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梟給於君凌的印象一直以來都是溫潤乾淨的,衣衫都是一絲不苟,造型看似隨意,其實每一樣細節都十分經過考究。
但是現在的鳳梟,紅着眼睛站在他們的面前,活像是一個發狂的瘋子,看起來十分失態。
尤其是在看見樓九天摟着於君凌脖子的那一隻手,更是感覺滿腔怒火洶涌,他怒吼:“放開她!”
於君凌故意做出恐慌的模樣,用力將樓九天的手往自己脖子上按下去,可是在鳳梟的視線看來,卻是樓九天一直將手按壓着她,更是怒不可遏。
於君凌惶恐地尖叫:“不要過來,他會殺了我的!”
樓九天:“……”
哪裡有人質主動說這種話的,真是……傻得可愛。
樓九天忍住笑,面上掛起一道邪肆的弧度,看着鳳梟那氣呼呼的樣子,心裡十分不舒服。
這小子緊張個啥啊!這又不是他的女人,緊張有用嗎!
像是示威一般,樓九天在於君凌的臉上摸了一把,邪肆笑了起來,道:“好滑好嫩呀,味道真好。”說着,竟然就低頭含住了她的耳垂,這讓於君凌整個人都要酥了。
面上炸紅,下意識地驚叫一聲。
半真半假,鳳梟身上的氣息一下爆發而起,瘋狂一樣便朝着樓九天的方向進攻而來。
樓九天眸光的欲色半褪,冷哼一聲往後退了一步,道:“來真的?”
於君凌好想白他一眼,這種情況下也就你纔來假的!
“樓、九、天!”鳳梟被擋在了他的屏障之前,咬牙切齒雙眼通紅瞪着他。
於君凌有些吃驚,這個人竟然認識樓九天?
可是樓九天卻沒有半分意外,面上的笑容依然清淺,但是卻不帶幾分溫度,涼得嚇人:“真是好久不見,鳳真司。”
“你究竟想幹什麼!放開她!”
很顯然,鳳梟只認識樓九天,卻不知道他跟她之間的關係,這讓於君凌鬆了一口氣。
“我想幹什麼,你不是很清楚嗎?”樓九天反問。
鳳梟面色變了變,半晌才道:“我要是給你,你是不是就可以把她放了?”
樓九天大手攀上於君凌的腰,左右摸了一圈,癢得於君凌驚叫連連,鳳梟聽見這聲音更是氣得發狂,可樓九天卻將她越摟越緊,於君凌清楚能夠感覺到身後傳來的熾熱溫度,還有一個不明硬物。
面上更是飛紅,於君凌手肘往後撞去,卻被禁錮得穩穩的,動彈不得。
樓九天一邊搞着小動作,一邊讚歎:“跟聰明人說話就是不用費勁。”
鳳梟拳頭緊握而起,喊道:“明歌!”
外面的明歌早已經將他們的對話聽在了耳裡,此刻聽見鳳梟的話,心裡一緊,有些不忍:“鳳梟公子,穢土代表着的可是索亞真教的身份,除非死亡,否則你以後都會成爲索亞真教的敵人的。”
於君凌聞言心裡一震,有些難以相信。
一塊穢土,竟然要這麼大的代價?
索亞真教那樣的龐然大物,若真是與鳳梟爲敵,那麼他又怎麼可能安然地活下去?
“別廢話,給我。”鳳梟的眼神決絕,眼裡全是堅定,看着於君凌的眼中全是痛惜之意。
鳳梟這樣的態度,讓樓九天更是不爽了,將身前的女人摟得更緊,低聲道:“你跟他到底是什麼關係?”
若是素不相識,沒人會冒着這麼大的風險來救人,更不會在看向她的眼神之中,包含上那麼複雜的情緒。
於君凌就連自己都懵掉了,聽見樓九天這明顯含着幾分酸氣的聲音,心裡直呼冤枉。
可是面前的鳳梟,越是看越是覺得他熟悉,聲音、身形……可那張臉,怎麼都讓她想不起來是誰。
等等……臉?
他上回不是讓她煉藥麼,復貌丸……難道……他說的人其實就是他自己?
——“他是一個自私又可悲的可憐蟲。”
他是誰?
於君凌看着明歌拿出一個錦囊,鳳梟的面上全是果決,而明歌,則是滿臉的不甘。
鳳梟正要接過的時候,明歌突然將手收了回去,道:“爲了她值得嗎,她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是誰,現在要是將這穢土交出去,就等同於你是用自己的命把她換回來,值得嗎!”
於君凌心頭更是說不出的難受,手掌往後抓去,揪住了樓九天的腰。
樓九天眸子深諳,可是雙手越發將她摟緊,道:“怎麼?捨不得?”
於君凌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事,但是聽到明歌這麼說,她更希望鳳梟不要用這個換她。
雙拳緊捏,於君凌咬牙,大喊:“鳳梟,你不用這樣,我根本就不喜歡你,你不用爲我做到這個樣子的。”
說着,轉頭低聲對樓九天道:“走吧,帶我走。”
於君凌的話猶若利箭,一下穿透了鳳梟,讓他瞬間千瘡百孔,萬劫不復。
鳳梟心一慌,一掌落到明歌身上,將那穢土奪了過來。
樓九天聽見於君凌的這話,終於滿意了,看着鳳梟的一切動作,眼底有過了濃濃的同情跟譏誚。儼然一幅成功者的姿態,脣角挽起腳尖一點,便破窗而去。
“樓九天!”鳳梟大吼,須臾也跟着追了上去,但是沒多久,就被樓九天甩開了。
鳳梟身上的力氣好像一下被抽空了一樣,再維持不住飛行的力量,絕望灌頂而來,眼前一黑,整個人便從半空之中落了下去。
緊隨而來的明歌大驚失色,在鳳梟險些落地的那一刻將他穩穩抱住。
“鳳梟公子!”明歌大急,可發現他的身上此刻卻是一片刺骨冰涼,心一下沉到了谷底,對於君凌的恨意更是越發深了起來,“紅顏禍水!”
“閉……嘴,你給我滾!”鳳梟面色慘白,發上、臉上均是蒙上的一層朦朧寒氣。
明歌反笑:“難道不是嗎,不是因爲她,你不會落得這一身寒毒,不是因爲她,你現在還是楚家的大少爺!”
鳳梟已經無力說話,全身都被凍僵了。
明歌也知事態緊急,將他抱起,幾個彈跳便朝着大陸極東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