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蒼穹的話,薛氏一時竟有些難爲情。看着眼前那溫和如水跟自己有着幾分俏像的男子面孔,想着他的身份,她竟一時有些難堪。
但爲了女兒,還是硬着頭皮滿眼懇切看向鳳蒼穹道,說着依然求情着,跟着起身對着他下拜而跪。
“夫人,快請起。夫人和在下父親的交情,在下根本不知,夫人這不是爲難我嗎?至於你想我幫你什麼,夫人說說看也好。”
眼前這熟悉自己想念了多年的容顏,看她這樣,說着含淚滿臉忍着極大屈辱的樣子低身上前對自己說着就要跪下。
鳳蒼穹心中說不出什麼感覺,心中雖然帶着哀怨,但看她這麼低身對自己要跪,想都沒想擡手,依然用內力阻止她跪下去。
看薛氏因自己的反映跟着用那雙溫情帶着困惑的目光看向自己,擡手把她輕鬆的送到她身後的椅子上坐下。
心中卻因自己這心思,懊惱的不成,放回袖中的大手因自己對她的仁慈,不由緊緊攥起,面上依然清淡反問道……
“我,我那可憐的女兒把人陷害吃了官司,如今就關在衙門大牢,我想公子能夠幫我救她。”
他對自己明顯疏遠卻又忍耐的態度,薛氏也有些怪異。想着是故友兒子,雖有些黯然和尷尬,還是硬着頭皮看向他懇請。
“夫人,我想你誤會了。我可是生意人,只會做生意,對於這案子恐怕我還真的幫不上。所以夫人還是請回吧。”
鳳蒼穹聽她這麼說,俊臉帶着少有的凝重。頓了下還是看向她道,說着依然招手讓身後青安推他離開。
“鳳公子,老身知道你是正經的生意人,但你的生意滿整個天啓國。能做到這樣,絕對能足夠的人脈和能力,要不也不會做得如此大。老身也只全無一點辦法,纔過來找你,還望公子能夠相助,公子……”
薛氏看這白麪俊美的公子這樣,一時有些皺眉。但想着唯一的人脈,還是忍不住起身出聲阻攔,看他跟着停止,上前說着滿眼含着懇請看向他道。
“夫人和父親的關係,在下不敢苟同。但讓在下就這麼幫夫人,那敢問夫人和家父又有什麼關係?”
鳳蒼穹聽她阻攔再次懇請,對於她的懇求,倒是淡看着她問。想着養父告訴自己要找的人,如今她就是拿着那絲帕的主人,他倒真想知道這蘇夫人到底和養父擁有怎樣的關係。
“我,我和你父親是多年的舊識,我……”
聽他直問,薛氏本秀麗的臉上帶着一抹無奈。說到自己和他父親的關係,一時還真有些汗顏。
“既然夫人很爲難,在下又不識得夫人,如何個來冒充是家父朋友的人在下都要出手幫助嗎?更何況在下除了做生意,衙門也無能爲力。夫人還是另請高明吧,在下有事要忙,青安走了。”
鳳蒼穹看她一時難以回答,想着養父口中說的那個人。可他的瞭解,一時有些茫然。淡淡說道,說着招手讓身邊叫青安的下人推着自己而去。
“鳳公子……”
薛氏看他說着就走,本能出聲阻止。看他身影已有那青衣年輕下人推着自己,不由頹然放手,整個人也因這情形頹然跌坐後面。
“夫人……”
薛氏的黯然和失落,春紅和香蘭不由擔憂上前低喚。
“夫人,我家少東家從小性格就這樣冷淡,既然少東家不願出手,老夫也是無奈。還請夫人去另請高明吧。不然耽擱了令千金的性命可是後悔莫及了。”
曹管家看鳳蒼穹就這麼離開,想着之前鳳蒼穹對她的在意和緊張。這突然間的冷清不由狐疑。
看着薛氏一臉無奈又黯然的表情,忍不住上前由衷勸說提醒。
“我,多謝曹掌櫃的。我想問下你家少東家真的是你家東家的兒子嗎?”
