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月紅這個名字自從那一件事情之後,幾乎成爲了於家之中一個公開的禁忌。
於長柏一脈雖然還在於家之中生存着,但隨着於月紅被廢,於長柏瘋了之後,地位已經大不如前。
而且,於月紅已經被貶到了集秀閣之中,據說那個地方會鬧鬼,尋常莫說是去看於月紅了,就連路過那裡都會忍不住發抖打顫。
現在於君凌竟然讓自己去看她?
素平感覺自己整個人都軟了,有氣無力倒在地上。
於君凌看到她這模樣,像是有些訝異一般,道:“怎麼嚇成這樣,我以爲你一直跟於月紅有聯繫呢,畢竟,傀儡師的氣息也並不是誰都能沾染上的吧。”
傀儡師!
其餘的兩個侍女聽見這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面面相覷,隨後便看向了素平。
素平此刻,面白如紙,看起來極其害怕,額上很快佈滿了冷汗。
於君凌冷眼看着她,心中冷笑。
這個素平,身上的氣息有些隱晦,但是卻是是傀儡術無疑。
這樣的氣息,於君凌先前並沒有發現,應該是在她不在的這段時間內才沾染上的氣息。
除此之外,於君凌還發現了她身上有一股怨氣,不知爲何,於君凌下意識地便認爲這氣息定是於月紅的。
這一開口試探,於君凌便確定了下來,素平定然跟於月紅還有關聯!
“我……”素平下意識開口想要解釋,但是很快便閉了嘴,似乎在思索着解釋的話。
“去集秀閣。”於君凌說話間,眸子深處一道淡淡的銀光一掠而過。
素平身子有些不聽使喚地站起來,跌跌撞撞,好幾次都差點摔倒在了地上。
素平這才恍然想起,當初,於君凌是有在她的身上種下一枚丹藥的,那丹藥叫——傀儡丹。
那兩個侍女顯然嚇壞了,驚呼一聲連忙避開了來,用幾乎快哭出來的表情看向了於君凌,道:“二小姐……我們也要去嗎?”
於君凌看了她們一眼,便擺手,道:“你們先走吧,我跟她去就好了。”
聽見於君凌一共前去,那兩個侍女原本爲素平擔憂的心放鬆了下來,點點頭便告辭了。
可是素平聽見於君凌也要一同前去的時候,心幾乎要吊到了嗓子口,十分緊張。
一路無話,集秀閣的位置在整個於家之中算是十分偏僻的位置,因爲種種傳言,極少人會到這個地方來。
於君凌曾經來過一次,那時候樓九天還沒有奪舍於超然,因爲感應到了於超然身上的陰暗氣息而一路前來,並且撞破了於超然修煉傀儡術的秘密。
因爲那一次的撞破,於君凌差點被於超然強佔,幸虧有樓九天在,她才免了一劫。
從那之後,於君凌便不曾踏足此處,於月紅被關進來已經有一個多月時間,她這是第二次來。
一接近,於君凌便發現了這附近的氣息非比尋常,周邊的黑暗氣息,比起於超然在此修煉的時候,只強不弱。
果然有異樣!
但於君凌可不會認爲,這傀儡師的氣息是來自於於月紅,定然是另有其人才是。
可究竟會是誰呢?若是看見她的突然出現,會不會將對方嚇一跳?
於君凌不傻,自然不會自行進入打草驚蛇,在集秀閣的門口站定,於君凌將自己的一縷神識放在了素平身上,命令道:“進去。”
素平身子爲之一僵,於君凌清楚看見了她的腿十分僵硬,可以看出她是十分牴觸進入的。
站在原地不動,那一抹神識跟隨着素平的腳步越發深入到集秀閣之中。
集秀閣內,黑氣繚繞,深紫色的光暈將整個院子染得個烏煙瘴氣。
感覺到了裡面的氣息,於君凌整個人爲之一震,心急速“咚咚”跳了起來。
下意識地,於君凌就想要破門而入,好好去看看裡面究竟是什麼東西。
裡面的氣息……太熟悉了!
熟悉到了於君凌甚至於還以爲自己要重現她死前的那最後一幅光景。
——“哈哈哈……我於君凌,以我生命爲引,詛咒你們生生世世不得好死!我就是化作地獄索命厲鬼,也不會饒過你們這一對狗男女!”
——“如此強烈的恨意,定然是一具很好的怨念傀儡,雲軒,你果然是一個天才。”
——“那當然,巧兒想出來的主意,爲夫自當盡心盡力。”
——“楚雲軒,蕭巧兒,今日之痛,定然百倍奉還!”
幽暗的光線,盤旋的氣息,手指粗細的香火繞成了一個圓形祭壇,其內血腥氣息沖天,晦澀古老的陣紋環繞着抹纖細窈窕的身影,急速運轉着。
那纖細窈窕的身影雙目緊閉,脣瓣黑紫,通身蒼白如雪,身上衣衫破爛,血跡斑斑。
一張清麗絕色的面容,看起來頗爲妖豔,身材姣好,猶若妖魔之女,讓人望而生畏。
素平在進入了集秀閣之後,便虔誠地跪下,緩緩磕頭,道:“見過真教主。”
真教主……真教主?
於君凌聽見這三個字,硬生生頓住了腳步。
素平虔誠的一磕頭,可並沒有得來任何的回答,而是一股強勁的氣流,直直衝撞到了素平的身上,讓她平地掀翻,吐血倒地。
於君凌下意識後退一步,心頭暗驚。
索亞真教是幻雲界一個絲毫不亞於五教三家的勢力,比起魔門的乖張橫行,索亞真教顯得十分低調,低調到甚至於整個幻雲界的人都沒有人認爲他們會給其餘的勢力造成任何威脅。
就在五教聯盟攻打魔門之時,索亞真教便是保持着中立的狀態,任他們兩家廝殺而毫無動作。
莫非,跟魔門之主樓九天一樣,索亞真教也到了落日大陸來?
但怎麼可能呢,索亞真教從未與任何的勢力有過紛爭,更別說是被毀滅落魄到這小大陸中來了……
望着集秀閣的方向,於君凌感覺自己好似撞到了什麼大秘,索亞真教……魔門……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魔門的覆滅得利最大的並不是五教,而是索亞真教。
於君凌突然想到了什麼,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嘴,生怕自己叫出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