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倒頭睡了,顧湘君怎麼能讓他就此睡下呢,默了一會,她還是走了過去,繼續喊他。
“殿下,您穿着衣裳睡,會不舒服的,我幫您脫了吧。”
“你煩不煩啊,我喜歡這樣睡。”他閉着眼也不看她一眼,語氣不善。
湘君看他一眼,又默了一會,然後把自己衣裳一件一件的脫了,剩了褻衣褲,之後她往牀上爬了去。
太子殿下人就橫在外面,她壓到他腿上,有意或無意的故意用了些力道,壓死他算了,反正她又不是故意的,是他伸着一雙長腿橫在了外面,讓她沒辦法上牀的。
太子瀚微微蹙了眉,但忍着沒吭聲。
湘君看了看太子瀚蓋的被子,再看裡面那個被子,是留給她的麼。
已經是夫妻了,是應該睡一牀被的吧。
她默了一會,還是掀了被,鑽進太子瀚的被裡了。
“你幹什麼啊?”太子瀚聲音高了一些,他真沒想到,她竟敢往他被裡鑽。
自從離開皇宮後,她幾着他幾次,都沒和他說過話,僅是點頭行禮。
看起來好像一直都挺怕他,怕他也正常。
既然怕他,怎麼敢這麼主動往他被子裡鑽?
顧湘君臉色便紅透了,太子殿下不主動,難道她要一直被動着?但她畢竟是女孩子,主動做這件事情,還是會很緊張,害羞。
要是不能完成下面的事情,要是不能先一步生下太子瀚的兒子,她日後在宮裡別想有立足之地了,皇后那邊的侄女,還一直虎視眈眈着,所以,她必須做點什麼。
“殿下,時間不早了,我們該休息了。”她小聲說,底氣終究是不足的。
“睡那個被子裡去。”
湘君輕輕咬了脣,不說話,眼淚蓄了些淚。
她不能睡過去,今天若是完不成夫妻之禮,她還有什麼底氣說話,就得被皇后和她侄女欺負得死死的了。
太子瀚便瞧了她一眼,有些煩,又實在是喝多了,他想好好睡一覺,不太想搭理她,索性就把已散開的外袍給脫了,扔了。
顧湘君還坐在那沒動,也沒有想離開他被子裡的意思,他索性又把她的被子拽了過來,把她推了出去,往她身上一搭,各睡各的。
他自己躺了下來,有些頭疼,便背過身睡覺。
湘君呆坐了一會,有些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已經做到這份上了,他還是無動於衷。
她只是一個女子,難不成要去對他施暴?
那樣的話,只會被他給扔出去的吧,她又打不過他。
她自然是沒膽量對殿下施暴,她閉了一下眼,慢慢躺下來。
被子裡倒也不算涼,畢竟這屋裡是有供曖的。
她躺了一會,卻是睡着不着,她怎麼可能睡得着呢。
新婚之夜,丈夫不肯碰她,是她長得太醜了麼?
她知道自己長得不醜,但丈夫對她沒有興趣,是嫌棄她的家勢的吧。
嫌棄她的出身,這個她便沒有辦法改變了。
不管她平日裡鬼點子再多,遇着了這種事情,也只有哭的份了。
太子殿下明顯已經睡去,是不會再碰她了。
喝多了都不肯碰她,清醒了,便更不會碰她了。
這便是她的命麼,她是不該入宮的,但除了入宮,她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她默默的低抽,本不想哭,卻怎麼也掩不住自己的傷心。
旁人要是知道了去,該怎麼的笑話她,輕看她啊!
