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不想讓白澤擔心,努力的穩住心內的一口氣,只是輕輕的一笑:“沒事,相公放心吧,只是毒素微微的發作,並無大礙。 ”
白澤感受到凌歌的手指冰涼如寒冬裡的冷冰,已經好奇溫度,他看到凌歌強顏歡笑的臉龐,眸子裡的擔憂之色不減反增道:“不過我看娘子的情況好像頗爲嚴重,如若不行,咱們今晚便啓程,儘快的找到慕白師父。”
凌歌輕輕的搖了搖頭道:“不必……”後面的話語還未出口,只覺得眼前一黑,便重重的倒了下去。
恍惚之中,只覺得天地之間一片昏沉,耳邊想起一聲又一聲急切的呼聲,“凌歌!凌歌!”
她掙扎了幾番,想要睜開眸子,一雙眸子卻像是被壓下了千金巨鼎一般,任憑她再怎麼努力也睜不開眸子。
似是回到了落入深海的那一刻,四周呼嘯而來冰冷的海水,凌歌的身子被海水反捲的起起伏伏,雙手努力的滑動,卻是絲毫的作用也沒有,只能任憑自己陷入暗無天日的陰暗之中。
窗外的淡白陽光透過窗戶上糊的輕薄棉紙,一絲一絲的透了進來,一束一束的投射在凌歌潔白無瑕的臉上,乍看上去,仿若是泛着淡淡的白色光澤。
眼前的昏沉黑暗,似是被一縷光亮驅散,慢慢的打開了一扇滿是光澤的大門。凌歌長長的睫毛抖動了幾下,終是悠悠的醒轉過來。
這裡是哪裡?
她睜開一雙靈動的眸子,眸中還泛着絲絲的迷濛之情,輕輕地轉動看向四周的景象,自己此時此刻正躺在一處小屋中,這小屋乾淨整潔,看上去還有幾分面熟,總覺得以前仿似來過。
凌歌不由得清醒了幾分,仔細又警惕的觀察這間小屋,驀地發現這小屋不是別處,正是慕白師父院落裡的小屋,當年白澤被雪狼攻擊,受了重傷就是這件屋子中靜養才得以好轉,只是如今怎麼又回到了這裡?
不待凌歌多想,木質的屋門吱呀一聲被打開,一道熟悉的身影慢騰騰的走了進來。門外的陽光將此人的影子投射在地上,凌歌沒看到來人,只是看地上投射的影子像是孩童一般的身高,便知道了此人是誰。
她轉眸看向小屋的屋頂,扯開乾澀的嗓子,淡淡的一笑道:“慕白師父,許久未見,沒想到再見面,我這個徒弟竟是傷痕累累的穿現在師父的面前,是不是又驚又喜?”
慕白聽到凌歌醒了,腳下的步子倒是快了幾分,他走到凌歌的窗前,看了一眼凌歌的面色,慘白中帶着絲絲的黑氣,語氣裡帶着幾分訓斥道:“老朽可是隻有驚,沒有喜!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談笑風生,你可是知道你到底是中了何種毒藥?”
凌歌轉眸看向慕白,一雙靈動的眸子滴溜溜的一轉道:“最壞的打算莫過於毒發身亡,難不成還有比這更加嚴重的後果嗎?”
慕白拿這個小徒弟真真是沒有辦法,可是真要生氣,他又狠不下一顆心,來訓斥這個心愛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