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們的膽子有多小,你信不信,改天我換個法子能把他們嚇哭。”看藤輕染開心,梵尋謙也倍感有成就,忍不住得意的炫耀道。
“你整天捉‘弄’這些人,就不怕他們去皇上那裡告你的狀。”藤輕染擦掉眼角笑出的淚水,看着梵雪謙,要真是那樣,梵雪謙這皇子估計會把皇宮都鬧翻天了。
“哼,告就告去,反正我不怕,我還怕他們不敢呢,走,我陪你去那邊轉轉,那邊還有好玩的。”梵雪謙一臉不屑,這宮中除了太子,就沒有人敢去皇上面前告他的狀,不過太子他纔不怕,否則今天他就不來了。
藤輕染止住笑,深深呼了一口氣,她覺得梵雪謙這個人雖然看着有點像‘混’世小魔王,但本‘性’是不壞的,想必就算有人去告狀,皇上也不會過於怪罪他。
“好,走吧。”反正閒着無事,在宮中又不習慣,聽了梵雪謙的提議,藤輕染想也沒想就點頭答應。
誰知,才一轉身,就差點跟一個人影撞上!
“太……太子!”藤輕染看着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她跟梵雪謙身後的人,嚇了一跳。
“臣弟見過太子。”梵雪謙倒是一臉大方,臉上不僅一點不緊張,還笑着跟太子行了一個禮。
太子看着他們,高大的身形正好擋住二人的去路,淡漠的眸子沒有半點反應,面無表情,不喜也不怒,但所有人都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能把人凍僵的冷氣。
“你的病剛好,不宜吹風,還是回去歇着吧。”太子看着藤輕染,輕啓薄‘脣’,眼神忽然變得溫柔無比,那溫柔的語氣聽了簡直令人心碎。
藤輕染看着他,心裡忽然有種發‘毛’的感覺……
這個人,太能忍了,簡直到了……髮指的地步。
如果她沒看錯,剛纔他一定是誤會她跟梵雪謙了,就算沒有誤會,梵雪謙跟他是死對頭,他……,不是,他們兩個都太可怕了……
想到梵雪謙剛纔的表現,藤輕染心裡直冒冷氣,不用太子說,她也想立刻回去。
藤輕染起身回宮,太子轉身隨後跟來,梵雪謙看着他們一前一後的背影一會,站在原地沉思片刻,隨後跟上。
“太子哥哥,我前日跟郎中得了一個偏方,聽說對天子妃的病有用,剛纔光顧着說話,差點忘了。”藤輕染跟太子的腳剛踏入殿裡,梵雪謙的聲音隨後響起。
這個梵雪謙,他跟來做什麼?
看着梵雪謙不但沒走,還厚着臉皮跟進來,藤輕染感覺有點抓狂,但太子跟很多宮‘女’都在身邊,她只能忍着!
“謝謝,勞你費心了。”藤輕染走到‘牀’榻前坐下,故意‘露’出一臉疲倦,衝着梵雪謙“虛弱”的道謝,心裡不停的祈禱,自己的動作可以暗示到梵雪謙,你該走了,待會惹怒了太子,她出宮的計劃又要泡湯了。
“五弟如此有心,真是難得,來呀,賜坐。”太子看着梵雪謙,笑得一臉溫和,似乎一點都介意她跟進來。
藤輕染看着他那張臉,那笑容,怎麼有種她剛剛是在跟人偷情,被抓到的感覺呢?
然後,被抓之後,他在這故意表現一個做丈夫的……寬容?
這廝,演戲演得也太像了,她真想膜拜……
“謝太子。”梵需謙也以僞裝極好的笑容迴應,十分大方的坐下。
藤輕染看了他一眼,轉過臉,眼前這要不是在宮裡,她絕對會上去一腳把他踹出去!
他這是存心讓她難堪……
“聽說上次是藍泌月出來搗‘亂’,才讓太子妃受了驚嚇,不知太子打算如何處置藍泌月?這個丫頭,真是太不懂事,仗着自己是皇帝的義‘女’,竟然做出這種傷風敗俗的事。”落座之後,梵雪謙故意提起話茬,說完還故意嘆息一聲。
藤輕染靠在‘牀’上,裝聽不見。
太子神‘色’坦然,俊臉始終保持着一個表情。
“藍泌月的事情自有皇上處置,畢竟她的身份是公主。”太子和氣的回答,顯得慈心仁厚,寬懷體恤。
“但是,皇上知道她跟太子你之間的關係匪淺,又是義‘女’,怕是這處罰也不過是走走場面,我只是覺得這樣對太子妃不公平,大婚之日就遇到這種事,她的身病好了,心病怕是難醫啊。”梵雪謙看看太子,又看看藤輕染,委婉嘆息,很是打抱不平。
聽到這話,藤輕染猛回頭,正好對上梵雪謙那雙含笑的眸子,她不禁眉頭一皺。
太子臉‘色’微變,並未做出回答,只是淡然一笑。
這明擺着是挑撥他們“夫妻”關係嗎,梵雪謙,你想作死啊……
“呵呵,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我早就不記得了,雪謙皇弟,我看時候也不早了,我有點累,想歇息了,你不如……”看着太子臉‘色’變了,藤輕染心裡發‘毛’,開口趕人。
“太子爲何沉默,是否覺得爲難,假如你真的覺得處理這件事爲難的話,我來幫你處理好了,我知道你爲人宅心仁厚,畢竟跟藍泌月相處久了,難免有些感情,但我奉勸你,若是不能處置了藍泌月,這太子妃怕是日後難以在宮中立足,這也有損太子你的顏面。”不等太子開口,梵雪謙站起來,長出一口氣道,目光炯炯的看着太子那雙平靜的眸子,冷氣微透。
藤輕染看着他那一臉爲國事家事‘操’碎心的模樣,忍不住想,要是別人聽到這話,估計會感動的要死!