她雖想裝着不在乎,但還是很在乎。
~
太子瀚被她哭得有些心煩,他本是想好好睡一覺不理她的。
平日裡不是無視他麼?他早就等着這一天了。
她敢無視他,他早想過許多折磨她的辦法,最後還是決定,她敢無視他,他就敢不碰她,讓她天天哭去。
她真的哭了,他又心煩得要死,但讓他碰她,又覺得太便宜她了。
他假裝聽不見,聽不見……
忍了幾回,終究是沒有忍住,他掀了被,也掀了她的被,把她壓在身下,什麼也不說,親她,對準她粉嫩的脣親了下去。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眼淚還掛在臉上,便被他奪了吻。
沒有什麼溫柔,和他的人一樣霸道,在她嘴巴里一陣掃蕩,他嘴裡的酒氣,都快讓她醉過去了。她衣裳都被扔了出去,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粗魯得不行。她又驚又羞的敞開在他的面前,全身發抖,也不由得緊緊合雙腿。
真的是酒喝多了,有種精蟲上腦的感覺。
太子瀚眸色微動,喉結也微動了幾下,也許是酒精起了的作用,只覺得體內翻滾,看她不停的發抖,他終是緩了下來,伸手侵犯了無人去過的幽暗之地,一點點的擴張開來。
幾時這樣被人對待過,顧湘君嚶出聲來,全身酥麻,顫抖不說,感覺自己都快要尿出來了,雖是很想憋住,但實在是怕極了,真尿出來太子殿下一定會把她給扔出去的吧,她又羞又恥,眼裡滿了些淚,低聲喊:“殿下,我想如廁。”
“忍着。”這個時候給他提尿尿……
他躬了身,自個也脹得不行。
湘君都不敢太看此時的他,緊張的閉了眼,感覺身下都溼乎乎的了。
“你不是一直等着本殿寵幸的麼,現在閉什麼眼,把眼給我張開了。”
太子瀚沒有多少柔情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了些說不出的惡意。
湘君下意識的看他,忽然,從未被人碰過的地方便被他給侵犯了,她吃痛的哀呼一聲,越發的不敢動彈了。
她不敢動彈,他同樣不敢動彈,幾乎要被她給夾斷了。
但是,那股子舒爽,卻是從頭爽到了腳趾頭了。
“放鬆一點。”他暗暗呼口氣,口氣沒那反生硬了,感覺就快要一泄千里了。
顧湘君便默默的讓自己放鬆些許,她雖沒經過男女之事,但卻聽過不少這方面的教導,也知道怎麼討男人喜歡,待那股子疼勁過去,她暗暗動了一下,惹得太子瀚立刻驚訝的看她。
低首,狠狠的吻上她,腰上也使了些力。
她是故意在狐媚他的吧,他會看不出來的麼。
~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反正,是一夜的快活。
這原本不是他想給她的結果,原本是想好好懲罰她,冷落她的。
第二日,天微微亮,顧湘君便睜了眼,應該去給皇后娘娘請安的。
昨夜,到底是如了她的願了。
她悄悄瞥了一眼旁邊躺着的男人,她如願的睡在了他的旁邊。
平日裡對她不是鼻子不是眼的,昨夜裡,卻要了她三回,嘴巴都被她親到麻木,身上到處被蹂躪得不能看,處處都是紅點,他留下來的。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吧,人喝多了,就容易出事。
但是,還是覺得很滿足。
她悄悄睜眼打量身邊的男人,一動不動的躺在他臂彎裡,甚怕會驚醒了他,他睡得正香,抱着她,就好像抱了柔軟的枕頭似的,沒有絲毫的排斥。睡着的男人身上少了股子遙不可極的矜貴,他就在她身邊,甚至與她行過魚水之歡,距離是如此的近,不再遙遠。
他昨天確實是喝多了,要了她三回,逗弄得她全身發軟,牀上溼了一大片,最後他真的睡着了,也沒有去淨身,還是她自己勉強爬起來淨過了身,也幫他擦了一下,偷偷的瞄了他那個地方,嚇人。
他實在太重了,本想給他穿個褻衣睡覺,但怎麼也扶不起來他,只好作罷了。
所以,現在的太子瀚是什麼也沒有穿。
至於她,是穿了褻衣褲的。
她心滿意足的偷偷看他,女人一旦被喜歡的男人突破了那最後一層,很容易就生出死心踏地來,她也不例外,默默的就認定了他。
過了好一會,太子瀚睜了眼。
有個人在他懷裡躺了好一會,明明醒了還不肯起來,他再不睜眼,要到幾時才起牀,都不知道今天要去請安的嗎?想等着一會被捱罵不成麼。
他睜了眼,無視靠在她懷裡偷偷高興的人,坐了起來。
“殿下,您醒了。”顧湘君正自個高興,沒料到他忽然就起來了,忙跟着坐了起來。
太子瀚坐起來就發現不對勁了,爲什麼他什麼也沒有穿?
