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閱盡千帆?什麼時候,在哪兒?”秦雲璋挑了挑眉。
陸錦棠抿了下脣,“先別打斷我,就是個形容詞而已,何必較真?”
“而且什麼?”
“而且她似乎對我沒有一點敵意,還故意示好,她向我示好乾什麼?”
陸錦棠皺起眉頭。
秦雲璋想了片刻,“所以你現在想幹什麼?”
“我要趕她走啊……”
“可聽你的語氣,你似乎是捨不得?”秦雲璋問。
陸錦棠連連點頭,還真有點兒捨不得,薛姨娘並不叫人討厭,甚至隱隱約約還有那麼點兒喜歡。
“可祖母那裡,我沒辦法交代。我接了她回來,是想讓她壓制着方氏,讓方氏沒那麼多閒工夫,來尋我的事兒。”陸錦棠微微皺眉。
她可不是爲了把祖母接回來,給自己添不自在的。
“你祖母爲什麼討厭那姨娘?”秦雲璋問道。
陸錦棠張了張嘴,“這個……她……”
她臉上不由自主的泛了紅。
秦雲璋眯起眼睛,她害羞略微窘迫的樣子真好看,讓人忍不住想啃上一口。
他這麼想着,還就真這麼做了。
他猛地在她脣上啄了一下。
陸錦棠擡手,啪的一巴掌,狠狠拍在他肩膀上。
秦雲璋皺起眉頭,“手疼不疼?都與你說了,你說想打我,吩咐一聲就行,何必親自動手?看手心都紅了吧?”
陸錦棠被他握住了手,攏在他手心裡,輕輕的揉。
她面紅耳赤,聲音悶悶的,“薛姨娘被擡進陸家的時候,遇見的第一個男人是二叔,二叔當時就看傻了。後來被人撞破她和我二叔在一個屋子裡……”
秦雲璋不由瞪眼。
陸錦棠卻說不下去。
“那你爹還能留着她?”
“她以死明志,她的丫鬟一口咬定她被下了藥,是我二叔迷姦她……”陸錦棠撇了撇嘴,“我爹恨死我二叔了,那天若不是你領了那麼多官員,和杜才子一起往我家來,我爹能讓二叔進門纔怪。”
秦雲璋哈的笑了一聲,“你見過她,覺得這事兒,是不是有蹊蹺?”
“我何止見過?”分明是親身經歷過!
她大婚當夜,不就遇上了襄王爺?
秦雲璋也想起了這件事,他伸手將她攬入懷中,“做這事的人真是可惡,但唯有讓本王遇見你,是個例外!”
陸錦棠推他的手,推不開,低頭咬住他的手腕。
他卻只是呵呵的笑,反倒把她抱得更緊了。
“信不信我拿針扎你?”陸錦棠威脅。
秦雲璋微微一笑,“我有良策,你要不要聽?既能讓你留下薛姨娘,又能讓你向你祖母交差。”
“你果真有辦法?”
“你別亂動,讓我抱你一會兒,就這麼抱着,我什麼都不幹……”他在她耳邊輕輕說道。
她在他懷裡掙扎亂扭,惹得他渾身都燥熱起來。
她身上甘甜像甘草一樣的香氣,更是讓他口乾舌燥。
分明十五剛過,他卻覺得自己體內的欲/望,如猛獸一般,要咆哮而出,把她壓在身下,好好蹂躪。
陸錦棠停下不動,他平息了好一陣子,才緩緩說道,“既然當年的事情,有可能是被人算計。那如今想找當年的痕跡,已然不現實。不如復原當年現場……讓當年的人,自己跳出來。”
“什麼意思?”陸錦棠歪了歪腦袋。
秦雲璋在她耳後貪婪的吻了一下,抱緊了她,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緩緩說道,“你平日挺機靈的,這種事情上,怎麼如此遲鈍?”
陸錦棠瞪了他一眼。
瞪得他心裡癢癢的,他攬過她的肩,在她耳邊很小聲的說話。
屋裡只有他們兩個人,用得着附耳說話麼?
他說話間輕輕呵氣,陸錦棠癢的渾身發熱發軟,他一定是故意的。
他翻身把她壓在牀榻上,看着她如化開的春水一般,他不由愈發失控。
他伏在她身上,伸手解她的腰帶。
“我可以麼?錦棠……可以麼?”
他聲音低沉,透着濃濃的壓抑。
陸錦棠沒說話,呼吸急促的躺着。
秦雲璋的手觸到她溫熱柔軟的皮膚,只覺轟隆一聲,自己的理智完全崩塌了。
他不該對自己的剋制力盲目自信的。
他不該引火焚身,現在,他剋制不住了……
他擡眼去看陸錦棠時,卻見她臉面發紅,眼角卻淌下淚來。
他渾身一僵,“錦棠……我……”
“王爺想繼續,就繼續吧。錦棠鄙薄如蒲柳,貞潔算得什麼?王爺拿去就是。”她語氣輕輕淡淡的,似乎一點也不在乎。
可這淡漠的口氣,卻像是當頭棒喝。
驚得秦雲璋理智瞬間回籠,他暗暗咒罵一聲,從她身上一躍而下。
“你睡吧,我會關好窗。”他飛身出了屋子。
屋裡靜悄悄的,陸錦棠這才收起捏在手指間的銀針。
她原本打算秦雲璋真要不管不顧,她就一針紮下去,讓他悔不當初。
沒想到,他竟能在這時候懸崖勒馬。
陸錦棠一時間甚至有些恍惚,她在部隊的男閨蜜,曾經跟她說過。如果一個男人,能箭在弦上了,因爲那個女人不願意,就忍着不發。
要麼是那個男人太在乎那個女人,害怕失去她。要麼,是那個男人……他不行。
秦雲璋是哪種?
陸錦棠想着想着,竟悶笑出來。
至於秦雲璋說的辦法,她隱約似乎明白了。
沒曾想,秦雲璋還真怕她想不透徹,竟寫了密信給她,具體講了做法。
密信用軍中特質的墨水寫成,一干字跡就不見了,遇熱才能顯現。
陸錦棠看完,趕緊燒了。
吩咐芭蕉、寶春,盯緊了薛姨娘和陸二老爺的動向。
她則往陸明月跟前去扇風點火。
“誒,這不是陸家的二小姐麼?來來,聽說楚嬤嬤會點穴按摩,我這肚子大了,壓得腿麻,陸二小姐想必也會個一招兩式吧?快來給我按按!”陸明月遠遠看見她,不待她主動上前,就開始招呼她。
陸錦棠笑嘻嘻的來到陸明月跟前。
“姐姐還得意呢?也不知這得意的日子能有幾天了?”
“你什麼意思?”
“姐姐是不是打量着,生了孩子,就能母憑子貴,坐上世子妃的位置了?”陸錦棠掩口輕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