但是她想死。
梵雪謙,我求你了,趕緊走吧,行嗎……
你這純心是不想讓我好過!
藤輕染實在受不了梵雪謙一再當着她的面試圖挑起太子的怒火,頂着慘遭毒手的危險不停給他使眼‘色’。
梵需謙裝沒看見,嘴角的笑意逐漸擴散,眼睛依舊盯着太子不放,他就是故意想讓太子難堪,也讓藤輕染知道,太子是個多虛僞的人!
太子微微一笑,聲音輕得幾乎聽不到。
“那依臣弟之見,我該如何。”話落,太子的目光平靜異常的看着梵雪謙的眼睛,從頭到尾,都沒有絲毫變化,他的嘴角,始終掛着暖如‘春’風的笑。
可是,藤輕染怎麼看,都覺得那笑冷的刺骨,可怕的讓人心裡發冷。
“殺了藍泌月!”梵雪謙忽然道,目光倏然變冷。
藤輕染一愣,下意識的看着太子,似乎很期盼他的回答。
太子面不改‘色’,臉上是泰山壓頂面不改‘色’的冷靜。
藤輕染看着他絲毫沒有變化的臉,忽然有點莫名的失望,她也說不清楚爲什麼有這種感覺,剛要去想,梵雪謙又開口了。
“藍泌月雖然是公主,但頂撞太子妃,按照規矩殺了也不過分,不過我剛纔是開玩笑的,我知道太子你不會那麼做的。”梵雪謙突然話鋒一轉,表現得跟個孩童一樣的調皮,說完他有些得意的看了一眼騰輕染,轉身回去坐下。
藤輕染白了他一眼,心裡莫名的有點生氣,這叫什麼玩笑,他這麼做也太過分了!
但不知怎地,被梵雪謙挑起這個話題後,藤輕染髮現,自己很在意太子的回答,因爲她不知道自己那天詐死之後發生的事。
“藍泌月確實有錯,但殺了她並不是最好的懲罰,父皇從小就教育我們,要有一顆仁慈的心,這樣才能受萬民愛戴,殺戮只會給百姓帶來災難,一人都不能容,如何‘胸’懷天下,皇弟難道忘了這些話了?”太子聲音平靜的道,那仁和慈愛的表情,嫣然一個高高在上,卻心懷體恤的仁君。
梵雪謙一愣,表情閃過尷尬,一時對不出下文。
藤輕染沒心思看他演戲了,因爲她忽然覺得不舒服,莫名其妙的不舒服,不知道是因爲這個聽起來道貌岸然,但其實虛僞的讓她想吐的回答,還是其他什麼……
既然他們兄弟喜歡這樣,他們就好好玩吧……
“既然太子跟五皇子談得如此投緣,那就請你們到偏殿去吧,我大病初癒,累了,想休息。”不給梵雪謙再‘亂’說的機會,藤輕染冷冷的下了逐客令,說完兀自躺在‘牀’榻之上,轉過身去,不理會兩人。
什麼天下不天下的,她纔不在乎,她纔不關心呢。
要打你們兩個出去打,在她面前‘亂’吵吵什麼啊,煩死了……
藤輕染在心裡無比煩‘亂’的嘟囔。
梵雪謙跟太子都微愣,同時轉過目光看着‘牀’上只留給他們一個背影的人,半天無語……
“既然太子妃身體不適,那雪謙改日再來探望太子妃,告辭。”梵雪謙站起來衝着‘牀’說道,他知道藤輕染是生氣了。
“急什麼,皇弟一年難得跟我坐下聊聊天,怎麼好不容來一次就走,你剛纔不是說有偏方給太子妃嗎?”梵雪謙剛轉身要走,誰料,太子又發話了。
你們兩個‘混’蛋想吵死我嗎?
聽到這話,藤輕染‘胸’口憋了半天的小火苗唰地一下就着起來了,呼啦一下從‘牀’上坐起來,瞪着眼睛剛要衝眼前的兩個人吼,一個小太監匆忙走進來。
“稟報太子妃,將軍府二小姐來了。”
藤月蓉?她來幹什麼……
藤輕染一愣,正要去想這個問題,藤月蓉在一個丫鬟跟一個媽媽的陪同下走進來,一進來就噗通跪下!
“月蓉見過太子妃。”
“免禮。”藤輕染迅速做出反應,從‘牀’上站起來走到藤月蓉身邊,笑着說道,眼神耐人尋味。
既然來了,那她自然應該以禮招待。
“謝太子妃。”藤月蓉聽到站起來,擡頭,看到太子,又跪下去,藤輕染不禁皺眉,她只是演的哪一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