再看顧湘君,她至少還有遮羞的褻衣褲……
“你把我衣裳全脫了?……”他質問一句,當然肯定是她。
顧湘君忙搖頭:“不是,是殿下你自己脫的。”
“殿下,我給你拿衣裳。”她忙趴起來要拿衣裳給他穿。
他暗暗閉了一下眼,忽然就想起來了。
衣裳確實是他自己脫的,他昨天喝多了,看她在一邊哭得可憐,就要了她。
要了她幾回,實在太累了,就睡過去,以至都沒有去淨身。
現在躺在這兒,感覺滿身都是那種味道。
“我先沐浴。”他忽然有幾分厭惡的說。
“殿下,都來不及了,要不等請過安回來再沐浴吧。”顧湘君已抱了他的衣裳放在牀邊上。
太子瀚蹙了眉:“做完那事,你就不知道淨身麼,到時候一股騷味跑出去,你不覺得不好意思麼。”
顧湘君被他說得面紅耳赤,喃喃的解釋:“殿下,我昨晚是淨過身的,但是你睡着了,我只好給你擦了一下身子,你身上不髒的。”
“你給我擦了身子?”他表情古怪的瞧她一眼,又低頭看看被子裡的自己,身下什麼都沒有穿。
“嗯,殿下你睡着了,不肯起來,我怕你睡着不舒服,就幫你擦過了身子,連牀都鋪了個新的了。”她算是看出來了,殿下乾淨得不個東西,自己要做那事,做過了還嫌髒,幸虧她真淨了身,也幫他擦了,不然,他指不定得說她什麼了。
真是難侍候。
心裡默默的抱怨着,面上還是帶着柔和的笑。
太子瀚看了她一眼,她笑得一臉的單純,好像並不覺得自己做了什麼不該做的事情。
他真是要被氣死了,問她:“既然幫我擦了身子,爲什麼不幫我穿上衣裳?”
“殿下,你太重了,我扶不動你,我看你睡得又香,好像挺累的樣子,我怕驚醒了你,反而耽誤你睡覺,就沒穿了。”
罷了,真是要和她計較,他得被氣死了,伸手拿了衣裳,準備自己穿。
湘君便伸手拿了褻衣,想服侍他穿衣。
他瞧了一眼,本想拒絕,又作罷了。
只是,在穿褻褲的時候,他還是拒絕了。
“你都不會不好意思麼?”他一把奪過自己的褻褲。
湘君看他一眼,小聲說:“服侍殿下本就是妾身份內的事,只怕服侍不周。”所以她爲什麼要不好意思,再說,她昨個在他睡着的時候,已經把他的身體偷偷看一遍了,連他最**的地方都看過了。
而且,他們已經是夫妻了,行過魚水之歡了。
就算不好意思,還是願意幫他做這些事情的。
太子瀚自己把褻褲穿好了,起了身,她想繼續幫他穿衣裳,太子瀚把她推一邊去了:“你昨天是不是趁我睡着的時候,對我行了不該行的事了。”
“……”明明是他主動的好吧。
“殿下,您要妾身說實話嗎?”顧湘君小聲問他。
“敢說一句假話剝了你的皮……”他口氣不善,但也沒多少的殺傷力。
“殿下,您昨晚要了妾身三次,妾身到現在雙腿都還覺得軟着。”
“……”她這是在誇他厲害是吧?但他怎麼就聽着這麼彆扭?
她一個女孩子,說這種話怎麼一點不臉紅?不羞怯?
