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你……”蘇木青狐疑看向她。這平時看不上眼的女兒,他倒好奇她能演怎樣的一齣戲,又是怎樣嘲諷他這個當爹的忽略她們母女。而劉氏之前的急切和追問現在的迴避,讓他困惑縱生。
“老爺,既然雙兒都是爲了老爺我們大家的名聲着想,老爺何必讓雙兒和姐姐爲難,這傳出去別人還不指定怎麼說我這個二孃不尊尊卑呢?想必是蘭花看花了眼才弄得這一出打擾到雙兒和姐姐。蘭花,本夫人問你,剛纔你確定看到二小姐這有男人?”
想到自己蓮花寺做的種種,劉氏雖然內心恨的牙癢癢就這樣讓她們母女糊弄過去,不想蘇木青瞭解甚至懷疑到點滴真相,還是謙卑恭順道,轉頭清問蘭花。
弄巧成拙被無雙反將一軍難下臺階,轉頭把矛頭轉向無辜的丫頭,也真夠僞善的。
“我,老爺,二夫人息怒,息怒,蘭花只是隨意一飄,天黑光線又不好,所以……都是蘭花讓兩位夫人和老爺,二小姐這麼難堪,蘭花該死,蘭花這就自掌嘴巴……”
蘭花看劉氏轉眼把矛頭轉向自己,驚慌跪地說着擡手朝自己臉上抽去。
“你……”雖然蘇木青也瞭解劉氏這樣做的用意無非爲了自己的顏面,想到這多嘴的丫頭弄的這一出,眼神陰冷看向地上自抽嘴巴的蘭花。
“老爺,何必爲個丫頭惹得老爺,姐姐和雙兒難堪。這丫頭就交給妾身調教吧。徐嬤嬤,把這嘴碎的丫頭拉下去家法處置。姐姐,雙兒,都是丫頭多嘴,才讓我們打擾到你們。天色不早了,你們也早些歇息吧,老爺,我們也回去吧,老爺。”
蘇木青的暴怒,劉氏怎能不知道蘭花這是爲誰背黑鍋。嬌笑上前拉着蘇木青手臂規勸,招呼徐嬤嬤帶蘭花下去,這才滿臉歉意看向無雙母女扯着蘇木青的手臂嗲聲嗔呼。
“既是誤會,那就……妾身不送老爺了。雙兒,你這孩子也真是的……”
薛氏對於兩人這反映,秀眸中雖無奈更多的是黯然和失望,看向大家強笑,說着恭敬對蘇木青道,回頭嗔怒低斥身邊的女兒。
“娘,我沒事。只是好好被人在我房中鬧出這一出然後說是誤會,女兒這是無辜躺着也中槍……既是誤會,兩位請回吧,下次抓人或是什麼最好有足夠的證據,再弄出這樣的事來,傳揚出去別人可會說閒話的,不明白的還以爲爹寵妾嫌……”
雖然兩人自顧找臺階下,無雙可絕對是得理不饒人之人。
看着薛氏自嘲道,但她後面大不敬的話沒說完就被薛氏厲聲呵斥。
“雙兒,老爺,妹妹,雙兒不懂事,被丫頭誤會言語難免有些衝,還望兩位看在她年幼的份上不要放在心上。如此,兩位請回吧,我們也要歇息。”
薛氏制止無雙的抱怨和嘲諷,對兩人討好卻不失謙卑冷清下着逐客令。
“如此最好,但你身爲雙兒的娘還是多管教管教她這不馴的性子,如真身體不適管不了不如交給柔兒幫你管……”
薛氏對自己的冷清,蘇木青不覺多看了她幾眼:這女人這麼多年,當年要不是自己從花樓救下她,她會有現在的生活,卻整天擺出清高的一面,真以爲自己是大家閨秀。
如今當着衆人的面對自己下逐客令,讓他心更不悅對薛氏清冷發話,言下之意她要不順,就把無雙交給劉氏管。
“老爺教訓的是,妾身一定好好管教雙兒,就不勞妹妹多心了。”蘇木青的不客氣和警告,薛氏淡淡不吭不卑道,走向無雙身邊看都不看他們。
“如此最好,你這孽女最好給我安分些,不然的話不要怪爲父不近人情。”
雖然在無雙房中看到這樣的被卷,蘇木青卻是相信自己的雙眼。雖然他不知那男人到底是誰怎麼走開的?但這不馴屢次頂撞自己的丫頭確實讓他惱火。
“送老爺,二夫人……”春桃香蘭等人站在無雙母女身邊恭送一行人離開。直到他們離開,才都放鬆了口氣。
“娘,你怎麼來了?你身子不好……”
無雙看幾丫頭退下,薛氏目光探究看着自己,心虛向薛氏訕笑道。
“知女莫如母。你這丫頭,你老實跟娘說,剛纔房中是否是殷邪?你和他……你們到底怎樣關係?要知道之前你除了跟隨娘也就偶爾跟你祖母出去下,又怎麼會認識殷邪?他到底是誰,爲何要留在我們蘇府做下人?”
無雙的心虛和訕笑,薛氏眼神少有嚴肅向她直問。
“還是娘最瞭解我。至於我跟他怎麼相認,其實就是那天去蓮花寺,要不是他雙兒恐怕早遭了那些歹人的毒手。至於他爲何要留在我們蘇府當下人,他只跟我說過知道的越多對自己越不利,所以請贖雙兒無法告訴娘。他畢竟救了我,我出手救他收留他住段時間也是應該的……”
被薛氏戳破,無雙訕笑道。對自己和殷邪的認識,再次說謊,說完拉着薛氏手臂撒嬌。
“你這丫頭,娘不問就是了。但雙兒,別忘記你是有親事的人。至於殷邪,既然他有恩於你,咱收留他也是應該。但雙兒,世事險惡,知人知面不知心,不管和誰交往都要多點心眼,別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殷邪他人呢?躲這麼久也別憋壞了,讓他出來吧。我也和香蘭他們回去了,你早點休息。”
無雙的撒嬌,薛氏嗔怪輕嘆寵溺撫着她長髮說落。想着眼下的狀況忍不住看向她強調,說完起身提醒,招呼着香蘭兩姐妹跟着離開。
“唉,等等,娘,我想問下,三年前祖母在世時送我的生辰賀禮,那枚白玉髮簪,我想問娘,那髮簪是誰做的?”
看她這麼而去,對殷邪藏在哪無雙也是茫然。剛纔去牀邊時,本想着房中恐怕除了牀底根本不可能再有藏人之處,可她去牀邊對劉氏兩人指點那被卷時特意朝牀下看,並沒發現。
對殷邪的情況,她倒不怎麼擔憂;而今天去蓮花寺半山處發現的事,忍不住喊住薛氏心虛問她。
那髮簪她隱約記得好象是白玉簪,也是本尊最愛的髮簪,只因那是她最愛的祖母三年前老人送她的生辰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