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發現了?
於君凌有些意外,但是又並不是特別吃驚,冷笑一聲之後,便翻身下樹。
腳步穩穩落在地面之上時,纔看清了於嬌的慘狀。
滿地血跡,那黑色的衣裳被撕得破碎,鮮血跟內臟流了滿地,一股極其難聞的血腥氣息傳來,新鮮得滲人。
於嬌的救命恩人就是於月清,而於嬌執行她派遣下來的任務之時,於月清會不會就在一邊看着?
若是於月清方纔出手將於嬌救走,興許現在的她根本不會死,但是她卻沒有絲毫出手的意思。
於嬌對她如此感恩,而她卻只是將於嬌當成腳下的走狗!
十年,十年的時間就是養一條狗,也會有感情,更何況是於嬌這麼討喜的可人兒。
見到於嬌的死狀,於君凌胸臆之間,怒火升騰。
反觀於月清,看着地上淌着的那一灘狼藉,僅有的只是漠然,就好像死的只是跟自己全然沒有關係的陌生人一樣。
於超然看到於君凌眸中的怒色,嗤笑了一聲,道:“怎麼?生氣了?不過是被奉承了幾句罷了,便對她如此千恩萬謝到她死後,都爲她覺得不值嗎?果然是沒見過市面的廢物,真是可悲。”
只是讓於超然意外的是,於君凌面上的怒色反而因此而斂了下來,恢復了方纔在練武場之時的神情,挽脣笑了起來,說道:“你這話就不對了,哪裡比得過您吶,於家第一大弟子於超然,見多識廣不說,而且眼界還如此之高,夜半無人時,竟偷偷摸摸地進了梅家土地主的房中,只是不知道,那梅姐有沒有滿足你呢?”
這譏諷意味分明的話語,讓於超然面色越發沉了下去,青紅交加,雙拳緊握而起,身子一躍便朝着她急速飛躍而來,咬牙切齒道:“你找死!”凌空飛行之間,身上的青色靈力猶若一根盤旋飛舞的絲帶,很快便到了他的手上,那原本還指節分明乾淨修長的手掌,因這靈力的融入,變成了一隻通體晶瑩的青色骨爪,朝着於君凌猛抓而來,指尖劃過空氣之時,留下了青瑩色的殘影,“萬陰骨爪!”
於君凌見此,目光之中有過濃濃的訝異,含笑譏諷道:“呀,於家第一大弟子這是怎麼了?莫非上次那極品女人還無法滿足您的需求……惱羞成怒了不成?”笑話之間,腳尖輕點,身形便往後而去。
方纔那一羣猛獸數量過多,她無可奈何。
但是於超然就是再厲害,也不過是一個人類罷了,只要是有理智有弱點,於君凌有着飛仙訣在身,在速度之上,絲毫不需要畏懼於他。
“嘭”
不遠處傳來了一聲悶響,青色骨爪深深刺入了於君凌方纔身後的大樹之上。
那大樹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枯萎,不過幾息之間,便頓時好似吸了水份一般,一下萎靡了許多。
“嘖嘖,這麼惡毒的招數,對我這樣的美人施展是不是太過分了點呢?”於君凌一臉的受傷,說道,“原想你能大半夜跑來找我定是對我有意思的,可你這般舉動,不是明擺求而不得便毀掉嗎,太沒風度了。”
聽到於君凌的話,於超然怒笑起來,道:“原本我是有如此想法,可你自己將這樣的機會親手毀掉了,這可怨不得我。”
這兩個人的對話,於月清就是再傻都已經聽出來了端倪。
原來……原來!
原來於超然那一夜沒有去找自己,是摸進了於君凌的房間!
看於超然的那反應,受辱是有,但是對他來說,想來更多的是不甘。
上一世他之所以選擇了自己,便因爲自己的修爲最好,天賦最高罷了,這一世這個第一成了於君凌,所以他才毫不猶豫地找將自己棄掉,找上了她?
好一個於君凌,這個女人存在着,擁有太多的變數了,決計不能讓她再繼續活下去!
於月清心中下了殺心,若說方纔她讓於嬌去將於君凌殺死只是想要幫於超然而已的話,現在的她便是真真正正有了這個殺意,源於自己的內心最深處,對這個變數的痛恨。
若是再給她時間成長下去,一切事情定會大變樣,趁現在還可以挽救之時,定要將她扼殺在搖籃裡才行。
看到於君凌如此意氣風發的模樣,心頭就沒由來地感到一陣怒氣,於月清眸子沉了沉,冷聲開口:“少廢話,殺了她。”
於超然自然知道,可聽見於月清的指使,眸底很快便冷了下去,不悅道:“我自然知道,不需要你提醒。”
於君凌聽到於月清那毫不留情的聲音,心底越發沉了下去。
看來不僅僅是跟於超然的交易,這個於月清是真的想要她死。
她就納了悶了,她根本沒得罪她吧?怎麼搞得她幹掉了她父母搶了她男人似得?這也太冤了!
正在於君凌心中悲憤之際,素日裡一直沉寂不言的樓九天今日第二次出聲,他道:“先把那個女的解決,剩下的那個飯桶交給我。”
飯桶?他說的該不會是……於超然吧?
於君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憑着於超然的修爲天賦,在於家已經是第一天才,可在樓九天看來居然就是一個飯桶,這樣的落差若是讓於超然聽見,肯定又是少不了一通大發雷霆了。
不過這話她可不會說出來,聽到樓九天的話後,於君凌的目光便從於超然的身上轉移到了於月清的身上。
既然這傢伙想要殺自己,那她也不需要客氣了。
她要連帶着於嬌的份,一起討回來!
心下殺意四起,可面上卻不露半分,脣角挽起一角,於君凌好像心情很不錯,揶揄道:“我說大姐姐,你該不會跟這個傢伙有一腿吧?”
這樣直接露骨的話,讓於月清心驀然一跳,下意識地便看向了於超然。
有一腿,何止是有一腿!他們原本就應該是夫妻,人人公認的神仙眷侶,若不是當初的那一件事……他們也不會分開,她更不會因此而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