羞怯,她貌似有點有。
但是,這羞怯,他怎麼看都覺得不真實,裝的。
太子瀚正不知道是該罵她,還是該說她點什麼好,外面便有奴婢在喊了。
是侍候湘君的兩個奴婢:“殿下,太子妃。”
“進來吧。”湘君已經應了,她顯然心情不錯。
太子瀚壓了一下起伏的心情,被她這麼一說,他真記起來了。
昨天晚上,他好像真的要了她好幾回。
要她一次就夠她高興許久了,要她三次,難怪她瞧起來都不一樣了,好像不是那麼怕了他一般。
她該不會以爲,要了她三次,就是對她天大的恩寵了吧?他是喝多了好麼?喝多了的人自控能力會比較差。
湘君的婢女黛兒和扣兒已經進來侍候,打了水供兩個洗漱。
有宮女進來收拾牀鋪,牀上一片狼藉。
兩個人洗漱一番,宮女送來早點,湘君的奶孃笑着說:“殿下,昨晚讓您受累了,您要好好補一補了,這是特意爲殿下做的牛鞭湯。”
“……”太子瀚瞧了一眼顧湘君,她奶孃這說的什麼話?
不過是睡她一晚,要了她三次,他有這麼累嗎?需要這麼大補嗎?他才二十歲,他的身體沒那麼差的。
顧湘君便柔聲說:“殿下,您多喝點,這個東西吃多了對身體好。”太子瀚臉黑,她以爲他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嗎,是壯陽的,他已經很壯了,他今天要是吃多了,還有得好?
奶孃在一邊笑眯眯的,昨晚他太子瀚與自家小姐行了魚水之歡還是小事,關健弄的響聲很大,她們奴婢在外面侍候着,就聽見裡面的動靜了,太子瀚自己的吼聲,還有自家小姐的叫聲,又酥又媚,讓人浮想聯篇啊,兩個人足足在這房事上花了有一個多時辰,纔算睡下來,沒了動靜。
由此可見,太子殿下對他們家小姐必定是滿意得不得了,若不然,怎麼會在這種事情花這麼久的時間呢?還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你們都下去吧。”太子瀚立刻讓她身邊的婢女全退了下去。
奴婢和她奶孃都退了下去,顧湘君已幫他盛了湯,放他面前。
“太子妃。”太子瀚在一旁喊她,聲音聽起來非常的鄭重。
“殿下,您說。”顧湘君不知道他要說什麼,擺出洗耳恭聽的架式。
太子瀚是很想教訓她一番的,她怎麼說起這事來一點不害臊?他都覺得不好意思的好麼?還有她那個奶孃,牛鞭這樣的話就直接說出來了。
都是什麼人呢。
“我瞧你平時也挺矜持的,你的矜持呢?”
“……”顧湘君看着他,她哪裡不矜持了嗎?
她什麼也沒有做過呀?
就算昨晚的房事,也是他主動的,是他要求她擺了幾個姿勢的,她自己都很害羞的,不太樂意的。
看她一臉無辜,好像真的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似的,太子瀚有點無奈,他昨晚就不該寵幸她的,讓她沾沾自喜,不知所謂。
“吃吧吃吧,吃過去請安。”太子瀚動了手,喝了口擺在他面前的湯。
喝過幾口,他下意識的放了碗,因爲他喝的是牛鞭。
顧湘君在一旁小口吃了碗粥,看他喝了幾口又放下了,小聲和他說:“殿下,您喝吧,您昨晚累了一夜,應該補一補的,對身體好。”
“你給我閉嘴。”
顧湘君只好不說了,太子瀚又瞧了一眼面前的吃的,有雞蛋羹,都是一些壯陽的。
體內莫名一陣燥動,這個瞧起來矜持萬分,好像很守禮儀的女子,根本就是狐狸精轉世,真是錯看了她,吃個飯都不安生,處處想勾引他。
壓下體內的燥動,他還是選擇喝了碗她所喝的紅棗蓮子粥。
再喝那些玩意,他還要不要幹正事了?
湘君看他一眼,沒說話。
等到兩個人簡單的吃過,便一塊去給皇后娘娘請安。
兩個人已經算去的遲了些了,過去的時候別的芊晨公主已經在了,蕭貴妃也在了,還有一些別的妃嬪,請過安,完事,就退了。
在皇后跟前侍候的,還有一位妙齡的女子,曲錦瑟,正是皇后的侄女,現在已經16歲了。
看兩個人終於是來了,皇后微蹙了眉。
“兒臣給父皇請安,母后吉祥。”太子殿下先行了禮。
湘君也跟着行了禮,有宮女上前來送茶,新人頭一天來給皇后請安,還是要給請敬茶的。
“都什麼時辰了。”皇后略有嫌棄的說了聲。
一旁的曲錦瑟暗暗打量兩個人,忍下心裡的嫉妒之意。
湘君看了一眼太子瀚,太子瀚也瞧了她一眼。
她想讓他解釋?
