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蘇眼裡的淚水終於褪去,迷茫的問道:“小姐,請您贖罪,奴婢愚笨,不明白小姐所說的借用奴婢的身份是什麼意思?又要如何借用?”
凌歌道:“很簡單,我可以易容成你的樣子,也就是借用你的身份從這裡走出去,然後潛到祖母的宮殿,尋找莫離姑姑,也只有如此我才能真的從這裡走出去。 ”
紫蘇的喉嚨滾動了一下,瑟縮了一下身子,眸子裡滿是怯弱的眸光道:“雖然小姐說的計劃完美無缺,但是奴婢還是害怕,一旦被老祖宗發現,後果就不堪設想,奴婢到時候怕是…怕是連命都不保!”
凌歌無奈的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心中悲涼的嘆息一聲,這極北之林的人到底是生長在一個什麼樣的環境中,才養成這樣的性子,要麼如林奴兒和那七名黃衫女子一般,沒有絲毫的感情,要麼就如鳳無忌一般,陰狠狡詐,要麼就如紫蘇一般,小小年紀成日裡生活在漫無邊際的恐懼之中。
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似乎都指向了那素未謀面,卻在無數人口中聽到的祖母,她到底是一個什麼模樣的人,又爲何會是如此性子?
凌歌寬慰的說道:“你先起來吧,你儘管放心,我做這件事,雖然不能說有十成的把握,可是也有九成的自信,而且如果真的露出了破綻,一旦被祖母發現了,我也有辦法讓你脫身。”
不知道是何緣由,紫蘇聽到這番話,望着凌歌的眸子,心中竟然真的願意相信凌歌,信任這個新主子,她篤定的點了點頭,“小姐,奴婢願意幫助小姐。”
事情說定,凌歌戴上人皮面具,唯妙唯俏的扮起紫蘇,並且安排紫蘇躺在牀上,蓋上棉被,佯裝成她。
一切打點妥當,凌歌換上紫蘇的衣裳,從屋內走出來。剛剛踏出屋門,一股凌厲的寒風撲面而來,像是一把把細小的尖刀般割裂在細嫩的皮膚上。凌歌在廊上駐足,放眼看去,立時就被眼前的場景徹底震撼。
眼前是綿延不盡的白色世界,四四方方的院落中皆是成片的厚厚白雪,像是一塊被白嫩的豆腐一般,沒有絲毫的纖塵。房檐屋瓦之上,壓着壘壘層層的皚皚白雪,綴着細細長長的冰棍。
凌歌在心底默默地感嘆了一聲,怪不得這極北之林的人性子皆是如此,想來終年在這樣的壞境裡生存,滿眼滿心都是寒到刺骨的白色,連一點點春意盎然的感覺都尋找不到。
加之祖母的冷酷無情,久而久之這裡的人們便會徹底的失去人情味。
寒風一吹,凌歌頓感寒冷,一下子從穿暖花開的朱雀國,沒有任何準備的跨越到極北之林,一時無法適應這極寒的天氣。她不覺裹了裹身上的衣衫,方纔在屋內因着燒着炭火,還沒有什麼感覺,這一出了屋門,才能深切的體會到溫暖和寒冷的交替。
也不知道極北之林的人到底是怎麼生活的,難不成是因爲在這樣的環境里長大,身體已經徹底的適應了這裡的極寒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