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着啪的一聲脆響,婢女柔嫩的面頰上浮現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懸淚欲泣的模樣,越發惹得人憐愛:“不許哭!給本郡主閉嘴!”
婢女敢怒不敢言,只能咬住粉脣,以免自己發出聲音來惹怒了面前的人,瞧見她眸子裡的委屈,雲煙郡主從鼻子裡發出一聲輕哼,玉足輕擡,一腳踢倒婢女,狠狠踩上她的胸口。
在看到婢女的臉上露出了痛苦之色之後,雲煙郡主這才感覺心頭之氣舒暢了許多,面部的表情也因此柔和了下來,嘴角勾出一絲淺笑,越發顯得她面容嬌媚至極,一顰一笑間,都帶着嫵媚,好似一壺上好的女兒紅,酒香醇厚,令人聞之便醉,只可惜這美酒雖好,久飲卻能要了人性命。
滿意地一腳將婢女踹開,雲煙郡主甩了甩袖子,施施然的走到一旁的軟塌上坐下,眉眼間的陰狠宛如窗外凌厲的寒風,叫人心頭一陣發顫。
婢女周身都疼到了極點,卻不敢發出一丁點的聲響,快速從地上爬起來,站到一旁,頭顱比起方纔埋得更低了些。剩下的幾名婢女看見她的模樣,均是嚇得心驚膽顫,生怕下一個倒黴鬼便是自己。
大抵是因爲暗殺失敗的緣故,雲煙郡主眼下沒有絲毫的睡意,雖然方纔發泄了一番,但此刻面上的表情還是有些陰鬱。
婢女們暗暗祈禱這一夜快些過去的時候,殿門被人從外踹開來,雲清揚從外間走進來,臉上的表情很是難看,星眸中沒有絲毫的光彩,如同兩個幽深的洞穴,叫雲煙郡主的心中一陣驚慌。
心知哥哥必定不會同意自己派人前去刺殺雲緋月,所以今日之事,她便一直瞞着他,眼下瞧見他盛怒的模樣,心中一陣驚慌,總覺得事情已經被他所察覺,面上卻還是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來:“哥哥,這麼晚了,你怎麼到我殿中來了。”
“煙兒,你難道真不知道我今夜爲何前來?我昨日的話,你便全數忘記了嗎?!”聞言,雲清揚脣畔勾出一個完美的弧度,舉手投足間宛如謙謙公子一般,然雲煙郡主卻分外清楚,此時的哥哥,乃是在暴怒之中。
“哥哥,雲煙只是一時氣急,剛何況那雲緋月着實欺人太甚!”饒是如此,雲煙郡主的面上還是帶了幾分膽怯,眼眸中的驚慌,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分外惹人憐愛。
輕哼一聲,雲清揚冷冷地掃了她一眼,眼底閃過一絲厭惡,聲音也冷了幾分,好似一陣寒風從她的心間吹過,連心湖都結了冰一般,叫她身軀微微顫抖,忙開口道:“雲煙知道錯了!”
見她低頭頷首的模樣雲清揚面上的戾氣少了幾分,命人去將那兩名殺手從地牢中領了上來,雲緋月既然會故意讓那小獸挑釁引誘自己妹妹動手,定然是已然心有算計!
面前這兩名殺手,自然是留不得。
雖說可以在地牢中斬殺,但他相信雲緋月很快便會帶着人過來,因此他自然要留些東西給她瞧瞧。
兩名殺手還未跪下,便只覺得面前傳來一陣清風,那如玉一般的男子,已經是手持利劍,將兩人斬於劍下,手上的動作快到了極點,衆人只覺得眼前閃過一陣寒光待回過神來時,兩名殺手已經癱軟在地上,沒了生氣。
雲清揚手持利劍,劍刃上還有幾絲血株,一身白衫上也噴濺上了不少血液,好似朵朵盛開的桃花,若是那血腥味太過濃重,倒也算得上一副絕美的畫作。
雲清揚面上表情未變,依舊掛着一絲淺笑,恰似上等的暖玉,好似方纔殺人的並非是他一般,輕輕擡眸掃過面前的衆人,便讓她們嚇的說不出一句話來:“後面的事情,你應當知道怎麼做了吧?”
雲煙郡主瞧着被隨意丟在地上的利刃,只覺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中,慌亂的點點頭,哪裡還有半點郡主應有的姿態,急忙讓人將兩具屍體拖了下去,即便如此空氣中還是彌散着淡淡的血腥味。
正在此時,便聽見下人通報,赫連然帶人來搜查刺客,雲煙郡主這才如夢初醒,明白自己方纔險些鑄下大錯。
“這個雲緋月,果然是狡猾!”
整理了一番自己的情緒之後,雲煙郡主重新坐回軟榻上,一副慵懶的姿態,倒生出了幾分異樣的風情。
擡眸看向殿外,便瞧見雲緋月身披一間火紅裘衣,緩步走來,裙裾隨着她的動作輕輕晃動,好似鋪散了一地的月光般,透着幾分冰冷之意,如玉的耳垂上戴着乳白色的珍珠耳環,越顯頸脖優美,玉肌似冰雪。
見她緩緩走來,殿中之人均是有些癡了,這般的女子若是沒了面上的黑斑,將會美到何種地步?怕是連沉魚落雁的西施在她的面前,也只會自慚形穢吧!
佳人如斯,如畫中仙,月中影,饒是一個背影,都能勾去了衆人的三魂七魄。
看見衆人眼中的癡迷,雲煙郡主簡直氣憤到了極點,雲緋月不過是蒲柳之姿,哪裡是能夠同她相提並論的:“不知明月郡主,深夜前來所爲何事?”
雲緋月掃了一眼地面上的兩攤血跡,心中大致猜出那兩名殺手怕是已遭毒手了,眉眼間閃過一絲冷芒,目光對上站在一旁的雲清揚時,心中已有幾分瞭然,看樣子應該是他出的手了。
眼中閃過一絲暗芒,瞧見雲清揚勾脣溫和淺笑,不躲不避地對上自己的目光,雲緋月雙眸微眯,盈盈輕笑出聲,聲音好似玉珠墜地,擾得人一陣心絃動盪。
擡眸淡撇間,一股傲人的氣勢自少女的周身彌散開來:“今夜有人夜闖丞相府,有人剛好瞧見兩名賊人進了行宮之中。”
話音落下,雲煙郡主,優雅的坐直了身體,嘴脣含笑的瞧着她,比起御宴中倒多了那幾分柔媚,動作之間,透着幾分庸雅,若是平常男子瞧見必定是移不開眼的:“明月郡主的意思是本郡主派人去對你下手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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