“昨天晚上殿下折騰的時間晚了點,早上便沒能醒過來。”他解釋了。
“都是妾身的錯。”湘君在一旁小聲說。
現在承認是她的錯了?可真會裝。
皇后的表情果然是淡下了一些,蕭貴妃便在一旁笑,非常善解人意的說:“年輕人嘛,可以體諒,姐姐,咱們也都是從年輕的時候過來的。”
曲錦瑟小臉氣得黑了下來,只能暗暗的罵:騷狐狸,不要臉。
皇上便在一旁哈哈的笑了,這個兒媳婦,是他選出來的,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雖然說出身普通,但他要的就是出身普通,不會亂了朝政。
果然不負他所望,還是能夠討太子的喜歡的,若不然,昨晚也不會折騰那麼久了。
太子瀚這時就先接了茶,給父皇母后逐個敬茶。
湘君也跟着接了茶,一塊敬茶。
皇上是笑呵着接了茶,一副慈愛的樣子。
到了皇后面前,她忍下心裡的不滿,接了湘君遞的茶,但總是想故意爲難這個兒媳婦的,畢竟不是她喜歡的。
她故意沒把茶接住,原本是故意想讓茶摔在地上的,哪料這茶竟是滾到了顧湘君的手上去了,茶是燙的,她低啊一聲,手忙腳亂的就茶杯給抱穩了,茶灑了一些,灑在了她手上,杯並沒有落在地上。
“連個茶都拿不好,進宮這麼久都怎麼學的。”皇后略有不滿的數落她一句。
她不滿意,不論她做什麼,她都不會滿意。
皇上眼皮動了一下,他是清楚怎麼一回事的,皇后就是不滿意這個沒有什麼家勢的兒媳婦,一心想要把自己的侄女塞給太子瀚。
顧湘君早就習經爲常了,她穩穩的捧着茶再次遞了上去,不亢不卑:“給母后敬茶。”
皇上瞧了一眼皇后,她雖不喜歡,但這是皇上挑選的兒媳婦,她也不太當着皇上的面太過爲難,差不多就行了,勉強接了茶,喝了一口。
“起來吧。”喝了她那口茶,皇后才語氣淡淡的請她站了起來。
顧湘君站了起來,就聽皇后又說:“以後沒事,你就常到我這裡來坐着,跟着我學習管理後宮,等到百年之後,這後宮還是要教在你手上的。”
話是說得好聽,還不是故意想要爲難她,哪裡會真的讓她學習什麼管理什麼。
湘君還是應下:“是。”她規規矩矩的站在一旁,再不說別的。
她不說話,儘量不引人注目,皇后想找她麻煩,就請自己動腦子吧。
反正她,兵來將擋,水來土淹。
手上被燙的痛意還在,她默默的忍着。
皇上在一旁說:“請過安敬過茶就行了,你們都退下吧,現在是你們的新婚,也理當玩得盡興一些,這些日子瀚也就把手裡的活多放下一些,多些時間陪陪太子妃,朕還盼着你們早生貴子呢。”
皇上向來待她溫和,顧湘君也就應了:“是。”
“兒臣告退。”太子瀚也就轉身走了。
顧湘君跟着退下,出了皇后的鳳殿,默默跟着太子瀚往回走。
“太子妃。”
聽見叫她,顧湘君立刻應下:“殿下,妾身在。”
“你是不是傻呀?”
“殿下,妾身爲明白。”
“你明知道母后故意想要爲難你,還故意接那麼燙的茶,不知道疼麼?茶灑在地上,要不了你的命。”最多也就是被說上幾句。
顧湘君心裡微微動容,太子殿下竟會關心她這種小事情?
這種事情以往也不是沒有發生過,殿下看都不看的。
顧湘君微微垂眸,聲音微糯:“殿下,我只是不想失了態,讓殿下覺得丟臉,但還是出了差錯。”
怕丟他的臉麼?
