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手剛握上無雙的手,就見牀上本昏迷不醒的兒子掙扎着睜眼。
“嗚……”劉三睜眼,先是有些茫然,接着整個人周身微顫,額上豆大的汗水跟着流淌,臉色更是慘白,本因舌頭被割的雙脣也微微輕顫,而那雙眼中盛載的痛苦和驚恐卻是那麼明顯。
不用說,這表情不但是因爲身上的疼,還有其他因素。
“藥給我,穩定好他情緒,別讓他掙扎碰到上面的針,快。”
看劉三整個不但見到什麼樣驚恐疼的快忍耐不住的樣子,無雙沉穩道。抓過劉嬤嬤遞來的藥,拿到一邊用東西輕砸揉磨交代劉嬤嬤。
“兒呀,你別慌,別慌呀,二小姐這就爲你止痛,沒事了,沒事了,一切有娘……”
劉嬤嬤雖不知她這樣做是否有用,看兒子終於醒來。上前心疼用力抱着牀上顫抖不成的兒子連連輕哄。
直到無雙把弄好的草藥塞進劉三的嘴中拿銀針讓他再次睡下。劉嬤嬤這才整個人癱軟放開兒子長出口氣。
“二小姐,我兒……”
想兒子的痛苦反映,而她能讓兒子醒來又讓他睡下。劉嬤嬤對無雙的態度跟着改變,滿眼期待問。
“放心,他這一覺醒來舌頭上的血會停止。但最近吃東西還是要當心些,我給你開些可以讓他傷口儘快癒合又不刺激他舌頭的傷。如果嬤嬤你依然要問他是誰對他下的手,等他再醒你就可以問。不過以我看劉三的情況不是很好……”
劉嬤嬤滿眼的擔憂,無雙淡淡寬慰。拿過一邊乾淨的布擦了手,想剛纔觀察劉三的情況,忍不住看向因她的話神色赫然放鬆的劉嬤嬤道。
“二小姐,三兒他,有什麼二小姐儘管說。二小姐能爲三兒治病讓他醒來,老身相信小姐絕不是對三兒出手的人……”
無雙凝重的表情,本心情有所緩解的劉嬤嬤心跟着緊揪起來。滿眼詫異看向無雙,想她仗義救兒的情形,歉意看向無雙道。
“是嗎?那多謝了。我可以暫時幫他醫治好舌頭上的傷,但他好象被什麼東西驚嚇,這情形還需要找些寧神安氣的藥。等他傷好,你慢慢開導他自會沒事的。有紙筆沒?”
劉嬤嬤的歉意,無雙淡淡輕笑自然道謝。說到劉三的情況認真道,頓了下問。
“沒,你等下,只是二小姐你會寫字嗎?要什麼藥材你儘管說,老身去取就成……”
劉嬤嬤聽她要紙筆,對這二小姐的處境和身份她比誰都清楚。困惑問,想着兒子的情況豪邁道。
“呵呵,我雖沒先生教我寫字,我娘卻在我小時就教了我。你只管取些紙筆來,我有用……至於劉三的病,問李老要些九里香給他服下,加上我這裡調製的藥泥塞他進嘴裡換藥。對了,晚上他入睡時最好能點上些安神香或是問李老要些硃砂凡給他敷在腳上最好。”
劉嬤嬤這話,無雙不由輕笑出聲,想本尊雖是嫡女,卻沒得父親找過先生教過字。好歹她那娘,在她小時候就一直教本尊識字,也總算她這認字得以通順解釋。
淡看着劉嬤嬤道,想着自己要做的事還是對她隱瞞,對於劉三的病倒是言語交代。
“恩,好,老身這就去找紙筆……我兒就拜託二小姐費心了。”
雖不知她要紙筆做什麼,想自己隨手間就可辦到的事。劉嬤嬤點頭看着就坐在她兒子房中桌前喝着水的小人說着轉身向外。
坐在劉三的房中無雙這纔看向手腕上的傷,好歹只是擦傷,倒是拿來現成的藥包紮好。想着要治劉三腳上的傷,不但要弄羊腸做手術用的線,還要製作手術器材,放着以備不時之用。
這時代不如現代,需要去買就成,看劉嬤嬤的樣子這醫術水平不用說了,所以她還是要自己製作。手術刀,鑷子,手術線,棉花棒,聽診器,帶孔的銀針,紗布這些都必需。
趁這時候,出外正好弄好設計圖找人定做以後用着也方便。
劉嬤嬤到來,無雙交代着她爲劉三張羅也給她交代了些劉三平時吃食上注意的細節,自己則坐在那畫着需要設計的手術刀,鑷子,聽診器草圖。
“好了,就這樣你悉心照顧着就成。我有事要出去下……當心別讓他受涼,他的腳也要時常按壓,防止他那裡的肌肉壞死以後難愈。走了。”
看劉嬤嬤按照她的吩咐把劉三的藥弄好傷也懂得處理,無雙收好畫好的東西說着,帶着春桃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