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氏想不到太妃提議去的不是寧雨錐的青蓉院,反而是迎客的海棠軒,心裡着實的鬆了口氣,這次連猶豫也沒,笑嘻嘻的引着人往海棠軒走。
還以爲是那位不着調的禮郡王世子出了什麼事!
只要不是寧雨鈴的事暴露了,她又怕什麼,自是一點心理負擔也沒,走在最前面。
走到海棠軒的門,還沒到大門,便聽得裡面傳來男女的聲音,太妃臉色一變,對自己身邊的婆子使了個眼色,沒待淩氏反映過來,婆子己上前,一腳把門踢開,一羣人忽拉拉進到裡面,唯有寧雪煙往後退了兩步。
屋子內一下子衝進來那麼多人,把在牀上翻雲覆雨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
禮郡王世子是個男人,必竟動作快,一把扯過被子,剩下寧雨鈴露在外面,尖聲驚叫,使勁的去扯被子。
“小賤婦,你前次勾引現兒不成,這會又鬧出這樣的事,難不成還想我們禮郡王府明媒正娶了你不成?”果然看到寧雨鈴在海棠軒,太妃氣的吐血,走過來,照着寧雨鈴臉上就狠狠的打了一個巴掌
。
淩氏嚇傻了眼,她怎麼也想不到在屋子裡和男人廝混的竟然是寧雨鈴,看到她衣衫不整的和禮郡王世子糾纏在一起,一口血差點噴出,抖着手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太夫人己氣的軟坐在一邊的椅子上,手中的柺杖用力的柱在地上,額頭上青筋直跳。
柳太夫人沉着臉,站在太夫人身邊,臉色冷凝。
“啊,你是誰?怎麼是你這個放,蕩無行的浪蕩子?”寧雨鈴被打的往後仰,正撞上禮郡王世子,下意識回頭,對上禮郡王世子的臉,捂着臉驚叫道,一邊扯過邊上的衣裳,往白花花的身上套。
“你……你是寧雨鈴那個下賤女人?”禮郡王世子拉着身邊的衣裳套,一邊也瞪大眼睛,大叫起來。
“你……你竟然罵我下賤?”寧雨鈴胡亂的套好衣裳,顫抖的臉色蒼白,恨恨的指着禮郡王世子罵道。
“你不是下賤是什麼,竟然還說本世子是浪蕩子,再放,蕩也沒你這個人盡可夫的女人放,蕩,本世子不過在這裡休息一會,你就來投懷送抱,生怕本世子不要你,還把臉給蒙上,寧雨鈴,你可真夠下賤的。”禮郡王世子一把從牀上扔下一張面紗,怒罵道。
他自詡風流,最聽不得人家罵他下流,當然毫不客氣的指着寧雨鈴大罵,甚至還把寧雨鈴的證據給扔了出來。 шшш•тTk ān•¢O
太夫人氣憤的盯着衣衫凌亂的兩人,眼睛子都快要瞪出來了:“你們,你們……”一口氣喘不上來,差點暈過去,柳太夫人忙急着安撫她。
“母親,母親,不是我,不是我要過來,是寧雪煙這個小賤人要和他私會,我是被他們陷害的。”此情此景,寧雨鈴從頭涼到腳,忽然撲到淩氏身前,一把拉住淩氏的手,大哭起來
。
“母親,是寧雪煙那個小賤人要私會,所以我才戴着面巾過來看看,誰料想他……他竟然拉着我……我……”寧雨鈴一邊大哭一邊大聲叫道,“母親,我是冤枉的,是寧雪煙那個小賤人。”
寧雨鈴這回也反應過來,妙兒說是三皇子約的是寧雪煙,怎麼這時候只見禮郡王世子,不見三皇子,爲什麼不是三皇子,如果是三皇子,被人抓住,她也不會害怕,三皇子總得給自己護國侯府一個交待纔是,她就不信三皇子不負這個責。
可現在這個人是禮郡王世子,想起昨天晚上回府後,淩氏跟她說起的禮郡王世子的事,寧雨鈴怎麼願意白白的跟了他,這會當然一口咬定和禮郡王世子幽會的是寧雪煙。
“二丫頭,你自己做的好事,又要冤枉在你五妹妹身上,真不知道你的心是怎麼長的!”太夫人沒有開口,柳太夫人忍不住怒聲斥道。
屋內的其他人臉上也露出嘲諷的顏色,個個掩嘴竊笑,就連護國侯府的幾個下人,也不斜睨了這位二姑娘一眼,這位二姑娘今天着實的丟人。
五姑娘纔回的府,後來一直在太夫人身邊,半點也沒有離開,怎麼到了這位二姑娘的嘴裡,就變成了五姑娘陷害她,五姑娘是什麼性子,二姑娘是什麼性子,這滿府上下誰不知道。
“二姐姐,可是在說我?”寧雪煙緩步從外面進來,掩去眼底的冷戾,啞然的看着軟坐在地上的寧雨鈴。
“你……是你……一定是你!”寧雨鈴失控的尖聲叫道,臉上難掩嫉妒。
知道她這時候情緒無法控制,寧雪煙眯了眯眼,淡柔的問道,“二姐姐,是不是真的魔怔了,我纔回府啊,怎麼知道二姐姐不在佛堂,卻跑到這海棠軒來,既便我真的想害二姐也總得先了解這些纔是,況且我也沒辦法分身。”
她這話提醒了太妃,太妃轉過頭狠狠的衝着淩氏問道:“凌夫人,方纔是誰一再跟我保證,你這位生性乖巧又體嬌肉貴的女兒,暈倒在佛堂,而後纔回自己園子休息的,那現在這個是誰,莫不是是哪個青樓楚館出來的紅館人?”