太子瀚不說什麼,漫步在宮裡,顧湘君跟在他身後。
“你回去歇息着吧,不用跟着我了。”
顧湘君確實想回去了,昨晚要了她三次,她哪裡承受得住,今天感覺發脹,她也是勉強起來的,腿上並不舒服。
“殿下,那我先回去了,晚點你再過來哦,妾身等你哦。”
“……”太子瀚瞧她,她生得是極致好看的,眉眼之間瞧着單純無害,可全身上下分明就暗藏着一股子狐媚。
她盈盈一笑,扭身回去了。
這個女人,居然敢明目張膽的勾引他。
說這種話,他怎麼可能會聽不出來什麼意思。
邀請他晚上過去繼續做那件事情嗎?
他可不是那樣放蕩之人,但是……
腹下莫名的就脹了起來,昨晚的一幕,忽然就浮現在腦海之中。
他雖不是放蕩之人,但昨天晚上,藉着酒勁,他還是要了她三次。
從未有過的暢快,那種身心舒暢的感覺,讓人幾乎要飛了起來,以至於,什麼都忘記了,都不管不顧了,現在清醒過來,竟還能記起昨天那股子舒爽。
真是見鬼了……
“想什麼這麼出神,還在回味昨天洞房花燭夜?”身邊忽然傳來調笑的聲音,太子瀚猛然回頭,就見蘇長離正站在他旁邊,什麼時候過來的他都沒發現。
“說什麼呢。”他臉上莫名的一臊。
他從來不是臉皮薄的人,平日裡也喜歡和他說些諢話,但今個忽略被他給調笑了,反而真不自在了。
蘇長離忍不住要調笑他:“前面湖裡有水,你自己瞧去,你是不是滿臉的春風盪漾。”
竟然這麼說他。
太子瀚忽略就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小聲和他一邊走一邊說:“你給我說實話,你有沒有碰過女人。”
“……”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了,你還沒碰過女人的吧,女人的那個身體,真的太**了,我給你講,我昨晚要不是喝多了,不只能幹三次,七次都沒問題……”後面的話已經不堪入耳,蘇長離把他從自己身邊推開。
不想聽他得意洋洋的顯擺自己有多威風。
他聽多了,又得不着,會死人的。
“你注意身體,縱慾過渡,以後有你後悔的,我先回去了。”
“哎,你不再和我聊一會啊!”誰會想到在人前瞧起來高不可攀的兩個人,私下裡什麼諢話也都能說得出來呢。
蘇長離瞧他一眼:“羨殿下也不小了,你該給皇上說說,給他封王封地,搬出宮住。”
太子瀚知道他的意思,默默的點了頭:“我會找個機會說的。”這種事情不能操之過急,不然,反讓父皇對他心生不滿來了,以爲他要趕羨殿下出宮呢。
父皇向來疼愛羨殿下,因爲蕭貴妃的原因,一直不肯讓他待在身邊。
蘇長離點頭,轉身走了。
天氣有些寒冷,宮裡也同樣降了溫。
太子殿下看着蘇長離遠去的身影,他慢慢踱到了重華宮,羨殿下居住之地。
“太子殿下,您怎麼來了,您快請進。”蕭貴妃剛從皇后那邊回來,一瞧他到自己這邊來了,立刻笑着招呼他進去。
太子瀚瞧她一眼,蕭貴妃與羨殿下瞧起來都是與世無爭的樣子,但若真的與世無爭就好了,羨殿下就不會暗暗拉攏一些大臣了。
只是,近些日子,他看起來老實起來了,待在重華宮哪也不去了。
“羨弟在麼。”他並沒有立刻進去,詢問了一聲。
“在,在,你羨皇弟整日都在屋裡待着,天曖了還走動走動,現在這天一冷啊,他哪都不願意去了,殿下若是不來找她說說話,我看他都要悶壞了哦。”
“羨弟的性子總是過於沉悶了些。”
蕭貴妃笑笑,她不喜歡沉悶這個說法,羨殿下只是話少了些罷了。
“我去看看他罷。”太子瀚擡步進去了。
