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曦然從來都不是玻璃心的女子,自我紓解功能還是挺強大的。
“雲姐姐,我知道你的用心。但是你現在安慰我還不如多關心關心赫連大哥。”林曦然說着,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雲綺羅被她看的有些尷尬。
哎呀...
“是啊,你怎麼不多來關心關心我。眼裡就只有曦兒妹妹?”難得的,赫連也插了一句話。
雲綺羅:......
到了後半夜的時候,雲綺羅終是和赫連滄琦開始了單獨談話。
“他做這個決定,你是不是挺失落的?”畢竟赫連以前和楚言非的關係可非同一般,後者可以說是他的風向標。
“是啊,失落死了。但在失落的同時我更好奇,成魔到底有什麼吸引他的?你也知道我們這裡可是有曦兒妹妹。在楚言非眼裡,什麼神魔估計都比不上前者一根頭髮絲。”赫連說的是實話。
而且他總覺得楚言非是想搞一波大事啊。
但在搞事之前,他們就要迎來一場大戰。昔日的摯友刀劍相向,這真的是他們所想看到的嗎?可是毫無疑問,楚言非絕對預料的到。
他甚至都不介意開戰。
爲什麼?
“赫連,我很討厭魔。你也知道,我的父親就是死在了‘魔’的手裡。我不知道楚言非爲何要墮入魔道。但是以他的天賦與實力,他若成魔,這世上,還會有神的位置嗎?”當雲綺羅靜靜說完這番話後,赫連斂了斂神色。
“綺羅,或許你沒有察覺到。你剛纔最後說的那兩句,如果讓真神聽到了,前者會以爲你在挑釁他。”
“我...”雲綺羅聞言,心中一震。
“這確實是個事實,如果他爲魔,那這世間的局勢說不定就會迎來逆轉。這也是真神爲何現在如此瘋狂忌憚的原因。但前者越是忌憚,問題就越多。無論怎樣,即使他成魔。我相信,他也不會禍亂天下。”
“你爲什麼這麼篤定?”雲綺羅有些好奇。
“因爲林曦然並不想,她被世人奉爲自由女神。她肩上擔負着責任與信念。楚言非在這點上不會與她背道而馳。”聽他這麼一說,雲綺羅的心裡突然冒出了一個荒謬的念頭。
“那如果,如果有一天,曦兒她不再庇佑這些世人了呢?如果她,不喜歡這個世間了呢?”
赫連滄琦聞言,淺碧色的俊眸微沉道:“那麼,這個世間在楚言非眼裡...一文不值。”
此話一出,雲綺羅完全陷入了震撼。
她有些難以想象但又不得不相信。
“還好,曦兒一直都是心地善良的好姑娘。”
赫連滄琦聞言,笑而不語。
“那赫連,這個世間在你眼裡,又是怎樣的呢?”
“不好不壞。以前沒什麼感覺,現在是不太喜歡。”
“其實我也是。”她也不太喜歡。
束縛他們的東西實在太多,活的真的很不開心。
“你之前說,我不開心可以來找你。我現在不開心了,你有什麼辦法讓我開心起來?”
“今天讓你開心有點難,但讓我開心倒是很容易。”
那也不錯,如果你的心情能因此改善的話。雲綺羅默默的想着。
“你說吧,我有什麼能幫你的?”
“只要能一直看你,我就很開心了。”
“你就哄我吧。”雲綺羅說着,剜了他一眼。只當他是拿平常哄女孩子那一套來哄她。
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
直到那一天,他們正式與楚言非展開對決。但卻仍是敗了。
赫連對他們的失敗並不感到一點意外。因爲前者真的很強,況且他明白,他的目標只是林曦然。
只是在他們回上界途中,經過了魔脊山。被其沖天瘴氣所困。
“底下那都是什麼?爲什麼瘴氣那麼重?”雲綺羅見狀皺了皺眉道。
“魔脊山荒廢多年,現在瘴氣熏天必有蹊蹺。但是現在先管不了那麼多了,如果不及時走恐怕我們都會被困在這裡。”
赫連說着,看向一旁的梵曄道:“梵曄,綺羅,你們先回去覆命。”梵曄聞言,眉尖微挑,隨後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道:“可以。”真神那兒總要有一個人去交代。
梵曄應下後便不再猶豫,動身回去。赫連見狀示意雲綺羅跟上。
雲綺羅見他固執,也不好忤逆。正準備走時,心中卻莫名的升起幾絲不安。
“我陪你一起下去吧。”他應該是想去魔脊山一探究竟。
“不用,你先走。”
“可是…”雲綺羅話還未說完,這魔脊山突然從底下涌起了一大羣沖天的血鴉!將兩人齊齊包圍了起來。
“這是…血鴉?!”赫連見狀,瞳孔不禁驟然猛縮。血鴉這種專門啃食人靈肉的不死鳥,因爲凶煞之氣極重,所以早在之前就被真神封印在了斷魂天淵。
可現在,它們怎麼全部跑出來了?!爲什麼?!
難道這些血鴉有本事衝破真神的封印嗎?怎麼可能!
此時此刻,赫連的心是極爲震驚的。可更令他頭痛的是他們被這羣凶煞鳥纏上了。
血鴉殺不死,一出就必須見血。沒讓它們嚐到甜頭是不可能罷休的!
“赫連…”雲綺羅見狀,臉色也不禁一白。她當然知道血鴉是什麼東西,就是因爲知道,她更明白這次他們在劫難逃。
雲綺羅沒有再說什麼,只是主動握住了他的手。
赫連察覺到她的動作後,身形一怔,隨後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有事的。”她是雲族未來的族長,肩上擔着的責任他心知肚明。
他話音剛落,便召喚出了傳承獸玄武。
兩人站在傳承獸上,周圍的血鴉伺機待發。
血鴉能啃食所有以靈力凝聚而成的東西,幾乎是這世界上獨一無二毀滅級別的畜生。
即使是傳承獸如果血鴉數量過多也佔不了任何便宜,就比如說現在。
眼下的魔脊山已經成了血鴉的老巢,他們今日就是這些不死鳥的食物。
“綺羅,其實這麼些年來,我一直有些話想對你說。”
“嗯?”
他想跟她坦白,可是看她一臉認真的樣子又有些欲言又止。
如果,如果他現在說了,然後死了。她肯定會記他一輩子,可更多的一定是愧疚與悔恨。
或者是憐憫。
可他不需要。
他赫連滄琦即使是坦白,也不應該是在這個時機。如果這會讓她痛苦一輩子,這份心意,不說也罷。
這是他第一次設身處地那麼“委屈”自己。