太妃這話極是凌厲,把個寧雨鈴完全當成個下賤的妓子說話。
之前淩氏一再表示寧雨鈴身子不好,現在卻把寧雨鈴抓了個正好
。
“你……妙兒,你說,你說說,是不是這個賤丫頭跟你說三皇子要會這個小賤人的?”寧雨鈴氣瘋了,指着站在一邊不知所措的妙兒,大聲道。
這會連三皇子也提到了!
太妃,太夫人和柳太夫人的臉色俱變的陰沉冷厲,俱看向妙兒。
被那麼多人看着,立時“撲通”一聲跪了下來。
妙兒又驚又怕,她這會只想到二姑娘出了事,而且還是那位禮郡王世子,二姑娘和夫人絕對不會饒了她的。
“妙兒,你是鈴兒的貼身丫環,二姑娘原本好好的在自己院子裡休息,怎麼就跑到這裡來了,是不是受了什麼人的陷害,還是你故意使壞害了主子,你老實的招來,今日你若不說清楚,我侯府絕不能容你這等滿心污黑的人。”
震驚過後,淩氏的腦子清醒過來,指着妙兒瞪着眼怒斥道。
這話聽似在斥責妙兒,讓她說實話,實則給在威脅妙兒。
淩氏給了妙兒兩個選擇,不是受寧雪煙陷害,就是妙兒陷害了寧雨鈴,左不過寧雨鈴是受了別人的陷害。
整個護國侯府的後院都在淩氏的掌控中,一個奴婢的生死還不是她一句話的事,更何況寧雪煙這個五姑娘,一向被府裡的人看不起,妙兒跟在寧雨鈴身邊,以往沒少欺負過寧雪煙,怎麼會見寧雪菸害怕。
哪個好得罪,哪個不好得罪,連才進入侯府的下人都知道。
妙兒腦中這麼一轉,立既做出了判斷,馬上指着寧雪煙顫抖着聲音道:“奴婢,說……是……是五姑娘讓奴婢把二姑娘騙到這裡來的,五姑娘給了奴婢一大筆銀子,奴婢一時起了貪念,就想不過是把二姑娘騙到這屋子裡呆一會而己。”
這話一說,衆皆譁然!
懷疑的目光轉身寧雪煙!
禮郡王世子在一旁聽得妙兒所言,是寧雪煙指使人把寧雨鈴騙過來的,心中一股邪火衝上來,三步並做兩步過來,一腳踢向妙兒,瞪眼怒罵道:“你個賤婢,就爲了一點銀子,你把個蕩婦弄到爺牀上來,沒的壞了爺的名聲,你是不是找死
。”
妙兒被踢的身子倒翻在地,捂着胸口,臉色煞白,卻還是咬着牙道:“不關奴婢的事,是五姑娘吩咐,奴婢不敢不聽。”
太妃見妙兒被踢的面色大變,以免他將證人踢出問題,開口喝止道:“現兒,停下!”
“祖母,護國侯府一而再,再而三的欺我,孫兒氣不過。”禮郡王世子埂着脖子,氣紅了臉,漲着臉紅脖子粗,怒道。
他倒不是因爲被抓住惱火,只是想到寧雨鈴和那個破落戶的男人也有糾纏,就覺得吞了一個蒼蠅一般,方纔那賤女人,還裝着清純的模樣,就好象第一次似的,惹得他萬分疼惜,這時候想起來,只覺得噁心。
這賤女人太會裝了,想他留連花叢那麼多年,竟然也會上當,可不是奇恥大辱!
“現兒,放心,侯府必然會給我們一個說法的。”太妃拉着禮郡王世子坐下,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無論是寧雪煙把寧雨鈴騙來,還是寧雨鈴自己不守閨訓,投懷送抱,禮郡王世子相對來說,都顯得無辜了些。
不管是哪一個事實,禮郡王府都不吃虧。
淩氏一看妙兒果然順着自己的意思說話,心中大喜,遂轉過頭對太夫人,拿帕子抹着眼淚,哭道:“母親,實事擺在眼前,是五姑娘心思歹毒,嫉恨鈴兒,才故意把鈴兒騙過來,壞了鈴兒的名節,母親,您一定要給鈴兒做主,可不能白白的放過五姑娘。”
軟在地上的寧雨鈴得了淩氏的眼色,也越發哭的撲天搶地起來。
“祖母,祖母,您要爲鈴兒做主!”
她這會倒是真的傷心,好好的壞了自己的貞節,最主要的是壞了自己貞節的還是自己最看不上的禮郡王世子,怎麼不難過,一時哭得泣不成聲,只是眼角的餘光卻恨毒的看着寧雪煙,暗中咬碎了鋼牙。
她要讓寧雪煙不得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