蕭貴妃跟着她一塊進去,立刻吩咐身邊的宮女:“快去通知羨殿下,就說太子殿下來看他了。”
宮女立刻前去稟報。
待到太子瀚與蕭貴妃進了屋時,羨殿下已迎了過來。
羨殿下行了禮:“太子,您怎麼來了,今天可是您大婚的日子,您應該在宮裡多陪陪太子妃的。”
太子瀚便笑了,笑得甚是無拘:“她太磨人了,我出來透透氣。”
他坐了下來,宮女上了茶,果仁、糕點侍候着。
“你那個妾,現在怎麼樣了?”太子瀚隨意的詢問。
“時爾犯病,就那樣。”
“一個妾而已,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哥哥我都成親了,你也該成親了,這樣吧,改天我和父皇說一說,請父皇給你封王封地,如何。”
“謝謝太子的好意,這些都是虛名,我也不甚在意。”
“這是哥哥的心意,哥哥有的,也總希望你也有的。”但是太子之位只有一個,他卻沒有辦法讓給他。
蕭貴妃在一旁含笑聽着,太子瀚總是能說會道了一些,說得比唱的好聽,但在這皇室之中,除了皇權,哪有什麼親情。
再則,她們要的可不是什麼王爺之位,若想封王,還用得着他說嗎?她早就和皇上求了去,皇上也曾經想要給羨殿下封王的,反是她拒絕了。
她的拒絕,在皇上看來便是淡泊名利。
她要的,可是至高無上的皇權。
她要讓皇上看到,太子瀚根本不適合那個位置,最適合的,是她的兒子。
幾個人各懷心思的聊了一會,太子瀚也沒留坐,便走了。
遠遠的,看着那個離去的身影,太子瀚的身影,顧云溪繞着遊廊慢慢的走過來。
二個月過去了,二個月之前的事情,簡直就像一場惡夢,現在的羨殿下的蕭貴妃更厭惡她了。
事後,她把冬草處死了。
這個大膽的婢女,竟然敢對她做那樣的事情。
不管是什麼原因,也不管是不是她強迫的她,她既然做了,就得死。
所以,冬草死了。
她的身邊,便只剩下秋蟬了。
如果不是因爲身邊沒有了婢女,她幾乎連秋蟬都想一塊處死了。
“夫人,您這是去哪兒。”有宮女前來攔了她,顧云溪看了一眼,知道她是誰,羨殿下身邊的大宮女,柚子麼。
這個婢女,她小產一事,和她是脫不了關係的。
那段時間,她常在身邊侍候,指不定給她下了什麼藥。
後來她小產了,這柚子便再也不來了。
她又不是傻子,一想就明白了,柚子就是羨殿下安在自己身邊的一個人,一個要她小產的人。
“怎麼,你這是要攔我的路麼?”顧云溪冷笑着問。
“夫人,羨殿下交代過,您只能待在您的院子裡,哪也不能去,現在外面風大,您還是回去吧,免得讓羨殿下看見了,不悅。”
“柚子,我就是去找羨殿下的。”她準備奪路而去。
“把夫人送回去。”柚子的聲音忽然就重了幾分,她身邊跟着的宮女立刻前來拽了她,纔不管她是不是夫人,拽着她就往回送。
“放開我,你們幹什麼?”顧云溪叫了幾聲,也就不叫了。
她是真看明白了,一個小小的宮女都敢欺負她。
秋蟬不敢吭聲,垂着頭忙跟着她準備一塊走。
“秋蟬。”柚子叫了她。
“是,柚子姐姐。”她忙小聲的應下。
“看在我們曾經姐妹一場的份上,我好心提醒你一句,看好你的主子,別讓她再到處亂跑,她惹出的亂子,還不夠丟人現眼嗎?若是惹惱了殿下,你也是沒有好果子吃。”
“是,謝柚子姐姐提點,我明白了。”秋蟬忙行一禮,匆匆離去。
一個宮女都敢對她的主子這樣子,她當然也明白,她的主子在羨殿下這裡徹底失了勢了。
雖然是處死了冬草,可那件醜事確實發生了,還讓羨殿下看見了。
羨殿下不喜歡,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