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說她們談論的珠寶首飾、服裝化妝品秋雅君一概不知,還彷彿什麼都懂一般驢脣不對馬嘴的炫耀。
更是經常說出什麼“炫”、“酷”、“拽”、“卡哇伊”、“ok”等不知哪個國家的語言,根本不清楚是什麼意思。
有人不懂去詢問,反而得到秋雅君一個白眼。
“這些詞都不懂,土老帽。”
因此衆人一致確定,秋雅君失心瘋是真的。若不是秋雅君瘋了,就是他們集體瘋了。
見周圍的人不留痕跡的一個兩個全都離開了,秋雅君感到十分的不解。不過卻也不知道爲什麼,響了半晌最終還是心中確定。那些人一定都是嫉妒她知道的多,感覺站在她的面前自卑纔會離開。
秋雅君一臉的驕傲模樣,再次混在人羣裡找這人說話。秋雅君想的極好,相府鮮少宴客,如今來的無不適達官顯貴、皇家貴客,自然要想辦法多結交幾人。
只不過所到之處的人無不避之不及,生怕旁人將至與秋雅君混爲一談。
秋雅君心中卻暗自感嘆,難道這就是一個引人嫉妒的才女要承受的寂寞?
轉眼過了一會兒,在花園中賞玩的都到了大會客廳。
這個會客廳是專門用來宴客的,大得很,中間有着一道屏風隔開,男左女右分開。
大夏國國風還算是開放,只要不是男女單獨在一起還是可以在一起的。
如此隔着屏風爲的也是讓兩邊的人玩的盡興一些,省着因爲有異性而放不開。
相互之間聊着天,更多的卻是隔着屏風聽着對面在談論什麼。
事實上屏風的作用並不大,除了擋住了男女之間的交談,反而更加讓他們注意對面的聲音。
三三兩兩的說着話,獨獨把秋雅君晾在了一旁。
秋雅君一向是個虛榮心極強的,心想着身爲穿越者應當是衆人目光的中心,怎麼能夠因爲太過優秀而被鼓勵?
看了看擋在男女之間的大屏風,不禁暗自咬牙。
女子除了有利用價值的其他的她都不在意,可是那羣男人的注意力是一定要引起的,她應該是所有男人心中的女人,所有的男人都應該圍着她轉!
秋雅君心下想着,不禁想到在現代看小說時候女主角常用的一招。
吟詩。
對啊,小說裡穿越的女主經常背個詩唱歌什麼的,原本名不見經傳立馬驚爲天人。
秋雅君不是第一個想到這個點子,但是之前實在是沒有機會。
而現在,不是現成的機會嗎?
秋雅君眼光急轉,看了看四周的人,心中想着哪一首合適,忽然想到一個穿越女經常用的一首詩,也是最受歡迎的一首詩。
信步走到王雅婷面前,微微躬身,顯得謙卑乖巧。
“長姐,今日也是個雅緻日誌,聚集了不少文人雅士。君兒剛剛心中詩意大起,想要吟詩一首,也要向才子們討教一番。雖然是班門弄斧,若是除了抽也算調個樂兒,給學子們打個氣。”
王雅婷心中升起一抹諷刺。果然還是來了。
王雅婷早就料到秋雅君不會甘心這般被冷落,肯定會想辦法讓自己被衆人注視。
王雅婷與身旁的軒轅倩對視一眼,轉而點頭。
“去吧,今日本身就是要玩的開心,自然沒有什麼不妥。”
秋雅君清了清嗓子。現場的人都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見秋雅君要吟詩,都抱着看熱鬧的情緒站在一旁看着。
秋雅君將詩在心中仔細想了一遍,方
纔開口。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背到一半,看到衆人眼中的變化,有讚賞、有驚訝、有嫉妒。各色齊全,秋雅君心中自然驕傲非常,十分享受着這份關注,甚至能夠想象得到今日之後她名動天下的模樣。
可是揹着揹着,秋雅君忽然止住了,原因無他,秋雅君忘詞了。
原本她學的就不多,背下來的也是上學時老師逼着死記硬背下來的。
此時她一邊揹着詩,一邊看着邊上人的表情,一邊還要想着未來美好的場景,這記憶力自然就跟不上去了。
秋雅君閉上了嘴,沒有在吟下去,在她想來反正這些人也沒聽過水調歌頭,哪裡會知曉哪裡纔算完?
她想的很好,但是這世界從來都不缺懂得的。
一個十五六歲模樣的少女有些奇怪的看了看秋雅君,想了想方纔開口問道。
“此詩當真是妙不可言,梓欣佩服,只是爲何這水調歌頭僅僅有上半闕卻沒有下半闕?梓欣雖然不及雅君姑娘您半分的才情,這水調歌頭的格律還是知曉的。”
秋雅君愣住了,這個自稱梓欣的女子竟然能夠說出來這首詩的名字是水調歌頭,難不成她聽過?
