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在安王府之中,還是禮親王府中,蔡管家從來都沒有被主子大聲的責罵過,麗珠責罵蔡管家的時候,是當着不少下人面的。
將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蔡管家恭敬的站立在一旁,等待着雲麟跟蘇沁的發落。
“這麗珠表妹,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聽蔡管家說完,蘇沁不由得皺起了眉,在她看來,蔡管家沒有什麼不周到的地方,她也相信,蔡管家會將一切安排妥當,既然如此,那位麗珠表妹到底在鬧什麼
“帶我去看看。”站起身來,蘇沁對着蔡管家吩咐道,蔡管家應了一聲,衝着雲初跟顧金陽行過禮之後,便向着屋外走去。
見蘇沁要走,雲麟自然不會繼續坐着,他也站起身來,跟着蘇沁一起往外走。
這蔡管家跟在他身邊有些年頭了,他自然知道蔡管家是怎樣的人,忽然就被責罵,他又是個護短的人,自然想看看怎麼回事。
正廳之中的地上,被摔破的茶杯碎片仍在,此時,瀾夫人跟麗珠都在屋中,瀾夫人正在幫着麗珠擦眼淚。
“行了,快別哭了,你剛纔的事情做的太過魯莽,既然能做安王府的管家,想必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你那般的對待他,若是他找你表哥告狀,你在你表哥心中的印象,豈不是大打折扣”
“娘,實在是那位管家對咱們太怠慢了,我不過就是想去看看錶哥做什麼,他卻百般阻撓,分明就是不把我放在眼裡,不過就是個下人,有什麼可狂的”
一想到剛纔舒管家的態度,麗珠的心裡就十分的不舒服,以前在家的時候,哪一個奴才對她不是恭恭敬敬的,就算在禮親王府之中,那管家對她都十分客氣,如今到了安王府,怎麼就會這般的無禮
“再怎麼說,他也是你表哥府裡的管家,你當着那麼多人的面讓他沒臉,若是他在你表哥面前說了什麼的話,你的形象豈不是都沒了”
跟麗珠不一樣,瀾夫人是個心思深沉的,她向來懂得隱忍,可偏偏,她的女兒是個急性子,這讓她十分的無奈。
“不就是一個下人嗎表哥還能打我不成”話雖然如此說,但是麗珠的心裡還是有些發虛,她倒不是擔心雲麟打她,而是擔心因爲這件事情,會破壞她在表哥心中的形象。
“你呀”無奈的搖了搖頭,瀾夫人也知道自己女兒是什麼性格,但她也知道,蔡管家退下去,定然是去找雲麟跟蘇沁去了,畢竟,他們倆個是這安王府的主子。
“麗珠表妹這是怎麼了好端端的,怎麼就哭了莫不是我們安王府招待不週。”
正琢磨着,蘇沁的聲音傳來,瀾夫人向着門口看去,只見蔡管家的身後,雲麟跟蘇沁相攜而來。
“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小孩子鬧脾氣,還請蔡管家見諒,別跟麗珠一般見識。”笑着開口,瀾夫人是個聰明的,她明白,這次的事情,其實是她們理虧,所以,絕對不能夠告狀,認錯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聽瀾夫人如此說,麗珠下意識的開口,想要說些什麼,卻感覺到瀾夫人放在她身上的手緊了緊,她猶豫了一下,最終沒有開口。
麗珠如此,讓瀾夫人放心不少,她最擔心的,便是麗珠不管不顧的說些什麼出來,那樣的話,只怕對誰都是沒好處的。
瀾夫人如此說,蘇沁臉上的笑意更深。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怎麼了,來人啊,這地上的碎片怎麼都不收拾起來,萬一傷到了客人可如何是好”將視線落在地上的碎片上,蘇沁轉頭,對着屋外吩咐了一聲。
聽到命令,很快便有人進到了屋中,將地上的碎片收拾下去。
“麗珠表妹,聽說我們安王府的管家惹你不高興了”看向麗珠,蘇沁笑着開口,“這事怪我,是我管教不利,你快別哭了,好好的一個小美人,在哭就不好看了。”
“不知兩位用過膳沒有我們之前一直忙活着,倒是忘了這茬了,要是你們沒吃,咱們便一起用膳吧。”
蘇沁的一句話,直接堵住了麗珠想要告狀的話,之前麗珠發火,便是以蔡管家怠慢爲由,說安王府的下人藐視客人。
如今,蘇沁說自己也沒吃,麗珠若是在說起之前的藉口,那就有些不妥了。
“我們也還沒用呢。”向着麗珠看了一眼,瀾夫人示意她不要亂說話,這才笑着回答蘇沁的話。
“那便一起用膳吧,蔡管家,去準備晚膳。”轉頭對着蔡管家吩咐一聲,蘇沁看向瀾夫人跟麗珠,“兩位請。”
蘇沁如此,兩人也只好跟上,同蘇沁一起來到了偏廳。
此時,雲初跟顧金陽已經來到了偏廳,瞧見瀾夫人跟麗珠,便笑着打了招呼。
“都這麼晚了,雲初,你今晚便住在安王府吧,至於瀾姨跟麗珠表妹,要不然我派人送你們回去吧。”
雖然蘇沁如此說,但是她心裡明白,這兩人只怕是不想回去的。
之前在藥廬的時候,雲初將她跟麗珠之間的對話說了一遍,依着蘇沁的聰明,怎麼會猜不出,這麗珠想來安王府,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呢
“這麼晚了,還是不要麻煩了吧我們自己其實也可以回去的,不過,若是沁兒不嫌棄的話,能否留我們母女在此住一宿”
雖然之前瀾夫人跟麗珠說,要想辦法跟蘇沁搞好關係,然後堂而皇之的入住到安王府之中來,可如今,機會就在眼前,她怎麼可能不把握呢
瀾夫人如此說,蘇沁不由得挑了挑眉,她向着雲初看了一眼,見此時雲初也看向她,便不由得笑了笑,“自然是不嫌棄的,既然如此,那我一會兒便讓蔡管家將西苑那邊收拾出來,委屈瀾姨跟麗珠表妹今晚先住一晚了。”
“都是自家人,有什麼委屈不委屈的。”見目的達到,瀾夫人笑着開口,就連麗珠臉上的笑意,也更深了些。
瞧着兩人臉上的笑意,蘇沁雖然嘴上沒說什麼,可心裡,卻在暗暗的琢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