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做,你做就是,哪來那麼多的廢話,記得一定要親手做,本王今天特意讓你量一下,也免得你量的不準,給做廢了。”敖宸奕不耐煩的眉眼一凌,順手在邊上扯了一樣東西扔給寧雪煙。
寧雪煙下意識的接坐,一看竟然是把尺子,一時拿起尺子啞然無語,他還真是有備而來,連尺子都是備下的。
不是說他每日都忙的很的嗎!
“快,本王一會還有事,別磨蹭,浪費本王時間。”敖宸奕很得意寧雪煙眼中的那絲憋屈,看着她水靈靈的眼眸,眨了兩下,有些茫然的閃動着盈盈的光彩,就覺得心情不錯,一聽說她出了府門,立既趕過來,等在這裡的鬱氣也少了幾分。
總是自家養的貓,雖然野性難馴一點,但有時候傻傻愣愣的,還是挺可愛的,特別配上她柔弱嬌婉的樣子,一掃她平日的清冷,還真是讓人舒心,忍不住伸出手來,捏了捏她挺俏的瓊鼻。
“想什麼哪,還不快點。”
這樣的動作,敖宸奕還從來沒做過,這手勁就大了點,寧雪煙的鼻子痠痛一下,機靈靈的清醒過來,毫不猶豫的拍開敖宸奕的手,無奈的道:“王爺,你手伸好,我馬上給你量。”
她也算是想通了,敢情這位逸王殿下,今天就是來消遷自己的,特意候着自己,就是讓自己做衣裳,這喜服明顯是不能穿的,可既然這位說的,她還能說什麼,左不過他高興就是,誰還會爲了一套衣裳,跟高高在上的逸王過不去。
只不過這事發生在這位嗜血魔王身上,實在是讓人覺得太幼稚了,這種事,象是那個森冷,囂張的逸王做的出來的嗎?寧雪煙頗有幾分哭笑不得的意思。
做兩套穿不出去的喜服,也就這位逸王殿下想得出來。
但是馬上,她又釋然了,或者這位逸王殿下就是不願意皇上主導他的婚事,那麼皇宮裡送來的衣飾也不想要,如果他一定要和他的正妃穿上自己做的喜服,估計皇宮裡那位也不會說什麼,這種小事,誰會逆了他的意思不成。
心裡這麼想着,也就放下手中的料子,拿起尺子,聽話的替他量了起來。
肩寬,身高,胸圍,腰圍……敖宸奕難得的很好說話,讓他轉身就轉身,臉上還帶上了絲笑意,笑眯眯的看着寧雪煙,一副心情很不錯的樣子,待得寧雪煙量他下襬的時候,忽爾低下頭對蹲在他身邊的寧雪煙道。
“本王還缺一雙鞋子,也一併做了來。”
他這話說的極自然,絲毫沒覺得提這麼多要求合不合適。
寧雪煙量着下襬的手頓了頓,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撅了兩下,咬咬脣憋屈的站起身,直愣愣的看着敖宸奕,頗有幾分憤憤然的意思,雖說成親嫁過去的時候,是要給新郎做幾套衣裳,鞋襪的,但這些不是應當正室做的嗎?
她只是一個側妃,好不好
!
“本王希望你快些做來,否則,哼哼……”敖宸奕彷彿沒看到寧雪煙的憋屈,得意的在寧雪煙雪嫩的小臉上捏了一把,這次的力量倒是適當,但還是把寧雪煙嫩白的臉,給擰出了道紅印。
“王爺,我是側妃。”寧雪煙瞪着眼睛,實在忍不住提醒道。
“放心,本王自己選的王妃,總不能被別人欺了去,料子是本王送給你的,不用再付錢。”敖宸奕倒是心情不錯,順勢拍了拍寧雪煙有頭,看到她墨玉般的眼眸,驀的瞪起,敢怒不敢言的看着自己,如同炸了毛的貓似的,與平時的清冷,鎮定完全不同,越發的心情愉悅起來。
“王爺,寧懷靖的事……”寧雪煙覺得這話題再說下去,自己也得不了好了,索性提點正事,墨玉般的眼眸一眨,想起之前的事情,特意提了一句。
“放心,那個寧懷靖不會有事,有本王!”敖宸奕打斷了她的話,俊美的臉上露出邪魅的笑意,斜睨了寧雪煙一眼。
說完,大步流星的往邊上走去,寧雪煙這才發現,這到子的角落裡,竟然還有一道門,敖宸奕出去,他那個侍衛也跟在後面,一起消失在這道門後。
看了看那道暗門,再看了看那兩匹大紅色料子,寧雪煙無奈,只得抱起料子出來,走到外室的門口,門己經開,藍寧也好生生的站在那裡,夥計看到寧雪煙出來,忙一陣的點頭哈腰,引着她們往前面去。
寧雪煙沒有問敖宸奕的事,夥計也就什麼也沒提,把人送到門口才回來。
藍寧醒來的時候,就看到那個侍衛,而後從屋裡傳來隱隱的說話聲音,這時候見寧雪煙出來,當然乖巧的什麼也不問,扶着寧雪煙上了候在門口的馬車,一路揚長而去,算算時間,這時候也應當回侯府去了。
