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怔愣之時,鳳無忌拔開葫蘆的蓋子,口中唸唸有詞,滴滴鮮血如一個圓環般,在葫蘆口盤旋不去,一圈一圈的轉動。
凌歌心道不好,這鳳無忌原本就是令人捉摸不透的陰鷲性格,一向喜歡在背後算計人,如今看來定是要用什麼旁門左道,算計他們。
還未待凌歌多想,葫蘆之中驀地飛出了一片黑黑壓壓之物,像是一羣烏鴉之類的鳥類,還未待凌歌瞧得清楚,那羣烏鴉烏壓壓的壓迫而來,白澤急忙拉住凌歌的手。
不過這羣黑鳥的速度實在是太快,兩個人的手指剛剛碰觸到,就被分開,成羣的黑鳥也未過多的停留,順勢而來,瞬時消失。
待到白澤睜開眼睛之時,不單單是那羣黑鳥,就連凌歌,鳳無忌,和那八個黃衫女子,也徹底的消失在了眼前。
白澤心下一慌,忙亂的看向四周,那些人就恍若是從未在眼前出現一般,徹徹底底的消失在眼前,他慌忙叫出隱藏在暗處的影衛。
詢問之下,影衛也並沒有瞧清那究竟是什麼旁門左道,那羣人消失的實在是太過詭異。好在鳳無忌不會傷害凌歌,白澤靜了靜心神,即刻吩咐影衛去追尋留下的任何線索,並且下命令讓情報網尋找出極北之林的位置。
凌歌只覺得黑鳥壓迫而來之時,耳邊響起尖利的叫聲,眼前一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昏昏沉沉之間,只覺得身體好像一直在移動,想要睜開眼睛,眼皮卻沉重的似是壓下了一座大山,怎麼都睜不開。
凌歌埋藏在心底的最後一點意識仿若是沉入了深海之中,四周暗無天日,一睡不醒。也不知道究竟是過了多久,是一日還是一月,沉入深海的意識終於慢慢浮上了水面。
冷,徹骨的冷。
這種痛徹心扉的冷意只有在來到大荒之境的那一日曾體會過。
她現在是死是活?又是在哪裡呢?
凌歌長長的睫毛動了幾下,慢慢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映入眼瞼的是清一色的白色,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牆壁,白色的擺設。
滿目刺眼的白色,令人心悸,隱隱的刺到人的心底,一種孤寂之感蔓延開來,由心底一點一點的蔓延而出,逐漸蔓延到了全身。
這到底是什麼地方?爲何如此奇怪?她是死了嗎?還是活着?
爲何記憶只停留到了被那羣黑鳥襲擊之時?
鳳無忌?白色?徹骨的寒冷?
將這些詞語串連在一起,凌歌昏沉的思緒瞬時清醒,心中驀地一驚,難道這裡是極北之林?
不遠處發出輕微的響動,凌歌警覺的側眸看去,一個穿着黃衫的女子正在往一隻精巧的爐子裡續着乾柴。
這女子的打扮與那日林奴兒幾人並沒有什麼差別,只是腰間沒有別着的鈴鐺,看模樣倒是年紀輕輕,約莫也就只有十二三歲的樣子。
那女子並未發現凌歌醒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往爐子裡散上幾隻木柴,雙手託着下巴,迷迷瞪瞪的打起盹來。
凌歌此時已經可以確定心中的想法,看來她真的是被鳳無忌帶回了極北之林,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是昏迷了多久,現在究竟是過了幾日,或是過了數月,白澤現在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