隨即聽清了梓欣的話方纔舒了口氣,若是梓欣真的聽過,此時應當已經憤怒的指出來了吧。
在聽到梓欣所說的格律方纔清楚,在她的記憶中隱約的記得老師教過她什麼事格律,近似於念奴嬌、醜奴兒,不過是詩詞的格式、語調而已。
秋雅君直至今日方纔知曉原來水調歌頭僅僅是格律而已。
秋雅君眼睛轉了轉,又將忘記的的詩詞想起來了。剛要開口卻看到屏風被拉開。
一箇中年男子快步走了過來。
事情發生的突然,有幾個女子甚至忍不住叫了起來。
雖然此時人衆多,男女相見並不會有什麼流言,但是畢竟發生的突然。
秋雅君原本認爲是有男子拜道在她的才情之下忍不住衝動要一睹她的芳容,剛擡頭望去還沒等嫌棄是個年齡可以做她父親的老男人,卻被那男人如同看到殺妻滅子的仇人一般惡狠狠的模樣震懾到了。
王雅婷看清了那人的模樣,脣角難以發覺的勾起一絲弧度。
此人不是旁人,正式七年前王雅婷大費周章將前世秋雅君所“寫”的詩寫成詩集送給的李大人李敬古。
李敬古素有詩癡之稱,前世秋雅君的那些驚世之詩恐怕是前無古人的極盡精髓與驚世之才。李敬古自會時長拿出來仔細研讀。
這首水調歌頭曾是王雅婷最喜歡的一首,相信李敬古也會多加關注,如今秋雅君在這樣的場合公開讀出來還說是自己所做,也難怪李敬古如此憤怒。
秋雅君翻譯康也算快,當即做出驚嚇的模樣推後幾步。
“這位先生怎麼這般無禮!”
李敬古行事向來怪癖,看着秋雅君也如同看了有着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咬牙冷笑。
“我李敬古再怎樣無禮,也比不上你剽竊先人的成果!”
秋雅君心中狠狠一跳,心道怎麼可能會被人發現?
秋雅君心思急轉,最後一咬牙,決定抵賴。
“李大人這又是何話?此詩本是本姑娘昨晚賞月所做,哪裡是剽竊啦?”
李敬古並不買賬:“不說是即興所作了?”
秋雅君暗道一聲說漏嘴了。
周圍衆人一聽不禁暗道原來不是即興所作。是昨晚所做。
雖然能做出此詩才情非常,但是好歹是撒了謊,謊報了做事的時間。
即便是真的確定此詩詞是秋雅君所做,衆人相比也會冷嘲熱諷幾聲。
畢竟這個世界從來都不缺嫉妒心強與喜歡落井下石的。
“哪有怎樣,你又沒有證據證明本姑娘是剽竊。”
李敬古再度冷哼一聲,再次開口卻變了口氣。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字字咬字都帶着無限的崇敬與瞻仰。彷彿恨不得跪伏在寫詩之人的足下。
李敬古說完了詩詞又到。
“此詩乃是先輩一位擁有驚世鬼才的聖人所寫,可惜卻生不逢時,連名字都沒有留下,連所寫的詩也沒有流傳下來。
七年前我無意間得到了前輩所寫的詩集殘卷,或許是世界上最後一本他寫的詩了,但是字字句句,段段行行都能看出來,寫詩之人莫說才高八斗,就算是學富五車都不足以形容他的半分。
可惜啊可惜,想他滿腹詩書留下一些詩詞給後代瞻仰,卻沒有想到被你這個不要臉的蹄子給移花接木,硬說是自己所寫!”
越說越怒的李敬古一拍大腿,似失望似憤慨。
李敬古說的字字珠璣,真情實力,不禁也讓衆人信了三分。
秋雅君從小的時候就名譽大夏,當然是臭名。又是辱罵父親,又是陷害長姐,又是口出穢言。卻獨獨沒有聽說過秋雅君學過琴棋書畫,更別說詩詞歌賦。
再加上李敬古所說的下半闕與上半闕對比,沒有任何違和感,對仗工整,字詞相連。根本就是出於同一首詩詞。
秋雅君自然更加清楚李敬古背下的就就是她剛剛忘記的水調歌頭。
秋雅君先是疑惑明明這裡並沒有出現在歷史上,爲什麼現代歷史上的詩詞會出現在這裡。
隨即想到既然她能穿越,其他人爲什麼不能穿越?定然是過去有其他的穿越者到了這裡,把現代膾炙人口的古詩詞抄到了這裡說成是自己寫的。
若不是那個不要臉的人,怎麼可能繪有她今日的尷尬?
秋雅君完全沒有想過,她也是剽竊現實古代詩人的詩詞打算由此一舉成名。
有些人總是能夠看到別人的壞處,卻沒有想過自己藏在暗處的壞處。
王雅婷看到秋雅君臉氣的通紅的模樣,心中升起幾分快慰,臉上卻帶着幾分關心。
“這怎麼可能?君兒既然敢說出來,自然不會是旁人寫的,怎麼可能會有人衆目睽睽之下剽竊?君兒不如你在作詩一首,也好洗清你的冤屈。”
王雅婷的話提醒了秋雅君,即便有先穿越者又怎樣?他不可能抄了所有的古詩詞,總會有剩餘的變成她的原創。
當下點頭,挺了挺胸膛,說出了最熟悉的一首詩。
“離離原上草,一歲一枯榮……”
“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遠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孫去,萋萋滿別情。之前的《水調歌頭》是在實際的第六頁,而這首《賦得古原草送別》是在第十二頁,秋姑娘,在下求你換一個作者剽竊吧!莫要讓此聖賢詩人在九泉之下也不得安定。”
還未說完李敬古便接上了,然後開口帶着幾分祈求的語氣,更加讓秋雅君的剽竊變得污穢不堪。
秋雅君面上火熱,卻不肯服輸,再度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