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清早,凌歌便易容成騰凌紀這個倒黴大哥的模樣,大大方方的從皇宮正門溜達出去。幹壞事嘛,總要有點壞人的樣子。她揣着這些東西,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閒逛。明日就是鬥獸大賽,街上熱鬧非凡,聚集了各國的人。
除了各個國家的王公貴族之外,普通平民要進這鬥獸場,需要一張門票。如今這門票已經被炒到了萬金以上,有錢人爲了一睹十年一次的鬥獸比賽,紛紛豪擲砸錢。凌歌若是想進這鬥獸場,首先要賺一筆錢,而賺錢最快的方式,無疑是去賭場賭一把。
走着走着,凌歌微覺不對。川流不息的人羣紛紛停下了腳步,自覺自發的讓出了大街中央的中心,劈出一條寬敞的道路。三男一女在衆人注視的目光之下,談笑風生而來。
三個男人皆是世間難得一見的俊美容貌,一白,一墨,一藍三襲袍影晃得人不敢直視。
尤其是走在前頭一襲月色白袍的男子,如同從畫裡走出來的人,款款而行,步步生蓮,周身散發着耀眼的高貴光華,讓人移不開目光,卻又不敢輕易直視,怕褻瀆了這一幅人間難得的美景。
那唯一同行的女子,眉若遠黛,氣質超然,猶如翩翩而降的仙子,亦步亦趨間,淺白色的流蘇白紗裙隨步飄動,與那白衣男子真真是一對璧人。
凌歌認出那白衣男子就是那晚的男人,白澤。
不同於那夜的慵懶,此時的他,一張俊臉冷若冰霜,縱使是穿着最普通的白袍,也無法掩蓋身上的凌冽的霸氣和王者氣派,冷漠疏離之中,一股魄力壓迫而來。
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何人?
凌歌退後幾步,隱匿於人羣之中,男子之中,還有那夜的玄武國世子,執明玄冥。這幾個人應該大有來頭,若是看到她,一定認得出騰凌紀,不能讓他們瞧見自己。
一雙墨色的眸子越過岌岌人羣,直射到凌歌臉上,四目相對,一瞬不瞬的盯着凌歌澄澈的眸子,這一眼似是停留了萬年,似是穿透到她的心底,一窺無餘。
白澤的眸子猶如寒冰在春風裡融化,眼底蔓延絲絲笑意。
執明玄冥好奇的問:“白澤,你在看什麼?看的這樣入神?”
“一隻狡猾非凡的小狐狸。”他聲音極其響亮,遠在街邊的凌歌也聽得清清楚。
凌歌的臉僵了僵,這是故意讓她聽到嗎?難道白澤已經認出了自己?不可能,兩人只有一面之緣,且是在昏暗的夜晚,更何況她現在易了容。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臉,依然是騰凌紀的面容。
凡事小心爲妙,凌歌轉身往擁擠的人羣裡鑽,匆匆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執明玄冥順着白澤的目光,朝四周觀望,納悶道,“狐狸,我怎麼沒看到?”
白衣仙子掩嘴嬌笑道:“玄冥,白澤哥哥說看到什麼,你就信什麼。”
“也是,我要是能猜透白澤的心思,豈不是成爲大荒之境第一。”玄冥嘿嘿一笑,撓了撓頭。
“我的小狐狸跑了。”白澤微微一笑,“今日失陪了,我要去追狐狸。”說罷,信步朝凌歌的方向追去。
“白澤哥哥,你要去哪裡?”望着頭也不回的白澤,白衣仙子氣惱的直跺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