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如陌聽着君長曦的敘述,腦海中已經出現了當初在現代的時候看的那些末世小說和電影中的情景,所有的人都被生化武器改造了,變成了一種沒有感情,沒有喜樂的怪物。
他們只知道製造殺戮和血腥,整個世界都將因爲他們變成人間地獄。
花如陌看着君長曦和君長夜的面色,他們想的或許沒有花如陌想的那麼深刻,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也可以明顯的看出,他們都知道如果真的讓君熙宸成功了,這個世界將會變成什麼模樣!
“他現在在哪兒?我要去見他!”君長夜站起來道,在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間,便是同爲帝王的君長曦也能夠感覺到他身上那逼人的氣勢,就彷彿他便是天生的帝王,那種俯瞰天下的姿態,讓所有人都不由自主地便想要臣服。
君長曦看向了桌案上的那隻銀鼠,那銀鼠像是迴應君長曦似的,立起上半身“吱吱”不斷地叫了幾聲,可是,這裡卻沒有人能夠聽得懂它究竟是在說着什麼。
那銀鼠叫了半天之後,似乎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有些灰溜溜的放下身子,很快地消失在了桌案之上,不見了蹤影,也不知道到底是去報信了,還是又藏在了哪個他們找不到的地方。
找不見銀鼠了,君長曦再一次看向君長夜道:“你就算見到他,也沒有任何的意義,這件事情他已經策劃了二十幾年,其中包括他自己的死,包括他死後的一切,你奪鳳璃,我建南辰,這些事情都全部是他算計好了的,你覺得他已經下了這麼大的一盤棋,在現在只剩下最後一步的時候,他會因爲你的幾句話而放棄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嗎?”
君長夜的臉色沉得如水一般,他自然知道君熙宸不會因爲他去說什麼而作出任何的改變,其實,他只是……想要見見他!畢竟,那是曾經給過他溫暖的人。
自從上一次在席元對陣聖境的戰場上見到了他一面之後,君長夜便知道他們有生之年定然還會再見,只是,當時,他沒有去想過他們會因爲什麼見面,又會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見面,所以,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到最後,他知道他的下落,他迫切的想要見到他的時候,卻是這樣的情況。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君長曦見君長夜久久不曾言語,忍不住再一次開口問道。
君長夜沉默了片刻,斬釘截鐵地道:“我是鳳璃的帝王,也是龍辰大陸的子民,不論是對鳳璃還是對龍辰大陸,我都有無法逃避的責任,我絕對不會容許任何人來破壞鳳璃和龍辰大陸,即便那個人是我的父皇,也不行!”
聽了君長夜的話,君長曦的嘴角有了一絲淡淡地笑意,對君長夜道:“那咱們兄弟便再合作一次,一起保護鳳璃,保護南辰,保護我們生存的龍辰大陸!”
君長夜同樣看向君長曦,一雙黑曜石般的眸子中閃着堅毅地光,最後,他率先伸出手與君長曦狠狠地擊了一掌。
之後,君長曦也放下了所有的顧忌,對君長夜和花如陌道:“無論是父皇還是父皇的那些追隨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都已經不是人類了。”
君長曦的下一句話幾乎讓君長夜和花如陌屏住了呼吸,原本經歷了君熙韞死而復生的事情之後,君長夜和花如陌對君熙宸死而復生的事情並沒有十分的感觸,不過以爲,君熙宸和君熙韞一樣,當年的死只是瞞天過海。
可是,當君長曦說出這一句的時候,花如陌立即便想到了在魔域的魔皇墓中的那些殭屍,可君長夜想到的卻不僅僅只是這些,雖然當初他在戰場上之時,只是在極短的時間內與君熙宸錯身而過,但是,她卻還是感受到了君熙宸身上那濃濃的死氣。
這就是當初除了君熙宸跟他說的那句話之外,最讓他驚駭的地方,那樣的感覺真的是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想到此處,君長夜轉向花如陌問道:“有沒有什麼藥物可以讓人保持跟人一樣的思維和行動,但是他的身體卻已經死了,在靠着一些另類的辦法維持着身體的機能?”
君長曦和君長夜兩人其實已經將話說得足夠明白,花如陌也已經明白了他們兩人是什麼意思,若是在以前,花如陌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告訴他們,沒有!
