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言傾與阿楚站在外面,院子不大,除了一些靠近崖壁的位置帶有柵欄,也只有一扇門了。他們就站在院子中的大樹下,有幾個木凳子,和一張平日裡吃飯用的桌子。
“阿姐,你想問我什麼,只管問,我知道的會全部告訴你的。”
“關於家裡的那些親戚,你知道多少?”
“差不多都知曉一些,身爲唐家嫡子,我七八歲的時候,就跟着爹出門參加宴席,與唐氏外戚多加走動。
咱們唐氏一族在臨安城有三支分支。不過,這次咱們唐家本府抄家之後,其餘兩支像是沒了蹤影。記憶中走的較爲近的是孃的表妹,也就是咱們姐弟二人的表姨,她是宮妃,也就是宮裡的沅妃娘娘,父親與沅妃娘娘是一干系,作爲一派。”
“看來這位沅妃娘娘不多待見咱們幾個,不然這麼多年了,她爲何不曾找過我們?瞧着也是幫不上什麼忙。”阿楚想着
“沅妃娘娘身下有一子,年齡與姐姐一樣,比姐姐大三個月,小時候姐姐經常去宮裡陪沅妃娘娘,與那皇子年紀相仿。”
“沅妃娘娘,我倒是有些印象,對於那個皇子表哥,沒什麼印象了。我吶,就想問問你,你可知道我與雲權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他與衣泠心成婚這些事,你可是隱瞞了我?”
這些事情,其實她早就想問的,奈何那時候對於雲權,當真是有些害怕,又不想與他多加糾纏,一些事情就自動的壓制下去,並未多想。
可現在,瞧見衣泠亦身上發生的這些事,她是有些擔心了。
“阿姐,你與雲權見過面?”唐言傾楞了一下。
據他所知,阿姐在來到臨安城之後,從未說起過雲權,也從來不說雲家之事,怎麼突然知道了雲權。
“他來過一次,你們並未知曉,只是呆了一下就離開了。”
“阿姐,他有沒有怎樣你?”唐言傾很擔心的抓着阿楚的手。
“倒是沒爲難我,不過,我總覺着他一副不好相處的樣子。”感覺,雲權那股子不會放過她的眼神,讓人恐怖。
“的確不好相處。關於雲權我知道的不多,倒是,當年父親和定國候老侯爺定下阿姐和雲權的婚事時,貌似是父親有求與侯爺。”
“那豈不是說我是被賣出去的?”阿楚冷哼,心中暗自不爽。
唐言傾點頭,接着道,“起初,雲權是不滿意阿姐,後來得知阿姐容貌豔麗,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又能歌善舞,便上門來探過幾次。有一次正巧天氣突變,下起了大雨,從泉州來的雲權,感染風涼,是阿姐親自寫的藥方,抓了藥草,讓下人給送去的,那次後,雲權就與阿姐關係融洽了不少。若不是後來出現的事,我想,阿姐和雲權,倒是、……。”應該能過的安穩幸福。
唐言傾說着,瞧着阿楚面色變化越大。
“若不是衣泠心的出現,我與那雲權,倒是成了一對繾綣情侶,可對?”阿楚聲音毫無起伏的說。
話畢,身後,緊管着大門突然被人推開,沒等阿楚轉頭,已經被人抱在懷中。
“不對,阿楚是我的媳婦,怎麼可能嫁給誰家阿貓阿狗的。”來人語氣着急,甚是慌張。
唐言傾瞧見來人是宋臨辭,楞了下,“宋姐夫……。”
宋臨辭沒搭理他,低首瞧着阿楚,雙手從背後抱着她,低首,下巴放在她脖頸處,死死的纏着不放。
唐言傾瞧着眼前二人,轉身回屋,帶了那一對雙胞胎去了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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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了多少?”她語氣輕柔的問。
“全部,剛來到門外,瞧見你們姐弟正欲說話,以爲是你們遇到了難處,你不想告訴我,便想聽一下,沒想到,阿楚身份這般不凡,你這樣,我心好不安。”
“我可否答應了與你成親?”她不說反問。
“答應了。”
“那你還有什麼心不安的,我既然答應你了與你成婚,自然會信守承諾,我願意與你結爲夫妻看上的是對我的好,對我的真誠。其他的,我自己能掙。但,若是你嫌棄我是被抄家之後的身份,那,慢走不送。”
她眼神裡滿是認真,沒有絲毫笑意,雙手放在他扣住自己腰身的手背上,想拉開他的禁錮。
“我不但不走,還要留在這裡,與你一起籌備婚事。咱們恐怕要提前成婚了。”
“爲何,不是說要在隆冬之前麼?”她微微轉頭。
宋臨辭逮着機會親了幾口,道,“邊境有敵軍來犯,越是到了隆冬,敵軍那邊物資匱乏,頻頻來犯,我們不能一直守着不動,可能會有場戰事。不過,阿楚不用擔心,我們準備的很充分,絕對不會沒事的。”他能說,是怕阿楚被人搶走麼?正好軍營也有事情,索性這婚事就提前吧!
“正打算明天去找木匠師傅,房子太破了,要重新建新的,大概需要一個月的時間,還有,牀也太小了,兩人根本不夠睡。”她輕聲淡淡,如這夜裡的秋風。
“好,阿楚說的纔是最需要的,尤其是牀,得大點,不然咱們倆在牀上也滾不開啊。”他不正經的話語就在耳邊,當真是灼燒了她的耳垂。
“誰願意和你滾,要滾你自己滾。”
“我只想和阿楚滾,其他人,不在乎。今夜,我陪你睡,明天你開始忙你的。”他賴着不走。
“也好。對了,那些蜂蜜我今天下午和傾哥兒、小毅一起出去賣掉了,錢很多,足足有四百兩還多呢。”
“多,多着呢!”笨蛋啊,四百兩還多,四百兩的銀子不夠他們用幾天的。
宋臨辭低首看着她的容貌,這姑娘做事倒是沉穩冷着,有些事卻又顯得格外幼稚。看着像是格外成熟,其實,也不過是缺乏安全感需要人保護罷了!
和上一世的他不正是一樣麼?遇到她,他纔開始有了情緒化,只要人原來也是要有七情六慾的。
想着前世,宋臨辭突然發現,這一世活的才叫人生,上一輩子,他除了戰場好像並沒有什麼可在乎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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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裡,宋臨辭抱着阿楚睡了一覺,手腳亂動,一點也不安分,就差把身邊之人拆入腹中。約莫到了下半夜,瞧着阿楚漸漸沉睡,他起身,套上衣服,在她嘴脣和脖頸、胸前親了好幾口才不捨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