包住省的沾了味道,總是來回洗,頭髮太長,總是洗的話,十分不方便。
“我先出去了。”待她收拾好,準備離開。
宋臨辭倒是真的沒跟去。
阿楚與唐言傾、於墨、唐言毅一同出的門,孔鯉生在吃過早飯腦袋清醒後就離開軍營裡,不過,他只是回去找程真過來,宋臨辭與程真有些話要談。
等阿楚走了沒多久,躲藏在屋內的碧落和青蘿,小心翼翼的推開門。
“我剛纔瞧見了,那女人已經離開。”
“我們開始行動,你先去找將軍,你只管說,不論如何我們來這裡是爲了他,在我們將走之際,怎麼也要過來吃杯茶。”青蘿坐在銅鏡錢,給自己上妝,胭脂水粉一樣不落。
碧蘿看着青蘿,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嫉妒,“你怎麼不去找將軍來,偏生讓我去?”
“你不是會撒嬌,再者說了,這對你來說是個機會,我是無所謂。”青蘿故意在碧蘿面前說自己對宋臨辭不感興趣,好像這般舉動全是爲她策劃的。
“你真的對將軍不敢興趣?”碧蘿懷疑,質問她再次確認。
“你愛信不信,你若是不信的話,那我們就不要繼續做了,趕緊收拾東西,趁早離開。”青蘿側目看她一眼,起身作勢離開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