可是現在,花如陌幾乎瞬間變想到了初晴中的那種毒,初晴當時毒發時的狀態不正是如君長夜所說的,身體已經死亡了,但是在靠人血來維持着身體的機能嗎?只是,不同的是,初晴在毒發之時不僅僅是身體死亡了,她的所有的理智也同時失去了。
若君熙宸他們若真的是用的那種千年屍毒的話,他們一定是用什麼辦法將那種毒物改造過的。想到君長曦說的君熙宸身邊的那些奇人異士,花如陌便肯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道:“夜,你可還記得當時晴兒中的千年屍毒?”
花如陌只問了一句,君長夜立即便明白了她的意思,點了點頭,對君長曦說道:“他們那些人確實是已經不斷活人了。”
這句話之後,三人都陷入了沉默之中,用過那千年屍毒的人肉體是有多麼的強悍,君長夜和花如陌是知道的,哪怕原來只是一個普通人,在用過那種毒藥之後都能夠變成無敵的存在,身體就如同銅牆鐵壁一般,根本就沒有任何的破綻,速度也比常人至少提高了十倍。
他們只知道無意識地殺戮和吸血,可若是用那種毒改造了身體,之後卻又保留了神智,再加上那人原本就是武功高手的話,那人的實力會達到何種恐怖的境界,也就不言自明瞭。
“這裡的人現在還有多少是你可以用的?”君長夜轉向君長曦問道。
君長曦搖了搖頭,“除了沒有任何威脅的宮女內侍之外,其餘人都已經被他們餵了蠱蟲。”
君長夜眉頭微蹙,“那蕭遲呢?”
君長曦神色更加凝重了一些,說道:“當初我雖然不得不將蕭遲引到這裡來,但是在進入這裡之前我已經尋了機會告訴了蕭遲許多內幕,一是讓他不要留下記號將你們引來,二也是讓他自己心中也有所防備。”
“但是我沒有想到,他剛到這裡便跟碧池攪合在了一處,從那之後,他的一切行動便不是我能夠控制的了。”
君長夜眉頭深鎖,也就是說,蕭遲的上頭要麼是碧池,要麼就是也是直接跟更上層的人聯絡的。
雖然,初晴已經將蕭遲是如何的絕情如何背信棄義源源本本的告訴了他們,可無論是君長夜還是花如陌心中都有一種感覺,蕭遲的全面倒戈絕對不是因爲被碧池所誘惑了。
尤其是君長夜,他更不相信這一點,他從小便是與蕭遲一起長大,蕭遲可能天資不高,所以他們雖然是一同學習,蕭遲卻在各方面的造詣都不如他,但是,蕭遲的有一點卻是格外出衆的,那邊是意志力,蕭遲有着驚人的意志力。
別說只是一種潛移默化的媚術,就算是直接給蕭遲餵了春、藥,都不可能讓蕭遲失去理智。
“現在蕭遲是站在哪邊的還不好說!”君長曦道:“但是,剛纔我當着那銀鼠的面兒告訴你們這些事情,現在父皇定然是已經知道此事了,我們必須得趕緊拿出應對之策來,否則,我們都只能死在這裡了!”
君長夜看着君長曦,有那麼一瞬間,他幾乎本能的就想說“父皇絕對不可能那麼殘忍的。”可是那一陣衝頭的血氣消散下去之後,君長夜知道,君長曦是對的,現在的父皇已經不是當初的父皇了!
“既然你也說了,父皇現在已經知道我們並不是與他一條心了,也就是說我們已經跟父皇宣戰了,如果現在我們的一舉一動他都瞭如指掌,那我們還有什麼辦法可想,就只能當面鑼對面鼓了!”君長夜站起身道。
君長曦沒有君長夜的淡然,因爲他太瞭解君熙宸的實力了,君長夜現在的淡然看在他的眼中,那便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一般的無知。
不過思索了片刻之後,他也發現他們竟然除了君長夜這種初生牛犢不怕虎一樣的無知做法之外,沒有任何的辦法。因爲他們所做的一切君熙宸都能夠知道,所以,他們做什麼和不做什麼,根本就沒有任何區別。
此時,在之前君長曦進入的那金色圓形大殿之中,那小銀鼠在一片金燦燦的世界之中顯得特別的扎眼,那“吱吱”的聲音,聽起來也比在面對君長曦的時候柔和得多,甚至還帶着滿滿地恭敬。
事實上那小銀鼠也是如同人一般一雙後腳跪地,上半身彎腰鞠躬跪在君熙宸面前的。
“你是說君長曦將我是誰,我想要做什麼都告訴了君長夜,他們兩個正在一起想辦法對付我?”君熙宸的腹語之中帶着嘲諷。
“吱吱吱吱!”小銀鼠一邊點頭,一邊焦急地迴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