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已然十分明瞭。即便他秋雅君巧舌生花恐怕也免去聊其醉。
“沒錯!”董卿繼續,“秋雅君一直不服平陽郡主貴爲郡主,說什麼同樣是兩條腿兩隻胳膊,憑什麼讓平陽郡主比她尊貴!她說讓草民玷污平陽郡主,等到了出嫁回門的時候再將二姑娘玷污。
這樣相府兩姐妹同時嫁給草民一妻一妾,相府就只剩下她一個姑娘了,到時候丞相大人就會看重她,這樣她就能掌握相府,幫助草民平步青雲!”
董卿生怕他人不信,說的繪聲繪色,說道王雅楠燕姨娘面色一百,看向王雅婷暗道一聲果然不出王雅婷的所料,當真是也算計着她的楠兒。
此時再去看秋雅君,燕姨娘更加恨不得將其拆皮去骨!
在人羣裡的秋弱菱看着好戲,雙手搭在小腹笑容中多了幾分得意。
原本想着對付秋弱水可能要廢些功夫,誰承想他們母女先自取滅亡了。也省着她麻煩了。
撫摸着平坦的小腹,秋弱菱對未來充滿的憧憬。
只要生下一個男胎,就誰是相府的長子嫡孫。未來什麼不都會是她秋弱菱的?
不過在此之前,還是安省一些。
秋弱菱自然是聰明的很,但還是不禁走向站在角落裡努力降低存在感的秋弱水。
“姐姐怎麼站在這裡了?君兒似乎出了事情,你這個做生母的也不過去求求情?”聲音滿是幸災樂禍。
秋弱水看向秋弱菱,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毒,不過很快壓了下去。
“你別得意,你的下場只會更慘!”
秋弱菱挑了挑眉:“何以見得?”
秋弱水冷笑着看向王雅婷:“有她在,你永遠翻不起浪來。”
秋弱菱故作恍然大悟般的表情點點頭,隨即諷刺十足的說道:“郡主殿下想來不會隨便出質人,也就是隻有那些愚蠢到家的人呢纔會去找死。啊,倒是忘記告訴姐姐了,年三十哪天,妹妹是在老爺房裡過的。”
秋弱水一愣難以掩飾的怨毒幾乎頃刻間噴涌而出。
“怎麼可能!”
秋弱菱十分滿意秋弱水的表現,手不留痕跡的摸了摸小腹。
“沒辦法,誰讓我不是某人,連這點本事都沒有。”
秋弱水滿腦子都在說着不可能。從七年前她進了府,到被送回秋府,再到重回相府,足足數月,王宗祖從未碰過她一下,怎麼可能留秋弱菱住在房裡?
這怎麼可能?秋弱水過去一直以王宗祖不能人道來安慰自己,但是事實卻是狠狠的打破了她的幻想。
“這不可能!”秋弱水聲音顫抖的說到。
秋弱菱欣賞夠了秋弱水難以置信的模樣,讓伺候的丫鬟扶着,小步慢走的離開了。
秋弱水還現在連續的打擊中難以自拔,手指狠狠扣在手心裡,卻沉默了下來。
轉頭王雅婷這邊,董卿全部的招認再次讓在場的人認知了作爲一個人的下限。
看着秋雅君的模樣不過十三歲,心思怎麼會如此惡毒?就是爲了看不慣長姐地位尊貴就要毀了?還要算計兩位姐姐共侍一夫,就是爲了讓自己變成三姐妹裡唯一最好的?
這會是怎樣的人才會生出這樣惡毒的心思?
秋雅君冷汗直流,暗道以後絕對不會放過董卿。
但是眼下要怎麼解決,太子似乎已經確定就是她做的一切,要如何挽回?
這時候軒轅麟方纔開口。
“你剛剛說董卿吟的詩是你所做?”
秋雅君聽了,瞬間
猶如溺水者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也會思思抓住,彷彿看到了曙光一般大點其頭。
“是臣女所做!”
“何時所做?這似乎是一首情詩”
秋雅君一愣,剛剛情急竟然忘記了這一點。眼睛轉了轉,馬上想到了注意。
“啓稟太子殿下,是臣女半月前所做,之前聽人講了一個故事,一男一女一年只能見一次面,不由心下感慨,做出此詩。”
“半月前所做?爲何這首詩三年前孤便聽雅母妃吟過?”
軒轅麟一段話鎮住了全場,卻也沒有人感到驚訝。軒轅麟來得晚不知道之前所發生的,知曉前後的衆人差不多聽到秋雅君說詩是她做的時候就已經認定了秋雅君又是剽竊,只是沒想到這首詩軒轅麟聽過。
李敬古上前幾步跪在軒轅麟面前,雙手捧起一本詩集,高舉頭上。詩集正是李敬古讓小廝從府裡取出來的。
“啓稟太子殿下,老臣有話說!”
李敬古雖然是個不起眼的閒官,卻也已是三朝元老,軒轅麟也是要給幾分面子。
“李大人這是作何?有事起來說。”
“還請太子聽老臣一言。”
軒轅麟有些無奈的點點頭。
“且說便是。”
“今日秋雅君秋姑娘一連吟了七首詩,皆聲稱是自己所做,但老臣卻發現這七首詩無一不是出自老臣七年前無意間得到的一本詩集殘本。
原本老臣念在其年幼,不想追究她褻瀆先人,剽竊聖賢。但是誰承想着弟子竟然剽竊到皇貴妃身上!老臣斗膽懇請太子爲先祖聖賢主持公道!嚴懲秋雅君!”