回到明霜院的時候,韓嬤嬤己經回來,正等在屋子裡,等寧雪煙進來,韓嬤嬤忙上來稟報,並且還帶來了王嬤嬤的一些話。
傳話是由韓大壯出面,讓他叫了一輛車,讓青雲書院的一個婆子去送的信,韓嬤嬤是搭了個便車,偷偷去看的王嬤嬤,也因此得到了一些消息。
“姑娘,王嬤嬤說,玉氏之前隱隱藏藏的,這陣子和王嬤嬤熟了起來,果然說她以前是侯府的丫環,其他倒是也沒說什麼,可是老奴以前真的沒有見過她,怎麼就不記得這府裡還有她這麼一個丫環。”
韓嬤嬤對此覺得不可思議的很,她是跟隨明氏一起嫁過來的,怎麼就沒見過這個玉氏,而且一聽也沒有聽說過,所以寧雪煙說起這個懷疑的時候,她一直覺得不可能,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這個玉氏還真的是寧府的丫環。
“韓嬤嬤,寧玉靖的歲數比寧紫燕還大,也就是說寧祖安早就和人有了勾搭,一個外室是養,兩個外室也是養,娘當日,就是因爲什麼也不知道,才進的寧府,如果當日娘知道的清楚,還會不會嫁過來
。”
寧雪煙語帶嘲諷的道,寧祖安爲了娶明氏,可真是煞費苦心,說什麼一生一世,只對明氏一人好,早早的就在外面養了私生子,而在府裡也有自己的通房丫環,有了孩子,爲了不讓明氏查察,把個通房丫環,也送了出去。
寧雪煙查過,那個玉氏到莊子上的時候,正是明氏要嫁過來的那段時間,再看玉氏的形貌,舉止,分明是一個丫環模樣,那時候,應當是寧祖安賭咒發誓,說今生只有明氏一個人的時候。
明氏也是因爲這句話,才嫁的他。
現在想起來,可不就是早早的便是一個騙局,在當時寧祖安爲了明府的權利,什麼話都說的出來,只要明氏願意嫁給他,他做什麼都願意,可一朝王朝更替,曾經的天之驕女,落入凡塵,他就立時翻臉不認人。
說什麼情非得己,不忍心自己唯一的子嗣,流落在外頭,就把淩氏給接了回來,而後又看着淩氏害了明氏,把明氏從正室的位置上拉下來,把他那幾個私生子,私生女,變成真正的嫡子,嫡女。
手段可謂毒辣,男子負情薄倖,忘恩負義,不過如此。
現在明氏己死,往昔的一切,似乎全掩埋在時光裡,連當初那個陷害孃親的男子,也下落不明,明飛勇和自己查了又查,到現在一直查無所蹤,如果不是那個人己經死了,就是藏的很深。
從一些蛛絲馬跡中,寧雪煙知道當時那個男人,是寧祖安的一個家丁。
這種事,如果只是普通家丁,淩氏不會相信,寧祖安也不會相信,寧雪煙一直相信,淩氏能這麼簡單能手,登上正室的位置,背後一定有寧祖安的身影,淩氏必然是內院的女子,不可能有什麼心腹的家丁,除非這個人是寧祖安的心腹。
但是,這些事,現在居然查無可查,彷彿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
風過留痕,雁過留蹤,當年的許多老人,都己經不在,但這個玉氏,自打第一次查帳本,她就懷疑過,之後讓韓嬤嬤偷偷去看過,也沒有結果,王嬤嬤去莊子裡養病,一方面當然是躲淩氏,另一方面就是與玉氏結交。
不過玉氏的嘴也很嚴實,到現在愣是隻說出了個身份,不過有了這個身份的確認,也讓寧雪煙可以進行下一步動作。
既然肯定是當年寧祖安身邊的老人,一個通房丫環,在沒成親的寧祖安身邊,知道的事情必然不少,正好利用這一次的機會,一併把當初的事查一查,明氏的仇,她終究會替她報的。
重生之日,寧紫盈就和寧雪煙合二爲一,她既是寧紫盈,又是寧雪煙,所以在心裡,明氏就是她親生的娘,這一份感情是無可替代的,就象寧紫盈的母親一樣,既便不是她的生母,在她的心裡,也如同自己的生母一般。
那麼接下來,待看寧玉靖的事如何浮到臺前
。
“韓嬤嬤,你多注意雲霞院那邊,如果侯爺往雲霞院那邊怒衝衝過去的話,就立既來通知我。”寧雪煙讓藍寧把手中的大紅錦緞放下,悠然的拈起一段料子,看了看,淡淡的道。
“好,老奴這就去。”韓嬤嬤知道自家姑娘心裡己有了打算,立既點頭就要退下。
“韓嬤嬤,不急,你先用過飯,休息一下,總得要再等到傍晚時候纔有事。”寧雪煙脣角微勾,脣角一絲冰寒的冷意,寧祖安欺負明氏,一個接一個的私生子生下來,現在但看他們如何認祖歸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