陵光雲裳冷冰冰的將手中的茶壺往桌子上一擲,一雙眸子都沒有正眼瞧上凌歌一眼,她語氣裡頗爲不耐煩的說道:“凌歌,我不想和你多說廢話,你快些喝上一喝這壺重新泡製的茶水到底如何?是不是符合你的要求?”
“雲裳師姐,你急什麼?我自然會喝一杯試試,這好歹也是雲裳師姐你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泡出的茶水。凌歌一面說着一面不經意的擡眸看了一眼雲裳,瞳孔驀地一變,臉上的表情沒有繃住,她努力的忍了忍,抿了抿脣角,止住想要大笑出來的衝動。
陵光雲裳看到凌歌這副突變的表情,心中一驚,難不成自己的臉上有什麼東西?凌歌一副想要笑出聲,卻又忍住不笑的樣子,看的陵光雲裳頗爲難受,但是僅存的自尊和驕傲感又不允許她像凌歌低頭,她是萬萬不會開口問凌歌半句。
不過,饒是陵光雲裳不會開口問凌歌,到底是因爲她的臉上有什麼而笑,卻是下意識的擡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她抹了一把臉,臉上如往常一般光滑,並沒有沾染什麼東西。她移開手掌,落下之時,驀地看到了手上沾染的漆黑黑的菸灰。
陵光雲裳方纔泡茶之時,需要點燃廚房裡的柴火爐子,燒開泡茶用的沸水,奈何前幾日的時候天氣陰沉,木柴沾染了溼氣,柴火溼潮。
雲裳原本就沒有燒過柴火爐子,自是不知道要領,加之用的是潮溼的木柴,點燃爐子之時,黑煙四起,不僅捱了黑煙的嗆鼻,臉上也不知不覺抹上了漆黑的菸灰。
陵光雲裳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臉上沾染了菸灰,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這臉上的黑灰是何物。
她略一思索,急忙擡起手指,一雙眸子閃過不可思議的眸光,緊緊盯着手指上的黑色菸灰仔細的看,禁不住又擡起手抹了抹臉,她的臉上盡是漆黑的菸灰,原本不用手碰觸還好,這一碰觸,小小的一處菸灰便被徹徹底底的抹了一把,瞬時之間沾染了整張臉,像是一張大花臉般好笑。
凌歌看到陵光雲裳這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而且她臉上的菸灰徹底的覆蓋了一張臉上的角角落落,甚是搞笑。想來一向是最注重自己儀容儀表,儀態萬方的陵光雲裳也會有這一日,竟然變得如此邋遢不堪,實在是太過反差,想必是任誰見了陵光雲裳此時此刻的模樣都會收到驚嚇。
凌歌的脣角撇了撇,她終於忍不住捧腹大笑道:“不用再看了,你臉上的應該是燒水時不小心蹭到臉上的菸灰吧!雲裳師姐,你也真是太不小心了,竟然能將菸灰弄到臉上,也真真是厲害!”
陵光雲裳的臉色瞬時變換,青一陣白一陣,煞是好看,她的眸子裡蘊含着隱隱的殺意,不過此時此刻,她既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和凌歌多做什麼爭辯,如今她只想趕緊尋找一盆水將臉上的髒灰全部洗掉,要不然讓她一直這副樣子站在這裡,比直接拿把刀殺了她還要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