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說道:“那是你五歲的時候,他們凌家剛搬來京城。你爹與凌暮然的奶孃合作一筆生意,後來凌暮然見到你,就說長的可愛,於是兩家就定了親事。”
薛柔兒撇撇嘴說道:“原來如此,還不是他奶孃覬覦我們薛家的財勢,若非如此也不會找上我了。”
大夫人說道:“可惜現在……”她眼中閃着惋惜。
薛柔兒說道:“娘,凌暮然不是我的良人,您就別惋惜了。”
大夫人一嘆:“罷了,你長大了,自己決定吧,我回去歇着了。”
薛柔兒送大夫人出去,折回來後喊道:“玉奴、玉蟬!餓死我拉!”
玉奴噗嗤一笑道:“原來大小姐也知道餓的。”
玉蟬拎進來一個食盒,說道:“早準備好了,大小姐沒吃飯這罵人也是很有底氣的。”
薛柔兒翻了一個白眼兒,說道:“得了,趕緊的,餓死了。”
玉蟬將飯食擺好,薛柔兒狼吞虎嚥的掃了一圈,說道:“玉蟬,你現在見到四皇子心裡是什麼感覺?”
“感覺?”玉蟬未料到她會問自己這個,想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感覺。”
玉奴笑道:“怎麼會沒感覺呢?”
玉蟬很努力的想了一下,說道:“真的沒感覺,以前想見四皇子都是偷偷出去見,就覺得世界裡全是他,若是沒了他就沒了樂趣。可如今不一樣了,聽過大小姐的訓誡後,奴婢也想開了,想站在四皇子身邊是不可能了,何必去爲一件不可能的事情煩惱?”
薛柔兒沒料到她是這樣想的,問道:“你真的沒感覺了?”
玉蟬笑道:“嗯,今日見了也沒有以前的心跳感,奴婢覺得是跟着大小姐後見識了很多沒見過的,學到了很多學問。這些東西已經漸漸的佔據了奴婢心裡大部分空間。大小姐說得好,女人要想活得精彩就必須靠自己!”
玉奴笑道:“其實我覺得沒學到什麼,這罵人耍橫的本事到學了不少。”
薛柔兒斜睨她,說道:“玉奴,你這是在誇我還是在損我?”
玉奴掩口一笑,說道:“大小姐如今就像明珠,想不注意都不行,所以奴婢們情不自禁的將您的好,您的壞都學了去。”
玉蟬笑道:“以前在四皇子身邊只有兩件事可做,一是練功,二是保護四皇子,如今跟在大小姐身邊纔是道還有那麼多事情可以去做!”
薛柔兒笑道:“行了,你倆就別拍馬屁了,都去睡吧,明個兒跟我去懷慈庵將兩位小姐接回來。”
提到兩位小姐,玉奴說道:“大小姐,若是爲薛家着想也不用將她們接回來吧?別人家的小姐可是覺得庶妹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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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柔兒說道:“那是別人家,你家小姐我想的可沒那麼膚淺。其實你想想,以前我的日子有多苦,嫡出尚且如此,那麼身爲庶出的她們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玉奴點頭道:“這也是,只是大小姐就不怕她們回來不安生嗎?”
薛柔兒笑道:“如今在薛府裡還有比我囂張的嗎?我也不怕她們回來鬧,再鬧也翻不出我的手掌心!”
玉蟬笑道:“好啦,玉奴,咱們的小姐不是尋常人,你就別瞎操心了。”
玉奴哼道:“玉蟬,我發現你也變壞了。”
玉蟬咯咯一笑:“這叫近墨者黑!”
薛柔兒臉一沉,說道:“你們眼裡還有我這個大小姐嗎?都給我去睡覺。”
玉奴和玉蟬嘻嘻哈哈的跑出去,薛柔兒笑道:“大家都開開心心多好。”她自己簡單的梳洗下,上牀睡覺。可惜她並不知道自己囂張的日子快到頭了,這個世界還有很多的無奈,這個天不是她想翻就能翻的……
第二日,薛柔兒早早起了穿,梳洗打扮後喚了玉奴和玉蟬就出了門。
那懷慈庵居然在城西兩裡地,那裡只有一個小村子,遠遠看去稀稀落落的房子怕是不超過百戶。進入村子後村民們都對這兩輛豪華的馬車側目。
到了懷慈庵,薛柔兒下車才發
現這兩個妹妹的處境比自己想象的還要糟糕。懷慈庵說好聽的是座庵堂,說不好聽的就是個難民營。
圍牆很高,但斑駁的像是隨時都要塌了般,大門掉了一扇,歪在一邊。院子很大,裡面擠滿了乞丐。京城有宵禁,過了子時不許有人遊蕩,所以乞丐不能留在城裡,他們必須出城安身,待白日開門再進去乞討。她今日來的早,這些乞丐還沒動身。
她們進入院子,一些醒着的乞丐已經將目光鎖在她們身上,似乎是想開口乞討,但又恐嚇到她們。
薛柔兒心想:“能收留乞丐的主持一定是個好人,那麼她的兩個妹妹應該不會受苦纔是。”
玉奴上前敲門,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將門打開,看見玉奴說道:“大姐姐是來上香嗎?”
玉蟬上前說道:“小妹妹,你叫什麼名字?”
那女孩將門完全打開,露出一座泥菩薩雕像,雕像前的香爐裡燃着香火。
“我沒名字,師父叫我丫丫。”女孩怯怯的說道。
“丫丫,誰在外面?”一個清脆的聲音傳來。
薛柔兒一怔,這聲音聽怎麼不像出家人呢?聲音裡含着的嫵媚可不是清修之人該有的。
就見裡面的門簾一動,一股香風撲面而來,隨即走出一位女尼。她面若桃花,雙目生輝,肥大的灰色緇衣隨着步履攢動時而貼身時而展開,將她曼妙的身材展露無遺。
薛柔兒愣住了,天啊,這是庵堂嗎?自己真的沒走錯地方?
不禁她呆住了,就連玉奴和玉蟬都愣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女尼頂着鋥亮的腦殼,來到近前說道:“請問三位施主緣何而來?”
薛柔兒這纔回過神來,說道:“師太,我們冒昧打擾,施禮了,請問這裡是不是有兩個小女孩?”
女尼聞言問道:“姑娘可是有人介紹來的?”
薛柔兒搖頭,豈料那女尼見她搖頭立即臉色一變,說道:“抱歉,這裡沒有你要找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