曹掌櫃的話,薛氏眉宇之間雖無奈還是淡然道謝。說到這鳳蒼穹的身份,還是忍不住狐疑看向他問。
“這個,少東家自然是東家的兒子了。夫人。”
對薛氏突然的問話,曹管家有些茫然。頓了下還是看向她輕笑,對於她好好不再關心自己的女兒反而關心少東家的身份不由狐疑問。
“呵呵,沒事,老身也只是隨口問問。如此那我也該走了,多謝曹掌櫃的爲我引見你們少東家。春紅,我們走吧。”
曹管家狐疑困惑的表情,薛氏訕笑搪塞,說着跟着對春紅交代。對曹管家點點頭就這麼帶着身邊兩丫頭而去。
“夫人,夫人不是想找那少東家救小姐的嗎?怎麼卻好好打聽那少東家的身世?夫人你不會是想……”
出來那酒樓後,香蘭想着薛氏面見那少東家的反映,不由狐疑又困惑問。對於夫人這樣的做法,雖不解還是大膽詢問。
“我只是看着有些面善,一時認爲是少爺。好了,我們暫且回去吧。也不知道許大人什麼時候實行再次的公開審訊。如今找不到那什麼神醫,對了,看來必須去蓮花寺找主持幫忙了。希望他能看在雙兒承他指點的份上幫忙治好她得的怪病。”
香蘭的猜測,薛氏雖然心中依然困惑,面上卻是潸然淡道。說着想到另外個人,對兩丫頭道,就這麼轉身連夜去城中的車鋪租了輛車向蓮花寺而去。
可就在薛氏走不久,同樣的那家酒樓中。無風依然到來殷邪所坐的雅間。
“有事?”剛從牢房回來的殷邪這一盅酒還沒喝完,看無風進來,不由抿脣喝下手中酒杯中的酒放下淡問。
神色淡然而平靜,但那俊美精緻的臉龐上卻少了往日的瀟灑和自如,滿懷心事。自那丫頭告訴他不要插手她家的事,他心情就一直沉悶着。
“主子,既然蘇小姐不希望主子插手她的家事,主子就可放心處理我們手頭要做的事。這不是很好嗎?主子又何必這麼悶悶不樂?”
面對主子這滿懷心事的樣子,無風對於他的心思不由大膽勸問。
“無風,你說這丫頭的心到底怎麼想的?明明是女人,怎麼卻非要那麼逞強。我只是不想她再受什麼傷害,這難道有錯嗎?還跟我差點急。”
無風的話,殷邪淡淡一揚脣,揚頭瀟灑豪爽喝下再次倒的一杯酒。喝下,雙眸平靜,可說出的話中卻帶着少有的無奈和失落。
“主子,雖然我沒接觸過女人,但蘇小姐這樣的人品和性格也未嘗不好呀。她這麼逞強只是不想他人小瞧她,主子在意蘇小姐不也是因爲她這與衆不同的個性纔不一樣嗎?”
主子少有失落的話,想主子的身份往日多少名門閨女上前討好,他都不在乎一臉清淡甚至油水不進的樣子,如今卻爲了那麼個小丫頭這麼失落。
對於主子這心思,無風淡淡一笑,上前再次給聽倒了杯酒由衷說道。
“你小子。沒想平時幾個人之間就你最穩重,連這些事你也看得如此透徹。倒讓本尊刮目相看呀,小子。呵呵,說,有什麼事,你就別在一邊給我裝傻了。”
無風的反映,殷邪清淡一笑,眉宇之間的鬱悶和沉鬱跟着消散,有的是說不出的瀟灑和自然。揚脣輕笑讓他本就俊美的臉上帶着少有的溫和和清貴,豪爽說道。殷邪端起酒揚頭一飲而盡,放下再次問道。
“呵呵,主子英明。蘇姑娘的母親薛氏突然離城中向郊外而去,手下要不要……”
無風淡笑拍着馬屁,倒是向他說着自己發現的事。
“這薛氏呀。你去告訴她們,就說治療雙兒的病她房中的藥書即可讓她自己化解。如果本尊猜的沒錯,明天可能許大人就會公審。”
說到無雙的娘,殷邪好看的眉宇不覺微凝。淡淡交代,想着即將發生的事,眉宇之間帶着少有的神采和飛揚。讓他整個人都增了份灑脫和飄逸,美人如玉,也不過如此。
“是嗎?那主子的心也就會跟着放下了。手下這就去攔薛氏他們。”
殷邪的肯定,因自信那如粲星的深沉眸子微迷,無風淡笑反問。看主子只是優雅又悠閒的喝着酒,淡淡說着,恭敬抱拳轉身而去。
“唉,希望一切能平靜而過。接下來就是對付墨澈那小子的事了。”
聽着無風離開的聲音,殷邪悠然長嘆,又喝了杯酒說着,想到自己要對付的人,深沉的眸子中帶着少有的冷意和寒意。
薛氏因無風的阻攔,這不半夜就再次進入牢房把藥書給了剛甦醒的無雙。
“放心吧,娘,我自有辦法。明天你就拭目以待吧。你們先回去吧。”
無雙雖然閉嘴不語,看着薛氏擔憂的眸子拿過一邊的稻草根在地上寫着,淡笑對她點頭寬慰。
雖有無雙的自信和安撫,薛氏還是心事重重又再三交代後這才離開。
無雙看着母親離開的背影,看着母親雖轉頭離開,但扭頭那擔憂的眼神,淡笑寬慰。心中卻早有了主意,這劉氏做夢都不會想到自己會寫字吧。
更別說她根本沒失聲,既是演戲,自己不配合豈不浪費嗎?她倒要看看接下來劉氏還要玩什麼花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