李敬古原本就因爲秋雅君剽竊悶了一肚子氣,但是看在相府的面子上就忍了下來。
可是如今看秋雅君竟然是狼子野心,僅僅是嫉妒嫡姐身份尊貴便要讓一個商賈之子玷污嫡姐,還要讓兩個姐姐共侍一夫。
如此歹毒的心腸,向來嫉惡如仇的李敬古自然不會放過。
衆學子像是一眼,皆紛紛跪地,異口同聲:
“草民斗膽懇請太子爲先祖聖賢主持公道!嚴懲秋雅君!”一時間,秋雅君千夫所指。
軒轅麟親自扶起李敬古,接過李敬古手上的詩集隨手翻了幾頁。
“秋雅君並非抄襲雅母妃,這首詩同樣出自這部書集。孤開蒙的時候雅母妃也時長用這裡的詩交給孤和靈兒。所以這裡的詩我是在熟悉不過。
而且雅母妃的那一本同樣是殘本,不過想來應當比李大人的這一本全一些。”
聽到慕容清婷竟然有一本與這本一模一樣的詩集,還比這一本齊全,李敬古瞬間睜大眼睛,多了幾分熱切。
軒轅麟將詩集遞還給李大人。
轉頭看向已經入篩糠一般顫抖厲害的秋雅君,轉頭看向王雅婷。
“這原本屬於相府的家事,不過秋雅君剽竊先人,謀害郡主,其罪當誅。婷表姐,此事你是受害人,這第一道相府的懲罰便由你做主,剩下的律法上的懲罰,孤來做決定。”
王雅婷點了點頭,聰明如她怎能不懂軒轅麟的意思?
“本郡主一直拿秋雅君是家人,無論是七年前還是如今,都沒有半點虧待於她,如今的作爲,實在令人寒心。君兒七年前便已經改姓秋,如今又是義女的身份。既然如此,相府從此便不在有你這個姑娘。
秋雅君惡毒貪婪,自私狹隘。實乃犯了天下之大不爲。故逐出相府,今世不可再踏入相府半步。從此撤除官籍,改爲農籍。念在你叫過本郡主一聲長姐,本郡
主賞你一百兩銀子。從此以後不可再進入相府的範圍之內。”
一百兩銀子,若是秋雅君能夠安生下來過平民的生活,足夠她過上富貴日子一生。
衆人看王雅婷,眼中都多了幾分讚歎。雖然有些覺得一個十四歲的少女下命令將妹妹趕出府有些太過狠辣,不過卻沒有將事情做絕,給了一百兩銀子。
這樣看來王雅婷也是個良善的。
王雅婷脣角勾起一抹諷刺,這自然是她故意做出來的。她不要緊,但是絕對不要給相府抹黑半分。故意給秋雅君一百兩銀子是做出來的。她可不信以秋雅君的貪婪會甘願的守着曲曲一百兩銀子過日子。
到時候她定會聯合其他人繼續算計王雅婷,到時候王雅婷就有光明正大的理由,一點點收拾秋雅君。
王雅婷向軒轅麟點了點頭。
軒轅麟應了一聲,眼睛在董卿、董蘭兒與秋雅君之間轉了轉,方纔開口。
“婷表姐良善,孤卻不想助長這股不正之風。孤聽說之前董蘭兒聲稱是秋雅君視她爲姐妹,孤就成全了你們,秋雅君從此改姓董,近董家算董家嫡出的女兒。農籍改爲商籍。”
幾句話間,秋雅君,此時應該叫董雅君身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從官籍到農籍,再從農籍到商籍。不僅僅是名字上的差別,更是質的差別。
自古便是士農工商,農籍的人還好些,只是平民百姓,而商籍則僅僅是高於奴籍的地位。
大夏之前的朝代甚至只准許商籍之人穿麻布做的衣服,若是穿上綢緞便是死罪。
大夏開國抹掉了這一條規矩,但是絕大部分人,還是幾乎將商籍與賤藉混爲一談。
秋雅君沒有那麼多的感覺,處在現代依舊的,對於籍貫什麼的根本不在乎。她在乎的是她竟然被過繼到了董家,以後便是董家的孩子。
雖然董家家財萬貫,到了董家可享受榮華富貴,但是商官的分別秋雅君還是十分清楚的。即便是現代,商也永遠比不上官。沒了相府這個頭銜,憑一個小小董家,怎麼可能護得了她讓她大膽的追隨似錦前程?
秋雅君心中縱使有萬般的不願,此時也知道不宜反駁,否則恐怕就沒有那麼簡單了。
軒轅麟轉頭看向董卿。
“董卿是吧,你的罪責實在眼中,孤不敢做主,兄妹二人先交往行不,京中董家人全部抓起來。交給父皇做主。”
雖然軒轅越熙已經給軒轅麟一定是實權,但是軒轅麟畢竟只有十歲,也不是什麼事情都敢獨自做主。
事情告於段落。王雅婷往會客廳走,時間還早,這宴會總是還要進行下去。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有一個穿着相府丫鬟服侍的少女忽然跑出來,直直撞向軒轅麟。
軒轅麟身邊的侍衛眼疾手快,還未等那少女靠近,便有四把出竅的刀擋在少女面前。
“啊!”少女嚇的花容失色,跌倒在地,臉上滿是驚慌,配上本身就柔弱的笑臉與身段,好不可憐。
王雅婷眼睛一眯,暗道麻煩。此人不是別人,真是一直安生的唐火兒。
一旁的小泉反應極快,當即喝道。
“大膽!竟敢衝撞太子,不在院子裡好好呆着,跑到這裡做什麼?”
唐火兒剛剛回身,當即跪在地,秀眉微皺帶着幾分驚慌、幾分愧疚,雙手福地,端莊的行了個奴婢禮。
“奴婢唐火兒拜見太子殿下!衝撞太子殿下恕罪!”
剛剛說話,便將名字報了出來,倒是生怕軒轅麟不知道一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